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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围观的百姓猜错了,林宇珩不是再不登凤府的门,而是在未来的数日里,险些踏平了凤侯府的门槛,一度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远远的一队车马行来,凤云焕一眼就看见骑在最前面的骏马上面的中年男人,正是凤侯!
时机已经成熟,是时候轮到她亲手将当年污了的凤府之名,洗刷干净!
“我如何?”轻移白裙迫近一步,凤云焕突然开口,让林宇珩一惊顿时连连后退,一步踩在石阶最外,险些跌出去,本就在地上滚了半身泥雪,如今脸色苍白,衬得更加狼狈落魄。
“小王爷,今日我已经将话说得再清楚不过,这场婚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笑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盟信物,三者一个也无,小王爷只凭敏王府的名号,就想强压人一头,仗势欺人在先!既无婚约,退婚之词更是诳言乱语!闺名清誉,小王爷不想要,我却爱若羽毛!”
凤云焕三言两语,将牵扯了十三年之久的婚事盖棺定论。敏王府一厢情愿,小王爷仗势欺人,当年旧事多有巧合,但如果不是林宇珩欺人太甚,也不会自作自受到今天这种地步!
当年凤云焕不过小丫头一个,又是痴女傻儿,他不喜欢她能理解,毕竟婚事是长辈所订,想退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特别王府和侯府都非比寻常人家,他不情愿她自然明白。
但是不喜欢可以直接拒绝,没必要一再耍弄欺辱她,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谋害未婚妻,他却无动于衷!过去的凤云焕不懂,可是她懂,林宇珩就是抱着肮脏低劣的心思,想看她被人折磨到死,或者干脆出了什么意外,只要她一死,他自然一了百了,又是干干净净的世子!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跑到阎王殿去悬赏她项上人头?
想必是退婚不成,这才转而向江湖杀手授命,不想弄脏他的手,就别在暗中做尽肮脏事!林宇珩,犯到她手上,她保证,会将他十年来欠下的如山血债,数倍偿还!那些让凤云焕曾经在无数个夜晚,痛不欲生的恶毒咒骂,那些让凤云焕曾经暗中撞墙撞到晕厥,才能忘掉的侮辱,她会让他一一品尝。别急,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让他在此后无数年中后悔莫及!
他自己种下的苦果,她会让他一颗不剩的,通通吞下!
“小王爷,今日你我就言尽于此,倘若你再纠缠不休,就休怪我不顾情面!来人!送客!”
凤云焕拿捏好时间,让凤侯将她拒绝林宇珩的话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林宇珩顿时怒火难抑,什么意思?她以为她毒哑了他,就可以一走了之?休想!一步冲上前去,伸手成爪攥住凤云焕的手腕,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怒视她。
解毒!否则,休想走!
谁知才刚伸手,身后劲风袭来,林宇珩整个人被瞬间掀翻在地!
第15章 父女相见()
林宇珩正要擒住凤云焕为他解毒,就被人一招掀翻在地,来人身手一流,又是突袭,他一个不察,顿时摔在地上跌进泥雪之中,大头朝下摔了一个十分不雅的造型。
“小王爷,本侯的女儿,不是什么不长眼睛的阿猫阿狗都能染指的!”
凤侯骑在骏马上,将凤云焕拒绝林宇珩的话听了个一字不落,顿感欣慰,他这个女儿总算开了窍,不再喜欢那个绣花枕头一样的纨绔世子,三年修身养性,总算没有白费!其实早在三年前,清风就暗中密信回报于他,说焕儿今非昔比,等他们父女再重逢,一定会让他大吃一惊。但嫡女十年痴傻,疯疯癫癫的印象早已深入凤侯心中,最好的打算就是女儿脸上的伤势痊愈,毕竟女儿养病的冷月城出了一位神医素问心,这件事天下皆知。
凤侯怎么也没想到,凤云焕的变化不在外在,却是内里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正准备打马上前,与她相认,就看到那个屡屡让他女儿丢脸伤心的林宇珩竟然还敢纠缠!
换做往常,凤侯就是再不忿,念在婚约的份儿上,也不能如此下狠手,当场落了敏王府的颜面,他不忌惮敏王府的势力,而是担心女儿以后嫁过去会遭人白眼。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焕儿亲口说的,这桩婚事她不承认!而且还拒绝的有理有据,堵得林宇珩哑口无言!
婚事告吹,局势立即偏向他侯府这一边,他不管敏王府愿不愿意,他只要看到焕儿开心幸福。就是天塌下来,也有他凤明朗一个人扛着,他的女儿,绝对不能再被人欺负羞辱!
“送客!”凤侯不等林宇珩从雪地里爬起,挥手招来自己的侍卫,几名面无表情的黑甲铁卫大步上前,抬胳膊拽腿,将小王爷从泥雪中拔起,抬出半条街,同时松手扔在路边。
等到林宇珩挣扎着从雪地里起身,侯府门前哪里还有那对父女的身影?凤云焕早就一脸笑意盈盈,挽着凤侯的手臂,父慈女孝的走进府邸,关起门来说体己话。
林宇珩大怒,可是怒火无处发泄,想骂人却干张嘴发不出声音,最后在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中跨马飞奔离去。不到半日,敏王世子主动上门纠缠凤府嫡女,被凤门仙子当众退婚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不少之前在他面前受过气的名门公子暗中将此事演绎成了各种各样的版本,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当天夜里,就传出了京城。未出三日,就连云沧边关的说书先生,如今也一把折扇一壶热茶,拉开了架子,讲起京城最近的新鲜事。
等到敏王府有所反应,想要力挽狂澜之时,早已回天乏术,小王爷林宇珩的名声被败坏得不成样子。就连敏王爷上早朝,也被诸位同僚议论纷纷,无人不知他的儿子当众丢人,敏王爷一气之下急火攻心,卧病不起,只得向朝中告假称病不朝。
却说凤侯府上,凤明朗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一把老泪在眼底翻涌,怎么也止不住。他是戎马半生的将军,千军万马之中仗剑横行的强者,儿女情长向来极少表现,哪怕是当年,他纵横燕云三州,与发妻苏氏并肩携手闯过无数难关,几度生死,他也没落半滴泪。
但是面对这个最疼爱女儿,他真是连一点感情也不想控制,他失而复得的女儿,三年骨肉分离,如今终于破茧重生!带给他的惊喜,实在是非同寻常!
其实凤侯在没有接到那封短到不能再短的家书之前,曾经想过干脆辞官还乡,女儿在京城过得不快乐,最后还伤痕累累连夜出京,他就是在朝堂上再威风百年后连半分香火也不得又有什么意思?就在凤明朗萌生退意时,久违的天伦之乐如同早春三月乍暖还转,让他的心思又活泛起来。眼看凤云焕眉眼中静谧内敛气韵深藏,凤侯的心也一扫多年阴霾。
凤明朗越看越是得意,这才是他的女儿,与此同时,凤云焕也在打量他。
凤侯年逾四旬,虽然从边关回京任职已有数年,但整个人仍旧保持着浓重的出身行伍的凛冽气息,好似一柄利剑直指苍宇,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人过中年,气势不减,难怪她娘芳华当年会爱上他。三年冷月城,毗邻燕云之地,就算凤云焕无心真的去查她爹娘的旧事,也从说书先生一张伶牙俐齿中听了不少,再后来挑起兴趣,干脆命焰仔细调查了一次。这一查不要紧,她发现真正的苏家与传说中的富商完全不符。
凤明朗和苏随心当年情动燕云,被传为佳话,但关于苏家的真正实力,还有凤侯当年只身闯燕云的真相,就全都被刻意掩盖。苏家明里是燕云最大的商贾,事实上却是燕云之主!
燕云苏家是燕云三州的霸主,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而燕云三州当年是独立于几国之外的险峻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近百年来,从未有人攻下燕云。苏家拥兵自重,对外燕云的守军是由几大家族联合控制,实际上鼎鼎大名的几大家族只是苏家的仆族。燕云三州不向任何一国称臣,始终不臣服,这种状况直到凤侯和苏随心的情事以苏家驱逐长女终于结束。
苏家遥向云沧称臣,云沧颁出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送进燕云的圣旨,封苏家家主为云王,历代苏家家主无论男女,均继承此王号,云王凌驾在诸王之上。
也就是说,只要不是当今太子,即便是有封号的皇子,见到云王也要当众行礼!
而称臣的苏家,提出三个条件,第一,云王永远不与云沧皇族联姻,第二,云沧一切律法不得进入燕云三州,燕云永远自立。至于第三条,至今尚未提出,但是一道空白的圣旨已经快马加鞭送到燕云,压盖玉玺,无论云王在上面写了什么,都是金口玉言。
这是云沧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荣耀,唯一一次,皇权下放,给了异姓王最大的权力。
在凤云焕看来,这是一个几近不可能答应的条件,但是云沧皇帝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对于苏家提出的种种刻薄要求一一应允的同时,云沧皇朝没有得到真正的好处,律法赋税燕云自有规章,云王不嫁娶皇族,皇族永远无法用联姻的手段真正拉拢苏家。在她看来,燕云三州的存在就像云沧一块暗伤,从外面看上去,完好无损,内里却始终有一处积郁难动。
这件事凤云焕始终想不通,她爹凤侯当年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才让苏家俯首称臣,即便苏家只是做做样子,也是极为不易之事!毕竟燕云三州独立多年,实在没有理由明珠暗投。如果说是因为她娘出嫁,刻意向云沧示好,那么驱逐一事又要如何解释?
“爹,女儿伤已痊愈,从今日起就回府孝敬您。”
凤云焕盈盈福身,这声爹叫得情真意切,凤侯对她有救命之恩,当年那支白玉九芝如果没有即时取出给她治伤,那么今日难说她脸上的伤会不会藏得一点也看不出。
而且之后也因此受益良多,九芝在云沧记载中不是药材,而是仙草,不只治伤,更是辅助修行的灵药。她如今修炼进境神速,占了身体不少便宜的同时,也是得了灵药淬炼的好处。
“焕儿!你的脸怎么样了?”两人一路行来,凤侯早看出她的腿已然痊愈,但是那张薄薄的金纱遮挡半张脸,那才是最让他无法安心的!
“你还带着面纱,是不是伤疤难消?我听说这三年冷月城出了一名神医,我三番几次派人去请,但是神医就是不肯出面,也不知道神医堂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跟”
凤云焕挑眉轻笑,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凤侯的手,缓缓摇头。她就是凤侯口中的神医,这三年来凤侯做的事她又怎么会不清楚?神医堂的名号立起不到一月,凤侯的暗卫就千里奔来,邀请神医素问心为她诊病。暗卫更是取出凤侯的亲笔信,信上写着凤侯愿用一切求得神医出手。这样的事,每个月都会重演一次,凤侯的亲笔信,她收了整整三十六封!
一封更比一封长,字里行间都是恳求,从凤明朗的信中看不到他是一国侯爷,只有他作为一名为女求医的父亲的忧心忡忡。虽然从不给他回信,但是凤云焕早将那些信折起收好,也在心里将他完完全全认下成为她的亲人。她决心要以他女儿的身份好好活一场!
“爹,女儿就住在冷月城中,又怎么会没听说过素神医的大名?实不相瞒,其实女儿和神医有萍水之缘,神医感于爹的用心良苦,因此收了女儿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