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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我不想学医。”黎若烟最担心的,就是被老爷子怂恿去学医,像是什么解剖和人体模型这样恐怖的课程,她从来都不敢看,更何况要被老爷子逼着走小叔的路。
黎言川知道自己父亲的教育方式,听闻这话,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原本应该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子,此时此刻就趴在桌子上,像是霜打的茄子,苦恼的竟然是被黎老爷子支配的人生。
他弯着腰,勾了勾唇角,抬手弹她的额头:“恐怕爷爷很清楚,你是那种会把手术刀落在病人肚子里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你危害社会。”
对于黎若烟的未来问题,老爷子早就和黎言川说过,像是读师范,或者从财经毕业去公司都行,女孩子终究是要结婚生子的,像医生这种繁忙的职业,这小丫头毛手毛脚,怎么能去。
黎若烟知道小叔是在笑话她,嘴角翘的老高,用脑袋轻轻的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气呼呼的看着他:
“小叔,我发现你有时候嘴巴还是挺毒的,我才不会危害社会。”
被小姑娘撞到的黎言川一点儿也不疼,反倒觉得有点暖暖的,这个姑娘在他的面前,才会露出真正的小性子,才有十二岁的小孩子该有的个性,他注意到她的后脑勺,想掀开她脑后的头发看了一眼,没想到手刚刚碰到,那个姑娘就害羞的用手捂住:
“别看,很丑的,还是狗啃的样子。”
这个形容词,是好友葛薇说的,黎若烟腿疾好了以后,上体育课的第一天就被老师要求把头上的帽子摘掉,毕竟总不能让自己显得很异类,早就看过黎若烟脑袋后面的头发长什么样子的男孩子们都没有嘲笑,倒是在下课以后,被损友葛薇嘲笑了:
“我妈说带着帽子头发反而长不长,你就摘了吧,反正我们都知道你有个狗啃头。”
心大开朗的葛薇,是第一个和黎若烟成为朋友的人,总是被这样的人感染,那之后的黎若烟就没有再带过帽子了,用班级里男生们的话来说,她就是个丑萌丑萌的小萝莉,个子小,年龄小,怎么看都像是小学生。
黎言川嘲笑她:“你低估狗了,狗啃的都比这好看。”
再一次被小叔调侃的黎若烟简直要被气炸,环抱着双手哼了一声,一个人默默的滑着椅子溜到阳台,反正说不过他的巧舌如簧,只好选择无视,抬着脑袋,就等着小叔来哄。
那个人笑起来,不知道从哪里翻了毛巾和剪刀出来:
“我来给你修一修,肯定会好看很多。”
黎若烟突发事故的时候,她被满身是血的送到医院,赶着治疗缝针,都是现场几剪刀剪下来的,原本还是齐肩长发,后来为了和谐一些,去理发店改成妹妹头,现在后面的头发长长了一些,修一修总比不修好。
“小叔,你还会修头发!”
黎若烟眼睛里泛着小星星,满满的全是崇拜,看这个人还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面镜子,显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买好的,就等着给她修修这蓬乱发。
“只敢修你的。”
要是现在被修头发的人是周博云,肯定要大跳起来,可面前的人是黎若烟,情形完全就会不一样:
“我那么幸运啊。”
关于这个人对她的所有关照,都是她的幸运和荣幸。在黎若烟的心里,这个人除了不会游泳,是个无所不能的奇才,她把目光落到桌子面前的小镜子上,那上面只能看到他的小半边侧脸和干净的下巴,他弯着腰用梳子比划着,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参差不齐的头发修理掉,偶尔手指头能碰到她的耳朵,有些冷冰冰的,黎若烟缩了一下脖子,又被他的手指尖扶住:
“别动,不然剪废了。”
“小叔,你的手有点冷。”
原来是被这个小丫头嫌弃了,黎言川把手收回去,在此之前洗过手,不能那么快就变成温热的。他只把重心放到修剪上,后来被那个小丫头温暖的手指头握住,这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她坐在椅子上,安静的把他那只手拉到前面,用双手握住,哈了口气搓了搓,想给他捂捂手,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那个人,小丫头垂着睫毛,安心给他捂手的模样,被一点点的放大,印到心窝里,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拂过,整个心里都是温暖的。
两个人的眼神在镜子里短暂的对视了一眼,黎若烟笑了笑,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像是泛着水光,澄澈又明亮,比起那时候看到她坐在大厅里,眼睛里带着恐慌和无助,此时的她,显然要开朗很多。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里是曾经冒出过这样一个想方法的:
被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暖化,如果以后长大了,懂事了,那还得了,总能吸引到异性的目光,那时候会舍不得么?
舍不得这样的小姑娘有一天也会把这些小心思和温暖分给别人,也舍不得她有一天会长大,对他这个长辈说一声感谢,就这样从他的世界走出去,从此和他再无瓜葛。
黎若烟的心思全在怎么给小叔捂手身上,听闻身后这人竟然淡淡的叹了口气,不解的问:
“小叔,你叹什么气?”
那人没有说话,看她不捂手了,又主动把手伸到她的手掌心上:
“凉的,再捂一捂。”
黎若烟高兴还来不及,赶紧握住,给了个大呼呼。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的整体基调就是暖暖暖,所以静候我们的小叔叔抱得美人归的那天吧~~
第十二章 。。。
在黎若烟看来,他的小叔有一双巧手,那被她自嘲狗啃一样的头发,也经过这一双巧手得以拯救,从后脑勺一点一点的修理整齐的碎发,只需要把前面的长发梳过去轻轻一盖,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黎若烟洗了头,坐在沙发上擦头发,看到黎言川把自己丢下去做实验,便迈着小步子往那边看了一下,伸着脑袋往里面看,桌子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器具,反正她是从来不敢去碰的,小叔钟爱这些东西,所以平日里她也会很小心。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又回了浴室吹干头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受到好朋友葛薇的影响,她也从少儿频道转为综艺和偶像剧,还不知道情为何物的黎若烟看的昏昏欲睡,为了爱情要死要活不要天下的夸张剧情,看的她一个头两个大,索性直接把电视一关,脱了鞋子爬到沙发上,倒头就睡。
这一觉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屋子里有些闷热,黎若烟肚子疼的难受,翻在沙发上滚了一会儿,从薄被里探出个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并不亮,好像要下雨一般,有些阴沉沉的,这样压抑的气氛,好像连肚子也难受了几分,她扶着沙发坐起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阳台上还在做实验的黎言川:
“小叔,几点了?”
“两点半,你可以起了,准备补课。”
黎若烟一听说起来就要开始补课,赶紧又躺回去,躺在上面伸了个懒腰,这样猛地一使劲,黎若烟突然愣住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最近忙着写实验报告的黎言川几乎天天都在熬夜,今天终于抽空把实验做完,松了口气,在窗边活动了筋骨,等了好半天不见黎若烟起来,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丫头果然还躺在沙发上,看样子昨晚没少熬夜,也不知道周末晚上都在干什么,好像永远睡不够一样,他信步走过去,喊她:
“再不起我要掀被子了……”
他觉得这姑娘的惰性还在可以纠正的范围,通常这样一喊她就会马上爬起来,这下出了声,走过来才看到黎若烟缩卷在沙发上,从被角里伸出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可怜巴巴看着他,好像他是个会吃人的大怪物一样。
黎言川从没在她面前有过什么严厉的语气,刚刚也不过是比平常严肃一些,这下再看她的表情,才发现不对劲,问她:
“怎么了,我又不打你。”
那小丫头缩在被子里,抬手拉了拉被角,看看他,又摸摸自己的小腹,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吞吐了半天:
“小,小叔,你别生气,我把你的沙发,弄脏了。”
这话一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黎言川明不明白,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要烧起来起来,全身僵硬的躺在沙发上,不敢起来,不敢动,说完这话就默默的拉住被子遮住脸,在里面支支吾吾的解释:
“小叔你别生气,我,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你肯定不在你家沙发上玩。”她知道黎言川有洁癖,更何况这沙发还是白色的,才搬进来不久,他肯定要丢掉的,满是羞耻和愧疚的黎若烟说的都快哭了:
“小叔,我现在可没钱陪你个沙发……”
在此之前并不是不知道这种生理现象,只是从没经历过,现在除了恐慌,害羞,还有害怕对未知事情的措手不及,她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了,蒙在被子里,像只惊慌失措的小老鼠。
她说完这话,不安的等了一会儿,黎言川才把她的被角掀开,她以为他会生气,可是目光一对上去,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双熟悉清澈的眼眸,那个人把被角掀开一小点,看着她的眼睛问:
“以前有没有过?”
黎若烟摇了摇头,更觉得羞耻,连耳根子都觉得滚烫似火,那像是小鹿一样的眼睛,清晰倒映着他的轮廓,小女生窘迫的样子更是一览无余,满然无助的模样,在黎言川的心头轻轻的敲了一下,简直要融化了,他站起来,把电视遥控丢给她,穿上外衣准备出去:
“你看会电视,除此以外别动了,等我一下。”
哪里会有什么调侃和嫌弃,连声音都比平常温暖了几分,黎若烟看了看那扇关上的门,根本没有心思去看电视,抬手捂住脸,叫了一声:
“简直羞耻死了啊——”
——
黎言川刚刚出了门没多久,窗外就响起几声雷鸣,很快下了暴雨,她坐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偶然瞥见门背后挂着的伞,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淋了雨。
她刚刚想下床,想起他说的话只好又缩回去,就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他。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黎言川终于把卫生棉买回来,看到黎若烟还是一脸窘迫的模样,他刻意蹲下身,和她说:
“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对于医生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概是赶着回来的,她还能听到他说话时的急促呼吸,若烟抬眸去看,正巧落到他带了些安慰的眼神里,他的肩膀上和头发上都被雨水打湿了,看到黎若烟看着他,安心的点了点头,把卫生棉交给她:
“我去换身衣服,你处理完叫我。”
如果时间能重来,她宁愿今天都不来找小叔,就安静的在家里候着,被爷爷勒令练一天的书法都可以。
匆忙解决完这种囧事的黎若烟,从那之后都不敢把目光落到沙发上,虽然那之后沙发罩子被拆掉,还是会觉得看起来都会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错觉。
晚上黎言川送她回去,把这件事情和邱姨提了一下,大抵是估计到黎若烟的害羞心理,交给了邱姨转告。
黎若烟肚子难受,坐在餐桌上晃着腿,安静的听着爷爷和小叔聊天,在黎若烟没出现之前,黎言川是很少会来家里的,如今变成一周一次,倒是让黎老爷子开心不少,看小孙女黎若烟心思都不在吃饭上,黎老爷子干脆皱眉:
“不能有剩饭,快吃,不吃饭怎么长得高?”
黎若烟赶紧抬着碗往嘴里扒了一些米饭,因为肚子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