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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夜剡冥的视线,莲荷这才是躬下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大力的拍打着胸口的位置,那里,刚刚才是经历过一场惊悸。莲荷自认自己没有留下丝毫的破绽给外人,更是想不出来夜剡冥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将这两日以来到望月的种种情景回想一遍,莲荷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甩甩头,莲荷索性也只能是静观其变了。目光触及手里的糕点盒,慌忙往回赶去。
那一日大殿之上,隔着群臣侍从无数。只一眼,夜剡冥就看穿了那人不是真正的上官青漪,也不揭穿。既然对方想玩儿,他奉陪到底就好。最好是将所有的段数都使出来,他随时恭候。再然后,通过在智曜国的眼线得知了一些小秘密,这才是想起事情是有转机之处的。
那个所谓的上官青漪,也不过是真正的智曜国的九公主身旁被安插了的一个眼线罢了。
“莲荷,怎么去了这么久?”上官青漪不耐的声音盘旋。
“回公主,奴婢第一次在这儿王府单独走动,迷了路,多亏碰上打扫的仆人,这才是及时回来了。”莲荷的声音细小,倒也是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来。
屋内又传出上官青漪的几句轻骂声来。无伤大雅。
林木将听来的如数汇报给夜剡冥听。
“接着盯着。”夜剡冥淡淡的说道。到底是他心急了,毕竟这她们这才是是初到望月两日。十五,十四哥这般沉不住气的模样,你都没有见过,不觉得遗憾吗?
“是。”林木领命。
望月王朝。皇都。御书房内。
正在批阅奏折的夜临冥,终是遵从了自己烦躁的心情,将手中的毛笔搁在一处,“十四王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夜临冥的身子微微地后仰着,按着自己的眉心问道。
一侧小心伺候着的小太监连忙递上一杯茶,“十四王爷当晚被下了春药。”
夜临冥手中的茶水差点儿就洒到了手背上,微眯的双眼明显是心情不悦的征兆。
小太监心里早就是不知把上官青漪痛骂了多少遍,“圣上放心,对方没有得逞。”
“朕担心的不是她有没有得逞,朕想问的是,十四有没有动手。”夜临冥自然是相信自家十四弟的,这点儿小把戏对夜剡冥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担心的是,他的十四弟怒火中烧,吃苦头的是上官青漪。
“听说九公主后来又大闹了一场,十四爷海涵,倒也没有计较。”小太监如实回答。
夜临冥也不再多问,心想着,智曜绝对不会派一个宠坏了的小公主来望月,这或许不过是对方一个试探的戏码罢了。这样想着,夜临冥脸上的表情更为深邃了起来。他倒是想不到对方的花招还真是不少呢。十五,父皇早就与我们讲过智曜的野心一直深藏不露,多有国民生性狡猾,如今你是都相信了吧?
“暗夜那边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
“派人继续盯着十四那边吧。”
“谨遵圣喻。”
继而将所有的心思又放在奏折之上的夜临冥,心中又是被烦躁充盈,夙丞相,还真是如你所愿,内忧外患。带头儿给朕制造内忧的人,还不正是你这个大丞相吗。夜临冥恨不得将那奏折戳出几个洞仍不解气。索性将其推到一旁也不管了,自古君王最是不易了。
“夙沙焕那边,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夙丞相近来倒是和朝中的几个武将交往频繁。”小太监将线报如实禀告。
夜临冥发出轻蔑的笑声来,“他倒是勤快。秘密通知吴泾他们,一切照计划行事,切勿露了马脚。”既然这样想做戏,他们奉陪到底就是了。
小太监领命,心叹之——智曜怎么这么能折腾啊!
第九十七章 恢复
智曜国。某隐蔽处。
“妄月大人,主上说,你可以准备开始了。”红衣倚在门框,看在正在屋内不知道捣鼓什么的妄月,慵懒的说道。要不是因为想要在妄月的口中探得有用的消息,红衣才是不会踏入这妄月的竹林一步。
妄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极其矮小,行踪诡秘,是江湖上鲜有的用蛊高手。红衣只知妄月是被主上费力救回来的。妄月在家族中虽然称得上是天资聪颖,但是却不顾祖训,被利欲熏心。当年家族除异端,妄月几近生死,被主上救了回来。这才是有了如今妄月对主上的卖命。
“红衣护主啊,倒真是稀客,”妄月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劳烦你回主上一句,妄月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红衣把玩儿着垂在衣襟前面的青丝,说起话来妖娆妩媚,“不知主上让妄月大人所准备的,是何事?”
妄月这才是从忙碌之中抬起头来,“红衣护主莫是忘了,主上可是向来不喜他的属下逾矩。若是红衣护主今日这话传到了主上的耳中,到时候为难的可是红衣护主了。”
红衣面上一怔,随即便是嫣然一笑,“倒是红衣近来无事,头脑也跟着不灵活了。”
妄月也是被红衣的这一笑勾了魂儿,片刻的迷离之后,这才是神智恢复。“红衣护主,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漂亮啊。”色眯眯的眼神,在红衣的身上上上下下扫视着。
红衣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快得让人看不到。红衣勾起嘴角,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妄月。
妄月本就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红衣看的,瞬间便就被中了蛊惑。
“主上要你所做的准备是什么?”红衣急切地问道。
“蛊人。”妄月整个人陷入呆滞的状态之中,红衣问什么他便是答什么。
红衣惊骇,只觉整个人的手脚都是犹如溺身冰窖一般彻寒。也知妄月是来自蛊毒家族,怕自己的催眠术让他察觉到,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立即收了手。红衣的两指一动,妄月便是恢复了如常。
“红衣可是听说,妄月大人最近可是迷连于醉香楼当家花魁的温柔乡呢。”
妄月笑声猥琐,却也知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美若天仙,却是有刺的。再加上同为主上办事,也不想给自己沾惹上什么麻烦,只得图个嘴上的便宜罢了,“都是些红尘女子,庸俗得很,勉强可以入得了眼,自是比不得红衣护主的国色天香。”双眼更是在红衣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蹭着豆腐吃。
老色鬼,好姑娘也被你糟蹋不少,也不照照自己那副尊容,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妄月大人也就会拿红衣打趣,得,主上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就不妨碍妄月大人了。”红衣施施然地说道,对上妄月的眼神,粲然一笑。红衣转身的时候,余光不经意之间扫过内室的一个人影,不知为何,竟是让她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因家乡灾荒不断,父母兄长都饿死了。小小的她那时候还不喜欢红色的衣衫,随着逃荒的灾民一路南走。饥肠辘辘的她,倒在路边被来往的人群踩伤了脚。正龇牙咧嘴安抚那只受伤的脚的她,蓦然听到一个稚嫩却好听的童声传入耳中。
“姐姐,要帮忙吗?”
她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小少年。一身白衣,笑起来温良无害。那只疼痛不已的脚,似乎就被那个大大的笑容减缓了疼痛。她随即便反应过来自己的窘态,衣衫破烂不堪,手脚满是泥垢,那个时候的她是蓬头垢面的。却是不见那小小的少年眼中露出丝毫的嫌弃。
完全不知道作何回答的小女孩,刚要张口的时候就听到眼前的小小少年说道:“姐姐,我哥哥在叫我走哦。”小小的脸上带着懊恼。
尔后翻找着身上的所有口袋,“呶,我只有这些银子了,”说话间一股脑的全塞到了她的怀里,“哥哥说了,灾祸都会过去的,灾民也都会吃饱穿暖的。”小小的他,竟是小大人一般安慰起来了她。
看着怀里的那几个银锭,早就被现实击打得体无全肤的她,瞬间发现,太阳原来真的是暖的呢。
走出去几步的小小少年,停下脚步,对着她笑,“姐姐,天气这么冷,你要赶快回家哦。”
天真的小小少年以为,只要有了路费,便就会找到回家的路。直到日后的她尝尽了这世间的所有酸甜苦辣,也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然而身上的那几个银锭,却是一次一次的,帮助着她,冲破黑暗,找到光明的出口。那么多次的劫后余生,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大大的笑容——温良无害。
那个时候的她,也不过是仅有八岁。
同是在那一年,她被人挑中并且收留下来,开始残酷的训练,为的是效忠她如今的主上。
再后来的很多年里面,她手中的银锭多到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是温暖的。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可言。再也没有人跟她说过,天气这么冷,你要赶快回家。
那是她安度余生的温暖,虽然只有那么一点儿。
本就是好色之徒的妄月,看着红衣那一身妖艳的红衣在竹林间飘忽上下,心底,打起了红衣的主意来。红衣的美色是妄月垂涎已久的,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竹谷。
自从那一晚无知老人和怜卿谈话之后,怜卿已经是一整天没有开口了。唯有微肿的双眼,泄露了怜卿的心事。
“卿卿,”紫玉抢下怜卿手中的药材,将其按坐下来,“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和白公子可都是要疯了。”
怜卿似是没有听到紫玉的话,动手收拾桌案上的医书。
紫玉无奈,将抱在怀里的药材放到一侧,“白公子,我是没有办法了。”从早到晚,什么招数她都用过了,奈何怜卿就是不说话。
白斩月将怜卿整理的医书搬到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摆着。
怜卿慢吞吞地走到白斩月的身后,小手慢慢地伸出抓住他衣襟的后摆。整张小脸都被书架投过来的阴影给遮掩住,看不清楚表情,“月,我自己来做就好。”她想利用这样的时间,让烦躁的心静下来。
白斩月也不回身,依旧是不紧不慢地摆放那些书籍。他也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怜卿,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是陪在她身旁的。感觉到身后抓着自己后摆的那只小手又紧了紧,那只空着的手臂弯儿一转,就将怜卿带入了自己的怀里。
怜卿轻叹了一口气,那些来不及理清的思绪,被白斩月温暖的怀抱瓦解,她真是越来越依赖他了。难得放纵一次自己,怜卿索性就将心底的话问出了口,“月,爷爷的事该怎么办?”
“卿儿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白斩月并不给以怜卿任何的指示,让她遵循自己的心意。
怜卿抿唇,她确实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才是会一整天手足无措。她从来都不是缺乏主见的女子,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早在她迫不得已被卷入这场厮杀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安然抽身而退。
生死纠葛,僵持不下。怜卿只是不愿意这惊天动地,尽是悲伤。那些怅然所失的情愫,重彩朱漆,斑驳了这竹谷的半世繁华。心愿桃源千里,却无奈这一身长衣染尽红尘泥。一个长者,不过是有幸看破了这天机,究竟是错在何处?
“去吧。”白斩月的掌心擦着怜卿的发顶,说出来的话柔情似水。
怜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