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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就是在那之前的半个月吧,他忽然对外宣称,将会有一场大暴雨,望南祺的百姓们多储备一些柴火在家,再不济也要多准备一些稻草,而且还要专门准备出来一个屋子放好。
可是,在那之前毫无作为的他,便是这么提醒了大伙,又有谁会信?
不信,没有一个人信,城中的百姓全部都嗤之以鼻。只有朝中的几位大臣,无可奈何地遵照司远的旨意,储备了满满一柴房的柴火。
那些大臣中也包括陆谦,还记得他是那般的不情愿,一边差人准备着,一边还在不断地咒骂沈之玄以色事人,蛊惑君心。
也就是如此,也就是这般的不情愿,所以前世的他们并没有被那场天灾波及到。
而对于司远来说,若不是还有沈之玄这么能掐会算的天师,那么在他刚刚登基时,便发了这么一场天灾,无疑是给了二皇子余党更多的口实。
也许司远并不相信什么天命,可他却很聪明地选择留下沈之玄。在这个无比信奉神明的年代,沈之玄代表的则是一股神秘的力量。
所以,沈之玄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不可以让他有任何私心。
她可以不再理会沈之玄,也可以狠下心来对他,但这前提是可以明哲保身。她想过他许是讨厌她,恨不得永不相见才好。可却从来不知道这男人竟然恨她入骨,恨到如此迫不及待地等着她输,等着可以将她千刀万剐……
从她开始提到暴雨两个字,沈之玄就开始大笑不止。而云中秀从始至终都是微微含笑地站在那里。不怒也不争辩,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终于等到那笑声平息了一些。她才垂下眼眸,对着那白衣少年福了福身,恭敬地开口道:“既然沈公子已经应允了,那么妾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三殿下为今日之事做个见证。倘若有朝一日秀娘输了,那么一切后果由妾一人自行承担,还望沈公子可以放过其他人。若是秀娘侥幸赢了,那么也请三皇子做个见证,以免那三件事。妾再没机会说出口。”
这话说完,不等司远开口,沈之玄先行怒斥道:“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还怀疑本座会食言不成?你那三件事确实不会有机会说出口!因为……你永远不会胜我!哼!”宽大的衣袖一甩,他转身离去。竟没有征得那白衣少年的同意。
望着他的背影。司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开口道:“秀秀一定要如此吗?你明知占天象是玄……”
“请殿下莫要再唤妾“秀秀”,妾。当不起。”
他才开口,本是想善意地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没想到却被身前的妇人冷声所打断。
这位新皇子来自东祺,自小也在东祺长大,所以这个叠字的称呼,无法不叫人多心。她云中秀有自知之明。从未敢想过,这个城府极深的男子有朝一日会对自己动情。不过也正是如此。这两个字才更是不能从他口中说出。她,的确承受不起……
司远的面色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并没有气恼,他只是继续开口道:“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当不起当得起呢。只要听的人心无旁骛,便也是无所谓的。”
听的人心无旁骛?这是在敲打她自作多情了吗?
这少年总是如此,便是一句平平常常的话,就能让你火冒三丈。明明是他的不对,此时听来却好像是自己心思狭隘了一般。
不过这大半年的磨练下来,也早已经将云中秀身上的那些菱角磨平了。
虽然心里恼火,可是她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垂着眼睑,她又是一欠身,意有所指地回道:“殿下教训的是。不过妾还是希望您日后莫要再唤了。妾可以“心无旁骛”,可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那就不好说了。眼下是什么情形,想必殿下应该比妾更清楚。”
这就转到了正题上?
司远含笑道:“秀秀可是怨我怪我今日擅自来你这里?”
怎么也说不听,他还是继续唤着。心思一转,云中秀缓缓抬起眼,深深地看着他,沉声道:“是的,妾怨,但是没有资格怪。您是当今圣上最宠信的三皇子,便是想要了妾这条命,妾也绝不敢有半分怨言。可是妾今日还想斗胆问上一句,沈公子所谓的“道喜”,当真是尊了您的旨意吗?”
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白衣少年笑得好不自在,“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小人得志!在心里暗骂着,云中秀面上却是一副无比凝重的样子。她轻叹了一口气,道:“是与不是对秀娘来说很重要,还望殿下能如实回答。”
这是在表达她重视他?演技不错,不过从这妇人第一次接近他起,司远便深知她的目的是什么。废了那许多的心思,也唯有一次他至今难以忘却……
闭目沉思了片刻,当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再一次睁开时,云中秀惊得险些向后栽倒。
见过他深沉如海,也见过他淡泊如水,更多的则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此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是满满的深情。犹如见到了心爱之人一般,他向前一步,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本王不想负了皇后的一片良苦用心,她深知我意,此计甚妙,甚妙。”
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透着溺死人的温柔。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耳语过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身前完全痴傻掉的妇人一眼。
随后也不等人回话,便提步悠哉悠哉地离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刚从鬼门关里挣脱出来的人。
又过了片刻,待那一红一白两个身影都已经走了许久后,他们二人的随从才匆匆赶来。见到的只有那依然傻愣着的妇人。自家的主子却是早已不见了人影。
这妇人啊,与太子的那点事。祺乐城中谁人不知?这些随从们着实是瞧不惯,只是碍于自家主子的面,也不好冷眼相待。此番见到只有那妇人独自一人僵在原地,那领头的上前就推了云中秀一把,语气不善地询问道:“我家主子呢?你将旁人支开不就是为了与我家主子独处,此时人又为何不见了?快说!”
那小厮用力过猛,云中秀毫无防备,眼看着就要被推倒,她及时稳住身子。这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目光依然有些呆滞,她似乎毫不在意这小厮对她不友善的举动,只是缓缓抬起手,指着大门的方向。一字一顿道:“走了。独自一人离开了……”
脑子里浮现起的是那白衣少年步履从容的模样,那副自在的模样,那副逍遥的模样……
这般想着。她忽然倒吸一口气,连忙扯着那小厮的衣袖,急声道:“殿下大病初愈,此时一人离去着实不妥,你们快点去追,千万莫要让旁人伤了他!快去!快去!”
这个急切的模样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当真是在关心那新皇子的安危。
可只有云中秀一人知道,她是不想让旁人看到他那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沈之玄在茶园里说了那样一番话。之所以到后来没有被人信以为真,正是因为巧儿的提醒。他才刚刚从鬼门关里绕出来,如何能行那闺中之事?可现在……可现在他可是从她府中好模好样的走出去的啊!
若是让旁人看了去,指不定又要生出多少是非!
原本云中秀时觉得自己还算了解那少年,也有自信沈之玄所谓的“道喜”根本不是出自他意。但听了他方才那些暧昧不明的话,又见他故作无恙地独自出了府,她还如何能自信的起来?她还如何能说服自己,绝对不是出自他意,绝对不是……出自他意……
她不懂,真的不懂,无论如何琢磨,无论如何思虑,她都永远无法参透他。
连沐风,她一向是拿捏得当,更别说是相处了那么久的云荣府一行人,便是连城府极深的皇后,她也能参透一知半解。可是对那少年,对这那个有着无比纯净眸子的少年,她是一丁点也琢磨不透了。
本以为他躲还来不及,谁知道他竟然大张旗鼓的登门造访,不但如此,他似乎还怕别人不误会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露出亲昵之举,如今这般大模大样地走出去,是否又是别有用心啊?
急促呼吸之间,云中秀根本听不到那小厮接来的嘲讽之话。只是见他们离开,她也匆匆地追了上去,想一探究竟。
谁承想,这府门还没有打开,外面的非议,便已经声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看来是真的了,新皇子果然和这妇人有奸情!”
“嗯,我也这么觉得。否则以皇子那样的尊贵之躯,又怎会亲自造访一个小小的云荣府?”
“诶诶诶,你们有没有听说啊?那个美貌的男子去茶园子恭喜那妇人,说什么她昨夜的表现,他家主子甚是满意。可那妇人的丫头还说什么,新皇子体虚,根本不能行人事。”
“什么叫听说啊!我是亲眼见到的!可真真成了一个笑话啊!前一刻还说人家病弱体虚,后一刻人家便好模好样的从她府中走出去了!瞧不没瞧见那新皇子脸上的笑意?那就是见到了心上人才会有的啊!”
。……
难听的,嘲讽的,种种非议,被贴在门后的云中秀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听着听着,她脸上原本的凝重便渐渐转为了笑意。那是一种自嘲的笑容,那是一种对命运无能为力的苦涩笑容。
终究还是又一次着了他的道,虽然不知道他这般做是为何,可云中秀心里清楚,自己恐怕又要身不由己了……
有人哭着,便有人笑着。
此时暮色已经降临了,沁心茶园里送走所有宾客后,来旺终于还是不放心从洞房里走了出来。
无论六叔怎样劝阻。他坚持将茶园打理干净后,这才回了洞房。
可是还未走进。便远远听见里面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那女声自然是他的娘子巧儿,可是那男声……
哪敢再犹豫,来旺提脚踹开房门,正见巧儿与一个彪形大汉互相拉扯着。怒火顿生,他连忙奔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想将那大汉从自己娘子身边推离开。可无奈,那壮的如头牛一般的男人丝毫没有退却半分。
无奈之下,来旺这才选择抓紧巧儿的手臂,将他带到自己身后。阻隔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拦在当中,他对着那壮汉怒斥道:“元世!你想做什么?今日是我与巧儿的新婚之日,你一个大男人作何跑到我们的洞房之中!难道还对我娘子不死心吗?”
在来旺的心中,始终都记得小姐曾经说过要将巧儿许给元世的话。所以他一直不喜欢这男人。也一直认为这男人是在觊觎着巧儿……
谁知这话说完。那壮汉却是一脸的不屑,嗤笑道:“别太拿自己当回事,这女人是你宝。于我来说连个猫狗都不如。”
原本就是怒不可揭的。听了他这话,来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今日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南祺的风俗是新婚之日不得动气,否则小两口这一辈子都要在拌嘴中度过。他强逼着自己忍耐下来,但说出口的话依然是咬牙切齿的,“既然你如此不屑。那为何还要来我的洞房,与我娘子拉拉扯扯?”
躲在他身后。巧儿能感受到来旺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不等那壮汉回话,她紧紧拉着自家相公的衣摆,焦急地解释道:“来旺哥,莫要与他计较了。他方才是来问小姐的事,我一见他进来,心里害怕,所以才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