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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昊临死前最后所见,是苏墨钰眼中冷然锋锐中,带着深深同情的目光。
看了眼已经死去的柴昊,苏墨钰从袖中抽出一方丝帕,随意擦了擦脖子上的鲜血,然后将帕子丢在了柴昊的尸身上。
“让禁卫长进来见我!”苏墨钰走回到桌案后。
不多时,一名身着皮甲的威猛/男子,走到案桌前跪拜,“属下闻人鹰见过大人。”
苏墨钰点点头:“禁军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一次剿杀叛徒,你功不可没,我定会将此事告知皇上,对你论功封赏。”
“谢大人。”
“好了,你下去吧。”
禁卫长离开后,苏墨钰看了眼同时出手,将柴昊一击毙命的夜狐杀手,道:“你们也下去。”
原本她不想搞得这么麻烦,柴昊虽武艺高强,自己和一名杀手联合对付他绰绰有余,但天罡却不放心,劝她凡事小心为上,千万不可大意,她认为有道理,今日之事,原本就凶险万分,为保险起见,还是四人同时出手,将其一击毙命为好。
几个杀手刚退下,就听殿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喧嚷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柴昊让我们进宫,说有大事发生,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的禁军是怎么回事?”
“皇上呢?皇上在哪?”
“不会是苏墨钰要造反吧?”
“嘘,你们小声点,让她听到……咳咳,微臣见过苏大人。”说话之人一抬头,脸上的愤慨之色,顿时变为恭谨,对着从寝宫门内走出的女子弯身行礼。
其余几人虽然不太甘愿,但还是对着苏墨钰行了一礼。
苏墨钰冷笑着环视一圈,也不知柴昊是怎么请动这些重量级官员的,看看天色,子时已过,这些大人要么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要么就是干脆没睡。
“我不知道诸位大人进宫的目的何在,也许是受到了奸人蒙骗吧,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诸位,皇上很安全,毫发未伤,大家可以放心。”
听了她的话,众臣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搞不清状况。
有人试探着问道:“是禁军左巡使柴昊,通知我们进宫的,说是皇上有危险,今夜有大事发生,若是不来,怕会朝局大乱。”
“柴昊说的倒也没错,皇上的确有危险,因为这危险,正是来自于他。”
“什么?”众人纷纷大惊。
苏墨钰继续道:“此人心怀不轨,妄图挟持皇上,以谋夺大权,把控朝政。他通知诸位进宫的目的,诸位应该可以猜得出来,在场的,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忠君之臣,如果他要谋权篡位,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诸位认为是什么?”
她没有明说,却比清清楚楚说出来更要可怕。
人们的想象力一向很丰富,越是半遮半掩,想得就越是复杂。
柴昊挟持皇帝,谋夺皇权,朝中肯定会有人反对,如果杀了这些反对之人,就不会再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想到这里,众人惊惧不定,大冷的天,竟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那柴昊现在……”某人颤着嗓子问。
苏墨钰微笑道:“诸位大人放心,柴昊已经伏诛,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伏诛?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朝殿内看去。
苏墨钰知道他们很好奇,既然这样,那就满足他们的心愿。
“来人,将柴昊这个罪人的尸体拖出来。”
因为柴昊的天灵受过重击,所以原本还算方正的脸孔,这会儿已扭曲得不成人样,心口一个血洞,还在汩汩不停地留着黑色的毒血。
两名侍卫拖着柴昊的尸身,向扔麻袋似的,往台阶前随意一丢,尸体在台阶上滚了两下,咕咚掉在了众位大臣的面前。
今日前来的大多都是文官,从未见过死人,乍一看柴昊的死相,骇得连连后退,捂着心口,脸色发青。
很好,总算知道怕了。
苏墨钰不动声色地牵了牵唇角,扬声道:“柴昊以下犯上,罪大恶极,大家看好了,这就是叛徒的下场!对待这种人神共愤的罪人,绝对不能手软,否则,朝廷危矣,天下危矣,各位的性命危矣!为了警醒有些心怀不轨之人,柴昊的尸首,会在城门悬挂三天三夜,以儆效尤!”
众人纷纷倒抽口冷气,柴昊人都死了,竟然还是不得安宁,要暴尸三日,听说尸首若被光明正大展示给人们看,死后灵魂也会不得安宁,要在地狱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才能够投胎。
看到众人脸上不忍的神色,苏墨钰问:“怎么,众位大人认为我罚得太轻了?也是,这种倒行逆施,罪恶深重之人,仅仅用暴尸三日的法子,还是不够严苛。那各位有什么好法子,不妨说出来听听?”
什么?都这样了还不够严苛?
不过认真说起来,犯下这等天理难容的大罪,活该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柴昊的心思,大家都能猜出一些,柴昊是付诸行动了,而在场的众人,则是有这个贼心没这么贼胆。
“既然没人提出异议,那就这样吧。”苏墨钰转身,目光淡淡掠过柴昊的尸首,只略微停留,便转了开来。
剩下一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大臣,呆呆望着她的背影,在寝殿的门前,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柴昊的尸体很快被拖了下去,连地面上的血迹,也被刷洗干净,但留在皇宫中的血腥之气,却久久不绝。
一切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偌大的皇宫,再次陷入安逸的宁静中,只有霜白的落雪簌簌而下,将一切罪恶彻底掩埋。
第421章 你是我的夫君
连续下了多日的雪,这日终于放晴。
就像原本污浊的朝廷,在苏墨钰的一番雷霆镇压后,也开始变得清明稳定。
“苏大人,到了。”靠在车厢旁,刚有了一丝困意,便听到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她将手中的小暖炉放下,起身下车。
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抬目朝眼前的别宫望去,宫殿不大,但装潢地非常瑰丽华美,意趣十足。
她迈步而入,嗅着寒凉清新的空气。
园子里种着一棵白梅树,梅花正开得如火如荼,她走上前,踮起脚尖,从树上折下一枝,置于鼻端。
很香。
“苏大人?”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以及一个女子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皇上近来如何?”
“很……很好。”
她静静看着手中的白梅,过了许久,才转过身:“走吧,带我去见他。”
点点头,柳絮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
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柳絮轻轻推开门扉,里面立刻涌出一股热气,和浓重的药味。
“大人请。”柳絮侧身让到一边,在苏墨钰迈步而入时,很有眼色地将门扉合上。
苏墨钰原本带着一身寒气进屋,可还没走到床榻边,就热得满头冒汗,于是脱下外面的风氅,搭在一旁的衣架上。
“柳絮,朕要回宫,你听到了么?我不想再说第四遍。”床榻那边,传来一个虽虚弱,却坚定的声音,隐隐还带着几分任性。
苏墨钰牵了牵唇角,果然,只要自己不在,这家伙就不会老实养病。
搭好风氅,转身朝床榻走去,“好,我今天就接你回去。”
床榻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然后是不确定中带着惊喜的声音:“钰儿?”
绕过屏风,看到半靠在床头,一脸希冀的某人:“我不是说了么,等事情了解,一切安稳后,我就来亲自接你回去。”
他朝床榻内侧挪了挪,给她让出地方:“我这不是着急嘛,你一个人在宫里,我简直度日如年,想回去帮你。”
她伸出手,握住他即便在如此暖融房间里,依旧冰凉的手,“你好好养病,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他笑笑:“我很好。”
她细细打量他,见他除了有些虚弱以外,脸色还算红润,这才放下心来:“宫里已经稳定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任何异动。禁军那边,我动用了一些手段,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不过并不主要,他们再不满,也只能忍着,你这个皇帝的威严还是在的,我尽量以你的名义发号施令,这些朝臣若不是疯了,就不敢再公然和皇家叫板,前朝已经稳定了,至于后宫,我觉得……”
“钰儿。”他出声打断她:“你做事,我总是放心的,你不用一一向我汇报。”
她笑着摇摇头:“可你毕竟是皇帝,是一国之君。”
他侧首看向她,眼底荡漾着春水般的暖融和温情,“是,我是一国之君,但那只是对别人而言,之于你,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却只微微垂目,轻声道:“不,之于我,你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我的夫君。”
“钰儿……”他怔怔看着她,几乎不想相信你的耳朵。
她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那天,我并没有和阎烈洲拜堂,不管今后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你永远都是我的夫君。”
“钰儿,我一直都企盼着,终有一日,你能对我说这样一番话,可当我真的等到了,我又觉得害怕,我根本就不配……”
“爱情没有配或不配一说。”她站起身,从衣柜上拿起一件明黄外衫,递给他:“穿衣服,我们回宫。”
他从她手中接过衣衫,闭上眼,顿了顿,才开始动手穿衣。
她说得对,爱情里没有配或是不配,所有人的不得已,无奈何,都是给自己的不够勇敢、不够坚定寻找的借口。
爱情就是一场修炼,不是每个人都能撑到最后,只有真正功德圆满时,才明白之前的努力与艰辛,都是值得的。
登上马车,苏墨钰将厚厚的风氅给他盖好,又在他手里塞了个暖炉,转过身,看着站在门车前,一动不动的柳絮,于是催道:“柳姑娘,快点上车,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柳絮抬起头,目光穿过车窗,茫然落在车厢内的一片昏暗里,咬了咬柔嫩的唇瓣,低声道:“我……我不想走?”
“不想走?”苏墨钰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自己都不明白,别人怎么会明白呢?
柳絮一番挣扎后,道:“我想暂时留在这里,还望皇上和苏大人应允。”
苏墨钰还想说什么,容蓟却开口道:“柳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他几不可察地轻声叹了叹:“既然知道,那朕也就不勉强你了,等你什么时候想通,可以来告诉朕,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朕还有这个能力,都会尽可能满足你。”
“是,属下……属下谢皇上。”
只是几句话而已,就像是耗尽了全身的体力,他闭上眼,轻吐一句:“走吧,回宫。”
马车缓慢地开始行驶起来,柳絮依旧站在原地,遥望逐渐远去的马车,直至看到眼睛酸痛,仍是不肯收回视线。
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被明媚的日光,折射出五彩的流光。
在被皇上救出之前,她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脱离苦海,过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她不知感恩,当愿望实现后,她竟然又生出了更加过分的心愿。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