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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浆顺滑口腔,只是豆浆太烫了,烫地他龇牙咧嘴地,不断哈气散热。
“怎么看出来的?”
这下子江建军惊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骗子,就连他也是吃过一次亏后才长记性的。
当初江建军刚出来混饭吃,那时刚挣到第一笔钱,怀里头有点钱了自然也就热心肠了,在火车站买票的时候被一个中年女人拦下,对方的说辞和刚刚那个男人差不多,江建军也是急着回家见孩子的男人,很能体谅对方差点钱买不起车票的心情,当时想也没想,就给了对方两块钱。
八十年代初两块钱可能买不少东西呢!
一开始江建军还觉得自己做了好事,谁知道几个小时后,在江建军马上就能上火车时,那个女人又讨钱讨到了江建军不远处的人身上,嘴上的说辞还是一模一样的。
当时江建军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后来在这条道上混久了,江建军也知道了这些人的挣钱之道。
别看对方每次就讨一块两块的,赶在火车站人流量大的时候,一天也能讨个四五十,现在工人工资不断增加,可一个月也就一两百块钱的工钱,对方只需要在火车站混着,脸皮足够厚就能够挣到他们十几倍的工钱,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事。
不过江建军是因为被骗过才会对这些人心存警惕,自己的儿子头一次出远门,是怎么看出来对方是个骗子的呢?江建军十分好奇。
“很简单啊,之前他手里拿着十四五块钱,可他说自己还差两块钱才能买到火车票,那就说明他要去的地方很远,可既然是远途回家,怎么光身一人,不带行礼呢。”
江流指了指他们此时睡着的褥子,盖着的被子,还有父子三人拿着的大包小包的行李,他们这还不是归家,只是出去游玩一趟呢。
他又指了指火车站广场的其他乘客,几乎每个都是大包小包放在身边,眼神警惕地看着周边的人,生怕东西被人偷了。
“或许他被偷了呢?”
江胜楠追问道,之前那个人不就说了自己的钱包被偷了吗,或许他的钱包和行李放一块,所以身上才没有背着行囊。
“这就更奇怪了。”
江流反问道:“三姐,你要是出来打工或是探亲,结果把行礼弄丢了,钱包也一块被小偷偷走了,你会怎么做?”
“报公安啊,把东西找回来。”
江胜楠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话一出口,她就知道那个人的问题在哪儿了。
看对方的穿着并不富裕,甚至为了营造出贫穷惹人同情的气场,对方的穿着还能用落魄来形容,这样家境普通的人在火车站丢了行李钱包,第一反应难道不是赶紧去附近的公安站报警,把丢失的东西找回来,而是四处向行人借钱准备回家,这样的态度未免太反常了。
“小宝啊,你咋这么机灵呢。”
江建军爱死自家机灵的小子了,就这反应力和观察力,将来当公安也是很好的,到时候没准他爸投机倒把被抓了,儿子还能帮老子说说情呢。
江胜楠听到弟弟的分析也无话可说了,亏她还是姐姐呢,居然不如弟弟细心聪慧,江胜楠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学习,不能让弟弟比下去。
*****
另一边,老太太在家长吁短叹的,想到好些日子见不到宝贝孙子了,心里顿时思念的慌,只能找点事干转移注意力。
“妈,五妞是不是有些怪啊?”
姚蕙兰没事干哄着俩双胞胎,看着好些日子没哭闹的江留楠好奇地对一旁的老太太问道。
虽然对方之前整天哭闹很招人烦,可作为一个婴儿,不哭不闹也很奇怪,相比较之下四妞就正常多了。
沉思这个世界变化的江留楠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好像吓过头了,居然为了怕被赶到小叔家去,再也没有哭闹过,这显然和正常孩子不一样。
“哇哇——”
惊慌之下,江留楠哭了一声。
可他这一哭,反而更加奇怪了。
“没事儿,有些孩子就是那样的。”
潘秀萝盯着小孙女看了好一会儿,看的江留楠心里头都有些发毛了,可最后她还是替江留楠说了好话。
姚蕙兰没有多想,这是小叔家的孩子,真有什么问题也和她无关。
她丝毫没有往神异的方向思考,潘秀萝倒是想到了,毕竟之前她就觉得这个小孙女有点邪性。
可现在对方一哭,潘秀萝反而不怎么忌惮。
这么蠢,就算是什么脏东西,也是蠢笨的脏东西。
第139章 家有宝贝蛋18
八十年代的火车基本上都是绿皮车; 火车还没进站; 就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轰鸣声以及滚滚浓烟。
车声一响; 周遭的乘客就开始骚动起来; 要么看手表,要么看火车站的大钟,看看是不是自己等候的班次。
虽然已经凌晨两点了; 可江建军依旧精神着; 在火车到站前半个小时就叫醒了俩孩子; 在一旁的候车区等候。
江胜楠还是头一次出远门,对于课本上描写的火车,早就好奇已久。
不同于见多了世面的江流; 这会儿的老式绿皮车在江胜楠的眼里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外壳剥落的油漆都让她看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他们这站是火车停靠的其中一个站点; 在火车停止开动后,一群准备下车的乘客涌了下来,而那些准备上火车的乘客生怕自己乘不上车,用推挤的方式往前冲。
“跟紧爸爸。”
江建军拿着行李,空不出手来拉两个孩子,所以在上火车前,他特地在孩子身上绑了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系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以防孩子跟丢。
不过虽然有了这个保障,江建军还是担心的叮嘱了几声。
这辆火车已经运行了好几年了,即便每天都有专人打扫; 隔段时间就会检修一遍,内外部的装饰依旧免不了损耗,江胜楠踩在火车车厢的地面上,能够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环顾四周,两旁的座椅上的皮套基本上都已经开裂了,有一些陈年旧渍车,窗户也显得不那么明亮。
现在是冬天,除了乘客到站上下车的时间,门窗都是不会打开的,这一辆终点站远在几千里之外的火车上早已经来来往往许多乘客。
脚丫子的臭味,各种食物混杂的奇怪气味,以及一些装在笼子里的家禽拉屎撒尿的味道,在久不通风的小空间内,酝酿成了一种特殊的化学攻击气体,江胜楠还没来得及为上火车高兴,就被迫屏住鼻子,在实在憋不住的时候,用嘴巴呼吸。
江建军疼儿子,平日里自己出远门都买坐票,可这趟带了俩孩子,他自然选择了价格更高的卧票,还是卧票中更为舒适的软卧。
软卧和普通硬卧不同,是独立小包厢形制的,一间房间内六张床铺,带门,除了该间软卧内的乘客,其他人一般进不来。
这年头肯花钱买软卧票的家境一般都不差,因此软卧的环境也是很好的,安全性和私密性更强,几乎不用担心被偷的风险。
果不其然,当江胜楠走到他们的隔间时,这股奇怪的味道减轻了许多。
江流和江胜楠一个十岁一个十一岁,两人的身高都不到儿童买全票的限额,因此江建军只能买两个软卧卧铺,大半夜的,他怕吵醒车厢内的其他人,抱着闺女上了上铺,然后自己和儿子睡到了下铺。
软卧除了有独立空间外也就这点好,不用分成上中下三张床铺,睡起来更舒适一些。
这个时候,江胜楠已经很困了,虽然心里还是十分激动惊奇,还是很快伴随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列车员叫卖饭菜的吆喝声吵醒的,原来她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中午。
“同志,喝水吗?”
一个列车员打扮的中年女人推开门进来,她的手上拎着一个热水壶,上面印有铁路局标识。
江胜楠看着她爸跟变魔法一样从行李箱里拿出两个搪瓷水杯,让列车员倒了两杯水,同房间的其他人也拿出了水杯,仿佛习惯了这种行为。
倒完水,列车员关上门离开,江建军将水杯递给闺女和儿子。
“火车上的水是用锅炉烧的,每个锅炉的位置都在一些车厢的接连处,火车上人太多,倒水得排队,而且火车的供水也是有限的,不是每次你去都能够喝到热水的。”
江建军边递水,边向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的俩孩子解释:“车上时不时就有列车员拎着水壶倒水,你要是不想去锅炉那儿接水,每次遇到列车员倒水,就先要上一杯。”
这也是江建军多次出远门后的经验,一到冬天,车厢里冷的就跟冰窖一样,因此热水就成了急需品,每次去接水都和打仗一样,一开始江建军还不好意思让列车员同志给自己倒水,感觉那就和资本主义一样,可尝试了几次自己倒水的麻烦,也习惯了抓紧每一次列车员拎热水壶经过的机会。
“别都喝完了,留一点,到时候和冷水掺着,把牙齿刷了,快吃午饭了。”
火车上的洗漱间这会儿应该已经没热水了,大冬天的用冷水刷牙,非把牙齿刷掉不可,江建军看着儿子那一口小米粒牙,也不知道儿子啥时候能把牙齿换完,等到牙齿换完了,也算是一个小大人乐儿。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再过几年,儿子也该生孙子了。
江建军怜爱地看了看儿子的小牙齿,然后摸了摸他的圆脑袋。
*****
江流和姐姐江胜楠回到车厢的时候,江建军也已经买好了盒饭,他买了一份麻婆豆腐,一份红烧猪排,还有一份酸菜炖猪肉以及三碗米饭。
这年头的火车盒饭和后世可不一样,食材分量足,用油用料都是十分大方的,红烧猪排厚厚一大块,饭盒里还有满满的汤汁,用来拌饭最好不过了。
麻婆豆腐味道也极好,麻、辣、烫、咸,豆豉味极香,软嫩的豆腐和剁成碎末的黄牛肉相得益彰,明明烫的直哈气,也让人舍不得吐出来。
江胜楠还是头一次吃麻婆豆腐,因为家里人不会做这道菜,而这年头又没有下馆子的习惯,这道麻婆豆腐简直打开了江胜楠心中川菜的大门,她头一次知道,原来又麻又辣的豆腐能够这样美味,在此之前,她心中豆腐是只能凉拌或是煲汤的存在。
从他们家乡到达珠市需要两天两夜的时间,也就是说,江建军三人得在火车上吃好几顿饭。
第一天的午饭没让江流和江胜楠失望,之后几顿饭菜同样如此。
早餐的白面馒头据说是掺了牛奶的奶馒头,带着一股奶香,面揉的很好,柔软蓬松又不缺韧劲,越嚼越香甜,还有油炸四人帮,火车厨师自己做的榨菜,就连江流这根几个世界来被养的挑剔的舌头也挑不出毛病。
至于正餐,除了江胜楠必点的她爱死的那道麻婆豆腐,他们陆陆续续又尝试了酸辣可口的剁椒鸡爪,酸爽开胃的凉拌三丝,以及东坡肉和沪上名菜油焖笋和炸熏鱼。
除了那道东坡肉可能因为有些冷了,油脂凝固影响口感外,其他的每一道菜都没让他们失望。
对比家里奶奶和妈妈翻来覆去做的那几道家常菜,突然间吃到了别样美味的江胜楠简直幸福的不想下火车了。
“我以后要开火车。”
江胜楠觉得这份工作好极了,天天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工作餐。
江流在一旁听着有些想笑,估计等她到了工作的年龄,火车上的工作餐早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