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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看她这模样,定是问不出什么,目光又像探照灯一样,防备的看着夏侯渊。
端木筝凑到风千华跟前,蹙眉道:“怎么回事?”
风千华挑眉,下颌点点夏侯渊,示意会有人和她解释。
果然,夏侯渊坐下,目光柔和的看了眼湾仔,笑道:“我来南疆寻友,无处可落脚,不知瑞阳王与公主可否行个方便。”
这意思是打算住下来,打持久战。
不过转念一想,湾仔还在这里,他虽小却比一般的孩子心智成熟,有的话不便说,
“不方便!”风瑞安抬脚坐到风千华身边,护犊子的将她护在身边。
他的女儿,这天下没人配的上。
慕容秋画瞪他一眼,当初二条的婚事,他就各种阻挠不乐意,如今夏侯渊来了,他也是这个态度,真不知道这个爹怎么当的,那有这样护着女儿的!
况且,她知道风千华的性格,也了解夏侯渊的为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或许中间有误会也未可知,不如大家坐下来把话说清楚,最重要的还是不要惊吓到湾仔。
“无妨,秦王随意。”这个家里明显是慕容秋画说了算,她眼睛一瞪,风瑞安顿时不敢再说话。夏侯渊微微颔首:“多谢。”
二条眨巴眨巴大眼,看着湾仔坐在夏侯渊的腿上,吃醋吃的都快将一嘴的牙齿酸倒了,嘟着嘴巴:“湾仔,来二条叔叔这里。”
臭孩子,他日日陪他玩,都不及亲爹刚刚见面。
湾仔一瞧见二条,想了想就要从夏侯渊腿上滑下去,忽然一只大手托住他的小屁股,止住他的动作。
他一抬头,就对上夏侯渊笑眯眯的目光:“叔叔带你骑大马?”
他一脸淡定,对一双双戒备的目光熟视无睹。
风千华是他的,拦着也没用!
况且,他的贵人出现了,拿下阵地的日子就在眼前。
湾仔眼睛一亮,早把二条抛到犄角旮旯,立刻回身坐正,答应的爽快至极:“好!”
夏侯渊抱着湾仔起身,朝着众人笑道:“稍后便带他回来。”
二条咬着杯沿,一脸委屈的看着那父子二人背影。
直到那背影消失,厅堂内顿时炸开了锅,风瑞安紧张拉着风千华:“华儿,他什么意思?”
风千华起身,摆手:“别问我,我的意思没变。”
言下之意,她还没有原谅某人,让他和湾仔相处,不过是因为他是湾仔的亲爹。
风瑞安顿时踏实了!
得想办法,这边来了一个,行宫里还有个目的不明的人,他得做好防御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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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湾仔坐在二条脖子上,两个人在院子里疯玩,魅刹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角眉宇出亦多了一份难得一见的柔和。
“湾仔。”二条跑的气喘嘘嘘,抹了一把汗,开始诱拐小孩子:“湾仔,除了你娘和外公他们,你最喜欢谁?”
圆润的脑门上,渗出细细的汗,湾仔笑的眉眼弯弯,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端木阿姨。”
“除了她。”
眨巴眨巴大眼,大声道:“叔叔。”
想也不想,某人立刻对号入座,笑的那个荡漾:“湾仔真乖。”果然他废了这么大的劲,还是有好处的。
抬着眉毛,挑衅的看着魅刹,那意思,瞧见了吧不单主子喜欢我,就连湾仔也最喜欢我。
小爷的地位那是无人可取代的。
魅刹面无表情,目光朝院门口撇去,见一人正大步走过来,眼中划过丝笑意。
二条眉笑颜开,正准备继续诱拐,忽然头顶上湾仔大呼一声:“叔叔。”
夏侯渊伸开手,道:“叔叔带你去看样东西。”
湾仔猛点着头:“好!”
滋溜一下,从二条肩上滑下来,又爬到夏侯渊怀中:“走吧。”
夏侯渊点头,抱着湾仔头也不回的离开,由始至终,没给那悲催的失败者一个眼风。
二条泪流满面,抓心挠肝的,刚刚还说最喜欢他的,怎么一转眼他就被抛弃了,而且招呼都不打一声。
忽然,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压过来,魅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半点捉弄的意思都没有,严肃开口:“你不是叔叔。”
那意思是,湾仔最喜欢的是叔叔,关键是,你不是叔叔!
话落,他身体一转矫健出了院门,留给二条一个帅气的背影。
他不是叔叔?
那是什么?
“魅刹,你给小爷把话说清楚!”二条怒喝,他堂堂男儿竟被这木头人说成娘们了,此仇必报!
身后院子里鸡飞狗跳,夏侯渊的全副心神都放在怀里的儿子身上,抱着湾仔一路穿过廊道,进了他所住的院子,刚一进去湾仔便兴奋的睁大的眼睛:“大鸟?”
院中,一直通体纯黑的鸟,双脚被绑着束在树枝上,一见进来立刻瞪大眼睛,摆出御敌的攻击姿态。
夏侯渊拍拍他的脑袋,纠正道:“海东青。”
湾仔一早听风存戎介绍过海东青,也知道它极具攻击力,还会吃小孩子,可是它也很威武,是空中飞的最快的鸟。只是这个鸟性子却很野,据说要驯服它非常困难。
他停在海东青几米外,不敢靠近,脸上的兴奋也变成纠结:“可是……”
夏侯渊蹲下身,挑目看着他,缓缓道:“你想亲自驯服他吗?”
湾仔猛点着头:“想!”
夏侯渊点点头一脸赞赏,不愧是我的儿子!
“走!”
下颔一扬,他牵着满脸期待的湾仔,雄赳赳气昂昂。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两张极其相似的脸,就连此刻脸上表情都是如出一辙。
雾影星星眼的跟在后面,用木棍支着海东青,三人一鸟进了房间。
砰!
房门随后关了严实,屋子门窗也被黑幕遮的不留一丝缝隙。
这一关,就足足关了五日,除去平日里送饭之类的必要事宜,那房门就没再开过,一日两日还好说,到了第五天院子里早已经站满了人,慕容秋画急的来回走动,她在草原长大比谁都知道海东青的桀骜,要驯服谈何容易。
“这都五天了,怎么还不出来?”
对比于满院子心急如焚,风千华一脸悠闲,没有半点忧色,瞧得端木筝抓耳挠腮:“你快进去把湾仔救出来,这要是一个月驯服不了,他们不是要待一个月?”
风千华眸光淡淡扫了眼紧闭的房门,挑眉道:“不会一个月。”
端木筝惊的张大嘴巴,这什么一家子?爹不吭声带着儿子进去驯鸟,娘在外面优哉游哉。
吱呀——
仿佛应了风千华的话,房门忽然打开。
所有朝门口看去,两个身影,同样一身墨黑,同样背脊挺拔,就连脸上的笑以及神态,都夸张的相似。
不对,身侧还有个更小的影子,那只海东青也昂着头,桀骜的站在湾仔的身侧。
而湾仔,帅气的小脸眉开眼笑,左手摸着海东青的脑袋,右手拉着他亲爹亲昵的不得了。
端木筝抚额哀叹一声,夏侯渊的手段果然了得,短短几天就将湾仔的心拢的服服帖帖,眉宇间对他的依赖和崇拜,是他们相处了一年也换不到的。
阴险的男人!
夏侯渊挑眉,目光穿透所有阻碍,直接看向风千华,身体一弯,他将湾仔抱在怀中,大步朝他走来。
“娘。”湾仔看见风千华,更加的开心:“你想我了吗?”
夏侯渊停在她身前半步停住,笑意浓浓:“你娘肯定很想我们,否则怎么会在这里等我们呢。”
某人一点不见外的,将自己捎上。
风千华无语沉着脸,接过湾仔朝怀里一夹,看也不看夏侯渊朝外院走去。
湾仔抬起脑袋,远远的朝夏侯渊眨眨眼:叔叔,我一定帮忙。
夏侯渊得瑟的朝他竖起个大拇指,走远的母子稀稀拉拉的对话,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娘,叔叔很厉害!”
“嗯?”
“人家需要一个月,叔叔五天就搞定了。”
“嗯。”
“娘,让叔叔做我爹好不好。”
“怎么说?”
“湾仔喜欢他!”
“随你!”
夏侯渊脸上笑意渐浓,贵人,老子的贵人就是儿子!
一家团圆指日可待!
翌日天还未亮,风千华就被湾仔拉着出了门,肉肉的小孩在她身边又蹦又跳,急切的小脸儿上漾着股阴谋得逞的小奸诈,直到出了门,风千华算是明白了。
她善良的儿子彻底成了某人的帮凶。
夏侯渊骑在马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和湾仔交流一个父子俩才懂的目光。
无语上了马,夏侯渊带着湾仔同乘一骑,两人走在前面交头接耳聊的欢快无比。
出了城,海东青箜鸣一声兴奋的直冲上天!
湾仔兴奋的一手拉着夏侯渊,一手拉着风千华,眼眸晶亮:“叔叔。”
夏侯渊低头,笑的那叫一个慈眉善目和颜悦色随叫随到:“什么事?”
“你想做我爹?”
夏侯渊眉梢一扬,迅速看了眼风千华,笑道:“想。”
老子就是你爹!
风千华真想一拳砸他脸上,看着那得瑟样就手痒,才几天,她宝贝儿子就向着他了。
酸溜溜的撇撇嘴,风千华撇开眼不看这对狼狈为奸的父子。
“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湾仔煞有其事认真的思考着,然后一脸郑重的看着夏侯渊。
这件事对他非常重要!
夏侯渊点头:“说,什么条件。”
湾仔嘟着小嘴,严肃道:“你睡地上!”
夏侯渊一个趔趄,差点摔个大马趴。
这条件,也太苛刻了!
风千华噗嗤一笑,看着湾仔笑的得意的小脸,他这小小的脑袋里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我们三个人睡。”夏侯渊谆谆善诱,声音那叫一个柔和,低沉的嗓音带着特有的磁性,信任感爆满。
湾仔歪着脑袋,想着家里那张床的大小,有些不情愿。
“湾仔,你的海东青该唤回来了。”
风千华终于忍不住,不得不提醒这两个人,否则再谈下去两个人就要将这事儿给拍板了,合着这其中根本没她什么事!
这话一出,瞬间将湾仔的注意力转移,他昂着脑袋小小的哨子立刻在嘴边吹了起来。
夏侯渊一脸郁闷,多好的时机只差临门一脚,又被风千华不着痕迹的给挡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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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内,端木筝蹙着眉头,看着某只笑的高深莫测的狐狸,质疑道:“你去北疆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狐狸继续笑:“我若说此次去北疆,与你父亲有关,你可愿意去?”
端木筝脸色一冷,拳头已经准备好随时砸他脸上:“胡扯!”她爹去世这么多年,怎么会和他有关。
霁月笑眯眯凑到她身前,压着声音神秘兮兮说着,端木筝越听脸色越难看,半晌她猛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她气的面色桃红,杀气腾腾:“我和你去!”
她倒要看看那些龟孙子,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某个炮仗一样的傻大姐,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只狡猾的狐狸,拐跑了!
匆匆给风千华留了封信,她和霁月上马便赶往南疆,自始至终都没细想过,霁月为什么要拉着她一块儿去。
风千华回来时,看到端木筝留下的信毫不意外,她一早就知道霁月的心思,也更清楚他此去北疆的目的。
砰!
砰!
连着数道响声,在院外响起,一声高过一声。
风千华搁下信,将熟睡的湾仔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