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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洛面上一红,随即看着他道:“一直相伴?”
凤伽含笑点头
碧洛见他笑得温和,也跟着笑了,这竟是凤伽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碧洛笑,这笑容清清淡淡却可以让一切冰雪消融。
“我叫阿洛?”
凤伽点头
“那你呢?”
“凤伽”
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最初,他们刚刚认识,一切都重新开始了,没有阴谋没有杀戮也没有憎恨……
碧洛了然,嘴里轻声重复着“凤伽”
凤伽忽然俯身轻轻拥住了碧洛,碧洛一惊,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他在她耳畔轻声道:“从现在开始就让我沉浸在只有你的世界里,然后用一辈子去忘记”
碧洛愕然,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忘记?”
凤伽轻笑道:“因为这只是一场梦,总会醒来的”
☆、冰棺美人
洞穴里,如花扶着尹御风前行,如花替他疗了几天伤,又休息了几天,此时力气倒是恢复一些了。
如花一手扶着他一手托着那颗散发着妖异红光的嗜血珠,那嗜血珠被她那天狠狠一拍,倒是听话了,在她手心里光华闪动,照亮着黑暗的洞穴。
这洞穴很深,见不到尽头,只感觉这地底洞穴越来越凉,应该是越走往越下了。如花想前面应该是东方月离的地底行宫了,她扶着尹御风加快了步伐,因为陌生而诡异的地方总会让人胆战心惊,至少进入行宫她会知道路怎么走。
地底清冷,寒气袭来,如花只觉透身冰寒,走了很久,这洞穴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常年的冰雪融水渗入,使得这洞穴之中潮湿不堪,湿气更重,深处如此逼仄潮湿的洞穴内,如花心底亦是充满了不安与强烈想要出洞的急躁。
越走越深,本渗入的冰雪融水在更深的地方汇成了地底冰河在不远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如花一听有水声,忽然兴奋道:“暗河,前面有暗河”
尹御风听着水流奔腾而发出的畅快声音,有些不解:“有暗河怎么了?”
如花打了他一下道:“笨啊,沿着河流走总会出去的,这暗河不是死水一潭,终究会流出去的”
说话间早已走上前,一条暗河横亘前方,如花走上前,蹲下身来,将手伸入冰冷的河水中舀起水喝了一口,沁凉的水进入体内瞬间让人神清气爽,精神了起来。她转头开心唤道:“木头,来,喝口水,会精神很多”
尹御风走过来,见她眉开眼笑的模样,不觉笑应道:“好啊”
说着上前也蹲下喝了口水,冷水入口,浑身一个激灵,冷得打颤道:“如花,你又骗我,哪里精神了,倒是冷得浑身哆嗦”
如花见他冷得瑟缩,大笑道:“哈哈,你也太耐不住寒了吧?不过我可没骗你,我是觉得这水挺舒服的”如花没意识到自己常年呆在这冰天雪地,早已适应了寒冷,而尹御风常年呆在常温地带,自然不如她耐寒。
两人沿着河流走了很久,到了尽头却发现没路了,是一汪冰冷的寒潭水,河流在这里到了尽头,而洞穴在这里也走到了尽头。
尹御风诧异道:“没路了”
如花走到前方的潭水边,俯身皱眉,盯着那潭冰冷的潭水良久良久,忽然,她转身对尹御风道:“木头,我们跳下去吧”
尹御风吃了一惊“跳下去?”
如花指尖缠起自己的一缕发丝,说得自然而然道:“没路了,就跳下去吧”
“跳下去后没路怎么办?”
如花无谓道:“那就上来呗”
尹御风有些迟疑:“这水很凉”
如花蹲下将手放入水中搅和几下“是有点凉,不过挺舒服的”
尹御风想到那冰冷的河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会冻死的”
如花回身,忍不住笑道:“哪有那么寒?死不了人的”
尹御风走上前,将手伸入水中,条件反射缩手“好冷”
“放心吧,冻不死你的,死了我负责”如花话语刚落,伸手一把拉住尹御风的手臂,猛地一扯,尹御风猝不及防,两人双双入水。
水花四起,尹御风没做好准备,突然被拉下水,手不听使唤的胡乱拍打,随后死死地抓住了如花“你……你……”半响说不出话来。
如花大笑,随即凑近他问道:“怎么样?没冻死你吧?”
尹御风稳住呼吸,缓过神来,才哆哆嗦嗦开口道:“冷”
这水真的很冷,尹御风浑身如坠冰窖,冻得在水里直打摆子。
如花见他双臂紧抱浑身狼狈不堪冷得直哆嗦的样子,也不和他玩笑了“吸口气吧,我们下去看看”
尹御风闻言猛地深呼一口气,两人顷刻间便潜入水底。
冰寒刺骨的水中,尹御风依旧冷到不行,和如花往水底游去。只见得这寒潭底下并非如水面一般宽敞,底下岩石峭壁,形成了一道逼仄的暗道。
如花看向尹御风,对着暗道指了指,随即朝着那里游去,尹御风连忙跟了上去。
水底的暗道很长很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如花都有些憋不住气了,再往后一看,尹御风早已面色有些轻微发紫,如花一惊,连忙加快速度,只能快速往前,折回去铁定憋死。前面有出口还好,要是没有她和尹御风都得憋死在这水下面。
尹御风见如花速度加快,也用尽力气加快向前。此刻两人都感觉到了肺部极其难受的压迫感,窒息的感觉慢慢袭来。
从唇角吐出的气泡越来越多,滑动的手脚也是越来越快。
难受至极,肺里仅剩的空气被一点一点的挤压出来。
就在如花几乎要昏阙的时候,有亮光在顶上浮现,如同黑暗里的一盏指路灯,给了人生的希望。
如花瞪大眼睛,这一刻,有些无力的四肢仿佛忽然间有了力气,她兴奋的回身看向尹御风,见他一脸痛苦,面色紫红,与如花对视,如花激动的指着上方的那一点光亮,尹御风这一刻仿佛也来了力气,朝着光点奋力滑去。
哗啦一声,两人破水而出,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此时狼狈不堪的两个人都早已是精疲力竭了。
如花一边大口呼吸着空气,一边打量这个地方。
这里是一个宽敞的洞穴,石壁上点着古老树木制成的火把,水几乎充斥着整个洞穴,水中央有一个平台,平台上放着……。
如花倏然间瞪大眼睛看向平台上。
棺材,是棺材,是冰块凿成的一具棺材。
尹御风早已冻得牙齿打架,浑身颤抖不已,此时大口大口的呼吸,一时间竟是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花惊愕半响,扯了扯身旁尹御风湿漉漉的衣服“诶,木头,你看,那里有具冰棺”
尹御风身子一顿,惊愕的看向如花所指的地方。
果然有一副冰棺放在水中央的平台上,这冰棺由千年寒冰制成,此时在火光的照耀下正散发着冰寒之气与淡淡的五彩华光。
如花朝着平台游过去
“诶,如花,小心点”尹御风见如花丝毫不防备的游过去,不觉跟了上去。
如花游到平台边,单手一撑,便上了平台。她走近冰棺,这冰棺没有盖上,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的人。
里面的情形刚映入如花眼帘,便吓得她连连退了几步,随即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见如花如此错愕的表情与反应,尹御风慌忙走上前去,朝着冰棺里面一看,竟也被吓了一下。
里面躺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这女子冰肌玉骨,美轮美奂,长及脚踝的发丝随意披散铺陈,肌肤洁白如雪,细腻娇嫩,此刻躺在冰棺里就仿佛是睡着了一般。要不是她身体旁放着一颗血红的心脏,怕是谁都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这女子的美丽让尹御风目瞪口呆,却又被她身旁的心脏吓了一大跳。
而如花如此大的反应除了被女子身旁那颗鲜红的心脏吓到了之外,还有就是这女人她见过,在梦中,那段时间在梦中见到的那个赤足女子不就是此刻躺在冰棺里的人吗?
☆、原来会为他心痛
如花愣神的看着,看着这女子苍白而精致的面容,想到梦中在雪地上赤足行走的绝美女子,她目光看向了放在女子身旁那颗鲜红的心脏。
天域宫的地宫里,被挖出心脏的女子尸体,不得不让人联想到被东方月离挖了心脏的纳兰轻若,他的亲生母亲。
如花忽然就想到了那个风雪中瘦弱单薄的苍白少年,他多么的像东方月离啊,她怎么没想到那就是东方月离啊。
那个受尽折磨的阴鹜少年,那,是他的过去。
可是,她为什么会梦到他?为什么会看到他的过去?如花在冰棺前震惊到无以复加。
想到那个满是伤痕苍白而又冷漠的少年,如花的心有些隐隐作痛,她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他所遭受的一切又岂是她所能想像得到的?
看着这具尸体,她被挖了心脏,可全身上下却看不出丝毫的血迹与凌乱的感觉。她死后被人精心整理过了,再看着这千年寒冰制成的冰棺,分明是东方月离想永久的将她保存起来。
他对她终究是有情的,到底是他的母亲,即便是恨入骨髓,杀了她之后心底还是会痛的。
如花想起了司马流云说东方月离是在十五年后才杀了纳兰轻若,到底是与他相伴了十五年的母亲,杀了她之后他肯定也是非常痛苦的。
她怔怔的看着,忽然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肩头,如花惶然回神,一看,尹御风在她身后,关切问道:“怎么了?”
如花愣愣摇头“没、没什么”
“你认得她?”尹御风指了指冰棺里的女人。
如花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算、算认识吧”
“啊?”如此模棱两可的话让尹御风怔然。
如花撇撇嘴角道:“我知道她是谁”
“是谁?”
如花看向冰棺里的纳兰轻若,良久喃喃道:“就是他娘啊”她心底泛起丝丝酸涩,那时听司马流云说起东方月离的过去也只是觉得他可怜,那时也只不过是于心不忍的怜悯而已。如今,忽然发现自己梦中所见到的那个孤寂而冷漠的少年就是东方月离时,心却是痛了,她亲眼看到了他过去所遭受的折磨,想到他因年少时的折磨失去了味觉,她的心隐隐作痛。
如花此时满脑子都是那个苍白阴冷的冷漠少年,这一刻她忽然对东方月离的残忍与阴毒不再感到厌恶与害怕了,其实他也是孤独寂寞的亦是值得同情的。
如花倏然间转身道:“你想杀东方月离吗?”
尹御风一愣,半响没反应过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弄不清楚的便是如花与东方月离的关系,说是父女吧,实在不像。他可以从东方月离那双阴鹜寒凉的眼睛中看出对如花的喜爱,而这种喜爱并不是父亲对女儿,反而是男人对女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出来的呢?他也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感觉到了东方月离对自己的恨入骨髓的敌意。
前几天在悬崖上,东方月离对自己狠绝的杀意明明是因为如花,那是一种嫉妒,他感觉出了,东方月离嫉妒了。
而如花呢,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如花对东方月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因为这个姑娘他一直看不懂,看不懂她的情。就如同她对自己一般,这种似是而非的感情,让他不知道她对自己到底是爱情还是友情。
此时如花问他想不想杀东方月离,他不知道如花是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