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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蒂亚拧着眉毛,他的队员少了一个,他哪儿还能平心静气。
白琉蒂亚说:“笑笑,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我是部落的王子,我有义务保证他们的安危。”
杨笑懒洋洋地把火堆烧更旺,“万一戴维就是走开下,马上就回来了呢?他一回来,我们全都不在,那岂不是坏事儿了?”
白琉蒂亚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他挑选进冒险小队的五个人,都是虎族最优秀的勇士,绝不会是放任同伴担忧的莽夫。
杨笑说:“戴维没走,他就在附近。”
“附近?”白琉蒂亚双手合成喇叭状,大喊道:“戴维!”
无人响应。
白琉蒂亚说:“笑笑,你凭什么说戴维在附近呢?他如果在附近的话,不会不回应我们的。”
杨笑说:“我的小王子殿下,你好好想想,且不说以你们兽人的耳力,就算是以我的耳力,大半夜的在寂静的森林中,若就在我们身边的人有所行动了,我们会毫无察觉吗?”
兽人的听力是极其灵敏的,在猎食的过程中,比起运用视觉,他们更倾向于运用听觉来辨明猎物的方位,从而将其扑杀。
白琉蒂亚一夜好睡,可就算他睡得再沉,轻微的动静也能令他惊醒。就像是杨笑一起身,他也跟着醒了。
白琉蒂亚说:“那既然戴维哪儿也没去,又为什么会不在了?”
杨笑没回答,他和白琉蒂亚面面相觑,如今,唯一的答案只有食人树了。
根据霍尔顿的描述,食人树能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堂而皇之地捕食,它们是悄无声息的。
白琉蒂亚脊背上涌上寒意,谢泽尔的父亲死于食人树,尸骨无存,难道这也会是戴维的命运吗?不行!戴维是他带出来的,他承诺过会让他平安地回到亲人的身边,他一定要救戴维!
白琉蒂亚问杨笑:“我们该怎么办?”在他眼里,杨笑是聪明强悍的,让他情不自禁地依赖。
杨笑说:“别出声。”
两人屏息凝神,森林里瞬时静得落针可闻。这是一种不寻常的静,仿佛连空气的流通也静止了一般。
“啪嗒。”是燃烧中的木柴滚动到了一边儿。
接着,一丝极轻微的响动由远及近传播开来。
“沙沙沙。”像是起风时树叶间的摩挲,可侧耳倾听,其间还夹杂着“啧啧啧”的水渍声,无端地让人反胃,像是个唾液丰富的人在咀嚼某种食物。
白琉蒂亚低声问:“这是什么?”
他一开口,响动戛然而止。
杨笑说:“我不确定,但多半是食人树。”
白琉蒂亚脸都白了,“食人树在进食?!那戴维……”
杨笑蓦地纵身一扑,抱着白琉蒂亚就地滚开,两人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树干,杨笑忙把人拉起,迅速抽出军刀,横档在身前。
白琉蒂亚尚不知发生何事,问道:“怎么了?”
杨笑一指他们方才站的位置,那本是一颗大树的树根,那棵树太高大粗壮了,它的树根部分深植于泥土中,另一部分则暴露于地表,盘绕成圈,形成了一个类似平台,而就在这平台上,竟凸显出了一张嘴!
那张嘴十分巨大,一口能吞掉一个成年兽人,并且嘴中长满了上下两排利齿,绿油油的,又可怕又恶心。大嘴大力闭合两下,没咬到猎物,又慢慢淡去,消失不见。树根回复原样,就好似那里不曾长过一张嘴!
白琉蒂亚毛骨悚然,若非杨笑扑倒他,就他的站位,十成十会成为那张大嘴的腹中餐。
杨笑说:“这是……食人树?”
白琉蒂亚说:“我没见过。”他是幼兽,又是王子,部落里的兽人都把他当宝贝儿供着,哪儿会让他跑到危险的地方,往常狩猎的那片森林就是他的最大活动范围了。
杨笑把军刀刺入旁边的大树中,直至刀身全部没入,方把刀给拔出。树身渗出绿色的汁|液,汩汩流淌,杨笑用指尖沾了点儿,闻了闻,有股浅淡的腥气。
“这是血。”他笃定地说。
“血?”白琉蒂亚说,“树也会流血?”
杨笑说:“这是食人树,你快召回斯莱德他们,若按霍尔顿的说法,这树会专找落单的人,我们分散开危险系数会大大提高。”
白琉蒂亚化身小老虎,发出了震天的虎吼,这是冒险队事先约好的集合信号。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却没有一人应召而回!
白琉蒂亚和杨笑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出事了!
episode20
屋漏偏逢连夜雨,戴维失踪,寻人的斯莱德等人四处分散,下落不明,杨笑和白琉蒂亚都发了愁。
去找斯莱德吧,那戴维怎么办?留下找戴维吧,那斯莱德他们又怎么办?若是两人分头行动,那基本上是等于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多半都得死在森林里。
“怎么办呢?”白琉蒂亚焦虑得想哭了,他再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好好的部落交到他手中时是繁荣昌盛的,这没多久,母亲河干了,一行人才踏上寻找奇迹之石的旅途又都遇险了。距离他们出发到森林,这可还不到一天呢。
白琉蒂亚想,要是斯莱德几人都出事了,他也没脸回族里了。
杨笑安抚道:“别慌。”
白琉蒂亚充满希冀地望着杨笑,这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杨笑问:“食人树的消化周期有多长?”
白琉蒂亚说:“据说要一两年吧。”
兽人世界的年历算法是一年按照三百六十天划分的,和杨笑熟知的仅有几天之差,已是相当精确了。如果食人树要完全吞噬掉食物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那说明它们的树汁并不具备强力的腐蚀性。以此推算的话,戴维是暂且还无性命之忧的,当然,前提是他没被食人树那两排尖利的牙齿给咬碎了的话。
杨笑的想法是,戴维遇险是确定了的,他是否仍然活着,这是个五五之数,靠的是运气。要是戴维活着,那么杨笑和白琉蒂亚延后救他也是可行的,要是已经死了,那就是救了也没用。
杨笑的考虑是从全局出发,但白琉蒂亚是绝对不会喜欢的,于是他编排了一个说法,“小白,我们在这里做上记号,然后先去找斯莱德和霍尔顿。霍尔顿是最了解食人树的人,他或许能有营救的办法,否则,光靠我们两个,是救不了戴维的。若是再拖下去,大家都讨不了好,到时可就谁也救不了了。”
白琉蒂亚早就六神无主的,就盼着杨笑能给他拿主意,听得杨笑如此一说后,他也没犹豫就同意了。
白琉蒂亚在就近的树根上涂了一种汁液,杨笑凑近了一闻,险些没被熏晕了,这可比臭虫果还要刺鼻上百倍。但怪的是,他稍离得远一点,这味道就没了。
白琉蒂亚解释道:“这是记号标,是由稀有的记号果榨汁提取的。它的味道近处闻会让人难受,可远了就没关系了。但是,我们雄性兽人的嗅觉是很好的,我们在很远很远就能闻到味儿,而且这味儿的指示性很强,能引导我们正确的方向。”
杨笑说:“那这是你们兽人专用的啊?”
白琉蒂亚说:“嗯,雄性兽人专用的,雌性可用不了。”
杨笑眉毛往上一挑,不太爽,他就不喜欢白琉蒂亚的雄性雌性论,好像雌性就比雄性低了好几个等级似的。他这会儿特想转身就走,留白琉蒂亚一人原地哭爹喊娘,让这高傲的小王子体验下没了他这所谓的雌性的照应自个儿还能成个什么事儿。但他也就是想想,不会真这么做,他到底还是挺宠爱白琉蒂亚的。
杨笑把包袱背上,对白琉蒂亚招手,“走!”
******
斯莱德和霍尔顿,唐纳和球吉赛分为两组,分别走了不同的路。
白琉蒂亚和杨笑是先顺着斯莱德和霍尔顿的足迹走的。
森林中常年不见阳光,昼夜交替的水汽蒸发不出,导致了大环境的潮湿,越往深处土地越泥泞,是以斯莱德和霍尔顿的脚印是很清晰的。
白琉蒂亚边走边大叫“斯莱德”,做的却是无用功。
杨笑说:“省省力气,别叫了。”
白琉蒂亚说:“那万一斯莱德能听见呢。”
杨笑面无表情地说:“斯莱德能不能听见我不确定,但我确定别的飞禽猛兽都能听见。”
狭窄的道路上,一只大蜥蜴俯趴着,它像是一坨绿色的石头,一动不动,偶尔吐出分叉的信子,赶走“嗡嗡叫”的蚊蝇。
呱呱蜥,群居,肉食类,速度迅捷,能分泌致命毒液。
白琉蒂亚捂住嘴,嘟哝道:“我不叫了。”
杨笑:“……晚了。”
白琉蒂亚小小声地说:“才一只,我们干掉它吧。”
杨笑说:“你错了,我的小王子殿下,是很多只。”
白琉蒂亚揉揉眼,定睛一瞧,那树林里,草堆中,可不是都藏着呱呱蜥嘛!这蜥蜴颜色太接近树叶,往森林里一钻,那就是最天然的保护色,不留神还真注意不到。
白琉蒂亚怵了,他是个独自打猎都把握不大的幼兽,何曾面临过这种局面。
杨笑说:“我一打响指,你就化为兽形飞走。”
这条道儿比他们昨夜留宿的那处开阔了些,但仍不足以让一只成年的翼虎自由展翅,好在白琉蒂亚体型尚小,利用好这点,他飞出包围圈逃命也不算难。
白琉蒂亚不干,“我能脱险,那么笑笑呢?!”他能变成小老虎逃走,但他载不走杨笑,让他丢下杨笑自个儿逃命,这决不可能!
杨笑军刀在手,杀气凛然,“你走你的,我自有办法。”
白琉蒂亚说:“不要!我要和笑笑一起!”
杨笑在军队的纪律是,指挥,命令,服从,他是当惯队长的人,发号施令是他的强项,而他也习惯了属下们无条件地服从。可现在,大敌当前的,白琉蒂亚还跟他唧唧歪歪的,让他腻味透了。
杨笑不耐烦道:“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逃有什么用?留下给我当累赘吗?!”
杨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说得太重了,不管怎么样,白琉蒂亚想和他并肩作战也是出于关心他,他不领情就算了,也没必要出言伤人,他缓和了下语气,又说,“我的小王子殿下,你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再和我一起杀敌吧。”
白琉蒂亚耳朵耸耷着,十二分的委屈,可他不敢再多话了,他怕杨笑又凶他。
杨笑见白琉蒂亚那副霜打茄子的样儿,也不忍心,他亲了下小王子的额头以示安慰,与此同时,他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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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呱蜥动了,他们从四面八方迅疾地涌向杨笑和白琉蒂亚,并且伸出了艳红的舌头,他们的舌长是体长的两倍有余,在伸展的同时会施放剧烈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