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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么,哪能没点欲望。他满足她的恶劣需求,她便为他铺路,各取所需罢了。
“把事办利落点,可别让我妻主发现了。”金家正夫轻笑,“最好是这次把那小贱蹄子也解决了,免得他总给我下绊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二更
第87棋林窥看一千河
有一些事; 一旦开始; 就很难结束。譬如说害了秦叔胎儿的秦家侧夫,此时已不能收手。又譬如说,一直隐瞒了阴暗过去的花顾白; 想坦诚时都忘了该怎么开口。
他注视着手中的茶盏; 顺着烛光轻而易举找到了李袖春常用的位置。
妻主似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尽数接受。如果……她知道了; 他对她下安神剂的事,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还有……娘亲的出现,也让花顾白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那人与幼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只是面上皱纹多了些罢了。好在他长大后容貌长开了许多,与小时的着装也是天差地别; 那人也没认出他来。
可隐瞒一时; 能隐瞒一世么?万一被那人认出; 同妻主一说,他肮脏的过去便瞒不住了。
他也担心妻主与娘亲接触受到伤害; 妻主实在是太单纯善良了; 对人也没有防备之心; 他该怎么提醒妻主远离那人呢。
心绪再复杂; 当李袖春从背后拥着他时; 花顾白还是顺着她的味道,静静靠在了她怀中掩藏住了真实的情绪。
“在想什么?眉头都要皱成一座山了。”李袖春将他抱起,坐在椅子上,和他一起看他手中的茶盏。
她最近为了不让顾白为难; 方便自家夫郎做下药的小动作,在晚间都是自行散步一会儿,才回屋。本来今晚也是打算这么做的,可是顾白的神情实在太让人在意了。
难道说他终于打算停下小动作,与自己坦诚相待了吗?
怀中的男子轻嗯一声,缓缓道:“我是在担心,妻主会不会因为秦叔,惹上金家。”
金家虽没毓家表姐那么有钱,但是在小镇上还是做了许多生意的。很多人都与他家有牵扯,难保金家逼急了会利用这些关系,做些什么事来。
李袖春期待的眼眸暗了下来,轻叹一口气把头放在对方的头上,不让他看到自己失望的样子。
他不愿意说的事,她可以直接问。但是比起去问,她怎么也想等着他主动坦诚。
李袖春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固执,可能是现代人的观点,总觉得夫妻之间有了隔阂时,单凭一人去揣摩是永远不会解决问题的,只有两人一起沟通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安神剂的成分她也背着众人偷偷去查了,结果是让她哭笑不得。自家夫郎对自己下药的药方原来是她批注在医书上的,也怪不得会有那么严重的后遗症了。
她写的批注多数是结合现代的西药配上从女郎中那里学来的中药相结合,没有过实验,当然会有漏洞。
不知是该感叹顾白对她医术的信任,还是该无奈自己写下的批注让自己自讨苦吃。
“我是不想牵扯到金家的,只要让秦家侧夫对自己恶意害人的行为供认不讳就好。但是难免金家的人会误会,不然这样吧……”李袖春拿起一物,摊开顾白的手掌,交予了他。“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这令牌就给你保管。”
这令牌不是操纵十人队的么。
花顾白微愣片刻,明白了妻主的意思……这根本不是让他保管,而是把她的保护符交给了他。
“不要,这东西还是妻主收着吧。我呆在院子里又不出去,用不到的。”花顾白说罢,就要把东西塞回她手里。
李袖春却合拢手心,不让他得逞。弯下眉眼,嘻嘻一笑:“顾白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算给我也是不能发挥它的最大作用,而且我身边有冯封和萧雅,怎么想也是给你最妥当。”
“还有谁说你不出门了,马上就要新年了,恨春可是要带你出去置办东西呢。”李袖春抱起他放到床上,替他散开发髻,“这是你嫁给我第一个新年,我想好好庆祝。”
新年……花顾白这才记起半月后该是什么日子。他心里一暖,感受着后面的女子温柔帮他梳理头发的动作,下定决心要管好这个家,让她享受新年的乐趣。
“妻主不同我一起出门?”花顾白披散着头发,嘴角微翘,摆明了在撒娇。
与他的目光胶着,李袖春知道他已不再想把那令牌还回来,便放下了心:“夫郎在哪,我就在哪,可好?”
李袖春打趣完,放下梳子,走到开始他坐的地方,拿起他忘在桌子上的茶盏,从旁边的茶壶里倒出一杯茶水来,送到嘴边。
花顾白仰起头看到这一幕,惊声道:“妻主……!”
李袖春沉默了一会儿,笑着回头:“怎么了?难道这茶不是留给我的?”
眼看她已喝下一半安神剂,花顾白眼角微垂,有些泄气,看来今夜也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不……只是那茶凉了,我可以下去……给妻主重新下一杯。”
重新下一杯……李袖春还以为他要阻止自己,结果只是她误会了。
她做的不够好么……他为何不愿实话实说这茶里下了药?如果是不想嫁给她,他为何又总让她觉得情意绵绵?
她永远也看不透花顾白。
这个认知让李袖春内心深处涌上了一股戾气,她一口气喝完剩下的茶水,回身坐到花顾白旁边,抓住他的下颚调笑道:“我把最宝贝的令牌都上缴给夫郎了,顾白要不要奖励给我一个晚安吻?”
给她一个吻,让她继续能为他找理由……他下了药不是讨厌她害她,而是另有苦衷的。
容貌研丽的美人瞪大眸子诧异的看着她,脖颈纤长呈现出完美的弧度。
被自家妻主耍了流氓,花顾白僵住了,眨了眨眼睛。
李袖春以为他沉默了这么久是并不愿意,正要自嘲着松开那只手,就感觉到微凉的发丝在她手心里移动,带起一阵痒意。
再看去时,花顾白已撑着一只手凑近到她眼前,一双含羞带怯的狐狸眼近在咫尺。
“妻主,希望我亲哪里?”他抬起一只手,用大拇指的指腹在李袖春的眼帘鼻子下巴摩挲,“眼睛,鼻子,还是嘴巴?”
“……”顿了几秒,李袖春抑郁的情绪灰飞烟灭。她噗嗤一笑,靠过去把头埋在了他的脖子边。
“妻主?”花顾白歪头蹭了蹭她的后脑勺,小心问道:“不……不亲了吗?”
花顾白暗自懊恼,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问,都亲一遍,不就知道妻主想要他亲哪了吗?
李袖春闷声道:“真是输给你了。当然亲,亲嘴儿……亲我家的妖精,亲我最爱的夫郎。”
浅尝而止的吻,李袖春几乎把灵魂卖给了他。
算了……他们走到今日谈何容易,难得糊涂啊李袖春,不是什么事都非要去揭穿的。她闭上眼,感受这温存。
*
说好要置办年货,好久没出去走走的两人干脆定好第二日就去办。
花顾白次日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看到李袖春在马车边等着自己,快速走了过去。
他也是成婚后才发现,原来李袖春更喜欢素色的衣裳。以前她总说他穿红衣好看,他便没有换,现在为了受她喜爱,也开始下意识换成她中意的颜色。
“困不困,进马车里再睡会儿吧。”李袖春代替旁边的恨春把花顾白送上马车,“我与冯封在外面驾车有些话说,若是无聊了,你让萧雅和恨春陪你聊聊。”
花顾白点点头,在李袖春背对着自己的时候,用黑沉沉的目光看了眼坐在外面车架上的冯封。
冯封苦笑,看来与九皇女谈事要速战速决了,不然凤君该不满了。
马车缓缓前行,冯封也向李袖春说明了毓家表姐平安放出,里正谢谢她们求情,并承诺不让毓家表姐回此地的消息。
听罢,李袖春没说什么。她当然明白毓家表姐罪不至死,关押也无非是关个几年,出来后还可能惹怒她,让她产生报复心。
李袖春给了个台阶给里正下,里正感谢她也是应当。
倒是出去做苦力,不知那毓家表姐能不能熬下来了。
李袖春手持缰绳,迟疑问起:“零尘呢,有没有动静?”
冯封哪里好真让李袖春驾车,把缰绳抢过来回道:“零尘跟着毓家表姐走了。”
终还是选择了这个么,不知道顾白那日到底与零尘说了什么,零尘居然这么决然的跟在了毓家表姐身边。
各人有各人的命,李袖春也不再多想,正要继续与冯封闲聊,却听冯封道:“主子,外面风大,不如你去里面休息?”
“反正事也交代完了,主子要有别的想说的,叫萧雅出来传话就是。”她可还记着里面坐着的凤君,正等着九皇女呢,哪里还敢多霸占李袖春。
“……也好。”
撩开车帘坐进去,李袖春本以为顾白肯定是在闭目休息,就如同以前一样像个瓷娃娃般不声不响。哪里想到,他居然在与萧雅下棋。
棋盘上棋子交错,萧雅这边被杀了个精光,只有形影单只的几个棋子还在顽强抗战。
看到车帘闪动,百无聊赖的花顾白如惊弓之鸟,看也不看马上就要杀尽对方棋子的棋盘,起身抱住了李袖春的腰身。
“妻主!”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要不是萧雅眼疾手快接过棋盘,那棋子早就乱做一堆了。
李袖春含笑拉着他坐回去,“顾白,不要欺负萧雅,认真点下棋。”
她一看就知道自家夫郎根本没把萧雅放在眼里,完全当逗乐子的玩具了。
恨春听出李袖春的弦外之音也是偷偷笑出了声,“是呀公子,下棋怎么能三心二意的?”
看到家主进来一下子就跑走了,谁都看得出来凤君根本是时刻注意着外面呢。这么一想,认真下棋还快输给了公子的萧雅真有点可怜。
“好吧。”花顾白坐在李袖春怀里,知道妻主是不等他下完这盘不会与他亲昵了,便决定速战速决。
他伸手拿起一枚棋子,在开始看好的位置的反向一落,看似聚精会神的又重新下了起来。
不到片刻,萧雅竟起死回生,反过来将了花顾白一军。
萧雅不敢置信的惊呼:“我胜了!!!”
花顾白眉目一舒,短促应了一声,随即拉了拉李袖春的手,扭头看她,一副输了求安慰的表情。
李袖春被他这么一看,本来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只凑近他耳边道:“乖,到了小镇我给你买好吃的,不给萧雅买。”
花顾白笑眯了眼,很是满意的与她十指相扣。
恨春翻了个白眼,嘀咕:“家主也真是,明明看出来公子是为了节省时间,故意设计让萧雅跟着他的脚步反败为胜的,还顺着公子的意思……”
等等,这么一想,她觉得萧雅赢了反而更可怜了,这是不论输赢都……完全被公子玩弄股掌之间啊!
马车内此时气氛正好,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身后有另一辆马车如影随形的跟在了后面。
第88仍留一箭射天山
年关将至; 街上的摊子上多多少少添置了些喜庆的东西; 一眼望过去,入目之处无一不是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红色。
感受到这气氛; 李袖春干脆握住花顾白的手; 把马车停在一旁; 带着三个奴婢一起下来步行。
“顾白想要先买什么?”她眼睛都挑花了; 只能让花顾白做主。
花顾白对别的都没什么太大兴趣,要说好东西在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