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他除了行医之外,家里也种田,他还上山采药,另外家里还种了片药田。
这些药材,除了自己制药外,其他的都卖给镇上的药铺。
这药铺掌柜每年都会来胡大夫家里,看看他们药田的产量,估个收购价格,若是紧俏的药材,也可以付个定钱啥的。
胡大夫一看到他,很高兴,“我估摸着你这几天就该来了。”
“是啊,老哥今年种了什么?走走,快带我去瞧瞧。”
药铺掌柜一拱手,打了招呼,就拉着胡大夫去药田看药。
这事每年都差不多,老主顾了,也没什么多说的,很快就敲定了今年收购的事。
药铺胡大夫一看,这时辰,吃午饭还太早,让他家媳妇做几道下酒菜,请掌柜的喝一杯。
胡大夫的媳妇收拾堂屋桌子,一看桌上的荷叶包,知道肯定是人家送的。她打开一看是包泥鳅干,看那颜色鲜亮,好像比自家的还好点,自家弄的泥鳅干还没来得及抹盐,索性就把这包泥鳅装盘,拿来待客了。
这药铺掌柜已经是熟人了,熟不拘礼,也没推辞,坐下来和胡大夫喝几杯。
桌上几样菜蔬,都是当下应季的。
“老胡,你家这泥鳅干味道不错啊。”他看那盘泥鳅颜色黄亮,尝了一条,这味道,好像比镇上酒楼的还好?
胡大夫以为他是客气,“你客气了,还不都是那味道啊。”
“不是,今年嫂子这做法不一样,香脆好吃,连咸味都恰当好处,真是好吃。”这药铺掌柜是个老饕,就好口吃的。这几年云昌镇里能吃的他都吃遍了,能得他说好吃的还真不多。
他又夹起一条,小口小口吃进嘴里,又回味了一下,“这里面放了什么?吃起来还真是有回味,这烤得也脆,好像不全是油炸的吧?嫂子做了多少?要还有,回头给我包一包回去啊。”
胡大夫看他不像恭维,也去夹起一根吃了,还别说,这味道真不是平时家里吃的味道。
泥鳅干几乎家家都会做,做法也大同小异,大铁锅里将泥鳅丢进去烘焙干,太阳下一晒,抹点盐就成了。
他们家日子比起别人家要好很多,所以他媳妇做泥鳅干,会舍得放点油炸一炸,然后放把粗盐拌进去。
这样做出来的泥鳅干,味道上有烟火气,咸味也不均匀,吃到盐粒就极咸,没盐粒的地方就淡而无味。
而用油炸酥的,吃多了的确感觉油腻,尤其是这大夏天的,容易墩着积食。但是,面前这盘,比他们家做的更香酥,咸味恰到好处,还有股米香、艾叶香?
“这味道还真是,我去问问我家那口子。”
他是吃过自家做的泥鳅干的,当然知道不是这味道,到灶间一问。
他媳妇说,“这泥鳅干,就是你扔桌上的啊,拿荷叶包的那包。”
胡大夫一拍脑袋,想到了,是东屏村玉栋家给的,“兄弟,这包泥鳅干,还真不是我家做的,是我给人看诊人家送的。”
药铺掌柜一听,遗憾地叹了口气,只好面前这盆多吃几条了。
96章 掌柜来访()
对一个老饕来说,最大的遗憾,就是尝到一口美食后,竟然不能再吃第二口。
这药铺掌柜的回到镇上,想着吃到的那味道,忍不住跑到南街那五味酒楼去,点了一盘炸泥鳅,吃了几口,叹了口气。
都是在云昌镇上开铺子做掌柜的,大家互相之间也熟络。
五味酒楼的钱掌柜看药铺掌柜吃一口叹口气的样子,“哎我说周掌柜,你大清早地这是在愁什么?吃口菜还叹口气。要不知道的,以为我这菜不好吃呢。”
钱掌柜开了句玩笑。云昌镇有两家大酒楼,他们酒楼的酒菜,更加精致到位,所以生意也一直压另一家一头。
五味酒楼的东家在建昌县里开了几家分号,云昌镇这边是其中之一。
“钱掌柜啊,还别说,你这泥鳅,真不如我吃过的。”周掌柜憋不住,直话说了。
“什么?”钱掌柜知道周掌柜是个好吃的,“你哪里吃过更好吃的?这泥鳅,我们大师傅可是炸得恰到好处,你看这颜色,这香脆劲儿。”
钱掌柜有点不相信。
这炸泥鳅干是夏秋季的应季菜,泥鳅不登大雅之堂,他们酒楼的大师傅特意参考其他菜系,用油炸的方法处理泥鳅,再用盐焗法让泥鳅入味。放凉之后,下饭也下酒,成了本酒楼应季名菜。
每年夏日,几乎是食客必点的一道。
另一家酒楼的掌柜的,都不惜脸面带着掌勺大师傅亲自来吃过几趟,可做出来的还是比不上他们家的。
“老钱啊,往年我吃其他地方的泥鳅干,都没你们的好。可今年,我真吃到头一份了,人家没你们油腻。”周掌柜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他吃到的泥鳅干如何好吃,末了叹了口气,“可惜就那么一碟子,我还没吃够呢,就见底了。”
周掌柜以一种相思入骨的口气,细细说了那泥鳅干的色泽、味道、回口如何清香。他说得细致,边上的食客不由也听进耳朵了,纷纷打听是哪里吃的。
钱掌柜一看,这是老饕得了相思病了,这描述肯定夸大。
不过,能被周掌柜如此夸奖的食物,肯定有过人之处。他做酒楼生意,碰上好吃的菜肴总是要打听仔细的。
钱掌柜一撩衣裳下摆,坐到周掌柜边上,“老周,你倒是说说,你是哪里吃到的啊?”不管是县城还是旁边的镇子,他决定都要去尝一尝。
周掌柜看他那兴致,自然是说了胡大夫家的地址。
钱掌柜记下地方,也顾不得天热,让人套马车直奔胡大夫家,随后,又赶往东屏村。
玉秀不知道,自家的炸泥鳅被人惦记上了。
她跟玉栋两人忙了一上午,将玲珑山的地整好,因为接下来的活都不急在一时了,两人回家打算修一下鸡窝。
那九只小鸡和四只小鸭子长得不错,如今都混养着关在鸡笼里。
两人商量着,在屋后猪圈旁边,打算拿木板搭个鸡窝,再搭个小鸭棚,将鸡鸭分开关。这样喂养方便,小鸭子也能每天带到水田去吃点螺蛳水草啥的。
颜庆江一个人待前院寂寞,一定要跑到屋后来,躺在竹椅上看着玉栋和玉秀动手,在边上瞎指挥。一会儿叫着门要往左开,一会儿叫着木板要换一块。
玉秀两个嘻嘻笑着答应着,做还是得按原定的做,照颜庆江那指点的做,估计最后这鸡窝就是个四面开门带顶的凉亭。
玉梁哐当一声推开院门冲进来,“哥,大姐,有人找。”
他身后,还跟了铁蛋等几个同村的孩子,“是坐马车来的。”
“那人没见过,说是做掌柜的。”
几个孩子跟着玉梁叽叽喳喳地叫。
玉秀被他们吵得头晕,“小四,人呢?”
“哦,在村口问路呢,我们赶来给你们报信。”一个孩子邀功地大声说。
原来,这几个孩子在村头桥下玩,听人打听玉栋家在哪,他们一看是坐马车来的,连忙跑村北去找玉梁,玉梁就赶紧冲回家来报信了。
玉秀看几个跑得满头大汗的,还报信!她好笑地舀了几碗消暑汤给几个孩子喝,又让玉梁带他们到外面玩。
几个孩子跑到院门外,不走了。
“马车,就是那辆马车。”
钱掌柜看看地方,应该没错了,靠河堤路到底的一家,也只有这家了。他看几个孩子围着他的马车打量,刚想开口问,有孩子已经热心地说道,“这里就是玉栋家,也是他家。”
他们把玉梁往前一推,嘻嘻笑着自己往后退了。
钱掌柜就看到一个浑身泥污眼神清亮的小男娃看着自己,“小娃子,你家大人在家不?”
“在!”玉梁清脆地应了一声,转头对着院子叫,“大姐,人来了!”
“是谁啊?”玉秀应了一声,走到院门口。
钱掌柜一看,又出来一个孩子,应该就是那孩子口中的大姐了。
这女娃梳着十来岁丫头常梳的双丫髻,眉目修长如画,看着自己嘴边含笑。那神情不慌不忙,也没有寻常孩子乍见到生人的拘谨,居然有着她这年龄不符的沉稳之感。
这丫头一看就是美人坯子,就是脸被晒黑了些。
“小姑娘,我是镇上五味酒楼的掌柜的,姓钱,来找你家大人。”
玉秀听说是酒楼掌柜,疑惑地看了一眼。钱掌柜长得矮矮胖胖,笑起来跟个弥勒佛似的,倒是很适合做酒楼掌柜,一看就觉得吃的好。
她不知道钱掌柜的来意,不过,来者是客,她让玉梁把孩子们带别的地方玩,自己侧开身,把钱掌柜往里让,“钱掌柜,您请进,坐这边歇会儿吧。”
她搬了一张竹椅放在杨梅树下,这边荫凉有风。
“钱掌柜,您到我家有什么事儿啊?”
“哦,我想买你家东西,你家大人呢?”钱掌柜问了第三次,这大热天的他从镇上跑到胡大夫家,又从胡大夫家跑到东屏村,热得够呛。
只是,做生意的人,为了生意不辞辛苦,快点把生意定下才是要紧的事。
97章 无心插柳()
这时,玉栋停下手里的活,也走到前院来,“秀秀,是什么事儿啊?”
钱掌柜正打算问第四遍你家大人呢,玉秀已经开口说,“哥,这是镇上酒楼的钱掌柜,说要来家里买东西。”她又转头对钱掌柜说,“钱掌柜,我爹娘过世了,我们家是我哥当家,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钱掌柜看看面前两个孩子,再看看玉栋,这孩子看着也就十三四吧?他当家作主?这么点大的孩子,能谈生意吗?
钱掌柜有点傻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玉栋有些紧张地搓着手,看玉秀笑着鼓励地看着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放松了。
他挺了挺胸脯走到钱掌柜面前,“钱掌柜,您请坐,您来是有什么事儿啊?”
钱掌柜顺着玉栋的手势坐下,还有点回不过神。
玉栋也跟着拖了椅子,坐在钱掌柜对面。
玉秀看钱掌柜那傻眼的样子,到灶间拿了她自己调配的提神茶,泡了一杯端出来,“钱掌柜,来,您请喝茶。”
钱掌柜接过茶,看玉栋和玉秀一坐一站,在自己对面等自己开口,不管怎么样,来都来了,问问总是不打紧的。
他放下茶碗,“是这样的,小兄弟,我听说你家做的泥鳅干特别好吃,想要来看看,若是味道真的不错,我们酒楼想跟你家买。”
原来是买泥鳅干来的?
玉栋和玉秀都没想到是这事,玉栋看了看玉秀。
玉秀心里简直是喜出望外,可面上却是一丝不显,笑着问,“钱掌柜,您怎么知道我家泥鳅干味道啊?我给您拿点尝尝,这是我们自家做的,乡下口味。家母在世时就喜欢烘烤些泥鳅干给我们吃。”
她故意强调了是王氏在世时就这么烘烤的,意思自然是,这做法是我们家传手艺。
“你们送给胡大夫的泥鳅干,吃过的都说好吃,我是慕名而来啊。”钱掌柜一听玉秀的话,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这孩子说话,倒是落落大方,听着言辞谦和,可隐隐地很以自家手艺为豪,显然这做法是有独到之处的。
玉秀说着转身回灶间,找了个干净的白盘子,抓了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