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景田睡觉素来警觉,虽然烧得迷迷糊糊的,但依然听到麦穗在喊他,他睁开眼睛,冲她勉强一笑:“我没事,这就起来了。”
“不行,你在发烧,赶紧躺好,家里还备了些柴胡根,我这就去给你熬药。”麦穗之前在后山脚下发现了一些野生柴胡,便如获珍宝地采了回来把根切成片晒干,用麻布包了,挂在放米面的厢房墙上,心想日后若是有个感冒发烧啥的,也能应应急,她发现这里的人有点头痛脑热的,都是硬扛着,压根不会想到去看大夫啥的。
麦穗说着,匆匆穿好衣裳,下炕穿鞋,去厢房取了一小把柴胡片,找出药罐来,抓柴取火熬药。
因为着急,火折子怎么打都打不着。
麦穗很是沮丧,急出了一头汗。
“怎么了这是?”孟氏从灶房里走出来问道,她脸色很是憔悴,大概跟公公还是没有和好。
“娘,景田有些发热,我给他熬点药。”麦穗忙把火折子递给孟氏。
“发热最好是蒙着头出汗,用不着吃药的。”孟氏嘀咕着,见媳妇已经把柴胡放进了药罐,还是蹲,替她点了火,又道,“那你先熬着药,我去看看景田。”
说着,便抬脚进了南房。
发热不用吃药?
麦穗顿感无语。
那个,这婆婆是萧景田的亲娘吧?
柴火里冒出的青烟,呛得她直咳嗽,唉,没有天然气的日子,真是不方便啊不方便!
萧景田已经起身,正倚在被褥上看书,见孟氏进来,轻咳了一声:“娘,我没事,您不要担心。”
“昨天你回来得迟,我也没顾上问你,你怎么回来得怎么晚?”孟氏看了看窗外,倚在炕边,低声问道,“娘当着你两个嫂子和芸娘的面,装聋作哑的那是不愿意跟她们瞎搅和,你实话告诉我,你跟那个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仅仅是义妹,断不会尚未谋面就热情地把她们一家老小接到禹州城去好吃好喝地供着的,谁都不是傻子。
“什么怎么回事?”萧景田剑眉轻扬,不耐烦地说道,“都说了只是以前认识而已,我跟她能有什么?”
“景田,娘虽然没什么见地,但好歹也过来人。”孟氏显然不相信儿子的话,继续说道,“如今你已经成亲有了媳妇,原本就不该再招惹别的女人,若是之前有什么,就尽快跟人家说清楚,省得让你媳妇误会。”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萧景田无奈道,“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不想把以前的事情跟现在搅在一起,他又不想真的再回庙堂。
孟氏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知趣地不再问,想到儿子身子不适,便道:“那啥,你媳妇说你发热,你就好好蒙头睡一觉,待会儿让你爹出去说一声,就说你病了,往后拖两天上梁吧,正好也让大家伙歇歇。”
萧景田点点头,不再说话。
母子俩一时无话。
“我给你端饭去。”孟氏起身往外走。
“什么饭?”萧景田恹恹地开口问道,若是,他就不吃了。
“娘昨晚蒸的,早上热了热,我给你端几个来。”孟氏殷切地答道。
“算了,我不饿。”萧景田皱眉,从他记事起,他娘最喜欢做的饭,就是蒸杂粮,上顿,下顿还是。
幸好他出去了十年,要不然怕是连他也变成了。
“那待会儿等你想吃的时候,娘再给你端过来。”孟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她一直以为儿子最喜欢吃她包的。
麦穗熬好了药,端了进来,见萧景田已经起身,便把药端到他面前,浅笑道:“吃了药再躺躺,出出汗就好了。”
其实她也很想问问他昨天的事情,他怎么回来得那么迟,还有他的那个义妹……
不是说她不相信他,而是她觉得这些事情他应该跟她解释的。
“辛苦你了。”萧景田笑笑,接过药,一饮而尽,掏出手帕拭了拭嘴角,又道,“我有些饿了,你给我做碗白菜清汤面吧!”说着,又拍拍她的手,道,“好些日子没有吃你做的饭了,刚才就突然想吃你做的面了。”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饭。”麦穗应着,眼底缓缓涌起一丝失落,原来他并不想跟她提他在禹州城的那个义妹,也不想告诉她,他晚归的缘由,她接过药碗,心情复杂地去灶房给他做饭。
萧芸娘则搬了,坐在屋檐下穿针引线地开始绣花,牛五从隔壁墙头上探过头来,笑道:“芸娘,吃饭了没?”
“吃了,牛五哥,你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家里呢!”萧芸娘仰脸问道,“你不用去海边当差吗?”
“嗨,你们还不知道呐,海上的事情解决了,龙叔高兴,让我们在家里歇息两天。”牛五蹭地从墙上跳下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也拽了坐下来,冲麦穗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开始唾沫横飞道,“昨晚海上可热闹了,溧阳郡主带人突然袭击齐州,把那些海蛮子打得落花流水,那些海蛮子死得死,逃得逃,之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咱们呀,再也不担心海蛮子作怪了。”
“真的啊!”萧芸娘惊讶道,“溧阳郡主真是厉害,竟然一晚上的时间就把海蛮子给收拾了?”
亲们,四更奉上。
第138章 隐瞒
麦穗听了,也觉得很疑惑。
之前萧景田不是说,要真正镇压住海蛮子,非得齐州那边的官府出面不可,若是用武力强攻,只会适得其反吗?
怎么这个溧阳郡主一来,三下两下就把事情解决了呢?
又一想,海上的事情向来没有定数,各人有各人的招数,能解决了就好。
“那是,溧阳郡主那可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牛五像是亲眼见过一样,激动地比划道,“溧阳郡主腰佩短剑,手拿大刀,四五个壮汉根本不能近她身,打得那些海蛮子是服服帖帖的,闻风丧胆,只要有郡主在,咱们这条海路就彻底安宁了。”
“太好了,咱们村里的人又能出海捕鱼了。”萧芸娘笑道,“牛五哥,那你过几天是不是又要跟着货船去京城那边送货啊!”
“嘿嘿,这些日子龙叔那里攒了不少货,下个月怕是得送好几船。”牛五挠挠头,说道,“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天气凉了,鱼也好放了,船上多放些冰,就能把鲜鱼运到京城那边去,京城有钱人多啊,往往是船一靠岸,就被人抢光了,多少也不够卖的,就是那些途中死了的鱼,也剩不下。”
“那这么说,咱们也可以捕点鱼往京城那边送了?”麦穗听了,也来了兴致,边做饭边说道,“听说从暗礁岛去京城也就三四天的路程,若是咱们村子的人在暗礁岛附近捕上鱼,送往京城,也是可以的吧?”
鱼嘴村的渔民虽然整日在海上劳作,但日子过得不宽裕,鲜鱼因为保存的时间短,卖不掉,往往卖得很便宜。
据说有时候两个鸡蛋就能换一条两斤重的大鱼。
如果京城能卖上价钱,那村里人为什么不去京城那边送鱼?
她很是不解。
“嗨,三嫂你有所不知,没有两把刷子,咱们就算是把鲜鱼送到京城那边,也是挣不了多少银子的。”牛五见麦穗这么问,叹道,“京城大湾子码头那边设了关卡,凡是靠岸的货船都是要上税的,若不是像龙叔这样的大货主,小船根本就不合算,再加上靠近大湾子码头的那片海域,出了名的凶险,乡亲们谁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原来如此。”麦穗恍悟。
萧景田在屋里听了牛五的话,脸色沉了沉,秦溧阳终归是秦溧阳,历来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殊不知她越是如此,局面只会闹得更僵,他吃了药,又吃了面,精神好了许多,他在炕上坐不住,又想下炕,却被麦穗硬是拦下,非要他出了汗不可。
男人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女人,萧景田只好躺进被窝里,开始还没有睡意,后来竟然真的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麦穗这才起身,端起木盆,去井边洗衣裳。
萧景田昨天穿的那件衣裳肩头处有道裂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割破,裂痕处还有些许斑斑点点的血迹,难道他受伤了?
想到他一大早在外间呆了那么长的时间,麦穗愈加相信她的猜测,他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麦穗越想心里越难过。
她都跟他有了夫妻之实,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她不明白,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实言相告的?
还有昨天沈氏乔氏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他的那个什么义妹,言辞间很是闪烁,若说她没有疑心,那是假的,只是她觉得他肯定会跟她说他的那个义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并没有。
非但不提他那个义妹,连受了伤也瞒着她……
那在他心里,她算什么?
麦穗越想心里越失落,心里很不是滋味。
萧景田连喝了两天的柴胡,很快退了烧,人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新房上梁这天。
家里照例来了很多人帮忙。
新房上梁跟垫基不一样,席面上有讲究的。
六六三十六道菜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好在麦穗和孟氏早有准备,两天前就列好了菜单,萧宗海和牛五拿着菜单提前一天去镇上采买回来,把猪下水什么的,提前收拾好,一并放进锅里卤出来。
一家人忙了大半晚上才睡觉。
麦穗面对乌压压的人群,心里感叹,盖新房真的不容易。
沈氏乔氏连同小孟氏都被喊过来帮忙做饭。
麦穗在灶房里忙着切卤好的熟食,精心摆盘,孟氏和萧芸娘在炕上做馒头,小孟氏坐在灶前烧火,沈氏和乔氏则坐在灶房门口择菜,忙得不可开交。
“老三这房子盖得倒是气派,怪不得当初那么痛快地答应分家,原来早就留有后手。”乔氏择着手里的菜,对沈氏吃味道,“我就不相信公公没有填补他,反正横竖还是咱们两家倒霉就是了。”
自从分家后,她反而觉得更累了。
萧贵田整天在鱼塘那边忙碌,根本顾不上家里。
以前没有分家的时候,地里的活大都是公公做的,现在倒好,都成了她一个人的活了。
可是老三两口子,不但盖了这么好的房子,而且公公还帮他们做地里的活,日子真是越过越滋润。
“谁说不是呢,我娘早就看出来了,说是咱们家老三不简单,没分家的时候,吃咱们赚的,花咱们赚的,这一分了家,又是承包荒地的,又是盖大房子,若说他手里没有私房钱,谁信!”沈氏撇嘴道,“偏偏人家有亲爹亲娘帮衬着,咱们也不好说什么罢了。”
“那你们还想说啥?”小孟氏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话道:“别忘了,你们现在住的房子还是老三出银子买的呢!作为兄弟对你们这样实诚,也是难得了,人得学会知足才是。”
最讨厌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了。
敢情自己舒舒坦坦地住着大房子,人家老三两口子就活该跟爹娘挤在一起住吗?
“表姐,你要这么说的话,那这笔账可得从头算了。”乔氏撇嘴道,“大家都知道老三在外闯荡了十年,这十年还不是老大老二兄弟俩支撑着这个家,前两年爹的腿脚不好,海上帮不上忙,地里的活也干不了,还不是我们起早贪黑地在海上地里忙活操持着这个家,那个时候老三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逍遥快活着呢!”
麦穗听了,心里很为萧景田不平。
虽然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