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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是谁?”
他隔着秦毅一迭声的问着,仿佛世间只剩这一个问题; 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秦毅眉头紧拧,一边挡着他一边说道:“这是我们姑娘,姓白; 受夫人之邀在此做客的。”
姓白?
那个白姑娘?
那个阿芙姑娘?
那个蒋巅托付给顾氏暂为照顾的姑娘?
不……不,不不不!他要问的不是这个!
他要问的不是她叫什么,而是她到底是谁!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如此相似之人?
“你爹娘是谁?现在身在何处?他们……”
“不许提这个!”
齐瑄忽然站了出来; 气鼓鼓的看着齐述。
“不许提!姐姐会伤心的!”
伤心?
为什么会伤心?
齐述看着白芙,却仍旧在执着于刚才的那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姝儿长的这么像?”
姝儿?
白芙不认识什么姝儿,但直觉他口中的姝儿或许跟她有什么关系。
“国公爷所说的姝儿……又是谁?”
她仍旧躲在秦毅身后,却探着脑袋问了一句。
齐述双拳紧握,极力克制着微微发抖的身子。
“是我夫人,我的……发妻。”
白芙心头一颤,呼吸瞬间凝滞。
秦毅更是张大了嘴,下巴差点儿掉了下来。
不会吧?这么巧?
花园里陷入一阵沉默,秦毅看着大眼瞪小眼看着彼此,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两人,代替白芙开口。
“国公爷的发妻,是不是亡故于十六年前,死于仇家的追杀之中,且当时身怀六甲,即将临盆?”
齐述心口一阵绞痛:“是。”
说话时却没有看向秦毅,而是依旧看着白芙。
“那就对了!”
秦毅高兴的道:“我们姑娘就是那名女子,也就是先夫人所产下的孩子,此次进京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家人的。我们还以为要进了京慢慢打听才能探到消息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齐述听了秦毅的话,心口却绞的更加厉害,头也跟着一阵阵的疼。
“不,不对……我的孩子明明已经找到了,他……”
“他叫卢兆,对不对?”
白芙将秦毅推开,自己站了出来。
“他是六年前被你们在小河镇找到的,手里拿着两样信物,一支发簪和一枚荷包,荷包上绣了几朵白色的芙蓉花。”
齐述身子一晃,几乎要站不稳。
白芙的话却还没停,且一句比一句更重,像是一把铁锤,一下下敲在他的心头。
“那两样信物,是我的。”
“当年师父在破庙中救下了我,后来等师兄长大了,趁他出门收药送药的时候让他帮我打听我的身世。”
“结果没想到,他却自己顶替了我的身份,还对师父说他是好心救下了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那老爷见他聪慧,所以愿意资助他在外求学。”
“师父觉得这是件好事,便没有阻拦,本想将我的信物拿回来,他却说他在外求学亦要四处行走,不如就放在他那儿,继续帮我打听我的身世。”
“直到很久以后,师父才知道真相,在自责与愧疚中郁郁而终。”
她说着让绿柳去把放在药箱中的信笺取来。
绿柳知道事关重大,一路跑回了院子,飞快的将卢剑南生前留下的几封信取了出来。
在她离开的时候,正院的顾氏听人说国公爷冲撞了白姑娘,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就抓了白姑娘的肩膀,吓得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趿上鞋就朝花园走去。
白芙是她主动邀请留下来的,蒋巅走前又一再叮嘱劳烦她多照顾着她,万一人在她的院子里出了什么事,她可没法儿跟蒋巅交代!
花园里,齐述与白芙正四目相对。
顾氏急匆匆的走过去,一把将白芙护到自己身后,梗着脖子对齐述道:“国公爷这是作甚?跟我吵了架就来为难我的客人?”
说完才注意到齐述神色不对,双目赤红竟似要哭了一般。
齐述看着顾氏,紧抿的嘴唇张开,声音沙哑,带着丝怒意。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氏一脸莫名:“告诉你什么?”
齐述抬手,指向白芙:“你见过姝儿的画像的!她与姝儿长的一模一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姝儿?
顾氏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怒火中烧。
“齐述你疯了吧你!眼睛长歪了是怎么的?看谁都像你的发妻!阿芙长的跟她哪里像了?你把那画像拿出来比比看!能找出一点儿一样的地方我就跪下给你认错!”
齐述在吵架这件事上嘴皮子向来没有顾氏利索,闻言一噎,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画的不太好……”
“可是真的一模一样……”
他说着再次看向白芙。
若只是个长相相似的人,他或许会怀疑顾氏故意找了这么个人来混淆视听。
但眼前的女孩子不仅仅是长得像而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顾氏被他气得不轻,拉着白芙就走:“你别理他!他失心疯了!”
白芙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夫人,是真的。”
她看着顾氏,缓缓说道。
顾氏一怔,回头看向她:“什么真的假的?”
绿柳这时拿着信跑了回来,喘着气交到白芙手里。
白芙接过,直接将它交给了顾氏。
顾氏正低头要看,却被齐述一把抢了过去。
泛黄的信纸,纸上一句句讲述着从十六年前至今所发生的事。
平实的语句,没有过多的赘述,却清清楚楚的记录了每一件重要的事,让人不难将这些内容串联起来,明白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述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几乎拿不住这些纸。
顾氏不解的再次把信拿了过去,翻看一遍后却是震惊无比。
这……这是……
“芙儿……”
齐述颤颤的走向白芙,伸手似乎想摸一摸她的面颊,又或是摸摸她的头发,却不知把手往哪里方才好,最终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芙儿,我的芙儿,我的女儿……”
他紧紧地抱着她,哽咽出声。
白芙找到了家人,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但她毕竟是头一次见到卫国公,跟他还不熟悉,对方这般亲密的举动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尴尬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还是顾氏回过神来给白芙解了围,把齐述从她身边拉开。
“人家都是大姑娘了,你别胡闹!”
她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寻常人家女儿长到五六岁就不让父亲抱了,白芙如今都十六岁了,这样抱着像什么话!
齐述一听,原本还强忍着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的女儿本该被捧在手心儿里长大,却流落在外十余年!他完全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子,她就已经长大了!
而他原本在六年前还有机会见证她的成长,却因被人欺骗而又再次错过,这一转眼……一转眼她竟已经梳了妇人髻,嫁了人,他连把她在身边多留两年都不行。
齐述越想越伤心,年近四十平日里刚硬的像块儿顽石的男人此刻泪如雨下,哭得像个泪人儿。
顾氏扶额,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会这样,六年前她已经见过一次了,这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什么话回屋去说吧,这里是风口,把阿芙冻着怎么办?”
果然,齐述一听会冻着白芙,立刻擦干了眼泪。
“对,咱们回去说,这里冷。”
说着拉着白芙就要往回走。
齐瑄这时从中间钻了进来,把他挤到一旁,护食般护着白芙:“是我姐姐!”
齐述一愣,旋即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脑袋:“没错,是你姐姐!”
齐瑄却不吃这一套,拉着白芙快步往前走,生怕他把白芙抢走似的。
第62章 人齐聚
回到正院; 白芙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
虽然刚刚从信上就知道白芙曾经被毒哑过一段时间,但当听她亲口说来,齐述还是牙关紧咬,握紧了拳。
“阿弥陀佛; 好在你那师父没有完全泯灭了良心,给你解了一半的毒; 不然这嗓子只怕是真坏了。”
顾氏忍不住念了一句佛号。
白芙点头:“师父对我很好的,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卢兆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去死。”
顾氏对于卢剑南的做法虽不认同; 但也能明白,以她对齐述的了解; 若是真的知道被卢兆骗了,一定会将那小子千刀万剐的,所以卢剑南的担心并不是多余。
想到这儿她看了齐述一眼; 果然见他面色阴沉,嘴角紧抿,放在高几上的手紧紧地握着; 手背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一般这个时候,他就是动了杀心,卢兆那小子肯定要完蛋了。
顾氏没有丝毫的同情; 反而觉得心情畅快,还有些幸灾乐祸。
齐述三十多岁的人,被一个十几岁的臭小子耍的团团转; 还害得自己的女儿吃了这么多苦,这会儿心里不定怎么懊恼自责呢。
顾氏心中无比爽快,又添了一把火。
“卢兆前些日子跟我们说要去看他的师父和师妹,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半个月前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一起跟去的小厮也不见了,说是遇到马匪,被人打劫了,那小厮护着他逃了出来,自己却死了,现在想想觉得有些奇怪呢。”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四年前卢兆带出去的小厮就没能回来,那时候说是那小厮在路上生了病,熬不过去死在途中了。
当时的卢兆在他们眼里才十二岁,真实年龄也不过十三岁,跟那小厮也无仇无怨的,平日里还挺亲近,谁也没有怀疑过他说的话。
可现在看来,谁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小厮见到了白芙,他怕白芙的消息传到京城来,所以杀人灭口呢?
白芙接下来的话果然印证了她的想法:“小金死了?”
“你见过小金?”
顾氏眉头一挑。
“见过,”白芙点头,又问,“卢兆身上的伤在哪里?是不是脖子和脑袋?”
顾氏眉头挑得更厉害了:“这你都知道?”
当然知道!
“是我打的。”
啊?
顾氏一惊,齐述则眸光一沉,脸绷得更厉害了:“他欺负你了?”
不然芙儿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打他!
白芙不想回忆这段事,也不想说出来让齐述担心,所以刚刚跳过了这段,但此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提起。
“他……对我意图不轨,我挠了他一把,用椅子砸了他的头。”
意图不轨,简单的四个字,让齐述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畜生!那个畜生!
他抬脚就向外走去,白芙赶忙起身拦住了他:“爹!”
一个称呼,让刚刚还在暴怒的男人愣了一下,下一刻心软成一团。
虽然刚刚在花园里就已相认,但芙儿还没有叫过他,许是认生,又许是不愿意。
这是第一次,她开口叫了他一声爹。
“爹,求您件事。”
白芙看着他说道:“求您放过卢兆吧,我在师父坟前答应过他的。”
齐述一口气憋在心头,上不来下不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害了你啊!还害得我们父女晚了六年才能相认!
“我知道。”
白芙缓缓道:“我也很恨他,讨厌他,可他是师父唯一的子嗣,我没办法看着他去死……所以求你了爹,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