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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左右看看,“九娘,你回作坊去。记着,你一直在作坊,没有来过家里!”
“娘子……”九娘犹豫,自己走了,娘子怎么办?颜庆江怎么办?
玉秀瞪了她一眼,“回去,将衣裙换了。我有法子。小叔,我们把他抬这里。”
玉秀指指那一排栽种在墙边的月季花。
那一排月季长势茂盛,人若是放在花下,第一眼是看不到的。
“娘子,丢这里,若是醒来,不是更要……”九娘觉得玉秀可能吓傻了,这又不是一包东西,往花底下一藏就行。
“先把他丢这里。”玉秀说了一句,招呼颜庆江准备抬人。
颜庆江倒是很高兴,那排月季花,长势很好,刺也很多,他可没少挨扎。这人敢欺负九娘,让刺扎他最好。
颜庆江站起来就抱着李承恩肩膀,九娘看玉秀抬腿抬不动,帮着托了一把。三人合力很快就将李承恩给挪到月季花下。
李承恩若是醒来一动,被花刺扎是免不了了。
玉秀拉了颜庆江让他快去找人,九娘从后院的角门回到作坊去。玉秀自己整了整衣裙,站在二门里面,等着合适的时候走出来看。
金元宗和武知县两个自然没喝醉,玉栋在前带路,两人跟在后面说笑着走来。
“二公子也不在这……来人,快来人!”
武知县刚想说“二公子也不在这里”,可一转眼,就看到月季花下有一片锦袍,仔细一看,躺那底下的不正是李承恩吗?
他人矮小,跟金元宗说话,又一直躬身。所以,虽然走在金元宗的后面,反而是他先看到人了。
顺着武知县的手,金元宗和玉栋也都看到了。
李承恩到底是靖王府的二公子,金元宗也不敢马虎。没等下人们过来,金元宗一撩衣裳下摆,当先跑过去,武知县和玉栋更是跑得快,玉梁看李承恩不动,转身叫洪伯和富贵快点叫大夫。
金元宗跑到李承恩边上,一伸手被月季勾破了衣袖,手也被扎了几下。
他转身下令,“快点,将二公子抱出来!”
靖王府带来的下人就在厅堂外候着,一听喊叫二公子,连忙跑过来,看到人倒地上,只觉出了一身冷汗。完了,自己的命要没了!
“二公子只是昏迷了,快点过来!”金元宗到底年长经过事,看了一眼发现李承恩胸膛起伏平稳,知道人没事。
幸好颜庆江那一棍就敲在李承恩脖颈上,将人给敲晕了。如果敲在脑袋上,那真要被他敲死了。
一群王府下人听到金元宗这话,争相冲上来,手忙脚乱地抬人。
手多,能下手的地方有限,人没抬出来,倒是将衣裳给拉扯揉搡着。
刚好这时,李承恩呻吟一声。
王府下人对刘氏母子还是畏惧的,听到李承恩的呻吟,不敢再乱动手,一群人半围半蹲在花前。
李承恩只觉后颈后背疼痛,脑袋里混沌一片。他慢慢睁开眼睛,眼皮抖动几下,才看得清眼前的景物。
他的眼前,几片绿叶摇曳,透过叶间看到的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我怎么躺在这里?
李承恩有些疑惑地想要起身,头一抬,边上众人连忙喊“二公子小心”。
可惜提醒地太迟,李承恩一抬头,就撞上了头上的月季花枝叶,痛得他叫了一声,不由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二公子,您小心!”总算有机灵的下人摊开双手当肉盾,为李承恩挡住月季花的刺,有人将李承恩扶住,几个人合力总算将李承恩从月季花下弄出来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靖王府二公子这是月季花下风流?
金元宗脑子里滑过这念头,有些想笑,到底忍住了,关切地上前,“二公子,您怎么躺在这里?”
他的醉意被月季花一扎再被人揉搡着,酒意倒是退了几分,可他脑袋还有些昏沉。
听到金元宗的话,他转头四顾,自己怎么躺在这里了?
李承恩慢慢回想,他从厅堂离开醒酒,更衣后让人不要跟随自己。然后,他走着走着,好像看到了一个妖娆的女子。
对,那女子对自己眉目含情而笑,身材妖娆动人,他一时有些情动,就走过去拉住那女子。那女子玩着欲拒还迎的把戏,跟自己拉拉扯扯,推搡之间,自己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呢?
李承恩阴沉了脸色,寒声下令,“那个女人呢?带过来!”欲拒还迎也就罢了,竟敢如此戏耍自己,他要让这女人知道,什么叫悔恨不及!
王府的几个下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禀二公子,奴才们是听到大人们召唤,连忙赶过来。过来时,就看到您躺在花下……”
这人说着,求救的眼神看向金元宗、武知县和玉栋几个。
233章 赖上你了()
金元宗听李承恩问起女人,好奇起来。应酬往来,主人家安排些歌舞女妓,这在官场商场都是常见之事。
可来时一见到玉栋,金元宗就知道指望不上了。看玉栋那一副未开荤的样子,连青楼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吧?幸好酒菜不错,玉栋谈的乡谈怪论他挺爱听,又有玉梁这个唐赫章的关门弟子相陪,吃得还尚可。
忽然听到李承恩问女人,他第一反应是难道颜家这么知情识趣,还给安排了酒后助兴之事?
随即不由失笑,看看李承恩那一身狼狈,这哪是助兴,是添堵结仇吧?颜家是主动安排,还是被人陷害?
金元宗眼神流转,将玉栋和武知县的神色收入眼底。看玉栋一脸茫然,武知县也是一脸好奇,知道这事有岔。
他是聪明人,最懂得明哲保身,看靖王府二公子的样子,可不是心胸宽大之人。
他也不说自己有没有看到,转头问玉栋,“颜大郎,二公子问的女子是……”
李承恩听到金元宗的声音,暗自懊悔刚才问的急了,岂不是平白给人留下自己贪恋酒色的形象?
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尤其是脸上被花刺扎到的火辣辣痛感,提醒他这次的狼狈。所以,他回神后强忍怒意没有发作,可那双阴沉的眼,让人一看就心生胆寒。
玉栋是真不知情,金元宗问自己,他老实地摇头说,“金大人,二公子,我家只有两个妹妹,还有几个仆妇,没有什么女子啊!”
“颜大郎,要不问问令妹?”李承恩身边,自然有机灵的侍从,听到玉栋这句,马上接了一句。显然,意思是他们不信,要玉栋将颜家人叫出来看看。
玉栋正犹豫怎么回复,双喜走了出来,“大郎君,两位娘子刚才听到外院声音,担心出事,在二门处问出了何事。”
众人抬头,就见玉秀和玉淑挽手站在二门处,身后跟着富贵家的和山青家的两人。
玉秀看众人看过来,眼波流转看到李承恩那张脸,惊讶又害怕地问,“哥,这位公子……这是……”随后,好像想起自己的失态,捂住嘴不好意思地低头。
玉栋看玉秀出来了,连忙引荐,“秀秀,淑儿,这位是金大人,这位是靖王府二公子。”
玉秀顺着玉栋的话,给金元宗和李承恩见礼。玉淑看玉秀行礼,也跟着屈膝。
金元宗一看,赞一句好一朵姐妹花。虽然身量未长成,可大的那个眉眼娇艳,小的那个清秀可人。幸好颜家还搭上了皇家的线,不然就凭颜家这地位,只怕这两朵娇花养不住。
行礼后,玉秀急切地看着李承恩的脸,“二公子这是怎么了?是被花扎了吗?我们兄妹得王妃扶助良多,日夜感念王妃恩德。二公子竟然在我们家受伤了,这……这可怎么好?这让我们怎么对得起王妃啊……”
玉秀说着,羞愧难当,泪珠都滴落下来。
李承恩很想发怒,可当着众人之面还得忍着。眼看玉秀内疚地越哭越伤心,对刘氏感念的话语越来越多,若不是这丫头哭得声音还挺好听,他真想大吼一声“闭嘴”。
玉秀很伤心,看那样子,若无人制止,只怕她会一直伤心下去。
“颜娘子先莫哭了……”金元宗眼见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事,他好歹还想回城啊。待在东屏村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他下午喝了一顿清酒,晚间,还想去建昌县城,看看这边的美女和京城有何不同啊。
金元宗开口相劝,想让玉秀先别哭了,快点看看李承恩是什么意思吧。
“金大人,呜呜呜……民女就是害怕……二公子在我们家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王妃对我们兄妹诸多照顾,我们竟然让二公子在我们家受伤了……金大人,您说二公子的伤要紧吗?我们可怎么对得起王妃,可怎么办?”
金元宗没想到,自己就劝了一句,玉秀就赖上自己了,左一句如何是好,右一句怎么办。
怎么办?我如何知道你们该怎么办?
他很想说这话,可是,他不能说。
李承恩与他一起来的,如今受伤了。他这时要是说这事与我无关,你们自己看着办,不就是不关心李承恩之伤?岂不是当面得罪人了?
“颜娘子,本官和你兄长、武知县一起出来找二公子,就发现二公子倒在花下,醒来时问一个女子消息。其他情形,本官也不知。要不,我们再问问二公子。”金元宗只好继续撇清。
“恩,我们听金大人的吩咐。”玉秀从善如流地点头,又转向玉栋说,“哥,我们听金大人的吩咐吧。”
金元宗只觉自己见过无赖,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吩咐?他吩咐什么了?
玉秀出来时,已经打定主意要赖上金元宗了。
她现在要是不赖住金元宗,李承恩当场就发怒的话,自己兄妹几个可承受不起。
哥哥就算是武秀才,在靖王府二公子的眼里,也是蝼蚁一只。
李承恩身边只带了随从,一个幕僚都未带,他本就是易怒的性子,火气上涌就不会深思熟虑。
颜家茶受士林推崇,颜家与唐赫章的关系,李承恩发怒时,都不会放在眼里。让人砸了烧了自己家,都还是小事。
李承恩多疑而易怒。前世,李承恩一怒而要人命的事,她见得多了。
就算现在他还不是世子,就算他现在看着谦和有礼,但是,玉秀看到李承恩那双阴冷的眼,就知道他的恼怒和仇意。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可碰上这种解不了的,他们能怎么办?
玉秀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人吃眼前亏,可如今在面前的几个人,武知县本就是明州府下辖官员,李承恩不会放在眼中,只能靠金元宗来抵挡一时了。
李承恩没将颜家放在眼里,可金元宗好歹是身负皇命的京官,他还是得忍让一二的。
金元宗倒是想撇清,但他除非拉下脸说你们的事莫扯上我,直接拂袖而去。不然,他就得在这挡一会儿。
玉秀没指望李承恩就此息怒,放过今日之事,她只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234章 疑心所指()
金元宗还没来得及再说话,玉秀看到玉梁带着胡大夫来了,怯生生地看着李承恩,“二公子,要不,先让大夫给您看伤?”
李承恩一看胡大夫那身乡下装束,嫌弃地皱了皱眉,“不用!滚开!”
“二公子,那……先去我家客院梳洗一下吧?”玉秀又怯生生问,“金大人,您看这样妥当吗?”
“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