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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还没喝呢,就感觉要吐了。
容蓟挑衅地看着她:“你都喝不下去,还让孤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
“不懂。”她站起身,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把捏住容蓟的鼻子,然后将药碗凑上去,呼吸受阻的容蓟下意识吸了口气,正巧这时苏墨钰将碗里的药汁全部灌进他的口中。
“咳咳咳……”容蓟捏着嗓子,咳得惊天动地。
苏墨钰瞅了眼还剩小半碗的药汁,准备再灌一次。
这回容蓟有了准备,身体往后一躲,怒瞪着他:“再灌一次试试?”
好,这可是你说的!
说灌就灌,容蓟病得不轻,再强健的体魄也架不住来势汹汹的病情,此刻的他就是只纸老虎,光有气势没有力气。
苏墨钰扑上去,捏住他的下颚,便将剩下的药汁全部灌到了他的嘴里。
容蓟脸色一阵青过一阵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恶心的。
大功告成,她颇有成就感地放下药碗,抽出丝帕递给容蓟:“喏,擦擦嘴。”
他接过,却不是用来擦嘴,而是用来捂住嘴巴,强行压下胃部涌上来的呕吐感。
她闷笑:“哟,咋了这是,殿下怀孕了不成?吐得这么厉害。”
一记眼刀丢来,却因为脸上的病态而显得气势古怪,不仅没有半分威严,反而有种妩媚风/流之态。
她心中一动,抬手就他脸上摸了一把:“做什么这样看我?我又不是孩子他爹。”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墨钰。”他放下绢帕,口中挤出一句:“等孤病好了,一定要……”
“一定要如何?”她在榻边坐下,身体前倾,近距离看着他:“打我板子?”
他看着眼前那双琉璃般的黑眸,轻轻道,“嗯,三十下不够,这回要双倍。”
“好。”她点头:“我等着。”说完,直起身子,玩笑的口吻:“可不能赖账。”
“苏墨钰。”
“嗯?”
“没想到,在孤最无助的时刻,陪在孤身边的,竟是你。”
“怎么,你嫌弃?”她挑起好看的眉:“嫌弃也没用了,您就凑合着吧。”
他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很是浅淡,却带着眼瞳也一起弯了起来,“你惯常喜欢装傻,但没关系,孤现在说的话,你只需要听着就行。”他似乎累积了,眼皮开始一点点变得沉重:“不管这一劫是否能度过,在孤心里,你都是无可取代的,如果你愿意,就和孤缔结一个约定……”声音越发低了,苏墨钰几乎要凝聚起全部心神才能听清:“苏家,孤给你留着,只要孤在世一日,就护你一日平安……只是你,不要再与孤为敌……也永远不许……背叛孤……”
她怔怔听着,不知该作何回答。
心底微漾,渐渐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些痒,有些疼,有些迷茫,有些欣慰。
许久后,她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连忙去查探容蓟的鼻息。
还好还好,只是昏睡过去了。
额上出了一层的冷汗,天知道她有多紧张。
突然有些后悔了,真不该接下这个烂摊子,整天搞得人患得患失,神思迷惘。容蓟这厮更可恶,好端端的,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既然要说就说完啊,说一半不清不楚到底什么意思!
护她平安?
他能吗?
他会吗?
不,能护她平安的,只有自己。
已经遭遇过一次背叛,她绝不会让自己再陷入那种难堪的境地。
对不起,你的请求,我不能答应。
迷迷糊糊间,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无比漫长,好似过了很久一般,突然间惊醒,发现天都已经亮了。
咦?自己怎么睡在床上。
左看看,右看看,床下没人,房间里也没人。
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却因为起得太猛,在站起身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朝前栽去。
“砰”地一声,栽了个狗吃屎。
一双青缎靴堪堪停在眼前,戏谑的声音响起:“一大早就行这么大礼,看来苏舍人的规矩确实长进不少。”
容蓟,我去你大爷的!
“怎么样,摔疼了吗?”戏弄归戏弄,还是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顺便还关切地问了一句。
疼,当然疼!
眼里闪着泪花,她剐了他一眼:“要你不来试试?”
他薄唇抿成一线,看上去严肃的很,实则却在暗笑:“别,孤刚大病初愈,你忍心让孤摔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他还生着病,顾不得被摔痛的膝盖,抬手覆上他的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
高热已经退了!
真的退了!
又绕着他来回看了几圈,见他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头不错,看来那个叫姚纪灵的姑娘真有两把刷子,一碗黑暗料理就把堪比绝症的瘟疫给治好了。
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真的好了!真的好了!那个、昨天、你是不是……”糟糕,一激动脑子就搅成浆糊了。
没办法,一想到自己的小命保住了,能不激动嘛。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微微有些粗粝,却暖融至极:“好了,全都好了,拜你那碗苦口良药所赐,孤又可以打你板子了。”
激动兴奋的表情僵在脸上,“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可不好啊。”
“苏墨钰,还记得昨日孤说的话吗?”
“啊,什么话?”
又装傻!他脸上是看透一切的笑,“做孤的人,孤护你一世平安!”
第81章 只是孤喜欢的人而已
卧槽,什么叫做你的人!
苏墨钰表示受到了一万点的惊吓。
“那个……”说话就说话,捏着她的手做什么,抽还抽不出来:“能在殿下/身边做事,是微臣的荣幸,只不过,微臣人微言轻,人也不怎么聪明,怕是做不了殿下心目中的谋臣。”
她用力抽手,他却握得更紧:“不是谋臣,”顿了顿,眼神有些深:“是最重要的人。”
她吞了吞口水,气氛好像有点不对:“殿下,您……您没事吧?”
“你看孤像有事的样子吗?”
不是像,根本就是好不好!
她实在受不了,决定把话说开:“殿下,您到底想怎样?别模棱两可,这会让微臣误会。”
“误会什么?”
她挑起眉,故意道:“误会您对微臣有那种意思。”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容蓟的眼神又深了些:“如果孤说,你没猜错呢?”
她大张着嘴,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快醒来啊,这个梦可不好玩。
“殿下看清楚,微臣是男人。”刻意强调最后两个字。
他垂下眼睫,似乎有些失落,但也只是片刻,看着她,眼中似有火焰燃烧,“孤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包括喜欢上一个男人?”
“是。”
“您疯了。”
“孤没疯。”察觉到她的抗拒,他又将她往前拽了一些,“孤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孤就是看上你了。”
苏墨钰蓦地怔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漫过一丝哀凉。
他不懂,她与他之间的鸿沟,不仅仅只有性别,还有另一道名为命运的天堑。
她永远,都不可能完全信任他,更别说爱上他。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呢?”她直视他的眼。
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回答,神情间并无失望:“那孤就等着你喜欢上孤。”
猛一用力,终于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殿下是天之骄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不用考虑后果,但微臣不能不考虑。”她退后一步道:“微臣是男人,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站在殿下/身边,而殿下的心意一旦被人发现,这段禁/忌之情,便会成为他人用来对付您的利刃,即便这样,殿下也不在乎?”
这些他都考虑过,也觉得自己有些任性妄为了。
可那又怎样呢?从懂事起,他就懂得一个道理,想要任何东西,都只能靠自己去抢,去夺,皇位是这样,感情也一样。
或许自己真的是患了某种奇怪的病吧,这么多年来不近女色,到头来,却迷上了一个男人。
可既然是自己想要的,就不分应该或不应该,正确或不正确。
再次踏前一步,狂烈的气势将娇小的她整个罩在其中:“在孤眼里,你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你只是孤喜欢的人而已。”
呸!
什么叫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是什么?人妖?
他的气息漫天漫地,她几乎无处可躲,只能无奈叹息:“殿下的心意,微臣明白了。还请殿下给微臣一点时间,也给您自己一点时间,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仔细考虑一番很有必要。”
他点点头,赞同道:“你说没错,你和孤的确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但在此期间,你不许娶妻,听到没有?”
她本来就没打算娶妻,不过对他这番命令式的口吻很不爽,“那您呢?微臣可是听说,等过了年后,您和阎小姐就要正式成亲了。”
他勾唇冷笑:“谁告诉你的?孤没承认的事,就不作数。”
管你作不作数,反正她不在乎。
“劳驾让让,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微臣去处理。”
他果真让开一条路,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孤跟你一起去。”
瞥了眼那只抓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掌,苏墨钰眼角直抽抽:“微臣不反对,但您能不能先把手松开?这样影响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反问:“孤大病初愈,行动不便,苏舍人贴身照料,悉心搀扶,有何不妥?”
妥。
妥妥的!
其实也就那些事,疏散难民,安排病患,如今还多了一项,就是将治疗瘟疫的药分发下去。
算算时间,马上就要过年了,虽然在哪过年都无所谓,但她却惦着京城的吃食和灯会,头一次在古代过年,自然不能随便。
如果顺利的话,年前应该就能回去了。
正想着,姚纪灵带着弟弟姚锦程走了过来,见到容蓟,少女眼中有一瞬的光彩划过,似骤然炸裂开来的灿烂烟火。
“小女见过大人,见过……”在面对容蓟时,她一脸为难。
“叫公子就行了。”苏墨钰淡淡道。
“是,小女见过公子。”
“姚姑娘有事吗?”
又是盈然一拜,“小女是来求大人一件事的。”
“哦,什么事?”
“大人启程回京时,可否捎带小女和弟弟一程,小女感激不尽。”
“不能。”
如此直接,连容蓟都颇感意外。
姚纪灵有些尴尬,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如此小的请求,苏墨钰竟然也会拒绝,“小女保证,绝对不会给大人添麻烦,还望大人通融。”
“你不是有三十万两的酬金吗?足够雇一辆豪华马车了。”
姚纪灵道,“小女身为医者,治病救人乃是义务所在,从未想过索要那三十万两的赈灾银,还请大人莫要再提此事。”
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人?
苏墨钰看着姚纪灵,突然之间,就生出了一丝厌恶来。
这种感觉来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