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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伤他,如果他能留住她,她会留下来。
可是,对于另一头的轩辕烨,她又……
怔愣间,拓拔野已经从屋子里追了出来,走到她身前,高大的身子在她身前罩下了一道巨大的阴影,完全将她包裹在内。
“拓跋……”她扬起脸,有些迷惑的望着他。
“放心,我不是来拦你。”他眼底划过一抹伤,突然,从腰间掏出匕首,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划出一道血痕,顿时,殷红的血珠便流了出来。
“你……”慕容九大骇,心下一抽,很是心疼,忙拿起他的手,就想找东西包扎。
“你疯了吗?干嘛割伤自己?”说话间,澄澈的眼底竟有了晶莹的泪。
她知道他受伤了,可是,那都是她的错,他犯不着如此伤自己呀,真是个傻瓜,傻瓜。
拓拔野却抽出手,另一只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挑,抬起她的头,随后,便将滴血的食指塞进她的小嘴里。
“啊……”慕容九当即惊叫出声,一张小脸刹那间红的滴血。
他……这是想做什么吗?怎么可以把手指放进她的嘴里,如此暧昧……
她正窘迫的瞠目结舌,不知所措之际,拓拔野眼神充满疼惜的望着她,“你身上的毒蛊只有我的血才能解。”
“嗯?”慕容九眨巴着眼睛,越发迷糊,只觉得有温热的血液一点点在自己的口腔内融化开。
她怔怔的望着他,忘记了挣扎,直等到他自觉的抽出手指。
“去吧。”手指上还有她舌尖的温度,这让他越发不舍。
可是……
他深呼一口气,努力忽视自己心底想要反悔的情绪,只低沉的道出了两个字,随后,便返身又向屋内走去。
慕容九扭头怔怔的望着他略带几分颓然的背影,心底酸涩不已。
“拓拔野,其实,你是个好人。”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来爱你。
听到这句话,已经走进屋内的拓拔野嘴角划过一抹自嘲的笑,心底苦涩一片。
他是好人,却不是她的良人,不是吗?
拓拔野坐在虎榻上,静静地看着慕容九走远,看着那个纤细美好的背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外面的树影后,他握着扶手的手终于抬了起来,捏住离得最近的瓷杯,狠狠地朝地上砸了去。
瓷杯在地板上裂成粉碎,那些在外面偷看的人也吓了一跳,可顺着碎片,视线往上,挪到拓拔野脸上时候,却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渊临岳峙的一张脸。
“你们进来吧。”他淡淡道。
属下蜂拥进去,七嘴八舌地将轩辕烨那边的动向全部说了一通,拓拔野却只是似听未听,末了,方丢了一句没头没脑地话,“不用迎战了,都撤了吧。”——
慕容九走出大帐后,大概是毒蛊慢慢解除的缘故,她的大脑越发清晰了,也情知此处不能久留了。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来的时候便是赤-条条无牵挂,走的时候,同样没什么可牵挂的——只是心中无端端的多了一个人。
这个牵挂,却比任何财物都来得牵肠挂肚,劳心劳肺。
烦!
慕容九甩甩头,三步做成两步,直接冲出了摄政王府。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到她,未免有点吃惊,他们朝她笔直地行了一礼,“王妃!”
声音还是洪亮爽利,比王府那些请安的人来得热情得多。
慕容九眼眶一热,鼻子都酸了,她朝他们点了点头,想了想,嘱咐道,“你们要好好待王爷。”
侍卫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慕容九本来还想交代其它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又缩回去了。
其实她还想说:你们王爷其实挺孤单的。
虽然已经封王拜相,虽然天下权势美人尽在他手中,虽然一直那么气定神闲,仿佛世间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是——无人分享他的喜怒哀乐,甚至于他只能能偷偷的一个人躲在小屋里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样的人生,难道不是太孤单了吗?
想到这里,慕容九心又是一疼,旋即低下头去,忙忙地撤了。
侍卫们也不敢拦她,待见她走远,才迟疑着说:“要不要告诉王爷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
——没有骑马,也没有带银子,出来时,慕容九便有些后悔了,可是,她也不可能再回去找拓跋野要。
因此只得靠双脚了,一路上,将自己唯一的发钗典当了出去,换了一点干粮,然后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往轩辕烨的驻地赶去。
三天后,等她到的时候,已然是这副样子了。
衣衫褴褛,发丝凌乱,一双绣鞋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甚至脚前还破 了个洞。不过,好在,终于还是赶在了两国交锋之前到了。
到了驻地,那些士兵们一开始当她是乞丐,竟然拿着长枪赶她走,说这里不是她要饭的地方。
等她拼命解释说,她是皇贵妃的时候,那些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说是皇贵妃几天前葬身火海了,她竟然敢冒充皇贵妃,是成心找死来的不成?
她赌气说自己就是来找死的,让皇上亲自来杀她算了。
那些人便认为她是个疯子,还有人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敌国来的奸细。
正要将她收押之际,还好白羽巡查路过,瞧见了他。
如此,在费尽周折之后,慕容九终于见到了轩辕烨。
布置干净而清雅的帐房内,慕容九纤瘦的身影静静而立,望着轩辕烨一身高贵清华的歪坐在美人榻上,那居高临下的慵懒眼神让她不由得气结。
“轩辕烨。”她咬了咬牙,该死的男人,不要说她现在不过就是三天没洗澡脏了点,他就不想认她了。
“哪里来的叫花子,竟然敢直呼朕的名讳,还敢谎称是朕的皇贵妃?难道,小命不想要了吗?”他优雅起身,缓缓 踱步到她的面前,与她骄傲地对望着,然后一字一顿道:“小东西,你可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哦。”
慕容九怔愣的望着他,他墨色的眼睛深邃如潭,让她竟然一阵恍惚。
他,该不会真认不出自己吧?
若真是那样的话,她……
“诛九族?”她突然冷然一笑,眸子里带着几分狡黠,“皇上果真要如此么?”
“朕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当然是真的了。”轩辕烨微微俯首,稍稍凑近她的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让她不自觉的脸红心热起来,以往的亲密刹那间又回到了脑海。
这厮还在装?还敢不认她?可是,嘴里不认识,可是这喜欢调戏她的方式却还是这样的。
“好啊,皇上要诛九族,那就诛九族好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要是诛九族的话,第一个该挨刀的可是皇上您哦,毕竟……你是我的夫君,不是么?”
慕容九迎视着他的双眸,似笑非笑的道,一面双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这第二个嘛,就是你的孩子。你若不介意的话,就都诛了算了,黄泉路上,有夫君和孩儿相伴,我很满足了。”
大声说完,慕容九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并且高傲的昂起了头。
“嗯……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好……臭。”突然,轩辕烨一脸的嫌恶,皱着鼻子退后几步,看着她。
“你?”慕容九当即脸上更红,但是,被他一说,心里又气的不行,若不是因为他,她至于走的那么急,至于什么东西都没带,穷的只能一顿吃上两个馒头,连住宿的钱都没有。
他以为她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她愿意么?他以为她来的很容易么?
“哼,你要是三天不洗澡,说不定比我还臭。”她不满的瞪着他,却又因为他嫌恶的表情,鼻头一酸,当即,眼眶就湿润了。男人,果然都是重色之人,她不过是脏了点,憔悴了点,他就如此嫌弃了,可恶。
之前,那种再见他的欣喜,此刻被他嫌恶的眼神早就打击的零碎成片了,掉在地上连渣滓都寻不见了。“哼,你若嫌弃,我走就是了。”她挺直了背脊,也同样嫌恶的瞪了他一眼,随后默默走出帐篷。
那背影看上去是如此纤细,却又如此坚强。
“你要去哪?”身后,突然一股力量袭来,轩辕烨拽住了她的胳膊,敏锐的感觉到她瘦弱的肩膀在微微发颤。
“不是说朕是你的夫君么?夫君没有发话,你就想走了么?”
“我这叫花子脑袋被驴踢过,所以一时错认了人,皇上这般金玉一样的人,怎么是我这样的臭叫花子能配的上的呢?”她用力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掉他的手,只得扬起脸,愤懑的吼着他。
“你生气了?”轩辕烨低头深深的凝视着她,“你也知道生气么?我不过这么一句玩笑话,你就受不了,可那日,你竟然抛下了我,而跟着那个男人走,你让我……情何以堪?”
说着,轩辕烨眼底涌起受伤的神色,委屈的就像一只被人丢弃的流浪狗,可怜兮兮的,水润的瞳仁间似有水花闪过。
“你?”慕容九一愣。
原来他不是不认得,也不是不记得,敢情这厮太小气,还在记仇呢。
可她那时,不是被药物控制了吗?
可不管怎么样,她来找他了,而且出现的如此狼狈,他也不应该落井下石趁机打击报复呀,害的她的心到现在还难受的紧呢。“是吗?你难过了?为我么?”她突然眼波流转,坏坏一笑,一面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他漂亮的无法形容的脸,心中又是一阵惊叹,叹世间造物之神奇之不公呀。
她一个女人在他的美色下,竟然也羞愧的无地自容呀。
只是,面上却带着嘲讽,恶意的道,“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虽然你这张脸长的还不错,可是,我拓跋哥哥还是要美上一筹的。”
“你?”听她亲昵的喊‘拓跋哥哥’,轩辕烨当即脸色一沉。
“哼,还有啊,我来也并不是想你接受我,也不是想乞求你和我重归于好,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咱们俩的事早已是过去了,现在,我有了拓跋哥哥,他对我比你对我好太多了,所以,我过的很幸福。所以,我不希望你来破坏,知道吗?退兵吧,打什么仗?为我……这个脏兮兮的叫花子,不值得。”
说毕,她勾唇一笑,不等他回话,便松开他的下巴,转身欲走。“慕容九。”身后,突然碰的一声巨响。
轩辕烨一拳狠狠砸向床榻,床榻不抵他的力道,立刻倒塌,伴随的,是放在角落的西汉花瓶,同样碎了一地,碎声清脆悠扬。
慕容九扭头,惊骇的望着他。
同时,额头飘过道道黑线。
这丫怎么这么经不起玩笑?刚才他欺负自己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她不过反击了一下,就成这样了。
可怜了那张温软干净的床榻,这几日风餐露宿,她最想的可就是一张能让她躺一会的床啊,此刻,看着它碎裂的样子,她真是心疼不已。
也可惜了那一只漂亮精致的西汉花瓶呀,虽然知道他多的是这样价值连城的东西,可是,也经不起如此糟践呀。
何况,花瓶无罪,床榻无罪呀。
更有……
想过了床榻和花瓶之后,慕容九的注意力才突然集中到轩辕烨的手上。
他的手纤细而光洁,如女子一般,刚才那一拳头,砸在那边坚硬的床榻上,那……
她忙奔了回去,拿起他的手便仔细查看。
果然,那白皙柔润的手背上红了一大片,似乎还有点肿了。
“你?……你发什么神经?想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