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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芳尘声音缓缓地道:“我早已不是春樱的太子,娶若情的,只是我樱芳尘!”
莲倾又看了他半晌,终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声音低沉地说道。
“好!”
婚礼简单却不仓促,因为在樱芳尘带天若情回夏莲城的时候,便暗中吩咐了陆欢、龙庭等人置办下所有求亲需要用到的东西,甚至包括了成亲时的新人礼服,莲倾现在又是一国之君,再加上傅家的财力、凌霄宫和闲云阁弟子的办事能力,很快的,永乐宫便被布置得一片喜庆,搭起了鲜花和红绸掩映的喜堂。
一切准备完毕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喜堂里,硕大的喜字面前的座位上,除了供奉有傅云书夫妻的牌位外,还坐着一身红服的大痴和被请进宫来的春樱国皇后,而稍下一点的地方,左边站着莲倾和楚红香夫妻,右边站着傅弦凌和慕灵,四人俱是一身红衣。
旁边站着的宫女太监以及凌霄宫和闲云阁的弟子也都是一身红衣,在莲倾上首、大痴下首的地方,则站着充当司仪的四娘。
观礼的,却是方家兄弟二人,上官府的祖孙二人以及林相和原左相府的一干丫鬟小厮,也就是樱芳尘和天若情都认识的那些,这其中,当然也有想把天若情从“歧路”上拉回来的老管家,此时正在无声地偷偷擦着眼泪。
一片寂静之中,在清晨薄红的阳光里,一身新郎喜服的樱芳尘面带微笑,轻轻抱着怀里身着一身凤冠霞帔的天若情慢慢走来,身后跟着一身红衣的碧琦和龙庭。
众人齐齐转头望去,只见今日的樱芳尘穿着一身天云锦裁制的红色绣金的长衫和喜袍,腰间束着绣了绯紫色繁复花纹的宽边红腰带,足下踏了黑色高底的云锦靴,越发衬得身形挺拔颀长,腰肢纤细劲瘦,姿态优雅,那一头长及膝弯的乌黑长发用红色的发带束了,直直的垂在身后,齐眉处却勒着一根镶嵌了碧蓝色宝石的绯紫色抹额,垂下的丝带飘在黑发上与之交相辉映,旖旎如梦,又翩然若仙。
一张绝美的容颜肌肤胜雪,修眉如墨似画,形状优美的潋滟双眸幽深含情,高挺好看的琼鼻下,淡粉如樱的绝美双唇更是隐隐含笑,倒显得整个人喜气洋洋的,说不出的清爽好看——春樱的皇后看了这样的儿子,却是眉毛轻轻皱了起来,丹凤眼里染上几许隐隐的忧愁。
慢慢的,樱芳尘已经抱着天若情跨过门口的火盆走进了喜堂,站在门边的莫言便将一条中间结了红绣球的绸带递过去,他伸手接了,单手利落地把一头拴在自己腰间,一头栓在昏睡不醒的天若情纤腰上,这才把中间的红绣球放到她怀里,抱着她继续往前走,最后站在了喜堂的中央。
莲倾等人的目光看向他怀里的天若情,只见她穿着一身十分合体的精致新娘喜服,那样式和布料完全是和樱芳尘的配套的,脚上却是一双镶嵌了粉色珍珠的绣鞋,头上则戴着饰有各式珠宝的彩冠,从上垂下了红色的面纱来,盖住她粉嫩可爱的巴掌脸,一双嫩白的小手则是安静地放在怀里抱着的红绣球上,整个人小小的,却和樱芳尘极相衬。
樱芳尘含笑的目光看向了充当司仪的四娘。
四娘深深吸了口气,迅速收敛起沉重悲伤的情绪,站上前一步,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来,高声道:“一拜天地!”
樱芳尘于是抱着天若情转身向外,轻轻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四娘的声音已然哽咽。
樱芳尘动作微微一顿,然后转身抱着天若情虔诚恭敬地向坐在上首的大痴和春樱国皇后慢慢地拜了下去。
“三拜……三拜……”四娘嗓音沙哑着说不出话来了,那美目也一下子通红,甚至连鼻头也跟着红了起来,再忍不住,她攸然转过身去,一下抽泣出声,然后拿袖子狠狠抹脸上的泪水,只是那眼泪却像是永远也抹不完似的。
樱芳尘抱着天若情侧身的动作一下顿住,然后抬头静静地看向她。
静立在旁侧的傅弦凌在此时攸然跨步上前,握紧了拳头沉声说道,
“夫妻交拜!”
樱芳尘嘴角勾起一抹喜悦的笑容,抱着天若情慢慢地跪了下去,一头青丝却在此时,一寸寸从发根处开始变白……待得他双膝及地,一脸愉悦地慢慢把额头隔着面纱靠在天若情的额头上时,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已然全部成了雪色!
喜堂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小十二!
春樱的皇后轻叹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一滴清澈透明的水珠也从樱芳尘带笑的眼角边轻轻滑下,慢慢坠落在天若情的发间,轻轻的隐了进去,他却犹然未觉,只一脸愉悦地笑着,伸手拿了两人的一缕发丝慢慢靠在一起,用内力轻轻折断,然后细心地分成了两股,从袖中掏出红线来分别绑好,一束放在了天若情的怀里,一束小心地揣在了自己胸口。
傅弦凌沉默半晌,方大声地说道:“礼成!”
樱芳尘抱着天若情缓缓起身,然后慢慢向外面走了出去,莲倾等人沉默着移步跟上,最后来到了外面的空地。
“带上来!”
傅弦凌眼中燃着怒火,沉声吩咐站在两旁腰肢笔挺的禁卫军。
很快的,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和两个大大的铁笼子被一起推了上来,那两人却是陆欢和雪寒云,两个笼子一个黑沉沉地不知装了些什么,另一个则是装了两条野狗,那两条野狗似乎被饿了很久,肚子扁扁的,眼睛血红。
一直沉默低着头的陆欢和一直叫骂不休形如疯狗的雪寒云被推着来到了空地中央搭起来的台子上,然后被一左一右分别绑在两根木桩上,一直给他们动刑的应十三手持一把小巧的银刀站在了雪寒云身旁。
傅弦凌看了樱芳尘一眼,见他眼神带笑却不说话,便转过头冷喝一声:“动刑!”
应十三听了他的话,飞快地动了,却是将被绑成大字型的雪寒云右臂的衣袖一划,然后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慢慢地把刀压在她被关了几天变得苍白的手臂上,缓缓地往下切,一寸一寸地切,在她尖利的惨叫声中,慢慢切下一片薄薄的带血的肉来,那手臂上便留下一个血流如注的伤口。
上官老太傅迅速捂住上官婉的耳朵,将她面对着自己按在怀里。
雪寒云脸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来,声嘶力竭地用虚弱的声音叫骂道:“樱芳尘、莲倾、傅弦凌,我诅咒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死后该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我诅咒你们……”
应十三在她疯狂的诅咒声中,轻描淡写地将手一甩,那片刚从雪寒云身上切下来的血肉便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被直直抛落在关了野狗的铁笼中,两只野狗饿了几天早已眼睛发光,闻见生肉味立即嚎叫着扑上去争抢起来……
眼见自己身上的肉被活活喂了野狗,雪寒云“啊”地一声尖叫,几乎就要立时昏厥过去。
只可惜她是无法如愿以偿昏过去的,被推来这里之前应十三已经给她吃了一颗大痴上人特意配的丹药,可以保证她被千刀万剐而不晕厥,更是可以眼睁睁看着她自己的血肉被野狗抢食干净。
下辈子要惹谁也不要来惹我们公子!应十三在心里怜悯地想着,下手却是一点也不留情,又慢慢地在雪寒云的手臂上割下一片薄薄的血肉来,然后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它抛到笼子中去。
他每一刀都尽量的慢,也尽量的把每一片血肉切得轻薄均匀,就像是在完成一件工艺品般,眼里闪着炙热的光芒,雪寒云先前还能不住的叫骂,渐渐的疼得狠了,便只能颤抖着嘴唇咬紧牙关从喉咙里发出低吼,把力气留着慢慢忍受这切肉剐骨之疼,一头长发慢慢被汗水浸湿。
待得她整个人被剐得仿佛一个血人之时,樱芳尘慢慢地低下头去,在天若情耳边无限柔情地轻声笑道:“小东西,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只可惜你却看不到这红!”
他此时一身红衣,满头白发,那一笑时眸光潋滟、唇角轻勾,端的是妖娆妩媚无双,只可惜昏睡中的天若情也看不到。
尽管不怕被赐死,却依然被雪寒云的惨叫声和野兽般的低吼弄得心惊肉跳的陆欢抬起头,目光强作镇定地寻着看了过来时,就正好看到樱芳尘低下头伏在天若情耳边低声含笑说着话,一头白发映红衣,在阳光下分外显眼。陆欢攸然一惊,然后心底生出无限的悔意来,直恨不得立时就把自己千刀万剐……不过,雪寒云之后,就该轮到他了吧?
他慢慢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情却是意外的平静。
自己竟然害得公子如此,就算是千刀万剐,也是难辞其咎的!
正午阳光大炽的时候,雪寒云终于被切掉了全身的血肉,只剩下一个完好的骨架子和五脏,她此时却还未死,心脏都还在不住跳动,结果被傅弦凌吩咐人把她扔到另一个铁笼子里,那铁笼子里装的,却满满的全是毒蛇!
陆欢平静地睁开眼来,远远的看向樱芳尘,等着他吩咐应十三上来给他行刑,却见他冷冷地看过来一眼,抱着天若情转身就要走。
“小十二,你要去哪里?”春樱的皇后颤声询问。
樱芳尘脚步顿住,然后慢慢把头低下去,看着怀里的天若情,声音轻柔地平静说道:“母后,我要带若情去春樱看桃花,秋枫看枫叶,再到冬雪国的雪山看雪!”
他早说过要带小东西去看的,又怎么会食言呢?
春樱的皇后抢上前一步,拦住他,丹凤眼大睁地厉声说道:“不准去!”如果今天真让他走了,她就要永远失去这个儿子了!
樱芳尘抬眼静静看着他的母后,嘴角边攸然轻轻弯起一抹笑意来,却是施展轻功,直直腾身而起落在一旁的屋顶上,便要飞身离去……
正在此时——
“陛下,大喜啊大喜……”随着尖利难听的声音,一个小太监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到永乐宫里来。
什么大喜?大痴闻言不由大怒,一掌拍出便要将那小太监毙于掌下。
幸好傅弦凌及时认出那是宫里派出去守皇榜的小太监之一,忙抢上前一步,喜形于色地大声问道:“可是有人揭了皇榜?”
有人揭皇榜?樱芳尘足下一顿,迅速从上面飞身下来,却是一下落在那小太监的旁边,然后伸手粗鲁地一把将他提起,大声急问道:“那揭榜的人在哪里?”
面前攸然凑过一张脸来,又是满头白发,那小太监吓了一跳,忙将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永乐宫的入口处。
樱芳尘迅速丢开他抬眼看去,就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只见那人一身皮草短装,四方脸,短短黑黑的胡须,头发整整齐齐,长相老实憨厚,腰佩猎刀长弓,身板精悍强壮,不是在龙凤镇上遇到的猎户张大壮是谁?
不管是张大壮还是李大壮,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能放弃!
樱芳尘迅速迎上前去,就要询问他是否真的能解毒,却见张大壮攸然眼睛一亮,然后直直朝他身后奔去,声音惊喜地大声叫道:“四娘,大壮终于见到你了!”
这张大壮,不会是故意揭了皇榜然后借此机会入宫来见四娘的吧?樱芳尘眼一眯,迅速回身,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一条碧绿的小蛇“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