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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想起身,却不料,他胳膊一揽,又将她压到了身下,细密的吻就要印上额角。
“不要。”慕容九本能的用手挡去,脖子往下一缩。
他的唇只落到了她的发梢。
慕容九趁势将他推开,整个人受惊的兔子般仓惶跳下了床。
拓跋野也不恼,摸着下巴,望着她慌乱的身影低低的笑了起来。
“神经!”慕容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这个男人笑起来就跟只狐狸似的,让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下床,正准备穿衣服,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她昨晚的房间。
这才猛然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被歹徒袭击受伤后,他就直接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是以,她此刻也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外套什么的全部在另外一个房间里。
想去那个房间拿,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出门?
日上三竿,客栈里应该会人来人往的吧?
好似看出她的窘态,拓跋野下床,走到屏风边,将自己的袍子取了下来,轻柔的披到了她的肩头。
“别碰我!”慕容九一惊,当即喝道,身上的袍子也随之滑落到了脚下。
拓跋野一愣,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袍子捡起来,又披到了她肩上。
“我说过别碰我!”慕容九当即回眸,伸手就朝他脸上狠狠的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静谧的屋内听来格外清晰,时间仿佛静止,两人同时怔住了,只见拓跋野俊美的右脸上凸起了几处红红的指印。
慕容九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不躲避,任凭自己扇了一耳光,而且这一耳光还不轻呢。
看着他微微肿起的脸,她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丝内疚,说实在的,他也只是好意,可是,她就是不行,就是不能忍受身上有属于他的味道,哪怕连件衣服也不行。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缕缕触犯她的底线呢?
顿了一顿,却还是狠心撇开眼,将肩上的袍子扔给他,咬牙冰冷的喝斥道:“我不需要,你的东西。”
那一巴掌也几乎把拓跋野打懵了,但随即醒悟,顿时怒目而视,手下用力一拉,便将慕容九拉紧紧箍在怀中,咬牙切齿道,“你不需要我的东西?那你需要谁的?嗯?”
“不管你的事,放手!”慕容九恨恨的在他怀里挣扎。
“放手?难道你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是属于我的,从头到脚每一分每一毫都是属于我!我有什么理由将你放手?”
“我没让你救我?你若觉得吃亏,大不了杀了我,将命还给你就是。”慕容九也气急。
看着闻言更怒的慕容九,他更是冷冷一笑,“要我放手,除非我死,否则,一辈子,也不放……”
慕容九被他决绝的话语一惊,神情恍惚了一下。
瞬即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又是气愤又是悲伤,眼圈泛红,使尽全身力气挣扎,只想摆脱眼前这人:“你给我放手!”
“不放!”拓跋野左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右手扶住她的脑袋,目光看着那张愤怒中依旧清丽夺目的脸,神思又有些痴然,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她,她却让他放手?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不放……我不会放的,你一生都是我的,你要永远的留在我身边,直到……”他低头,缓缓偎近她,一点一点靠近,不顾她的愤怒,不顾她的挣扎,终于,唇落在她的鬓边,那一瞬,他听到自己灵魂的喟叹,半是满足,半是悲切,终于……他又靠近了她!
“直到我死,你也要陪着我。我生你生,我死你死,做鬼也是一起。阿九,你我死也要同穴同葬!”
那一声低吟幽幽自耳边响起,原本剧烈挣扎着的慕容九忽然静了。
于是拓跋野搂她更紧,想要嵌入己身,想要融入骨血。
唇落在她的眉间,落在她的眼角,落在她的鼻梁,落在她洁白的面颊,最后……轻柔的缱绻的落在那一点嫣红,那是他数不清的日夜都在祈盼思念的。
冰冷,死寂!唇相碰的那一刹,没有半点他奢想着的柔软、温存,只是冰冷一片,如沾黄莲,苦涩不堪。
抬首,只看到一双漠然的脸,一双无情的眼。
刹时间身心不可抑止的颤栗。
不!阿九,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这样对我!只要一点点……哪怕你对我只有一点点……就可以了……
手轻轻的抚着那张心心念念刻骨融血的玉容,喃喃轻呢:“阿九……阿九……我绝不会放开你!纵然你换了容颜,纵然你不记得前生,但是,我仍旧不能放开你,生不能,死不休!”
那双无情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却只是涌起满满的绝望与哀伤。
从未有过的疲累和无力让她心神俱伤,心痛如绞,颤抖地想要去抚摸他悲伤的眼,却终是无力地垂下。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他有这种感觉?又伤又痛又恨又怜,心头更是沉重不已,好像欠了他几辈子的情还不完似地。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解!
可是,有一点,她心中很清楚。
“对不起,我不愿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轻启唇瓣,慕容九面上忽然浮起浅淡的笑容,冰凉的,悲伤的。
早在六岁的时候,她就已经心有所属,非君不嫁了。
她冰冷的话语,字字诛心,如一道剑光瞬间穿透他胸膛,刹那间心魂俱裂,肺腑间传出阵阵剧痛,绵延四肢百骸,痛不能当,痛不欲生!
拓跋野放开她,脸上显出痛楚,双眸死死盯着那张清丽到极至也冷到极至的脸,手掌挥起就要落下,却猛然后退,落在了身后的桌上。
“砰!”一声巨响,桌子四分五裂,碎瓷叮叮铛铛落了一地。
“由不得你,生也好,死也好,恨也好,痛也好,无论今生、来世还是生生世世,我说过,我不会放开你,你永永远远都是我的!”他仿如受伤的野兽嘶嚎着。
房中一时沉寂,只余拓跋野急促的呼吸声。
那双紫色的眼睛灼亮得似燃着星辰,紧紧地看住她,似乎即算她变为鬼魂亦无处可藏!那声音仿似从魂魄深处嘶吼而出,那样的沉而远,似乎天涯海角黄泉碧落她亦无处可避!
慕容九一震,呆住了。
看着他,看着那双眼,看着那张脸,蓦然,心底里涌出一股悲恸与绝望,更深重的哀婉与决然。
烈火焚烧中,好似看到那一匹美丽的兽从远方奔来。
它雪白的皮毛裹进了燃烧的烈焰中,那双宛若紫罗兰般美丽的眼睛氤氲有泪。
王,霁月是你的,无论生也好死也罢,都只是你的。
侧首,慕容九疲倦的闭上眼,只是唇边弯出一抹荒寂而冰凉的淡笑,历史好像重演了一般,只是那头兽更加的偏执更加的让人不忍。
拓跋野一震,看着她,看着她唇边的那一抹笑,蓦然抬臂拥她入怀,紧紧的,恨不能就此融骨入血。
许久后,她推开他,眼中满是疲惫困倦,漠然的眸子看一眼面前近在咫尺的人,淡淡道:“我累了……麻烦让柳绿帮我准备点热水,我想洗个澡。”
拓跋野看着她眼中的疲惫和荒凉,心中痛疼之余,是一片荒芜死寂。
他真的错了吗?追寻几世的爱却敌不过那个背叛过她的人吗?
阿九,难道你真的不明白,能给你幸福的人是拓跋野,而不是那个男人呀。
默然无语,拓跋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木然的移步往门外走去。
很快,柳绿手捧着干净的衣服进来,身后还跟着拎着热水的小二。
“姑娘,昨儿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柳绿真的非常感谢姑娘,要不是姑娘,只怕我已经被土匪抢到山上当压寨夫人了。”柳绿一来,话匣子就关不住,叽叽喳喳的声音响在慕容九的耳畔,倒让她莫名觉得舒服。
至少,她扰乱了自己的注意力,不用去考虑那些烦心的事。
“姑娘,你怎么看起来气色这么差?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柳绿担心的问。
“不碍。”
“那……又是和主子闹别扭了吗?刚才看主子下楼,那脸色真是可怕,柳绿请安,他也当没听见一般,活像丢了魂。”
“哦。”慕容九淡淡哼了声,“柳绿,水好了,你就出去吧。”
“额,哦。”柳绿撇撇嘴,看慕容九神色淡然,也就识趣的走了。
关上房门,褪尽了衣衫,将自己没入热水之中,身上属于他的气息还是很重,不得已,她拿着毛巾使劲的搓着自己,恨不能将自己脱了一层皮。
身上被搓的发痛,太阳穴也似乎要炸开了一般,她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过一日,只怕就到了天池国了,到那时,她想溜只怕更难了。
不行,要走就得趁早,就今天,就此刻。
她不能再等了,尤其是在听到了拓跋野刚才那么痴狂的话语。
让她觉得很不安,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般,这种感觉让她异常的恐慌,就如同当年……
当年?
不是慕容家遭难之时,倒更像是更久远的事了。
慕容九深叹一口气,也来不及细想,只要一想到要逃,心底就立刻迫不及待起来。
她忙起身,穿好了衣物,正打算溜出门,床头架子上那挂着一处金色包裹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路上,只有这金色包裹拓跋野是不离身的。
莫非有什么特别之处?
慕容九本能的好奇的走了过去,取下包裹,打开。
里面没有特别之物,一副画像,一窜紫水晶的手链,还有一块……铁色令牌。
慕容九将令牌拿在手上,看了看,突然,上面的狼首图案让她心下一跳,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夜轩辕烨等人树林遇袭的场景。
当时,袭击他们的有两路人,其中有一路黑衣人,当时,她扔下火团时,有个人的衣服被点着了,他拼命撕扯衣服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那人右臂上同样的刺青——狼首。
慕容九当即心下发颤,再看正面——野狼令三个字霍然醒目。
听闻拓跋野有一支‘野狼铁骑’,所向披靡。
难不成,那日袭击的人,有一支就是拓跋野的人?
拓跋野想要取轩辕烨的命?这个想法立刻让慕容九震惊。
震惊之余,心底更是有了深深的恐惧,那夜,他们本以逃脱客栈,却又在树林中遭遇伏击,那些人好像早料到了他们逃脱的路线,早有埋伏。
可是,怎么可能?他们逃亡的路线都是临时定下的呀?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轩辕烨身边有奸细,有拓跋野安插的人。
是谁?
慕容九眼前当即闪过几个人影,当夜,除了司墨玉、朱雀以及后来出现的白羽之外,其余的都是轩辕烨的死士护卫。
难道,奸细就出现在这些人中?
究竟是谁?
慕容九脑海中将几人都过滤了一遍,却觉得谁都不应该是。
可是,若没有奸细,轩辕烨怎么可能会遭遇埋伏?
这个问题很伤脑筋,但是,她必须尽快告诉轩辕烨,让他有所戒备才行。
此想法一出,慕容九当即行动,将包裹重新放好,随即,便开门出去。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拎着热水正准备往其他房中送的小二。
慕容九当即拦住了他,笑道,“小二哥,很忙哟?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呢?”
那小二见慕容九气质非凡,又是如此的大美女,当下乐颠颠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