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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也说道,“是啊,阿福模样长得好,大宝又太小,他们单住那么大个院子,还真让人不放心。”
陈阿福笑道,“奶放心,大伯放心,等以后我再挣了银子,就买两个下人。我们不会有事的。”
陈业和陈老太一听,人家连买下人的话都说出来了,又是吓一跳。整个响锣村,也就高里正家有两个老仆人。
陈业啧啧两声,给陈阿福竖了个大拇指说道,“阿福,行,出息了。”
他便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心里暗道,到底是陈举人的亲闺女,像亲爹,脑子好使,真是有大出息的。这样的人,万万不能得罪。
胡氏一听二房连下人都要买了,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又开始念叨陈业如何牺牲自己对兄弟。末了,还说道,“二叔,你们都要买下人了,也不能看着你大哥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停地操劳啊。”
第128章 回来了
陈业先还听得高兴,后来听胡氏又开始明目张胆地要东西,不觉红了老脸,骂道,“我说你这个臭娘们,不让你来你偏跟着,一来就丢老子的脸。再这样,信不信老子揍你。”
陈名忙红着脸解释道,“大嫂,不是我家买下人,是阿福家买下人。我们家现在还没有买下人的打算。”
陈阿福看看陈业和老太太,说道,“奶,大伯,现在我在给楚家开的绣坊设计衣物饰品,有时候需要手巧的人帮着做。这样吧,若我设计出来一些东西,就让大嫂空了来我家做活,我会付她工钱。但是有一条,无论做出的什么东西,都不能传出去,也不能自己做了穿或是用,必须要保密。”
自家有钱了,也不能不帮大房一把,毕竟他们在关键时候帮过自家,更帮了陈名。但是,陈阿福不愿意“给”,更不愿意被胡氏逼着“给”,若养成习惯了陈名以后会后患无穷。
她便想了一个法子,让大房的人通过自食其力挣钱。复杂的东西和技术含量高的活由王氏做,一些简单的东西,就让高氏做。本来还想叫上阿兰,但想着她快嫁人了,肯定在忙着做自己的东西,就没叫她。
通过接触,陈阿福比较放心高氏,稳重,又没有歪心。陈阿贵虽然话不多,也是个明白人。
陈老太和陈业听了,都极高兴。王氏原来在县城绣坊做活,每个月挣的钱可是养活了一大家子呢。若高氏给府城的绣坊做活,那挣的岂不是更多?忙连连让陈阿福放心,说高氏手巧,嘴又严。
胡氏虽然不满意,但看到男人和婆婆都高兴,也不敢再说话。
陈业又对胡氏说,“以后,儿媳妇跟着阿福挣银子,阿兰又要出嫁了,你就带着阿菊多做些家务。”
晌午,他们三人也在二房吃的饭,陈业和陈名还喝了几盅酒。
饭还没吃完,罗源就急冲冲赶到了陈家。他跑得气喘吁吁,一头大汗,对陈阿福说道,“阿福妹子,快去看看我家姐儿吧。她今天见你没去棠园,就一直哭,喊着‘要姨姨’。宋妈妈以为哄哄就好了,谁想到她哭了一上午,连晌饭都不吃。”
陈阿福惊道,“姐儿现在还没吃晌饭?”
“没呢,她不仅没吃晌饭,连水都不喝一口。”罗源心疼地说道。
陈阿福听了,赶紧放下碗筷,跟着罗源向棠园赶去。大宝还要跟去,陈阿福没让。小妮子已经离不开自己了,不能让她再离不开大宝。
来到怡然院,小姑娘还在宋妈妈怀里抽泣着,眼睛又红又肿,可怜得要命。
看她这样,陈阿福的眼圈都红了,把她接过来哄道,“姐儿,你怎么了?”
小姑娘哽咽道,“姨姨……大宝……南方,找金宝。”
自己和大宝一天没来,还把小姑娘的聪明才智激发出来了,竟然猜测他们是去南方找金宝了。
陈阿福道,“姨姨和大宝没有去南方,我们舍不得姐儿,哪里也不会去。”抱着她哄了一会儿,看到她情绪好些了,给她喝了两口用果子露冲的甜水,才让人把饭端上来。
楚含嫣坐在陈阿福身上,宋妈妈喂了她饭。
平时小姑娘吃了饭,就会抱着大燕子玩偶由宋妈妈陪着睡觉。可今天她却赖在陈阿福怀里,生怕她再走了。
陈阿福只得抱着她走去卧房,说道,“姐儿听话躺在床上,姨姨给你唱‘小燕子’的曲儿。”
楚含嫣听了,才松了抱着陈阿福脖子的双手。
陈阿福把她放在床上,又把大燕子玩偶塞进她怀里,就开始唱起歌来。
这回,她把那首轻松欢快的儿歌当作催眠曲来唱,唱得很慢。
但凡歌曲,一慢,听着就悠扬。再经过她略显低沉的嗓音唱出来,就更加悠扬,余音袅袅。
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为啥来,
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小燕子,告诉你,
现在这里更美丽,
嫣儿已经长高了,
她天天都想你,
欢迎你长期住在这里。
陈阿福反复唱着,当唱到“嫣儿”时,还微笑着用食指轻轻点点小姑娘的小翘鼻子。这让小姑娘喜不自禁,后来还“啊、啊”地小声跟陈阿福附和着。虽然十之八九不着调,但个别调子还是跟上了。
歌唱了多少遍连陈阿福都数不清了,慢慢地,楚含嫣的声音越来越弱,传来鼾声。
陈阿福看小姑娘睡着了,便轻轻把罗被给她盖好,起身掂着脚尖走出卧房。
她刚出了卧房门,却意外发现楚令宣和罗管事正站在厅屋里向卧房张望着。
楚令宣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奇特又好听的曲儿,还有这样简单通俗的词儿,还有这样略显低沉却无比优美的嗓音……他感觉得出来,这首曲儿的词里,包含了对嫣儿无尽的喜爱和疼惜。
他一直沉浸在优美动听的歌声里面,没想到陈阿福会突然出来,竟然有种偷听被抓现行的感觉。他有些不知所措,低头用拳头抵在嘴上轻咳了一声。
陈阿福也愣了愣,给他曲了曲膝,小声说道,“楚大人回来了。”
楚令宣点点头,低声说道,“我听罗管事讲了你这些天是如何教导嫣儿的,法子很好,辛苦你了。”又笑道,“嗯,刚才的曲儿也很好听。我真的没想到,嫣儿竟然能听进去,还能跟着和。”
陈阿福笑道,“我一直觉得,嫣姐儿是个聪明孩子。只是,她似乎从小被关在自己世界里久了,才不会,甚至不愿意走出自己的世界,不愿意跟别人接触,所以看着才跟常人有异。或许,她觉得在自己的世界里更美好,再或者是她自认为的一种自我保护吧。”
楚令宣听了有些难过,叹道,“是我对不住嫣儿,鲜少在她身边陪她。”又问,“你说,嫣儿是聪明的孩子?”
陈阿福认真地说道,“当然了,至少比我以前聪明多了。”她不避讳之前原主是个傻的,那时的样子他也看到过。
第129章 帮帮忙
陈阿福继续说道,“其实,我以前‘生病’的时候,偶尔也会有片刻的清明。当我看到我爹、我娘、阿禄、大宝这些疼惜我的亲人,他们随时都陪在我身边,关心我,照顾我,我就会很开心,很放松,不怕被别人欺负。现在,要让嫣姐儿觉得外面的世界同样美好,更要让她感受得到她身边的亲人是喜欢她,疼惜她,不会抛弃她的。这样,她才愿意走出自己的世界。”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让楚令宣知道被亲人时刻关怀对小姑娘的重要性。不管他们家里的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小姑娘丢给下人,让她一个人品尝被抛弃的不安和痛苦。
她的亲人看似极其娇宠她,多少人来为她过生辰,吃穿用度如何精致,这些华众取宠对孩子没有任何作用。最普通的一直陪伴和时时关怀,才是最最重要的。
楚令宣听了,心里一阵刺痛。他的眼睛在陈阿福身上停留了一下,又转开,抬脚去了西屋。罗管事紧随其后,走了两步,又示意陈阿福跟上。
陈阿福莫名其妙,有些后悔自己多嘴。这些强权阶层最是喜怒无常,自己好心或许还会招惹人家的不高兴。无法,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
西屋的布置更像某些才女的起居室或是书房。有一排花梨木的书橱,里面装满了书。一个雕花嵌玉大书案,案上放着文房四宝,旁边还有一架古琴。唯一不同的是,书橱的门上挂了两个小燕子玩偶,书案上也摆了一个小燕子玩偶。
楚令宣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从西窗透进来的阳光从他背后射过来,在他的四周镀上了一层光晕,也让他陷在阴影里的五官柔和了许多。
他抬手说道,“陈家娘子请坐。”又对罗管事说,“罗叔也坐。”
陈阿福和罗管事坐下,巧儿又来上了茶。
陈阿福微低着头,双手重叠放在腿上。
楚令宣修长的手指在书案上轻敲了几下,沉思了片刻,又清了一声嗓子,才低沉地对陈阿福说道,“嫣儿的娘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那时我又不在她们身边。她一生下来,就被人说成克母的孩子。两年后,当我第一次在公……在那里看到她时,她瘦得像只小猴儿,一个人望着檐下的燕巢发呆,一旁的乳娘和丫头竟然……”他似乎说不下去了,放在书案上的那个拳头握得紧紧的,连青筋都异常明显,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暴怒。
一旁的罗管事眼圈泛红了,低头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低声喊道,“大爷。”
罗管事的一声招唤,似把楚令宣从回忆中唤回来。他松开握紧的拳头,又叹道,“看到嫣儿的那个样子,我就把她接去了楚府。可是,我家里的情况特殊,我的生母因故出……出了家,祖母已经去逝多年,祖父在京城的事务又比较繁忙,其他女眷都是隔了房的,有些事不好让她们为难……我便在定州府谋了一个差,把嫣儿接来了定州。可是,我的工务繁忙,经常在外面,不能时时陪在嫣儿的身旁。有时就把她送到棠园,想着罗叔一家靠得住,离我母亲也近些。可是,我母亲再是心疼嫣儿,也是方外之人,不能时常住在俗界……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又说,“嫣儿如此,我们这些亲人都有责任,可是,我们真的没法子。我如此奔波,不只是为了前程,更是为了……为了、为了将来嫣儿过得更好。我,必须如此……”
楚令宣虽然说得不甚清楚,关键的地方也没明说。但是,陈阿福还是听出来了,楚小姑娘的过往,比自己想象的还过得凄惨。楚家,比自己想象的还复杂。这位冷冰冰的楚令宣,原来还背负着这么多无奈……
她心里更加疼惜小姑娘了。怪不得会自闭,从开始懂事起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就是好人也会钻进自己的龟壳不愿意出来。
楚令宣又说道,“陈师傅,我相信,嫣儿在你的教导下,会越来越好,也会走出她的世界。我及我的家人都会记住你对嫣儿的帮助,会感激你。现在,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帮忙……”
陈阿福抬起眼睛看着他。
楚令宣说道,“若在你休沐的时候,我和我母亲又不在棠园,能不能让嫣儿去你家?嫣儿如此依赖你,有你在她身边,便如我们这些亲人在她身边一样。你放心,只白天去,她晚上已经习惯由宋妈妈陪着睡觉,会回棠园歇息。只有白天,不管你去哪里,都带着她。”又道,“放心,我会给你涨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