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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容蓟会赞同自己的看法,谁知他却摇头:“你说错了,不是现下,而是任何时候,都不是树敌的最佳时机。”
她撇了撇嘴:“殿下如果要给微臣讲什么大道理的话,还是免了,别说微臣听不进去,就是听进去了,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苏墨钰,孤说过,孤并不想与你为敌。”
是,他是这么说过,但世事难料,不想做就能不做,人生不可能这么圆满。
“至少现在,微臣是站在殿下这一边的,所……”
“苏墨钰,你听明白了,孤不想与你为敌。”他语声沉冷,话语中带着强调的意味。
她拧了下眉:“微臣明白。”
她的态度显然没能让他满意,一向喜兴不形于色的男人,脸上竟也显出一丝焦躁来,“总之,你若没有大的过错,孤就不会对你下手,你可记住了?”
今天的容蓟有些反常啊,难道受了伤的人都这样?“殿下如此宽厚,微臣感激涕零。”
“感激涕零?”他冷哼:“孤怎么没感觉到?”
你想怎么感觉?嚎两嗓子,再挤两滴银豆豆才算满意?
索性拉过还剩下小半盘的牛肉,苏墨钰不再客气,拿起筷子,一片片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含糊不清道:“殿下为什么总怀疑微臣呢?微臣说的话,全都是发自肺腑,如果您还是不相信微臣,那微臣也没有办法了……”呃,噎住了,赶紧端过水来,喝了一大口。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拎起茶壶,竟非常体贴地帮她将空了的茶杯斟满。
苏墨钰简直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哎呀,真是麻烦殿下了,您这金尊玉贵的……”
“苏墨钰,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放下茶壶,他突然转换话题。
“嗯,微臣喜欢……”心里猛地一咯噔,意识到差点说漏嘴,连忙把话给拐了回来:“微臣不喜欢男人!”
这个容蓟也太狡猾了,竟然趁他不备故意套她的话,要不是她反应迅速,估计就让他得逞了。
容蓟面色不变,眼中却好似闪过一丝失望,“哦,原来是这样,孤还以为你对男子情有独钟。”
苏墨钰想解释,但生怕说得多错的多,越抹越黑,只淡淡道了句:“这种玩笑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开了。”
容蓟没继续深究,而是从袖口中取出一只红色锦囊,递给苏墨钰:“给你的。”
啊?给她的?
带着疑问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枚护身符。
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殿下待微臣真好,微臣何德何能,殿下竟如此看重。”
容蓟忍不住笑:“这是长乐托孤带给你的。”
脸上的笑意僵住,苏墨钰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脑袋嗡嗡直响。
妈蛋!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你可喜欢长乐?”长乐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是苏墨钰……
回过神来的苏墨钰斩钉截铁道:“微臣喜欢公主,但并非男女之爱。”她不想欺骗他人,更不想欺骗自己。
容蓟什么也没说,只站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回京后,孤会请求父皇给你和长乐赐婚,如果你拒绝……”
她差点跳起来骂娘,这时又听他道:“这辈子都不许再娶妻。”
第63章 银两被盗
好呀,她还正愁要以什么借口来抵挡婚事,如果容蓟真给自己下这么一道旨意,她反而要感谢他了。
对于这番恐吓,苏墨钰毫无负担的接受了,甚至希望不要等回京,现在就下旨,来个铁板钉钉。
容蓟自然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只是看到她满不在乎的态度,心里竟似松了口气。
奇怪的感觉,连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经过连续多日的赶路,离东郡已不到两日路程,原本清爽的气候开始变得潮湿起来。
也不知是因为不适应环境,还是其他什么事,这个晚上,苏墨钰睡得很不踏实,总觉得心里装着件大事,让人心神不宁。
早上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驿馆。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气氛不对,每个人脸上都一副凝重冷肃的模样,感觉天塌下来也没有这么紧张。
不安之感越发强烈,连忙赶去查看银子。
果然,到了近前,发现用来押运银两的精钢车厢,此刻正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那一箱箱装着银子的木箱,全部不翼而飞。
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她冲过去,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看着空荡荡的车厢,心头漫过一阵绝望。
负责押运的军官道:“每天晚上,卑职与下属都是分两批看守银两,一批负责上半夜,一批负责下半夜,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昨晚也一样,其间并未有任何异常,但早上开箱检查时,却发现银子全部都不见了。”
稳了稳心神,苏墨钰问:“你确定吗?看守的中间,所有人都没离开过马车半步?”
那军官想了想,道:“卑职手下的这些士兵个个尽忠职守,绝不会半途离开,严格算起来,也只有在换班期间离开过马车,但那么短的时间内,贼人根本不会有机会盗走银两。”
说的也是,那些银子,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也要搬好久,换班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怎么可能偷得那样彻底,连银渣子都不留下半点?
想到此节,苏墨钰越发绝望。
这一次的东郡之行,果然凶险万分,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却还是没能阻止灾祸的发生。
八百万两的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丢官事小,搞不好整个苏府都要跟着一同陪葬。
难道会是苏庆生?
不,不可能是他!
他这人虽然蠢,但并非没有脑子,赈灾银丢失,连容蓟都要受牵连,更别说是他了,他那么胆小的人,要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倒是要刮目相看了。
“盗走银两的,难道是鬼不成?”有人小声嘀咕。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开始惶惶不安起来:“是啊,除了鬼,什么人能悄无声息地把所有银两全部盗走?”
“连马车上的铜锁都没有撬过的痕迹,说不定真的是鬼。”
“可是……鬼要银子做什么?”
人心已经开始乱了,似乎银两是被鬼盗走这种说法,已经被所有人认可。
苏墨钰从不信鬼神,但眼前发生的事,却比闹鬼还要可怕。
找不回赈灾银,那等待她的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
从早晨一直到黄昏,容蓟几乎将队伍里的所有人都盘查了一遍。
没有异常,甚至连丁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
难不成,真是闹鬼了?
他一向不信邪,但此刻也没了主意,赈灾银两丢失不是小事,牵连甚广。往小里说,也就是摘几个乌纱帽,砍几颗脑袋,往大了说,朝堂颠覆,天下大乱亦有可能。
也怨不得那人会失了分寸,丢了魂魄,将自己关在屋内整整一天。
他害怕了吗?
原来,这世上也有他害怕的事情。还以为他天不怕死不怕,赈灾银丢失,照样活得潇洒爽快。
苏墨钰,这一次当真是入了死局。
你,还能逢凶化吉吗?
“传令下去,将驿馆周围全部封锁,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捉拿。”吩咐下去后,他似是疲累不堪,沉冷的俊颜,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败之色,显得郁郁萧索。
转身,正欲迈步,却听得身后传来门扉转动的吱呀声。
诧异回头,竟看到身材修长挺拔的人,自屋内踏步而出。
夕阳的光辉照射在他的脸上,将那清俊的容颜,勾勒出一丝冷魅之感,如雪山之巅的玉华清泉,不带半点污浊。
而他的神采,亦如那光艳逼人的容颜,自信、强势、高傲,目空一切。
他看着有些发怔,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苏墨钰,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以为他在害怕,怕到瑟瑟发抖,魂不附体。
可看看眼前的人,哪有半点害怕惊惶的样子。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对着怔愣的他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在,只需要殿下随微臣一起去证实一下。”
他没有问她明白了什么,也没有问她要证实什么,更没有问她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下午都在做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好。”
跟随她来到押运银两的马车前,只见她围着车厢绕了一圈,又抬手轻抚上去,片刻后,笃定道:“没错,果然如此。”
“发现什么了?”他仔细打量了一遍车厢,什么也没看出来。
苏墨钰的脸上,有种兴奋的光彩:“被盗走的,不是银两,而是马车!”
饶是沉稳如他,亦忍不住惊愕:“马车?你的意思是,马车被人调换了?”
“正是!”她再次绕着车厢打转,浓墨般的眼瞳熠熠生辉:“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与原先不一样,贼人必定十分了解车厢的构造,所以才能打造出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来,但再了解,也有疏忽的地方,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她猛地转身,勾唇一笑,神采飞扬:“贼人大概是想借着夜色将银两运出城去,只可惜他动作太慢了,只要我们现在封锁城门,他再厉害,也注定插翅难逃!”
容蓟静立于原地,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心如止水。
但此刻,他所有的神思,都不由自主被面前那道身影所牵动。
高贵而炽热,傲慢且矜持。
心,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撩拨,久久难息。
第64章 答应孤,可千万别死了
街上人流如织,只是傍晚时分而已,偌大的城镇,才真正迎来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
苏墨钰环抱着两手,斜斜倚在墙根,姿态看似悠闲,目光却冷凝谨慎,来回穿梭在进出城门的每一辆马车上,不放过每一处细节。
知府办事的速度倒是真的快,也不枉容蓟刻意亮出身份,现在整个城镇都被封锁,贼人若想出城,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是绝对无法离开的。
更何况,他还要带着那么大一辆马车离开,更是难上加难。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暗,却始终没有搜查到被盗走的马车。
连容蓟,亦忍不住心生动摇,或许那贼人,根本打得就不是这样的主意。
但苏墨钰却眼神坚定,一派自信。
不管那贼人有多能忍,最终他一定会忍不住露出马脚的。
现在,比的就是耐心,比的就是谁更能忍。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连盘查的卫兵,都开始心生懈怠。
容蓟看了她一眼,这个人,一向都是执拗的,那股蛮劲儿,有时候会让人恨得牙痒痒。
或许,自己就是被他这股韧劲所打动,那个不学无术,纨绔无赖的少年形象,已渐渐从印象中抹去。
只是,输就是输,人活一世,不可能事事如意,难道聪慧如他,竟也看不破这个道理吗?
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原本半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的人猛地睁开眼,一瞬间,电光四射。
几乎要被那眸中的神采所晃花眼睛,那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