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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红梅的运气还算比较好,这盆水没有直接泼在她身上,而是泼在了她面前,只是零星几点溅在了她的鞋子和裤腿上。
“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
倒水的女主人看差点泼到人了,赶紧过来说对不起。
她家门口这条小道走的人不多,加上于红梅怕引起别人注意,特地压低了走路的声音,所以那个往门外泼水的人压根就没有想过门外恰好有人经过。
“对不、等等,你是于红梅!”
这家的女主人正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准备用自己系在腰间的不围兜帮于红梅擦干净鞋面的水渍。这还没擦呢,她就认出了于红梅。
“嗬,我当是谁呢。”
那个女人站起身,眼神中带着鄙夷,在于红梅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大摇大摆走回家,然后当着于红梅的面,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这是什么态度!”
于红梅咬牙切齿看着这扇紧闭的大门,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
只是还没等她走几步路,只听吱呀一声,那家的门又开了,于红梅回过头,这一次,真是迎面泼来的一桶水,把于红梅浇的透心凉。
“真是晦气,等会儿我得多冲几桶水,才能把门口的脏东西给冲干净。”
那个泼水的女人就像没瞧见她一样,泼完水再次把门关上。
于红梅气的发抖,她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故意的。
她几步冲到门口,正举手准备敲门,最终还是停下了这个动作,猛的深吸好几口气,扭头离开,这一次她加快了走路的速度,低着头,捂着脸埋头往家的方向冲。
她的身上**的,不断有水滴滑落,留下一路印迹。
刚刚拿水泼了她的那个人这会儿还用耳朵贴着大门,细听门外的动静呢。
说实话,刚刚拿水泼于红梅也是她一时冲动的举措,泼完她心里头也有些后怕,毕竟真要说理,这件事是她做错了,于红梅要是胡搅蛮缠,她家恐怕也没法消停了。
但是不得不说,拿水泼于红梅的感觉实在是太爽快了,尤其是回想于红梅刚刚错愕的表情,就像是三伏天里吃冰棍一样透心凉,心飞扬。
“好像走了。”
没听到动静,女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呸,肯定是心虚了,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丢脸呢。”
女人撇撇嘴,也顾不上刚杀好的那盘鱼了,急冲冲地回到客厅,拿起坐机的话筒,打算好好和自己那些姐妹唠唠嗑,告诉她们于红梅回来的事,以及自己刚刚的壮举。
一传十,十传百,在于红梅刚到家的时候,村里的人也都收到了她回家的消息。
满春婶时刻记挂着江流,又是离江家最近的几户人家之一,自然一听到消息,就往江家赶了。
第162章 绿帽子17
“你个死妮子; 还知道回来啊; 妈都快急死了;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 妈可怎么活啊。”
范芳听到女儿回来的动静,赶紧冲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身上怎么那么多水啊; 是掉河里了; 还是被人泼的?”
当妈的眼里,孩子做了再多错事那也是好孩子,容不得别人欺负。
“告诉妈谁干的; 妈找她去。”
老太太拉着女儿的手就要往外走。
“于红梅; 你还知道回来呢!”
满春婶冲了进来; 指着范芳娘俩的鼻子质问道:“还找别人算账呢,自己闺女做了啥丑事你不知道吗,不夹起尾巴做人你还傲上了。”
范芳气的鼻子都歪了,她压抑着愤怒,咬着牙说道:“满春大姐,我敬你是江流的长辈,所以一直都忍让着你,可你得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归根结底,你和江流是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的老邻居而已,你觉得你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合适吗?”
她实在是不耐烦这个江家的老邻居; 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当初要不是她忽然插嘴,女儿出轨的事她就圆过去了。
就是因为她,全村人都知道女儿和蒋天城早在女儿出去看店之前就好上了,女儿因此背上了丈夫在外打工挣钱,她却在家里和人胡搞的罪名。
虽然这也是事实,可范芳还是记恨上了满春婶。
“江流现在都原谅我闺女了,俩人是打算好好过日子的,你这样胡搅蛮缠的,是看不得别人好吗?我女儿和江流离婚对你有啥好处,还是你有啥没嫁人的闺女看上了江流,想赶走我闺女让你家孩子上位呢?”
范芳这些话太诛心,满春婶气的恨不得把这对不要脸的母女的嘴给撕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像有些人,自己心眼是脏的,看什么东西都是脏的。”
满春婶回怼回去:“你也别挑拨我和流子之间的感情,他说了他愿意原谅于红梅,我也尊重他的选择,可你家于红梅毕竟做错了事,难道认错的态度就不能端正点吗?你们不能因为流子人好,就吃准了这一点欺负他啊,你们以为流子没长辈护着吗,我告诉你们,我刘满春,还有村子里的人,都是流子的长辈。”
老一辈的人自然有自己的生活阅历,满春婶一看于红梅现在隐含不甘的眼神就知道,这女人消停不了,就算现在认错了,将来还是会犯老毛病。
老话说睁只眼闭只眼,还说难得糊涂,他们那辈的婚姻就是搭伙过日子,很多人都是忍过来的,于红梅和江流毕竟还有俩孩子呢,但凡于红梅知道点羞耻,满春婶都会认可江流现在的决定。
可现在满春婶就认定了于红梅是个不安分的,迟早还会犯错的女人,她怎么可能认同江流的决定让于红梅回家呢。
不过她知道江流现在太难了,他在承受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所以满春婶只能装作认同他的决定,只是满春婶心里头早就想好了,从现在开始要盯紧于红梅这个女人,她要是还敢在外头勾三搭四,被她抓住把柄,她一定要鼓动流子和她离婚。
“婶子!”
满春婶还想说什么,江流从屋内走了出来。
现在他已经能够脱离拐杖行走了,只是走路有些跛,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复原。
“怎么走出来了,小心你的腿。”
老太太心疼地迎了过去,搀扶住江流的手想带他回屋。
“婶,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江流诚恳地说道,这件事里,他唯独愧疚的就是利用了满春婶对他的一片关心。
“诶——”
老太太叹了口气,有些心疼,也有些责怪他的糊涂。
“就一次。”
这句话的音量不高,除了离江流最近的满春婶,另外俩人都没听见。
“就是,流子都说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不着别人咸吃萝卜淡操心。”
既然已经和刘满春撕破脸,范芳也不想在她面前装好人了,她没听见江流后半句话,只当江流也厌烦了满春婶对江家家务事的干预,这会儿趾高气扬地对着满春婶嚷嚷道。
“妈,你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大哥二哥家的孩子也需要你照顾。”
江流的神情有些冷漠,范芳脸上的得意还没下去呢,就因为江流的这番话愣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赶我走?”
范芳皱着眉,女婿的态度有些怪啊,看来他还在为女儿出轨的事情不高兴呢。
不过这样一来范芳反而松了口气,因为江流要是一点都不生气,她反而觉得江流的态度不真实,哪有男人在得知妻子出轨后会不生气的呢?
现在江流将气撒在了她的身上,对于女儿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只要哄哄他,然后好好表现,相信过一段时间,江流也能忘了这个疙瘩,好好和红梅过日子的。
这么想着,范芳心里也稳了。
“行,本来我也是为了照顾你和俩孩子过来的,现在你已经能够走路了,这个家也用不着我了,等会儿我就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让红梅送我去车站。”
“妈,怎么就急着走了呢?”
于红梅可不想她妈离开,她妈要是走了,她岂不是要独自面对江流和村里那些人了吗。
范芳安抚地拍着女儿的手背,打算今天晚上好好和女儿聊聊。
说实话,刚刚江流的阻拦让满春婶有些不悦,这种不悦并不是因为江流下了她的面子,而是一种儿女不成器的无力感,然而听到江流开口暗示范芳离开后,满春婶心里这点不开心就没有了,她幸灾乐祸地看着被女婿扫地出门的老太太,没了她,于红梅就是一个没牙的老虎,她等着她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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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
满春婶走了,看着径直往屋里走去的丈夫,于红梅咬牙喊了一声。
她是不想先低头的,明明是江流在电视上喊话求她回家的,怎么这会儿对她那么冷淡呢,可她也明白,形势比人强,现在她不得不低头。
江流并没有回应她的呼唤,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慢悠悠地走回了房间。
“妈,你看他,他这是和我甩脸子呢。”
于红梅跺了跺脚,从来都是江流巴着她的,偶尔她给江流一个好脸色,对方能够乐得一宿睡不着觉,在她心中,江流就和她养的狗一样,不论怎么踢怎么踹,都会摇头摆尾,吐着舌头围绕在她身边。
现在江流的冷漠让她气愤,同时隐隐有一种抓不住的惶恐,而这份惶恐也因为她的逃避转化成了愤怒的大喊大叫。
“我的闺女诶,你可消停些。”
范芳赶紧拉住女儿,把她拽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替她分析她现如今的处境。
这天晚上,范芳屋里的灯亮了一宿,也不知道她到底教了于红梅什么,等到第二天江流再见到于红梅时,她已经彻底没了那丝傲气,神情温顺,眉眼谦卑地打扫着家里,即便是面对江流的冷漠,依旧面带愧疚的隐忍下来。
应江流的要求,虽然很不情愿,可范芳还是不得不离开了。上车时,看着那个信心满满能够再次抓住丈夫的心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范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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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一条河,不少人都习惯去河边先将衣服搓洗几遍,因为这条河是活水河,也不用担心水不干净的问题,到时候只需要将衣服再拿回家做最后清洗就好,这样一来能省下不少水费。
以前于红梅是从来不参与这项村里女人乐此不疲的节俭活动的,江家有洗衣机,于红梅早就习惯了用洗衣机清洗所有的衣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想着她妈临走前一晚上对她的谆谆教导,于红梅捧着一盆脏衣服,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深吸一口气,带着微笑走到女人们聚集扎堆的河岸边。
“别说了,她过来了。”
“她怎么过来了?”
“谁知道呢,以前她不是从来都不来河边洗衣服的吗?”
窸窣的声音传到于红梅的耳中,使得她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芳芳、小柳,洗衣服呢?”
于红梅柔声细语地喊道,并且走到人群边上,将装衣服的盆子放在岸边,一副准备在河边洗衣服的架势。
“芳芳,你洗完了没?我洗好了。”
“我也洗好了,咱们回家去。”
“真是的,正聊得兴起呢,就来了一个败兴的。”
于红梅刚蹲下,原本正在洗衣服的那些人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端起脸盆准备离开,没有一个人回应于红梅刚刚的问好,也没有人施舍一个眼神在于红梅的身上。
她们就拿于红梅当空气,成群结队的离开。
“以前这于红梅多端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