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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那一年他知道自己看得懂观天象?许是……他算得到人的命格……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能力已经渐渐消失了,先是那有两个灵魂的妇人的命格他算不出,后是那白衣男子他也算不出。
罢了罢了,他要去东祺,那些事情再也不要去想了。从今以后他要忘记自己有这个能力,他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公子,有酒家了,要不要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那车夫的声音。
四仰八叉躺在马车里的沈之玄摇摇晃晃地扶起身,嘟嘟囔囔道:“停啊,为什么不要停?”
他这样说完,又过了片刻,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灰头土脸的沈之玄,一步一晃地下拉马车。
此刻他脸上早就有了一层遮掩,他已经习惯了,半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见人了。
否则,他甚至连马车都不敢出……
进了酒家,他要了两坛酒甩下了一块碎银,提步就往马车的方向走。
却没想到在行到门口时,撞上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呵呵地干笑了两声,还没等那壮汉说些什么,他却眯着一双水波横睨凤眸,拍了拍那大汉的肩,含含糊糊地说道:“你母亲死的早,你得好好活着啊哈哈哈……”
一众坐在里面的酒客听完他这句话,有的人当场就喷了出来。
那大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怒瞪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一般,他一把抓住那个醉的一塌糊涂的少年。呲牙咧嘴地吼道:“你他娘地再说一遍?”
打了个酒嗝,沈之玄的眼神越发迷离起来,“我说啊,你母亲死得早……”
话未说完,那壮汉猛出一拳,打在他秀挺的鼻梁上。
不远处的车夫看到这一幕急忙赶过来,陪着笑脸道:“大爷,这公子醉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样连连说着,他准备伸手上前去扶住那就算挨了打,嘴里还是胡言乱语的少年。
哪知还未近身,就被那大汉一把推倒在地上,“给老子滚不然连你一起打娘的今儿老子非弄死这个兔崽子不可”
还没等说完这句话,他便拎起那少年的领口,拖着他就往酒家里面走去。
而掌柜的和店小二竟没有一个阻止的。
那车夫吓得连连后退,随后赶着马车就往回跑……
犹如掉进冰窖一般,沈之玄打了个激灵,紧接着就是浑身上下剧烈的痛,而且他的四肢软绵绵地,像一滩泥一样瘫在地上。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人,所以尽管已经醒来仍装作昏迷状态。
直过了好一会,才听见一惊叹声响起,“大哥这……这……”
那声音的主人结结巴巴了许久,愣是没说出一句话。随后,只听见他吧唧着嘴,连连感叹道:“竟是这么个绝色大哥啊竟是这么个绝色让咱们给碰上了若是早一点知道,还何必让他当引子啊这等美人……这等美人能卖上个多好的价钱啊啧啧啧……可惜了太可惜了啊”
那话音刚落,便一双粗糙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尽管那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难受的几欲作呕,可沈之玄仍旧紧紧闭着眼睛,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引子?做什么引子?
他……他不是在去东祺的路上吗?这是哪里?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的?
昏昏沉沉中,他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一幕,他似乎是喝醉了,然后和什么人发生了口角,紧接着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打了一顿,他就不省人事了……
卡文啊第一次这么卡,这么卡
本来今天是不想加更了,可是想到答应过大家,抓破头皮也赶出了一章。
啊啊啊,真是太烦躁了。TOT
感谢小万的香囊,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香囊,谢谢你。
(这更是过年时候承诺给大家的三更,算这更已经补上两更了,还差一更就还完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秀娘做了一个梦
“公子出事了”
司远正坐在长亭上抚琴,一墨色劲装的男子远远便从门外冲了进来。
这突兀的声音蓦地响起,那似高山流水般的琴音也“铮”地一声戛然而止。
“公子,他出事了。”顿了顿,蒋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昨日他醉了酒,与人发生争执,被抓去了……”
那白衣少年苍白的面孔上,憔悴难掩。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是光彩熠熠,那深不见底的瞳孔里透着平和沉稳,让人不知不觉就有一种心安的力量。
深吸了一口气,蒋震慌乱的语气也平静了下来,“事有偏差,属下不敢擅自作决定。不过公子切莫担忧,属下已命人守在那里了。”这样说着,他又情不自禁地问道:“公子,你的身体无碍了吗?”
端起一旁的药碗,司远轻轻吹了一下。苍白的嘴唇轻轻开启,只抿了抿,便一饮而尽。拭了拭唇角,他缓声问道:“他可是受伤了?”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问这个,蒋震愣了一下,随后拱手道:“伤得很重,手筋脚筋也被挑断,正准备做药引。”
明明说的是如此血腥的事,可那似乎不染纤尘的白衣少年连眉毛都没有抖一下。
垂下眼眸,他随意地拨弄着手下的琴弦,漫不经心地说道:“哦?可是进了“泮溪酒家”?”
“是。”
“唔,这倒省去了不少麻烦。先暗中守着,不到命悬一线之时,毋需插手。将他救下后,一切还按原计划进行。”
“是。”
说完,蒋震退下了。
伴着马蹄“哒哒哒”的声音,那悠扬婉转的琴音再次响起……
“有何事便与我说。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于此同时,在沉寂了半个多月之久后,先忍不住的最终还是云中秀。
她知道那人是想挑拨她与连沐风的关系,而她唯一可以做的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故作无意,却与他的来往越发密切。
她想通了,如果只是一味的惧怕,他给她传达什么讯息,她就接受什么,如此是不行的。
他那人喜欢强者,就算她真的有什么才能,可是如果她软弱了,那人迟早会弃她如敝履。
这样拼了命的活下来,她可不是只是为了让人利用的。
沈之玄的事虽然让她很心痛,也很自责,可这是她毫无办法的事。
这一局她输了,可是并不代表她会输掉全部。
在确定这个太子会护她周全时,云中秀终于还是和沐风摊牌了……
叹了一口气,她低声道:“已经晚了,从你将他带去茶园那一刻,我就已经招惹上了。”
尽管沐风早已经知道,可这话说完,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惊愕,“那一次,你果然是冲着他……”
这语气里有着一丝了然,也有着一丝懊恼。他也许久没有用这般生硬的语气,对她说过话了。
尽管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可云中秀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样想着,她已经起身。
对着那仰躺在草丛中的玄袍男子,她恭敬地福了福身,本欲张口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被人打断。
那双微眯着的桃花眼斜睨着她,沐风缓缓坐起身,语气里是满满地不信任,“你不要开口,本王有许多的疑问,你今日必需要给我如实作答。既然你已经见到了,那为何不去巴着他,反而与本王走得越来越近?既然你最初都没想告知与我,为何今日又对我坦诚?你是怎样知道我们的关系?又是怎样知道我一定会带他去?还有还有……”
这样说着,他话锋一转,又道:“你先回答这些,今儿要是不说个明白,本王定不会饶过你。”
他的语气很轻柔,面色也很平静,乍听来那句“本王定不会饶过你”似是开玩笑。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云中秀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生气的表现。
她面上不慌不乱,见他并未起身,也沿着草丛缓缓坐了下来。
从他的眸光中移开视线,云中秀抬头看了看天,随后缓声道:“秀娘做了个梦。梦里面秀娘被最爱的人抛弃,梦里面秀娘最爱的夫君迎娶了郡主,秀娘就是在那一天死的……”
说到这里,她笑了。
虽然是笑的,可是眉宇间又抹化不开的忧伤。
瓷白的面庞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她看起来是温婉宁静的,她的语气也是轻快的。可沐风还是惊愕的不知所措。
他坐起身,并没有打断她,只是听着那低低柔柔的声音,娓娓地诉说着似是天方夜谭的故事……
直到她说完,沐风始终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伸出手,云中秀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万人敬仰的太子殿下?”
转了转眼珠,沐风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你说……这是梦?”
她笑得很轻快,“是啊,就是一个梦。”
就在云中秀以为他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他“腾”地站起身,上前牵住她的手腕,想也不想地就要往外冲,“走本王替你杀了那个畜生”
他这反应完全不在云中秀意料之中。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将这个天大的秘密说出来,可是如今她已经被逼到绝路,根本是毫无办法。
她也想过他听到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可是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虽然有一丝感动,可回过神来,云中秀还是急忙拉住他。无奈他的力气太大,她只能哑然开口道:“我都快成祺乐城里人尽皆知的yin妇了,你还要再让我背上谋杀亲夫的罪名吗?”
在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时,云中秀又笑道:“都说了,是梦。”
哪知,那男人更加恼火,他咆哮道:“哪有那么准的梦你梦里就知道本王认识他你梦里就知道他是未来的皇子你……”
“如果不是梦,殿下能给秀娘解释解释是什么吗?”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沐风张着嘴,好一会都没有说出什么。
久久久久,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开口道:“去白云观……对去白云观我师父一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去白云观?
云中秀大惊,她用尽全力挣脱那像铁钳一样的手,“我不去”
怎么能去?
虽然不笑得沈之玄为何会知道她不似普通人,可那此时那净潭仙人可是比他要厉害许多的呀不可以万一她去了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她的生命来的本就不合常理……
不能去坚决不能去
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慌乱,沐风虽是诧异,不过还是柔声安抚道:“你怎地了?不去就不去,为何如此激动?”
知道自己失态了,云中秀强忍住心中的不安,强颜欢笑道:“没怎么,说了是梦就是梦啊。你师父是净潭仙人吧?他许是云游去了,怎会在白云观。”
此时要是有一把刀,她真想就地了结了自己虽然她已经努力去筹谋、去计划。可是每每总是有她想不到的每每总是会出些纰漏的司远那里沈之玄的忽然出现打破了她原本的计划。
这次思虑着要不要走这步棋,她也是想了好久好久,而且还是在确定他绝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