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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永远都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如果没有你,我就会是北仓国的皇后,如果没有你,他……他也不会那么绝情的弃我而去,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永远活在卑微的角落里,因为有你,所以……咳咳咳……上官云瑶永远只能屈居第二,我恨你,为什么这个世上要有你?”手里的链子不停晃动,发出刺耳的声音,她苍白的脸上有一丝凌厉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泪水的女子,慕容九心没来由的一疼,在上官云瑶近乎绝望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种绝望和痛不欲生。
她想不到这样的女子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更想不到她竟然会说一直生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呵……这句话该是她慕容九说的,好不好?
她比自己美貌,比自己高贵,比自己温柔,比自己懂得笼络上心,更比自己会得轩辕烨的宠爱。
在后宫,甚至于天下人的眼里,她上官云瑶就是那天上的美丽善良的仙子,而她慕容九就是个贻害人间、遭人唾骂的扫把星、混世魔王,人人都恨不能将她踩在脚底下,让她永不得翻身呢。
她都混到如此份上,竟然还免不了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哼,究竟是人心太可笑!得到了永远不会知足。
罢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想再想,更不想再去纠缠于谁对谁错。
“为什么你没死?你不是应该被人糟蹋,你不是应该被火烧死的吗?”突然,上官云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立起了上身,手指颤抖的指着慕容九,“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死?三年的皇陵都没将你折磨死,本来那么讨厌你的皇上竟然也能爱上你,甚至于他……都对你动了心,你……你不是人,你一定用了什么妖术,对不对?不然……被卖青楼被大火吞噬都能好好的活着,你……”
“你说什么?”慕容九猛然伸手揪起了她胸前的衣衫,眼神狠戾,“被卖青楼被大火吞噬?你怎么知道?”
上官云瑶却没理她,她突然跪在地上,仰头哭了起来,“我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可是到今天却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这苍天就是不公平!哈哈哈,而你,你却好端端的站在了这里!”
“为什么?我上官云瑶究竟又哪点不如你?为什么每个人的眼里都只有你?为什么?”突然,她含泪的双眸恨恨的瞪着慕容九,似乎要将她清丽的脸撕毁一般。
拳头慢慢的松开,慕容九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是觉得可悲,虽然讨厌她,讨厌她卑鄙,甚至现在她也有上前杀了她的冲动,可是现在,她不也是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吗?这样的她活着比死还难受吧!慕容九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对于这样的上官云瑶,她无话可说,甚至于觉得和她清算旧账都有些多余,毕竟,此刻的她已经丢了作为人的‘心’,不是吗?
跟一个没有心的人,还有必要吗?
只是,在她转身的刹那,头发突然被什么揪住,身体砰的一声重重撞在铁笼上,疼的她抽了一口凉气。
一回头,便看见上官云瑶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拿着一只碧绿的簪子,正要刺向她的脖子。
“慕容九!我们一起死吧!”上官云瑶嘴角噙起邪恶的笑容,高高的举起手,将那簪子朝慕容九的脖子刺去,冰凉的簪子碰到她皮肤的那一瞬,屏风后闪来一个阴影,瞬间压迫而来。
“啊……”耳边是上官云瑶凄厉的尖叫声,那脖子处的簪子突然腾空而起,‘嗖’的一声飞出,直直的扎进了墙壁里。
知道是拓跋野,慕容九也没有回头,只是上官云瑶在看清她身后来人时,突然失控的尖叫了起来,甚至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像看到了鬼一样恐怖,恨不得将自己缩在墙角。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魔鬼,魔鬼!”她口里只断断续续的发出这几个字,手指颤抖的指着拓跋野。
拓跋野却深深的望着慕容九眼眸轻笑,碧水涟涟,伸手将她头上翠绿的玉簪取下来,随后递给慕容九,冷声道,“杀了她!”
“什么?”慕容九抬眸,望着他森冷的眼神,脸色顿时一白。
“杀了她!刚才她想用簪子杀你。你忘记了吗?”他微微俯首,碎屑的刘海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了一道朦胧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唯有那微微弯起的唇角,似一抹皎洁的月牙儿,却无形中透着十足的邪恶与冷魅。
慕容九微微蹙眉,回头看着似乎已经被吓得失了魂的上官云瑶,“她并没有杀到我!”
“你若现在不杀她,那她会一直找机会杀了你!现在她是你的仇人,你忘记了她曾经如何对你吗?”他低低的嗓音,入耳似能摄人心魄一般。
“我不会杀她!”慕容九定定的望着他,突然冷声道,“你已经将她关起来,让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笑意染过他俊美的面容,他手伸向那铁笼,随着“哐”的一声,铁笼被打开,他走进去立在上官云瑶面前。
“不要,不要,走开,走开……”上官云瑶顿时吓的瑟瑟发抖,双手抱膝,将脸深深的埋在了膝盖深处。
拓跋野冷冷勾唇,回头看了看慕容九,“难道你真能忘了是她夺了你心中所爱?是她卑劣的用自己腹中胎儿陷害你被囚皇陵三年,是她让你不断遭受羞辱,被人诟病至今,是她……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还将你卖到青楼,一夜要伺候十个男人,难道你都忘了?”
慕容九抿抿唇,她没有忘,这些痛苦的记忆已然够毁了她的一生,可是,她无法对一个手无寸铁、甚至双手双脚被缚的女人下手。
其实,上官云瑶何尝比她幸运?何尝比她快乐呢?
为了争宠,害了自己的孩子,只怕这一辈子她心里都除不了这个伤痛了吧?
而如今,她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想及她往日美丽温婉的样子,慕容九突然只觉得悲哀和无奈。
她始终无法狠心,狠下心来对同样作为女人的她下狠手。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她和上官云瑶还有什么差别?
“既然,你不愿动手,那我帮你。”话落,他手腕一挥,红光掠过,笼子里再次传来上官云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道血红从她眉心划过,恐怖的血溢满了她整张脸,恍然看去,似乎她的脸被切割成两半。
“拓跋野你住手!”慕容九大惊,冲进笼子,死死的扣住他的手。
“不!我还要剥了她的皮,做成灯笼,挂在你门口,日日为你掌灯,时刻受火焰灼皮之痛!”拓跋野轻轻的笑笑,微微露出的洁白牙齿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这个女人实在是找死,她千不该万不该将慕容九卖到青楼,一想到那夜在青楼门口见到慕容九的惨状,他就恨不能将这女人扒皮削骨。
“拓跋野,你……你放了她吧?她已经这样了?”慕容九声音软了下来,缩在地上的血人似乎吓得只剩下最后一丝气力了,眼里似空洞,似恐慌,似无助。
“你心软了?”他嘲讽一笑,另一只手又是轻轻一挥,另一道红光闪过,这一次是落在了上官云瑶的肩头,血沿着红光溅了出来,落到了慕容九身上。
慕容九眼神一冷推开他,干脆挡在了上官云瑶面前,大叫起来:“拓跋野,你疯了吗?你难道非得要她死吗?你要杀她就给她一个痛快,何必这么折磨!”
“你不恨她吗?不想给自己报仇?”他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明晃晃的光线下,神色有些让人琢磨不定。
“我不恨她。”慕容九摇了摇头,此刻的上官云瑶已经被毁容,失去了地位,失去了丈夫,什么都没有,恨她有何用!
“那你为什么要恨我?”嗖的,他冷眸望着慕容九,笑容从那绝美的脸上淡去,深色的瞳孔像繁星一样明亮,眉间却又让人心碎的惆怅。
“她如此对你,你都不恨她,可为何偏偏要恨我?”
那一刻,慕容九的心突然停滞了一下。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嗖然划过,但却捕捉不到。
她只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没有恨你。”
“是吗?”他悠然苦笑,指着上官云瑶,“放了她也可以,只是……你比我更残忍,因为,她这样活着,不如死了。”
说罢,转身离去。
“他说的没错。”突然,身后传来幽幽的沙哑之声。
慕容九蹲下,看着已然血肉模糊的上官云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将她手脚上的铁链解下。
“慕容九,你死性不改,你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领你的情,我就会感激你吗?告诉你,不会,永远不会,我恨你,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恨过你。”她一双带血的眸子泛着凶狠的光,如受困的野兽一般。
生平,她最讨厌如慕容九这般高贵的感觉,她以为只要她努力就会超越她,却不料到头来沦落到这副境地。
而,救她之人,却偏偏是她最恨的女人。
此刻,她就像个被人践踏的乞丐一般,而慕容九却是那个对她施舍的人。
她的心剧烈的颤起来……
慕容九淡淡望着她,“我没有想救你,我只是不喜欢看到杀人。”
尤其是,刚才拓跋野嗜血的模样,有些熟悉,所以让她很是恐慌。
“哼,你记住,今天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有朝一日,我上官云瑶一定要全部报回来。”扶着铁笼子,她艰难的站起身。
慕容九冷哼一声,“要报也是我报,你也记住,最好别再落在我手上,不然,下一次,你没这么好运。”
说罢,再没看上官云瑶一眼,径直冷身离去。
——
拓跋野没有在内殿,慕容九也没做停留,径直走向殿外。
夜色弥漫,站在长长的回廊里,呼吸着清凉的空气,慕容九心口总算舒服了一点,透过稀疏的枝桠,遥望着天空中闪烁着的几点星子,不禁心有戚戚然。
人生变幻无常,如她……如上官云瑶……皆是如此。
打算回去,却发现这偌大的宫殿,她早已忘记了来时的路,而柳绿又不在身边。
缓步走在雕栏玉砌的长廊中,慕容九有些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的金阙宇楼,这里要比北仓国皇宫奢华富丽了许多,无数的宫灯明亮闪烁,更显得整座皇城金碧辉煌,明如白昼。
突然,几滴清冷的雨点打在繁复重叠的亭台楼阁之上,斜洒在簇拥横斜的花枝,和着轻轻摇曳的柳条,美伦美奂。
下雨了么?
慕容九不禁莞尔,这夏日的雨就是来的快,刚才天空中的几点星子也似乎悄然没入了云间。
雨似乎越来越大,温热而缠绵,滴滴答答地溅在汉白玉的栏杆和石板上,又滴滴答答地从屋顶的转角飞檐滚下来,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地滚了一地。
天空中如同隔出了一大片细密的帘幕,将所有的景致烟雾般笼罩了起来,世界成了一片无法穿越的白。
雨点很快湿了衣衫,慕容九忙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料正好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还在这里?”头顶传来低哑的嗓音,说话间,他已经将她护在了里间。
“哦。我……忘记了路。”慕容九只得如实回答。
“哦。”拓跋野望着她,“雨大了,过一会儿再回去吧。”
“嗯。”慕容九点点头,双眸盯着园中的簇簇花丛,在雨中摇曳出别样的风姿来。
“这里风大,进屋吧。”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