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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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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西梢间原先还有一门是通往西次间的,此时那扇门已被封死,窗子也是从外头封死了,这里便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涉江便被关在这里。
    傅珺提起裙摆,缓步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早已没了家具,空空荡荡地,每一声呼吸似都能听见回音。涉江半垂着头,跪坐在角落里,身上并无绳索,衣裙也依旧干净,唯鬓边散落下了几络发丝。
    傅珺有些恍惚地望着她。
    有那么一瞬,她竟有种错觉,觉得再下一秒,这个陪伴她多年的女子便会如往常一般,动作轻柔地走上前来,向她蹲身行礼,含笑向她请安,再向她汇报些家常琐事。
    这些平常得几乎****可见的情景,填满了光阴的巉隙与回忆的转角,不经意间,便堆积成了她的大半人生。
    那一刻,她像是踏进了时光的长廊,许多许多的记忆纷涌而来,在她的眼前幻化不息:棱窗格下细细挑选钗环的手、清晨时落在她发上的梳齿、替她披上氅衣时轻声的叮咛、陪她看书时挑亮的烛火……
    原来,时间竟已经过了这样的久,久到那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人,最终却渐渐变得如此陌生。
    傅珺心底涌出莫名的情绪,凝眸望向涉江,眼神在烛火下幽微难辨。
    涉江缓缓抬头,失神的眼睛往傅珺的方向看了看,复又移了开去。
    “你……有没有受伤?”傅珺听见自己问道。
    房间里很闷,她的声音像是激起了回音,又像是被隆隆的雨声击成了碎片。
    涉江的身子动了动。
    “谢娘娘垂问,婢子……没受伤。”嘶哑低沉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涩而微凉。
    傅珺举起灯笼往她的方向照了照。
    并不算明亮的光线下。涉江的脸有一种灰败的白,死气沉沉的,毫无光泽。
    不过半个时辰未见,这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韶龄女子。已经陌生得让人认不出了。
    傅珺凝眸望着她,两个人皆不曾说话。
    那一刻,时间像是停住了,沉默却被抻得很长,长到让傅珺生出了错觉。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梦。
    “娘娘是何时知道的?”涉江干涩的声音传来,像是竹篙点开水面,划破了这一室死寂。
    傅珺恍了恍神。
    这声音提醒着她,这并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了她。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戳了一记,那种疼是陌生的,却又真切得仿佛能滴下血来。
    她无法规避,更不可退缩。
    傅珺无声地呼了口气,俯下了身子。将灯笼搁在地上,再抬起头来时,眸中已是一片清冽:“隐约的感觉,自流风死后便一直有了,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看着我,却并不知是谁。真正查到你身上,是在今年三月间。”
    “三月间……”涉江微微地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怅惘,“那时候还是春天呢……”
    她的语气里含着叹惋,却又像是如释重负。唇角噙了一丝极浅的笑:“婢子就知道,娘娘顶顶聪明的,婢子定会被娘娘查出来。”
    不是懊恼悔恨,更没有怨怼乞怜。她是在真诚地表达着她的喜悦与钦佩,神情态度,一如往昔。
    傅珺微有些怔忡。
    她转开眼眸,望着窗纱上被雨打湿的印迹,面上浮起了一丝苦笑:“被你瞒了这么久,聪明二字。用在你自己身上才是。”
    有些自嘲的话语声,在微凉的空气里四散而去。
    涉江摇了摇头,失神的眸子里聚起光来,凝在傅珺身上:“婢子其实一直都没做什么,只是牢牢守着婢子的本份而已,所以娘娘这么久都没察觉。除了姑苏流风那一次外,频频往外递消息,也就是从去年开始的。那时候婢子就觉得,婢子一定瞒不了多久。”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肃然:“流风的事……婢子并不后悔,那个时候,不能不防着……太子那一头。”
    傅珺深知她的意思。
    彼时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是想尽办法防着流风的,而流风一死,最大的得利者便是傅珺,确实免去了她无数麻烦。
    思及此,傅珺的眼中便浮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语声渐低:“你们是怕流风走漏了风声,所以干脆连她弟弟也一起杀了?”
    涉江目视傅珺,神色平静:“娘娘说得是。流风的弟弟是她最大的软肋,若有人察知一点消息,只消将她弟弟抓住,为了南宫家族最后一点血脉,别说走漏风声了,就算叫她提刀杀了娘娘,只怕她也会做。”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渐渐便涌起一丝悲苦,然声音却仍旧平静无波:“因为,婢子的弟弟……便是被人下了药,婢子是如何选的,娘娘也看到了……若要护得娘娘无事,流风和她的弟弟,就只能死。”
    她的语气并不太强烈,似是家人被下药,她自己又被人捏在手里听命于人,并不是一件叫人难过的事。
    傅珺却是心底微惊。
    她并不知道这些事。虽早就发现涉江有问题,但为了稳住对方,她一直按兵不动。
    原来,涉江的背叛,亦是有着不得已的原因的,只是,这发现并未曾令傅珺心里好受。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背叛的本质并不会变。
    涉江,终究还是欺骗了她。
    “那毒药极其古怪,中毒者平素与常人无异,发作时却是吃不下一点儿东西,生生将人的血肉耗干,若得了解药,则不几日便又好了。”涉江的声音复又响起,语气仍旧平淡得像在说旁人的事,“婢子也曾偷着想法子,想要解开小弟身上的毒,无奈这毒太过古怪,根本无法可解。那人后来发现了婢子暗里的举动,便对婢子说,他既有法子让婢子的弟弟中毒,便也有法子将婢子的一家子杀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脸上掠过了一丝恐惧。
    “你很怕他?”傅珺问道。
    涉江至今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敢提,此人在她的心目中,想必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是的,娘娘,婢子……害怕。”涉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面上有了些许羞惭,似是愧于她此刻的恐惧。
   

☆、第728章

    傅珺长久地凝视着涉江。
    这个在乌里的面前都敢挺身挡在她前面的人,却对那个人怕得如此厉害。
    也许,那个人对涉江做下的事,远比她说出来的要多。而她在傅珺面前表现出的沉稳与淡然,有很大的一部分的原因,亦是源自于她的经历。
    人世的艰难、人心的险恶,她很早就已领略,说不定还曾不止一次深深地品尝过这其中的痛苦,所以,她才会在面对其他人或事时,有着如此超然的定力。
    傅珺怅怅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再来追究前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早在许多年前,涉江便已经选定了要走的路,只是,这条路所覆住的,毕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人生,亦有傅珺的。
    那一刻,傅珺是恍惚的。
    她有些弄不明白,这一路走来的漫漫光阴,究竟是真还是假?那些守候在岁月里的温暖与陪伴,究竟是值得铭记的真挚情感,还是……构筑于谎言之上的海市蜃楼?
    静默良久,然,心头泛起的,终是苦涩。
    “那吞毒自戗的叫如月的丫鬟,还有茜灵砂并阿渊受伤之事,我猜,都是你传的消息吧?”傅珺轻声地道。
    如月死后没多久,国公府便有若干下人接连失踪;茜灵砂才被发现,几个商户家里便同时被人窃走了账本;而当傅珺于玄武大街别院找到受伤的孟渊后不几日,一些与陈喜来接触的人便齐齐消失了。
    只要将与几件事相关的人物进行一个简单的筛查,涉江。便一定会进入傅珺的视线。
    可当时的她,却根本没这么做。
    习以为常、熟视无睹,惯性思维左右了她,而多年来积累的类似于亲情的感情,更蒙蔽她的理智,令她失去了第一时间判断的能力。
    或许,这并非因为涉江隐藏得深。而是在潜意识里。傅珺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罢了,因为一旦面对,那后果或许便是不堪承受的。
    那个瞬间。傅珺忽然便想起了派涉江去姑苏探望宋夫人一事。
    彼时,正值她核对色盲官吏之时,此际想来,她之所以将涉江遣去姑苏。也许便是本能地觉得,色盲一事。不可让涉江知晓。
    房间里恢复了沉寂,唯雨声闷闷而落,更衬得四下一片安静。
    涉江垂下了头,语声涩然:“娘娘都说对了。确实是婢子往外递的消息。”
    这答案原就在傅珺意料之中,然而此刻真正听在耳里,她的心底仍旧有些发冷。
    再也没有什么。比亲耳听到身边的人承认自己的背叛,更令人心生寒意的了。
    她握了握僵硬的手指。似是想要借着这样的动作,令自己觉出几分暖意。
    然而,她的手掌亦如她的心,一片冰凉,而她握进手里的,不过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罢了。
    她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涉江往外递消息,想必是极为容易的,因为,傅珺对这个伴着她多年的丫鬟,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她根本就不会想到,有一天涉江会背叛她。
    那一刻,傅珺只觉得无比讽刺。
    信任别人并没有错,可她错就错在,她信任的这个人,对她却根本无一丝信任。
    涉江从未向傅珺透露过她家里的事,甚至就连漏一句“弟弟生病了”这样的话,都不曾说过。
    这就表明,打从一开始涉江就认定了,傅珺是不值得信任与托付的,所以她才没去寻求傅珺的帮助,而是选择了背叛。
    傅珺甚至可以肯定,在做出这个选择时,涉江定是无半分犹豫。这种坚定与果决,就像她毫不犹豫地帮助傅珺脱离险境,全身心地保护她一样。
    傅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或者,这便是所谓的人性吧,难以捉摸,更无法以好坏善恶来界定。
    窗棂上传来紧密的雨声,响逾奔雷,重锤似地砸在耳中,将这房中的压抑与寂静亦捶打得越发密实起来。
    傅珺将视线凝在涉江的身上。
    她像是有些累,撑着身子换了个姿势,苍白的脸在幽暗的烛火下显得单薄。
    傅珺的心头五味杂陈。
    在察知涉江有异后,她曾去信向王襄打听当年姑苏的一些情况,从而得知了一个小细节:据那个会拟声的小厮回忆,第二次审问棋考那天,涉江曾以送茶水为由,试图闯进静室,幸得那小厮机灵,提前锁死了房门,又拟了傅珺的声音说话,这才免于真相泄露。
    那时候的涉江,只怕是起了疑,所幸王襄安排得严密,这才将棋考一事死死瞒了下来。
    如今想来,涉江递出去的消息并不算多,然这并非出自其本身意愿,而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让她几次都不曾参与到最机密的事情中去。除了对棋考的审问外,田庄三尸案、假疫症案、严氏来访、色盲斟别等等,都是于阴差阳错间绕开了涉江,亦令得涉江背后的那个人,没有掌握到第一手的消息。
    这算不算是老天对傅珺的补偿?
    傅珺轻轻甩了甩头,收拾起纷杂的心绪,专注地看着涉江。
    似是感知到了她的视线,涉江的身子动了动,眼中划过了些许不安。
    “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傅珺缓缓地开了口,看向涉江的眼神平静无波:“元和十一年上元节灯会那一天,我被歹人拐走。那件事,你是不是也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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