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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绝对不走!”死狐狸脑子抽风。
霁月磨牙,脸上的笑越发的阴冷:“也行,写借条!”
“不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敢要尽管拿走。”端木筝吃干抹净转身进去睡觉,她得养好精神好
好谋划一番,此次一定要为父亲正名。
“好。”
端木筝一边走一边打嗝,根本没听到身后传来的某人的回答的声,和奸计得逞后的笑意。
夜间,端木筝翻了个身,忽然觉得身上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从她心底爬了出来,缓缓的一点一点蔓延
至周身。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忽然一脸见鬼的表情愣住。
只见咫尺的距离,两只狐狸眼正发出贼兮兮的光芒,看猎物一样看着她……
“唔,那就把命寄存在我这吧,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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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尽头,烟尘扬起遮天蔽日,无数战马驰骋而来,一只雄鹰在飘动的旗帜恣意狂舞,五万兵马并
不算多,却拥有足以踏碎澜月山河的威力。
“昨天那一战打的可真漂亮!”穆朗夹紧马腹,努力追平身前飞扬女子的身影,可无论怎么加速也拉
不平距离。
“那是当然,这几天是老子打了这么久的战最爽的一次。”无论是南疆还是澜月甚至于大周,都不会
有这样的记录,短短三天的时间,他们五万兵马在夏侯渊和风千华指挥之下,连收两城,如今南疆丢失的
四城已回复一半。
这样的速度,他们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如今却真真实实发生在眼前,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三日前,他们随风千华和夏侯渊出了鳌城,一路绕道去砀灿,打的澜月主帅措手不及,连夜夹着尾巴
逃走,他们势如破竹将沁科也收了回来,如今只剩下两城以他们的速度,不需三日就能收回来。
爽,实在太爽了!
倏地,为首的马匹的蓦地停住,白衣如华面容沉冷似冰的女子,凤眸中射出寒冽的光芒,其内的冷几
乎能将这天地冻结成冰。
尸殍遍野,白骨如山,形容眼前的境况再贴切不过。
往日生机勃勃的青草,此时被一具具或大或小或老或少的尸体压着,乌泱泱一片,这些百姓定是因为
战乱举家离迁避难,却不料是在这里遇到远征而来的澜月大军,而死于他们的刀下,成为战乱的亡魂。
他们何其无辜!
雾影跟在身后,吐息间杀气氤氲,纵然他更随夏侯渊经历过无数次战役,却也不曾见过如此的场景,
这么多百姓甚至有刚出世的孩子惨死,他胸中跌宕几乎将唇角咬出血来。
“爷……”雾影语调生硬,齿间的话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
夏侯渊缓缓摆手示意他不必说,目光看向风千华再落在身后所有面色惨白的众士兵,面容之上看不出
任何情绪,但是眸底的一抹寒意却越集越深,他坚定开口没有丝毫犹豫:“走!”
逝者已矣,还有更多的百姓水深火热,这样的纷乱必须结束。
风千华率先打马飞奔而去,雾景晃动她没有回头,挺直背影透着一股彻骨的寒凉。
烟尘朦胧死寂一片,五万人马奔腾而出,不复方才的热烈,却有着一种执着的信念飘荡在烟云之上。
三日后,南疆丢失的所有城池皆数收复,澜月主帅张昭烁像狗一样,狼狈逃亡在草原上,好不容易带
着谨慎的三千人到达澜月变成莫凉,却被一只箭钉在城门之上。
鲜红的在光影下,泛着讽刺的猩红。
六日前,他们三千人拼死守着鳌城,心中忐忑抱着与城共存亡赴死的意念,六日后一切发生了翻天覆
地的变化,如今他们兵临城下,而澜月却闭门不出死守城池。
侵略与被入侵只在一线之隔,势态变化或许可以预料可以控制,却永远也无法抹去它所带给无辜人们
的伤害,风千华不愿意,没有人愿意,然而这样的战争并非他们不愿就可以忽略,只有彻底覆灭,才能换
得永生。
莫凉城的主将一日被替换,乃是澜月赫赫有名的连琼,此人在澜月享受玉面将军的称号,为人温润谦
和有礼,但武功却是不凡智谋超群,在澜月人人敬仰。
此刻,他站在城墙上,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目光颇具深意的看着风千华。
夏侯渊眸光微眯,开口道:“扎营。”
连琼不似别人乌合之众,不容他们小觑,若想攻下莫凉,必须得从长计议。
风千华微微点头,此人长相俊朗眼神温和不笑时让人觉得春风拂面,但是那笑却让人觉得阴冷,反复
有种对方挖好了坑,等着猎物跳进去的感觉。
五万大军驻扎在莫凉十里之外,第二日夏侯渊攻城,折损兵马三千,败!
第三日,夏侯渊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与风千华骑马在莫凉城外溜着弯,放马蓄水好不惬意,看得城
内澜月士兵一头雾水,连琼亦是满腹狐疑不解。
第四日,依旧如此,夏侯渊竟然架起火堆,亲自为风千华烤肉吃,香喷喷的肉香引的所有人口水不断
,可无人敢上前要半块,只能干着急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
风千华端坐在对面,看着夏侯渊气定神闲的烤着肉,她忍不住摇头,有时候这个男人像木雕一样严谨
生趣,做事一板一眼绝不退让变通,有时候他又腹黑深沉算计手段不留一丝痕迹。
甚至于有人中了他的圈套,却还傻傻以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根本不会将看似耿直刻板的秦王的与
阴谋手段无赖耍诈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夏侯渊优哉游哉两天按兵不动,无事人一样在敌军的眼皮子底下四处瞎逛,是因为他在等,
等大周的消息,等北疆的消息。
风千华怜悯看了眼身后寂静却压抑的莫凉城,不出半日,这座城必然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果然,下午北疆传来消息,大皇子忽然发兵逼宫,北疆皇帝怒气攻心自刎于龙座之上,大皇子手握遗
照号令群臣,正在这时本应在路上的二皇子,忽然带着三十万大军去而复返,北疆彻底陷入一片战乱之中
。
夏侯逸一早接到消息,派张硕领兵二十万,自齐州出发两日内赶路八十里,无声无息出现博阳,擒住
城外驻扎澜月大军主帅,一路挥兵而上,势如破竹。
一个时辰后,夏侯渊发动三日来首次攻城,日落时分莫凉城门轰然倒塌,虏获俘虏八千,副将三名,
然而主帅连琼却不知所踪。
十日后,风千华与夏侯渊在澜月汴梁聚首,此刻澜月六十三座大小城池,已失去半壁。
三日后,他们站在在澜月京都昭安,沉重的城门早在他们来之前已经大开,满城的百姓瑟缩在家中,
偷偷开着一条门缝从里面窥着街道上的情景,一排排士兵严阵以待个个面色萧然,澜月的文武百官夹道列
在两侧,在这倒春寒的天气里,依旧是汗流浃背,心里惶恐忐忑极度不安。
他们至今不明白皇上为什么突然发动战争,又为什么一意孤行派一些根本是废物的人去任主帅,但是
他们知道,澜月败了,败的彻彻底底一塌糊涂,从今以后这天下再没有一个名叫澜月的国家,而轻易做到
这一切的人,便是将要从城门走进来的那对男女。
这些人中,有一人低着头,面色早冷风中微微发白,他便是当日在大殿之上,与风千华针尖对麦芒的
任博。
当日她巧舌如簧,将自己逼入绝境出尽洋相,他服她心思灵活口才了得,但也不过是书生一个,从心
底之中一直不曾认可她,然而事到如今,他不得不配服那个人,技压众才子还游走于官场风生水起,不畏
强权惩办贪官,当他以为他志在朝堂等待步步高升时,她却以监军的身份出征沙场,出谋划策,立功与万
马之前,再次扬名天下。
这些却不是令他最震惊的,当摘掉她竟然是女子时,他几乎站立不稳,他任博自负一生,竟然在一个
女人手中败的这样彻底。
澜月大势已去,任博心中再不忍,但也无可奈何,天下分久必合,似海皆内是一家,天下的百姓的也
少些战乱,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只是希望,大周的接手,能善待澜月的百姓。
心中想着,任博不知不觉中抬起头,目光带着期盼的看着城门。
伴随着一阵马蹄声,远远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驭马而来。
众人大气儿都不敢喘,紧紧盯着那两道身影,直到他们到得城门。打马停下,骏马长嘶,那黑白两道
的身影才算是清清楚楚映入了眼帘,一瞬间,所有人的手心里都捏紧了汗,只见那两人……
男子眉目深刻,俊美不凡,一双鹰眸敛藏着深不见底的沉然光芒,只站在那里目光淡淡一扫,却如天
生的王者般,尊贵无匹!
女子绝色倾城,清丽无双,尤其是那周身萦绕着的气质傲然清冷,立在男子身侧却不输半分,犹如谪
仙踏临凡尘,睥睨天下!
一黑,一白。
一如渊深沉不可估测,一华光清雅青莲出世。
然而,那两人忽然对视一笑,周身的淡漠瞬间消失无踪,萦绕着浓浓的温情爱意,一步一步朝着人群
走来。步伐沉稳,节奏一致,仿佛生来便是为了配合对方,那么的和谐又耀眼。
仿佛天神踏在云端,看似很近却又高贵的难以触及。百官捏着手心的汗,余光不停的看着缓缓走来的
两人,他们并未带很多人进城,更多的士兵已随张硕去澜月东面,所剩不多的士兵也已提前进城,这样的
低调毫不张扬的做法,让他们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微微放下了些,这改朝换代朝臣大清盘是常有的事,如今
他们是家国破灭,若是秦王一个不爽将他们统统杀了,他们也说不出丝毫质疑抗议的话。
百官擦干手心的汗,官袍一甩,动作整齐划一的跪了下来。
“秦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声震耳欲聋,如海潮,如波涛,如巨浪,一波又一波绵延而去,回荡在城市的上空,久久不
散……
夏侯渊淡淡看着众人,负在身后的手忽然一动,不动声色又极其自然的抓过风千华的手,紧紧握在手
中。风千华眉头一挑,却没抽出,任由他牵着。两人并肩,在一排排屏住呼吸,心跳如鼓的百官身边走过
,接受着一道道从各家的门缝中,屋顶上,窗户里投来的或惧怕或惊慌或忐忑的视线。
并肩,携手,迈进了皇宫……
这千百年来屹立不倒的皇宫!
直到那两道消失路的尽头,所有人才恍然的抬起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刚刚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
说,甚至连看都未曾看自己一眼,可那股巨大的压迫感,却宛若实质在他们头顶,他们甚至连余光都不敢
抬起半分。
呼出口气,他们这才发现,背后的内衫早就湿透了。
人群之中,任博抬起头来,目光深深的看着那远处的男女,久久不曾动作。
华丽庄严的宫门,徐徐打开,沉长的影子的投在地面,在历史的长河中划下一道长长的休止符,两个
身影踏着朝阳的华光,缓缓走来,在一片静寂中,翻开澜月百年来,新的一页。
更是属于天下的新的篇章。
御书房中,袅袅的龙涎香依旧徐徐萦绕在横梁之上,澜秋绝的龙案,依旧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案
上的青瓷茶盅还留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