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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时,柳曼如还没有离开。她看着云中秀,含恨的双眸里是一份了然。尽管她很想拆穿那妇人的伪装,可是方才她问的那句话却提醒着她,她也是捏着我把柄的……
左思右想后她也离开了,只是没有像韩湘柔那般,她是平静地顺从地走开的。
对于她,云中秀本就没有多余的怜悯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这女人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服输的。狗急了跳墙,今后她要多加留意了,以免她激动之下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收回视线,云中秀感激地看着那少女,柔声应道:“嗯。”
不知过了多久,云裳苑才渐渐恢复了平静,待那几个少女一走,云中秀才将于安、方庆唤了出来。
打从昨日,她便让巧儿放出风去,说自己又去了太子府了。而那些想找她麻烦的人想必也是忍得够久了。
她一直对人宣称太子纯粹是保护她的,可若是没有人见过,谁又会相信,她一个太傅千金竟会需要人家保护?
呵呵,不过这也要有人配合才行。她们那难听至极的话,自己忍了两日,让她们受那些教训也是活该。
若不是有于安、方庆的保护,以那韩湘柔的性子,说不定早就跑到她的面前破口大骂了。如果不是有这个计划,自己要顺着她,她还以为她自己有多么了不起,竟然还在她院门前叫骂了几日。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当是如此啊……
那几个姑娘也是好笑,竟然问她要怎么讨那连沐风的欢心……
想着方才的一幕,云中秀笑着摇了摇头。她转身对那两个汉子轻声询问道:“你们会些功夫的吧?”
这话似是询问,不过确实显而易见的。云中秀也觉得自己说了个愚蠢的问题,随后没等他们回答又补充道:“你们可否教我一些功夫?”
于安一愣,诧异地反问道:“夫人学功夫有何用?”这样问完,他忽然想起几日前的事情,面色也“腾”地红了起来,随后拱着手恭敬地说道:“夫人请放心,以后我们兄弟完全听您的吩咐,再也不会有类似上次的事情发生了。”
知道他们误会了,云中秀摇了摇头,浅笑道:“不是的,我相信你们。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暂时还不能出府,整日带在院子里又太过烦闷,还不如学一些,也好强身壮体。”
这样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绝,她又道:“就这样决定了,从明日起,你们每天教我一些。今日呢,本夫人就再逍遥一天。”
说完,她优哉游哉地提步离去。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
于安、方庆道了声“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彼此耸了耸肩,继续守在院子的两侧。
从那一天起,云中秀便再没出过云裳苑一步。
反而是再那事儿发生过的几天后,陆谦来主动来看的她。
而且他并没有提及柳曼如和韩湘柔挨打的事儿,只是前来告诉她,他又要出行了。而且这一次说不上要去多久……
最让云中秀诧异的是,他那似是交代后事一般的模样,到像有去无回了一般。
许是近半年来与之纠缠的日子过的太累,云中秀真的很希望他这一去就不要回来了。不过她还是保佑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事,不然这么简单的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他走后,云中秀依旧每天如此地过日子。
早早起榻努力地温习,那两个汉子前一日教给她的东西。虽然日日过的都很辛苦,每晚也都是累到腰酸背痛无法入眠,可是她的进步是神速的。
这也是让于安、方庆对她越来越刮目相看的原因。
平常的女儿家,若说是学习功夫,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苦,用不了两日便放弃。
原本他们二人就是不想揽这麻烦差事,最初的几天也是故意刁难这妇人,可没想到无论多苦多累,她竟然都坚持了下来。
这个外表柔弱的妇人,内心却是极刚强的,有着一股让人不可小觑的韧劲儿。所以他们也将教她武艺当作了一项使命,认真地去对待……
这日,是十二月三十。
十冬腊月的天气,已经是冷的紧。满园的花草都已经凋零,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枝似乎也受不住它的袭击,孤零零地在寒风中摇曳着。
虽然天气如此之冷,可是为了保持体态的轻盈,于安和方庆身上的衣物却不是十分厚重。
一早便来到云裳苑,除了感受到寒风呼啸的彻骨寒冷,他们却没有见到那个每日必会出现的娇小人影。
若是往常来的时候,每每都能见到那妇人在刻苦练习,可今日却连影子都没见到。
虽然诧异,但他们二人仍然伴着呼啸的北风,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里等待……
直过了半刻钟,那一身青衫长袍的女子才推开门,缓缓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不过,她今日的装扮与往常有所不同。以往也是为了练习的时候不受束缚,她身上的衣物并没有多厚重。可今日那青色长衫下俨然已经被包成了个小粽子了。
并且她在见到他们时,面上还带着惊诧,“二位师父怎地又来了?秀娘昨日不是说今儿休息一日吗?”
自从他们教她功夫的那天起,云中秀就对这两人改口了。无论他们怎么推拒,她也一直这么叫了过来。到如今,这两个汉子还真的已经将自己当成师父了。
只见他们冷着脸,有些严肃地说道:“习武之事,怎可说休息便休息。再说,你昨日也没与我们二人说过这话。”
“额,没说吗?”愣过之后,云中秀搔了搔头,有些尴尬地笑道:“对不住了二位师父,可能是我昨日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一不小心就给忘记了。今日我是真有要事……”这样说完,似乎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又转口道:“不止是我的要事,也是你们的啊,这是咱们南祺所有百姓的大事。”
于安和方庆显得很茫然,他们下意识地反问道:“大事……是何等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让她一个整日不出府的妇人这样上心?而且他们也没听说过,会有什么大事是事关整个南祺百姓的啊?
见他们如此错愕的表情,云中秀则有些慌了。
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晓吗?还是说这件事也和她记忆中的时间不一样?可是不应该啊,按理来说这是应该被载入史册的事,不应该随意就变化了的……
细细一想,云中秀才恍然大悟。
只有她才知道那人是南祺未来的新皇,所以她当然觉得今日之事是事关整个南祺百姓。可是对于别人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民间皇子而已,所以称不上大事……
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一直在支持我的人,为了你们我也会努力写下去。今天开始攒稿子,下周就开始双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郡主来了?
软磨硬泡下,两个汉子最终跟在那妇人身后,一起出了云荣府。
外面热闹之极,早已收到消息的百姓们,都已经把外面的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云中秀挤在人群中,费了好大劲才到了最前面。
此时刚过辰时,正是大人小孩都精神着的时候。她的身后有几个妇人抱着半大孩子,围在一起悄声细语着。
“知道那今日昭告身份的人是谁吗?”
“切,不就是那个前一阵子被误以为是皇上养的娈童的那个嘛我男人在二皇子府上当差,消息灵通着呢”
“是啊是啊我听说的也是。那你知道那个皇子是谁的孩子不?”那人这样说完,似是怕别人抢了先,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是十三年前,那个被一场大火烧死的皇子啊”
“十三年前?你是说……那个东祺的娘娘?”
“正是你说这事儿吓不吓人”
……
身后的声音还在不绝于耳地传来,众人都在纷纷猜测,当时那个只有六岁的小娃娃,是怎样活下来的。他们还说,皇上原本就是知道这事儿的,还派了人特意去保护他们母子。多年来的苦苦寻找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老皇帝自知身体不好,所以这才让那已经长大成人小皇子认祖归宗。
他是怎样活下来的,云中秀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印象。也许真如百姓们所猜测的一般,皇上一直都在暗中保护他吧……
又过了许久,只感觉到身后的人越聚越多,她所处的位置也越来越拥挤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人群一波一波地跪了下去……
看着身边的人,云中秀也缓缓地伏在地上。
其他人的头都是低着的,只有她轻轻地抬起,用余光打量着不远处。
片刻后,马车“轰隆隆”的声响伴着整齐有力的步伐远远地传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驶在前面的,是一辆极为华贵的金色敞篷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那年过半百的南祺老皇帝。
就算年事已高,他的双眼甚至还有几分浑浊,可不知是因为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是怎样,此时的他看起来精神抖擞,就如他刚登上皇位时那个威严劲儿一般。
在他的马车一出现时,此起彼伏的声音震彻天响,所有人都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接一声,这边响完另一边又继续。
那辆马车过去后,他的后面跟着一辆同等华贵的金色马车。
里面坐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那少年依旧是一袭白衣,他侧面优雅的轮廓如玉石般泛着温润的光泽,那淡到毫无血色的唇瓣牵着柔和散淡的笑容。他双漆黑的眼眸幽深不可度测,此时却毫无预警地对上了她的……
云中秀一呆,随后立刻垂下头,心里却因为那少年随意的一瞥而狂跳不止。
待这队人马终于行过去的时候,她身边的人才开始陆陆续续地站起来,而云中秀还傻傻地跪在那里,直到她身后那两个汉子提醒,她才缓缓站起身。
这游街只是走一走形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而这一次盛大就盛大在是由皇上亲自陪同的。可想而知那少年对老皇帝的重要。
对着那渐行渐远的车队又看了一会,云中秀这才转身离去。
在经过人群的时候,只听见那些百姓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说着,“诶诶诶你们有没有瞧见那新皇子长了个什么样子?”
“哪儿敢啊我前面那个侍卫凶着呢,我连头都没敢抬一下。怎么,你瞧见了?”
“瞧见了,瞧见了我偷摸地抬起头瞧了一眼。哎呦内个小模样啊,俊着呢像个大姑娘似的”
“这就是了。听我男人说,咱们这新皇子身子骨不太好。皇上虽然欢喜着,可是御医们都说他身子骨太弱了。恐怕是活不长咯……”
“啧啧啧,要我说啊,这就是命贱享不着那个福分啊”
这声音很大,也很嘈杂,云中秀只是放慢脚步听了个大概。
是了,在他没有继位之前,都是以一副要死不活地柔弱姿态出现。所有人都说他是命贱,承受不起这么大的福气。可正是那个命贱的民间皇子,却成了未来的一国之君。而且……统一了四国……
一边想着,云中秀一边已经慢步行到了沁心茶园……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