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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穆侯,你可知内情?”皇帝止住咳嗽,冷看着此项目的负责人徐文清。
徐文清当即跪下:“回皇上,此事乃臣之疏忽,臣立刻去查!”
皇帝冷哼一声,没让徐文清起身,转而看向太子:“你怎么说?”
夏侯逸蹙眉回道:“儿臣已暗查多日,确认当日赈灾的款项,在路上遇到山匪,被劫一空,但儿臣却只查到此处,再深入暗中似乎就有人防备,再无所获!”
徐文清后背一怔,一瞬间他又服服帖帖的跪着,一副不知情的神态。
夏侯渊面无波澜,微敛的眸子里却是冷意一片。
皇帝气的面色青白,一掌猛拍向桌面:“可恶,这些贼子,看来是朕太过宽厚,才让他们这般的目无法纪……吴德福,替朕拟旨,勒令杭城知府必须三日给朕想出法子,若不然,让他提头来见!”
吴德福踌躇着,暗中朝夏侯逸打眼色,皇帝正在气头上,那杭城早已经贫困的捉襟见肘,赈灾银又没落实,即便三日想到法子,也于事无补!
夏侯逸会意,斟酌着道:“父皇,杭城之事定要查证,但是眼下还是准备赈灾要紧,堤坝就是现在再拨银子,只怕已然来不及了。”
皇帝暗叹口气,看向夏侯渊,见他一脸漠然,又想到他历来不理政事,便转向风千华问道:“爱卿可有办法?”
风千华上前一步,沉吟片刻说道:“皇上,杭城水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钱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应让地方官员发动全城百姓,动员大家上堤坝,治水。”
皇帝目光一亮:“怎么说?”
想到前世里种种治水的方法,但无论多好的方案,放在此刻都是纸上谈兵。水患在即,随时破堤而入,现在只能应急,拖延时间再想对策:“让州官贴上皇榜,令全城成年男子,集体上堤垒土,只要每日垒出十寸的堤,便至少能稳住七日左右,这七日,足够地方官员想到对策。”
皇帝叹口气,目前亦只能如此:“吴德福,将御史刚刚的话,拟了圣旨加急送出去。”他说完停顿片刻:“端木箫,明日你便与太子启程去杭城,替朕找出赈灾银两,揪出那群硕鼠……朕到看看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吴德福领命而去,徐文清面色怔怔很不好看,不待风千华两人回答,他赶忙插话:“皇上,此事由微臣负责,微臣愿戴罪立功!”
“不用,杭城路远你去不便,再说太子也当历练,春闱之事朕听说有诸多考生不服,隐隐有暴动之势,此事就交由你去查!”
徐文清还想说什么,但见皇帝脸色,只能压下:“是,臣领命!”
夏侯渊本微敛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深邃的面容上复杂一片,心里滋滋冒着酸味:“皇上,杭城之事恐怕牵扯众多,危险重重,不如让臣代太子前去,太子历来体弱,怕有诸多不便!”
风千华嘴角一抽,他这算什么?
皇帝微微点头,也未察觉夏侯渊多么的反常:“如此也好,太子就留在金都,与青穆侯处理春闱考生之事!”
夏侯逸还想再说什么,夏侯渊已拉过风千华,猛然跪倒领命:“臣等定全力以赴,不辜负皇上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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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宫,已经临近中午。
街上车水马龙极是热闹,一众小贩吆喝声传来,两边的酒楼茶肆内,更是人满为患,三三两两聚作一堆,讨论着金科状元大殿上的舌战群雄,眉飞色舞口水连连,甚至连每字每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家从来没有秘密,不用多,半日的时间,足以让“端木箫”这个名字,享誉大周!
恐怕再有个个把时辰,连“风千华”亦是如此。
而百姓口中奉若神明的人,此时正在马车中,一脸冷意的想着刚刚大殿上,澜秋绝求亲之时,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
那分明就是怀疑!
一个敌国的皇子求亲,绝非好事,况且,风瑞安镇守边关多年,如由此一事,恐怕皇帝已疑心风瑞安与澜月勾结。
一个澜秋绝也罢,竟然四个一起上,这混乱的场面,想想便让她头疼!
更为头疼的是,没想到一上任就领了差事,这一去至少数月,要怎么和老爹解释此事?她正欲开口先去容香楼与端木筝说一声,这边马车已经停在王府门口,还未听稳,一个硕大的包袱就扔了进来,随即探进风瑞安的焦急的面容:“华儿,金都你不能再待,爹已为你安排好,你立刻去蜀州伯父家躲避些日子,等风头一过爹立刻通知你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中警惕的看着路边路过的每一位雄性,眸子里是沙场杀敌时的霸道和杀气。
风千华满面黑线,暗自庆幸早已经洗去了易容。正要说话,这边风瑞安仿似怕她不愿一般,立刻身体一让,又将二条和秋瑾扔了进来,一掌拍向马臀:“你们照顾好小姐,路上给小姐戴上面纱,绝不可被男子见到,引来祸端!”
车厢里顿时颠簸起来,风千华一手拉住二条,一手抱住秋瑾,欲哭无泪的掀开帘子,看着风瑞安越来越远的身影,明明满面不舍却不得不割爱暂别的神情。心里温暖的同时暗暗偷乐,正想着要怎么和他说离开几个月的事,他竟主动将她送出来了。
二条爬起来,嬉皮笑脸的戳戳她:“主子,咱去干什么?”
风千华白他一眼,想到杭城之行危险重重,一脚将他踢走,怒道:“送死!”
看着已经消失的爱女,风瑞安抹抹眼泪,一步三回头的进了风府。
------题外话------
有人说妻奴太墨迹了,到现在也木有出现,所以……后面开始两人对手戏,绝对的激情四射~!
看完有空给咱留言哈,我需要你,瞧见我水汪汪的大眼有木有(⊙o⊙)
079 变化
更新时间:2012…11…17 11:23:41 本章字数:10318
啪!
醒木一拍,掌声雷鸣。
昏暗的酒肆中,旅人吃着花生喝着小酒,听游方说书人讲的绘声绘色。
“当下,他大吼一声:‘欺我大周者死!’澜月诸人惊的倒退三步,那太子更是抖若筛糠,只差伏跪大拜……”
“一个箭步上前,他手中铜锤舞的虎虎生风,就在那金銮殿上将澜月小儿杀了个片甲不留!”
旅人大惊:“皇上呢?皇上没治他罪么?”
一侧众人不赞同的瞪他一眼:“状元郎大才,皇上英明岂会怪罪?”
酒肆中灌入一阵清风,走进的几人步子一顿,继而默默坐到了角落长桌。
小二赶紧上前,给添了茶水。
之后捧着茶壶笑嘻嘻的说:“那是你们不知道,状元郎是何许人也。”
“何许人?”
啪!
又是一声激昂醒木。
“此人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声如洪钟,尤以一双铜铃牛眼为甚,精光熠熠,手中铜锤足有千斤重……”
“噗!”
刚走进的那桌人,齐齐喷了一口茶。
四角的八仙桌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二条扶着桌面,抖若筛糠,易了容非男非女的绝色面容,扭曲的跟朵喇叭花似得:“哈哈……牛眼,虎背,熊腰……主子……哈哈。”
鲁忱面朝墙角,唯恐某个主子再将他发配喂马,笑的很内敛,忽然呼啦一声,他揪着因为忍耐而撕裂的衣角,目露无辜的转过头:“状元郎身高八尺,借件衣服给小的穿吧……噗!”
夏侯渊冷冷扫了眼两人,鲁忱顿时背脊一冷,闭上嘴巴,二条死猪不怕开水烫。
风千华支着面颊,无语的翻个白眼,笑就笑吧,这一路五天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一次比一次夸张,一次比一次生动,而且每个地方的还皆不雷同,没有重复,让她汗颜不止!
古人这八卦传言的能力,比现代文明还要强大数倍,想象力亦更是让她佩服不已。
二条笑的四仰八叉,拍着桌子发着砰砰乱响。
“捣什么乱,还没说完呢!”听客听的兴起,冷不丁的被人打扰,齐刷刷的转过头,嫌弃的瞪着他们。
风千华摸摸鼻子,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吧,说吧,看你们能说出个妖怪来。
夏侯渊唇角笑容戏谑,接过鲁忱递来的茶盅:“状元郎吃些什么?”
风千华白他一眼:“别幸灾乐祸,指不定待会你就变成猪八戒了。”
夏侯渊眸光一怔,不知道猪八戒是何许人也,但这名字显然是男人的名字,脸色一黑专心喝茶。
这厢,绘声绘色的声音继续传来:“要说这风大小姐,那可是貌若天仙,肤若凝脂,微微一笑足以倾尽天下男子的心啊。”
二条火热的打量着风千华,小声咕哝:“哪是倾心,是剜心!”
同时两个杀气的眼风瞪过去,二条缩着脑袋,瞧着异常默契的两个人,缩到一边与鲁忱挨着坐……
风千华无语的听着说书的,将自己由内而外夸成了仙女,叹了口气,高呼道:“小二。”
一声高呼,所有人齐刷刷又瞪了过来:这么没眼力价的,大家正听的欢呢。
风千华摸摸脸,丢了银子一行人灰溜溜的跑了出来,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这风府大小姐美貌无双,状元郎是智勇双全……”
“要说啊,那两人才是天生一对,奈何朝堂上四人强取豪夺,棒打鸳鸯,硬是要迎娶风大小姐……”
“哎……可悲可叹的一双爱侣啊!”
风千华一个趔趄,险些没喷出一口血,血溅了这些人!
夏侯渊以拳抵唇,笑的极其内敛,清咳一声说道:“前方五十里没有没有城镇,今晚宿营。”
风千华赞同的点点头,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那么悦耳。
一行十二人简装上路,当初运送的官银是在叙州地界,凤凰山丢失,所以要先到事发地点查探一遍,寻找蛛丝马迹,再一路往南到杭城,若是顺利,再有三天便可到达。
风千华闭目坐在马车内养神,出发前将秋瑾托付给端木筝,端木筝现在还不便随意走动,有她留在金都,容香苑的安全也有保障。
“你为了瑞阳王?”车轮轱辘声,在车厢内单调回响,夏侯渊淡淡问道,意有所指。
风千华点头,与他不用弄虚作假:“嗯。”
虽不是乱世,但风家一门忠烈,对大周的忠心是世代相传,风千华原以为,风瑞安知道皇帝的心思后,会与退隐避开祸事,却未料到,他并未改报效之心,他既如此,那她只能另劈途径,护他左右!
夏侯渊眉心蹙了蹙,酸溜溜的开口:“你护他安危,谁来护你!”
风千华掀开半边眼帘,一脸的莫名其妙:“亲人之间不必计较公平,就如老太……”妃。
夏侯渊果然面色一变……
自觉又说漏了嘴,不着痕迹,打算转移注意力:“天快黑了,我们今晚宿在哪里?”
夏侯渊沉默片刻,脸上一瞬的愠怒已渐渐隐去:“前面十里,有河流。”
“嗯。”气氛有些微的沉闷,风千华不知为何,并不想看到他眉头紧锁,抬抬手拍拍了桌面,眉梢一挑兴致盎然:“敲一段爵士给你听如何?”
夏侯渊眉心一蹙,不解爵士为何物,但依旧很赞同的点点头:“洗耳恭听。”
嘴上淡淡说着,心里却是极为愉悦,从她第一次抢马相识,两人每次见面,都有或多或少冲突或状况,今日这般的和谐,让他生出满怀的期待。
风千华在马车上寻了遍,将小的桌子,木箱甚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