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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二人面前,冷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既然其他人都叫她族长,那她应该就是这个地方的负责人,苏墨钰连忙道:“我是来求药的。”
“求药?”族长的脸色有些不好,语声更冷:“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是来找一种名为精鹿目的药草。”她急切道:“我要用它来救人。”
族长的眼瞳闪了闪,却还是那句话:“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什么精鹿目。”
“求求您了,我真的要用它来救人!”
族长转身,冷漠道:“带他们下去。”
押解苏墨钰的人问:“族长,要如何处置这二人?”
族长顿了顿,道:“杀了吧。”
“等一下!”苏墨钰大声打断:“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这个地方的,她之前被人毁容,双腿经脉坏死,但她现在已经可以站立走路,她告诉我,是因为精鹿目这种神奇的草药,才让她重新站了起来。我……我的夫君,他中了毒,如果没有解药,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精鹿目,我不求什么长生不老,也不稀罕什么容颜永驻,我只想救他一命!”她看向阎烈洲:“如果族长不信任我,可以把精鹿目交给随我一起来的这位朋友,让他把药草带给我的夫君,只要族长肯答应,我愿意用性命来交换。”
族长还没回应她,阎烈洲便反对道:“不行,你带着药草走,我留下。”
“阎烈洲,这件事原本就与你无关,你无需平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谁说与我无关,他也是我的朋友,我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一命,有何不可?”
“我欠他的太多了,以命换命这种事,应该我来做。”
“你死了,他就能好过吗?如果一定要拿你的命来换他的命,他宁可毒发而死!”
她神色黯然:“我知道,可我没得选择,就让我自私一回好了。”她仰首看向族长:“只要您肯答应我,哪怕现在就杀了我也可以,但求求您,不要牵连到我的这位朋友。”
“苏墨钰!”阎烈洲开始激烈挣扎:“要么一起走出去,要么你一个人离开,让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
“就是做不到,我答应过他,会护你平安,除非我死,谁也不能伤害你!”
“你……”这家伙,永远都是一根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精鹿目带回皇宫,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他怎么就不能学着变通一下。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族长最先看不过去,忍不住出言打断:“我相信你们不是因为贪欲而来,这几十年来,我见识过太多心怀贪婪之人,那些人的嘴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我们已经死了太多人,牺牲了太多人,对这个世界的信任,也变得越来越少……”
“族长愿意信任我们?”苏墨钰小心翼翼问。
对方没有回答她,只轻声道:“把他们带到我的房间来。”
“是。”
两人被人押解着,带往一间以石壁雕琢而成的石屋中。
石屋的气温暖融舒适,既不寒冷也不炎热,隐约还能闻见清新的濛濛水汽,这里果然是一处绝佳的世外桃源,当千帆过尽,尘埃落定,这里才是心灵最后的安宁之所。
“坐。”族长指指对面对面的石椅。
苏墨钰有些郁闷,对方的态度已经不似之前那么冷漠,那么敌视,但看似温和的情绪下,依然还保留着对两人的警惕,否则,怎么都不让人给他们松绑?
别扭地在石椅上坐下,艰难地活动了一下手臂:“族长,那精鹿目……”
“所谓的神药,并不如你们想象中那么神奇。”族长接口道。
“我知道,我也没有把它想得多么神奇。”甚至能不能解容蓟身上的毒,都是个未知数,她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希望。
族长点点头,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精鹿目虽然可令人容颜不衰,却并非长生不老,至多比一般人长寿一些罢了。对了,你说你夫君怎么了?”
“他中了毒。”
“什么毒?”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潜伏期很久的毒,长年累月侵蚀中毒之人的脏腑,等到毒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听起来,有点像是夺魂。”
“夺魂?”
“这种毒,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一次,毒性可以在体内潜伏长达二十年之久,潜伏时期越长,毒发时就越严重,死亡的速度也会越快。”她停了停,问,“你夫君中毒多久了?”
“十年左右。”
“十年……”族长摇了摇头,叹息:“十年之久,已无治愈的可能。”
苏墨钰心头一紧,不愿相信:“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精鹿目不是可以治百病,解百毒吗?”
“我之前便说过,所谓的神药,并不如你们想象中那么神奇。”在苏墨钰心灰意冷时,她又补充一句:“不过,延续个七八年的性命,倒是可以的。”
七八年……
虽然结果依旧不令人满意,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族长可愿告诉我,精鹿目这种药草生在在何处?”
“等天黑之后,我陪你一起去,这种药草,只生长在夜晚,在白天,它们都是枯萎状态。”
苏墨钰站起身,想抱拳道谢,却发现双手都被绑着。
族长歉意一笑:“对不住了,等晚上为二人取到精鹿目后,自会放二位离开。”
这样已经很好了,她没有其他的奢求,就是手臂被绑着,血脉不通,实在难受。
看着面前的女人,苏墨钰忍不住好奇,问了句,“您今年贵庚?”
族长笑了笑:“昨天刚过完八十岁的生辰。”
第399章 毁灭希望的火焰
八十岁?
苏墨钰惊讶地瞪大眼睛,女人外表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若不是亲眼见识,根本不会相信。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试探着问道:“您可认识一个叫做姚纪灵的女子?”
族长脸上的笑僵了僵,眼中掠过一丝沉痛厌恶又可惜的神情:“姚纪灵?那是她的化名,她的真名叫做白映蓉。”
“那族长可知,她为什么要离开这个村落?”
女人诧异看她一眼:“你认识她?”
“算是吧,她可是给了我很多毕生难忘的经历。”
族长沉吟了片刻,问道:“她现在哪里?”
“她死了。”
“死了?”族长一脸震惊:“她是怎么死的?”
苏墨钰想了想,回道:“是被人杀死的,准确说,是在与我的博弈中,失败惨死。”她坐了回去,盯着族长的眼睛:“我能看得出,这里的每个人都非常善良,可我遇到的白映蓉,却是个魔鬼。”
“她已经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个叛徒。”族长沉沉叹息,语气中也带上了沉痛和与惋惜:“她以前不是那个样子的,自打有外人入侵,抓了她的父母还有弟弟,残忍将三人杀害后,她才变了。”
姚纪灵还有这样的经历?苏墨钰讶然,“她的父母和弟弟?”
“是啊,我和她的父母,是旧相识了,两人一直在外求医,医术大成后,便帮着方圆的村民们治病,大多都不收药费,可两人常年不变的样貌,引起了不轨之人的注意,他们以为我们拥有长生不老的神药,于是抓了他们夫妇二人,还有两人年仅六岁的儿子,想要逼迫他们,说出神药的下落,白映蓉知道此事后,偷偷拿着精鹿目去找那几个绑架她家人的歹人,但对方却不肯相信,以为还有更珍贵的神药,而我们不愿交出,于是便残忍地将她父母以及弟弟杀害,她为了报仇,便将那几个歹人所在村庄的所有村人,悉数毒死,歹人虽然伏诛了,但也残害了不少的无辜之人,我很气愤,便将她逐出了此地。”
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她总能从姚纪灵眼中,看到一抹藏得很深的怨毒,好似除了姚锦程以外,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该死。
姚纪灵的做法,她无权批判是对,还是错,因为她也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她就一定会比姚纪灵理智。
有的时候,命运真的很令人绝望,作为一介凡人,没有呼风唤雨的力量,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只能无助地祈求上天,祈求各路神仙,保佑自己一生平安,一世安宁。
可命运这种东西,总是会以最残酷的方式,呈现在你的面前。
你彷徨,你忧虑,你愤怒,你绝望。
你能做的,仅仅是跟随命运的安排,成为它的傀儡,它的奴仆。
姚纪灵是该死,可造成她残忍无情的那些人,更该死。
于是,姚纪灵的手上,染满了那些歹人的鲜血,而自己的手上,又染满了姚纪灵的鲜血,那么,谁的手上,又会染满自己的鲜血呢?
没等到她想明白这个问题,天色就黑了下来。
一到夜晚,这个地方比白天时更加美丽,更加梦幻。
湖中央那棵树,到了晚上,竟然还会发光,浅浅的紫色光芒,像是无数只萤火虫聚集在一起,映照在湖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如同一颗颗坠/落凡尘的碎星。
穿过一个山洞,苏墨钰明显感觉气温开始下降,还没走到洞口,就冷得瑟瑟发抖。
雪樱曾说,精鹿目行如鹿角,色如白雪,拿在手中,有股微微的寒意,看来前面,就是精鹿目所生长的地方了。
仅仅隔着一个山洞,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候,一边温暖如春,一边寒冷似冬,这个地方真是太神奇了。
走到洞口,族长猛地站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片艳丽的火焰。
印象中,这里该是一片雪白,而不该是此刻这般,烈火蔓延,满地疮痍。
“不,不……”族长踉跄了两步,冲向一株正在燃烧的精鹿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到底是谁毁了这里,是谁!”
苏墨钰也呆呆看着眼前的一片火海,雪白的精鹿目,已全部化为一团灰烬,燃烧在滚烫的火焰中。
就好似心中的那片希望,刚开始长出细嫩的幼芽,就被这般毫不留情地毁掉,化为一滩灰色的粉末。
“是你们!”族长转过身来,指着苏墨钰:“一定是你们带来的人!我不该相信你们,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教训!”
苏墨钰惊慌摇头:“不是我们,我怎么会亲手毁了自己的希望!”
族长双目通红,眼底映着燃烧的火焰,怒目道:“你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外人的话,我怎么能相信!你们……你们当真该死!我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的!绝不!”她冲上来,一把掐住苏墨钰的脖颈。
阎烈洲见状,又惊又怒,一头朝着族长撞了过来。
族长被撞开,但她又很快爬起,这一次,朝着阎烈洲扑去。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群贪得无厌的混蛋!”族长的力气也不小,两手死死卡在阎烈洲的脖子上,没一会,他就开始脸色泛青。
苏墨钰急得手足无措,她的力气不如阎烈洲大,不管是撞击,还是踢打撕咬,都无济于事,再这样下去,阎烈洲怕是要没命了。
情急之下,她看到阎烈洲腰间,挂着一把匕首,趁族长不注意,用牙齿将匕首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