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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
云中秀完全痴傻了,她朱唇轻启,贝齿狠狠地咬了自己的下唇一下。
竟然会痛她竟然不是在做梦
一种置身在冰天雪地的彻骨寒冷,劈天盖地地接踵而来。云中秀单薄的身子狠狠地打了个寒噤,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
见她如此吃惊的模样,陆谦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同时他心里的那一点点小小的愧疚之感,也在渐渐消失。
以为她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谦勾起唇角温柔浅笑道:“秀娘没有听错,倘若能让你欢喜,不再和为夫置气,那为夫保证今后再不会看任何一个女人。我们……我们和好如初吧。”
说完这话,他更加温柔地看着她,那深棕色的眸子似乎能掐出水儿一般。
久久久久,云中秀才渐渐缓过一些神儿。没有急着抽回手,她只是眉头紧蹙戚戚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开口道:“你愿意……送走曼如?”
她说的是柳曼如,并没有提到韩湘柔。陆谦避重就轻,嘿嘿一笑,道:“只要秀娘愿意回心转意,为夫当然愿意送她们离开。”
说的那般轻松,说的那般毫不在意。
这就是他的男人,这就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这就是她到死都还在念着的男人啊便是这样简单地赢了吗?她甚至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啊她甚至还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在处心积虑地要害她。
谁知,到头来竟是她杞人忧天了吗?
那柳曼如对他来说算什么?
在她的梦中,他们明明相爱到恨不得形影不离,明明相爱到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插进去半分。
就连在那赫敏郡主出现之前,陆谦的身边除了柳曼如就再也没有任何女人了。
在这个妻妾成群的年代里,他显得那样的弥足珍贵。
所以,她才会如此动心,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绝对没有选错男人。只是时间不对而已,只是她没有更早地遇到他而已。
可是此时这是什么情况?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了……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除了冷便还是冷,是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冷,让她连脚趾头都不自主地蜷缩起来。
一时间,云中秀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了。
倒不是真的动了心,只是这胜利来得太突然,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好在车轮的滚动声渐渐放缓,好在外面越来越热闹的声音让她解了燃眉之急。
抽回手,云中秀掀起轿帘的一角,看了看外面的情景。随后她转过身,眼睛瞥向别处,冷声道:“快到皇宫了。”
她这一提醒,陆谦“腾”地从地上起身。随后也掀起了另一边的轿帘,看过之后,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道:“秀娘,那方才的事,你怎样说?”
本来见她吃惊的模样,陆谦心说还有点信心,以为这妇人是真的心动了。可是此时却见她比一开始还要冷淡,不由得有些慌乱了。
对自己,他已经是越来越没有自信。对这妇人,他更是越来越拿捏不住了……
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云中秀真的很想问问,柳曼如在他眼中究竟算什么?
那个女人可悲到为他**后被抛弃,再被纳与一个畜生做了个分文不值的玩乐之物。她失去了全部,甚至连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都是失去了……
结果,她换回来的是什么?
从来旺打探到那个消息后,她就辗转反侧纠结着要不要将此事泄露给陆谦。
可是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隐瞒下来。
并不是她云中秀有多善良,善良到可以轻易放过曾经害了她的人。
只是她觉得那女人已经完全不足为惧了,她每天背负着这样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还要小心翼翼地不让别人发现,她的日子已不是胆颤心惊能形容的。
她还曾经一度认为是柳曼如多心了,就算陆谦知道了,以他怜惜她的程度,虽说会有些介意,可是绝对不至于会让她没有活路。
可如今看来,还是柳曼如更了解他一些啊……
感谢lucakris亲的粉红票,使劲蹭~~另外还要感谢七月琉火亲,和石上胭脂亲的鼓励。
自从写文啊,我真的发现自己变成了玻璃心。掉了一个收藏,订阅不好都会闷闷不乐一整天。
可能我是太在意了吧,其他作者多半不会和我一样絮叨。
嗷呜~我也觉得自己好烦人,大伙拍死我算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南祺的皇子们
真的很想看看,如若这男人知道了那件事会是怎样的羞愤交加。
不过想归想,云中秀却并没有因此而多说些什么。
因为,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皇宫……到了……
从他身上移开视线,云中秀掀起马车的帘子,缓步下了车。
陆谦犹豫片刻,也急急追了上去。跟在那妇人的身侧,他有些焦急地开口道:“秀娘是不愿吗?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好了。”
这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怕被旁人听去一般。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
一轮浅浅的弯月挂在半空中,不远处笙乐开始声声作响,丝竹萧笛之音交融在一起,弥漫在天地之间。下了马车身着便衣的各方官员们,也都携带着娇妻美眷纷纷朝宫内走去。
云中秀这一顿却是极其突兀的,虽然没有人驻足,但是经过的人也会纷纷侧目。
一时间陆谦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拉了拉那紫裳妇人的衣袖,他压低声音说道:“秀娘为何停下,快行快一些,没见旁人都瞧咱们呢吗?”
只见那妇人迷茫地眨眨眼,缓声道:“妾只是在细细思虑夫君方才的话。”
听她这样说,陆谦白眼一翻,无奈地小声连连道:“不必思虑了,不必思虑了,赴过宴之后再说吧。”
这时刻,云中秀显得很乖巧,她点了点头,柔声应道:“是。”
宴会,都只是为这些男人们准备的。倘若陆谦在这时候因她不作答而恼怒,待会儿势必会让她难堪。在这种权富云集的地方,她一已婚妇人所能仰仗的只有这个夫君了,所以此时云中秀在避免让他心生不快。
陆谦却没有发现她这点儿小心思,只是以为她真的是在很认真地思考,一时之间既是期待又有一种深深地负罪感。
他抓着她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抓着,似乎想借由着这个动作让自己平静下来。
如记忆中的那般,在别人看来,他们夫妻二人是那样地登对。
南祺的汉子大多长得壮硕魁梧,像陆谦这般英俊儒雅的郎君倒显得弥足珍贵。此时,这男人还紧握着她一妇道人家的手。
所以时不时有人向云中秀投来艳羡的目光。
若是从前,她会欢喜,她会娇羞地低下头,任他想将自己带到何处便是何处。
可是此时云中秀却轻轻地抽回手。在那男人不解地目光中,她以眼神示意,对着他轻声低语道:“夫君乃是个大丈夫,不要因秀娘而被别人轻看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些威风凛凛地男人们,身后都跟着一个低着头,谦卑不已的妇人……
他这般会被人瞧不上的。
呵呵一笑,陆谦将手背在身后,贴在那妇人的耳边悄言细语道:“还是我的秀娘想的周道,为夫就知道你会回心转意的。”
他倒是很会曲解。不过云中秀只回给他的浅浅的笑容,并没有多加解释什么。
陆谦似是很高兴她的顺从,得寸进尺地又在她脸颊上重重地啄了一口,靡哑着嗓子柔声道:“秀娘莫要紧张,跟在为夫的身后便好。”
说完他便乐呵呵地转身,满面春风,喜不自禁,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般。
以手掌掩饰,云中秀用拇指狠狠地擦着被他啄过地方,盯着他背影的目光冷冰冰地,说不出的厌恶……
很快便到了侧殿的入口处。按品级排下来,陆谦位置被排在了最角落。
在他的身后缓缓入座,云中秀开始细细打量着周围的情景。
大殿中,暗红色的灯笼光与烛光交相呼应,随着隐隐的灯火可以看到几名打扮精美的少女,身着薄纱正在殿中央翩翩起舞着。她们的容貌各个美艳,似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再加上薄纱下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已经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
这当中便有那好色出了名的四皇子,连沐山。
只见他肥头大耳轻轻摇晃,细小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嘴巴更是乐得合不拢。
他的身后坐着一个美妆华服的妇人,虽然那妇人也是个艳色美人,可不知道是眼睛太大本就如此,还是自己瞪着的缘故,她的眼珠外凸着,上下不着边际,生生地添了几分凶狠之相。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却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寒意。
云中秀忽然想到了那个被连沐山掳去的丫头。在这样的妇人手中,她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也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了。改日还需让人打探一番才好……
这样想着她又将视线转移。
在连沐山的上方坐着一个俊朗高大的男子。这男子星目剑眉,只是那鹰钩尖鼻却给人一种狠戾之感。他的嘴唇很薄,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此时浓眉也是紧皱着,明明视线是看着殿中那些曼妙生姿的舞动少女,可是他的心思却似是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
这人,是三皇子,连沐星。
此人极其阴狠,乃是真真正正的小人。倘若招惹了他,如果还有命活下去那就只能说明那人的命,忒大。
这连沐星的对面,坐着一与他样貌十分相似的男子,只不过那男子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眼眸也是温柔至极的,俊逸儒雅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一丝好感。
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物却在几年后,被施以了这人世间最最残酷的酷刑,他被做成了人訾……
就是那种将四肢砍断,装进一个大闷罐里,连舌头也一并切了,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是南祺百姓人人都交口称赞的二皇子,连沐宇。他的光辉事迹,恐怕用上一夜都说不完。
若是没有那人,他恐怕就是未来的南祺新皇了吧……
这样的人,却成了那人的宿敌。
可惜了……可惜了……
正当云中秀对着那男人嘘唏不已之时,他却及其突然地转过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一时间,云中秀甚至来不及收回目光,便与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还冲着她微微一笑……
慌乱不已,云中秀连忙低下头。却瞧见她身前的人正举起桌上的酒樽,对着那男人的方向一饮而尽。
舒了一口气,云中秀这才放下心来。
幸好他瞧得不是她。
这样的人物虽然值得惋惜,可若是与他牵扯上了,日后的祸事恐怕也不会少了的。
新皇继位,做了很多事都让百姓赞叹有佳。可是唯独在对待他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时,太过狠毒了。这也算是他人生一个抹不去的污点吧……
叹了口气,云中秀又朝其他地方看去。只不过有了方才的教训,此刻的她十分小心,只是用眼睛偷偷瞄着四周,生怕会被被窥视的主人逮个正着。
正当她偷偷地打量着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脸,搜寻着梦中的记忆之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