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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栩道:“我从八岁就去了西北,蛮夷善于用毒,我的鼻子慢慢就变得比旁人敏锐些。”
说起这个安王不由对这个弟弟有了几分疼惜,在外面的那些年的确让他长了不少本事,可这些本事该是有多少的磨难才练就出来的?
可想到他这弟弟方才的话,又不免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你该不会想说,你梦里的那个女子就是浔阳郡主吧?”
这种事的确有些尴尬。莫非他自十五岁开始便对浔阳郡主有了非分之想,因而才有了那样的梦境?
岑栩这般想着,脸也随之阴沉下来:“不知道。”
安王想了想:“若算起来,你八岁离开长安时浔阳郡主不过三岁,此后你鲜少回来,你们之间也再未碰面,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你又如何会梦到?”
岑栩也觉得不该是她。他十五岁的时候浔阳才十岁,而梦中的女子明显十五六岁的年纪。应该是巧合吧
安王看他陷入沉思,叹息一声:“做哥哥的,我也不跟你估计什么君臣之礼了。若我说,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罢了,你何须这般一直惦记着?若一辈子找不到,难不成你就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你纵使想这样皇祖母也不会同意的,你既是天子,就该担起为皇室繁衍子嗣的责任来。”
岑栩握了握拳头,薄唇紧抿,没有再说话。
邵珩和乔第从大厅里出来的时候,见乔笙站在门外发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安王和岑栩二人不知在前面的园子里说些什么。
她见乔笙目光朦胧的凝视着安王的背影,邵珩和乔第互望了一眼上前唤她:“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乔笙看到是她们俩笑了笑:“屋子里人太多,难免觉得心口发闷,出来透透气。”
邵珩望了眼岑栩的方向,犹豫着要不要想办法让他听到乔第的声音,正在晃神岑栩已经推着轮椅同安王走了过来。
乔笙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回过神来时安王正在看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
安王勾唇浅笑,俊逸的脸上如春日朝阳一般温暖人心:“没什么,郡主看上去似有心事。”
邵珩抿了抿出,犹豫之下终于做了决定,对着安王介绍道:“安王殿下,这是乔二姑娘和乔四姑娘。”说着将乔第往前拉了拉,本是想让她行礼时说句话的,不料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声,“安王殿下!”
众人循声而望,却是位身着墨衣锦袍的傲岸男子,古铜色皮肤,面容刚毅,剑眉星目。
邵珩的脸色微变,竟然是暴云霆!
今儿个乔老太太的寿宴当真是热闹了。
暴云霆走上前来看到岑栩顿时面露惊诧,他方才还在困惑怎会在此地遇上安王,如今想来莫不是为了给陛下做掩护?那陛下又来这里做什么?
他转而看了眼站在岑栩旁边的乔第,面色顿时不好了。他总不至于是为了芩儿前来吧?
“暴将军远在西北,何时同乔国公府这般熟络了,竟然在此处见到你。”安王笑的风轻云淡。
暴云霆答的不动声色:“素来不喜这等场合的安王都能出现在此地,臣会在此好像已经显得不那么令人意外了。”
他刻意的不去看安王身旁站着的岑栩,只佯装自己没有发现。岑栩却一直盯着他看,俊逸的脸上透着清冷,如鹰的双目直视着他,似要将他看透。
他听闻这暴云霆近日一直同乔国公府有望来,却不知是何目的。
安王道:“今儿个听闻是乔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六是个好数字,本王过来蹭蹭喜气。”
暴云霆抱拳:“安王英明,臣也是这么个意思。”
安王脸上的笑僵了僵,状似随意的望了眼身旁站着的岑栩,旋即道:“既然如此,便一起入大厅喝杯寿酒吧。”
待三个男人又一起入了大厅,邵珩正要随乔第和乔笙进去,却明显发现乔笙有些异样。她顿时明白过来,方才她拉乔第那一下原是为了吸引岑栩的注意,但不知情的乔笙怕是以为她是真的要向安王介绍。
方才看乔笙望安王的神情她便已知晓大概,如今顿觉自己方才慌乱之中做了错事,一时想要解释:“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其实什么,她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出来。而且,她这般解释岂不是当着乔笙的面说自己知道了人家的心思了吗?这样反而有损她的声誉。
见她突然顿住,一脸的懊恼,乔笙莞尔一笑,话语中带着揶揄的意味:“郡主这是怎么了,竟胡言乱语起来了,怕是吃多了酒的缘故吧。”
乔笙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方才之事,邵珩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里的那份懊恼也一扫而光。
她突然觉得,乔笙这样一个完美得毫无瑕疵的女子,同安王那清冷儒雅的面容站在一起,竟是格外的登对。
上一世她迟迟没有嫁人,该不会便是源于此吧?
不过据她所知,这安王殿下外表温润,内心清冷的比岑栩还要难以接近。若乔笙真的心仪于他,只怕这辈子还要走上辈子同样的老路了。
可随即想想,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操心的太多了,自己的事还一团浆糊呢,如今倒是会为旁人感伤了。
*************
厅堂之上,邵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安王和暴云霆并肩而坐,岑栩则是直挺挺的立在二人中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说来也是,素来君王站着便没有臣子坐下的道理。可如今倒好,安王和暴云霆坐在那里喝着葡萄美酒,他岑栩却只能干看着。
邵珩越看越觉得这画面格外舒心,到最后连唇角都勾了起来。
岑栩被邵珩这表情盯得有些懵了,他和这位浔阳郡主很熟吗?
纵然她猜到了他的身份,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笑他吧?他明明记得自己和她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的。
何况,他岑栩长这么大也没和哪个女子熟络到可以用眼神调侃的地步。也就那条被子偶尔说话时不把他当个皇帝等等,被子!
第38章()
岑栩望着一直狡黠地笑望着自己的小姑娘;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的被子。
他神色凝重的望着她;深邃的目光与她对视;恨不能将她整个人看个透彻。
邵珩刚一回神便见岑栩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登时一阵心虚;吓得手里的果子差点掉在地上;匆忙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岑栩的脸阴沉的越发厉害;这个浔阳郡主面对他时的确有些奇怪
邵珩方才同岑栩的眼神一撞,整个人明显受到了惊吓,她慌忙倒了杯果子酒来压惊。
她方才也真是糊涂了;竟忘了自己现实中和岑栩是不熟悉的,竟然就那么毫不掩饰的看着他,还被他抓个正着。他若以为自己倾心于他;那就尴尬了。
她觉得自己八成是真的酒吃多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举动。
这般想着,她把刚倒满的果子酒洒在地上;重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低头默默的喝着;再不敢看岑栩一眼。
长公主正同汝阳王妃说这话儿;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她不敢抬头了;岑栩倒是不加掩饰的盯着她看个没完;目光深邃而复杂,邵珩虽然没与他对视,却也深深的感受到了那份灼热;直盯得她整个人都很不舒服;脊背上都好似被穿透了好几个窟窿。
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先逃离这个地方比较好。
“娘,我出去透透气。”邵珩对着长公主道。
长公主点了点头:“让佟嬷嬷陪着你吧,今儿个这么乱,免得遇上危险。”
邵珩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就在这附近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她独自一人出了大厅,绕过前面的曲折回廊,来到了一处假山旁。
假山约莫有二人之高,怪石嶙峋,上面有泉水喷涌而下,汇入下面的池水中。池中央飘着几朵粉嫩的莲花,她心下好奇,此时已经入秋,怎么可能会有莲花。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竟是木头雕刻而成的,上面喷了粉色的漆,看上去倒像是真正的莲花一般。她瞧着此物很是用心,不免多摸了几下,又忍不住将其中一朵从水上捞了起来,搁置在掌心,娇俏的宛若真的一般。放在鼻间轻轻一嗅,竟然还有着一股清雅的荷香。
“这莲花做的倒是极用心思。”她勾了勾唇角,由衷的赞道。
“你瞒的也很用心思。”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邵珩脑袋一翁,手里的莲花顺势又重新跌回池水里。
她循声而望,待看到岑栩站在自己跟前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神情明显有些慌乱:“你,你说什么,什么瞒得很用心?”她一颗心突然跳动的厉害,竟有种偷东西被人抓住的感觉。
岑栩望着她的样子,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岑栩匆忙抓住她的手腕带她往前一拐,入了假山后面的一片空地里,而邵珩也被他顺势抵在了假山上。
见她张口要喊,他匆忙捂上了她的唇。她鼻间的喘息扑在掌心上,痒痒的,带着一丝温热,他只觉心上某个地方几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深邃的目光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邵珩被他整个一庞然大物压制着,整个人顿时有些面红心跳,脖子也跟着红了起来,身子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奈何自己力气太小,根本动弹不得。
这岑栩不愧是军营里长大的,当真好大的力气!
正在她想着该怎么挣脱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伴随着说话的声音:“将军,您说这乔府您也来了许多次了,若真对乔四姑娘有意阖该让她知道才是,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我知道,只是还没想好只怕太过突然,反而吓着了她。”这是暴云霆的声音,邵珩和岑栩皆是一惊。
乔四姑娘,这不是说的乔第吗?暴云霆对乔第有意?邵珩眨巴眨巴眼睛。上辈子可绝对没这档子事儿,看来这暴云霆有前世的记忆已经肯定了。
不过,这暴云霆上一世那么粗暴的一个人,如今重生回来怎么直接便找上了乔第呢?她怎么没发现暴云霆喜欢乔第?顶多顶多喜欢身体而已。
想到上一世晚上跟暴云霆睡觉的那个人是自己,邵珩下意识红了脸,格外羞耻。
岑栩看她这样倒是没多想,只当她是因为自己的意外冒犯而显露的娇羞。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没了声音,他放开了捂着她樱唇的那只手。掌心还残留着那份温润和柔软。
“我说这暴云霆怎么最近总往乔国公府跑,却原来是瞧上了人家的姑娘。”岑栩勾了勾唇,好看的凤眼眯了眯。他此刻脸上不知涂了什么,比平日黑了许多,像是一块儿黑炭,下颌的胡须微微抖动几下,看上去有些滑稽。
邵珩此刻被他压制着,根本没工夫理会他的着装,也没兴趣同他闲聊,虽然无济于事却仍是顽强的挣扎着:“陛下快放开我,你我这样若是给外人看到了怕是不好。”
岑栩却并未放开她,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看到又如何,跟朕有什么关系?”
邵珩一听顿时火了,一双水月星眸恨恨地瞪着他:“陛下这是何意,你是一国之君自然没什么,却总该看在我母亲和太皇太后的面上为我的名声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