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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栩自始至终没有往这边看上一眼;脚步也不曾多做停留,径自便进了御书房。
跟在岑栩后面的康顺在门口停了下来,对着那小太监摆了摆手;小太监忙对着邵珩等一众宫女道:“还不快进去侍奉?”
宫女们应声排着队往里面进,邵珩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进了内殿,岑栩双臂张开站在屏风后面;几个宫女麻溜儿的过去脱他身上那厚重的盔甲。邵珩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过去。
刚好一个宫女摘了头盔递给她,邵珩忙伸手去接;脸色登时大变。
好沉!
默默将手里的头盔挂在衣架上;她犹豫着自己此时干些什么好。
过来放盔甲的宫女看她愣头愣脑的;轻声道:“傻站这儿干嘛;去拿毛巾来给陛下擦手。”
邵珩应了声赶忙过去;将巾帕在温热的水里湿了湿;拧干了走过来。见岑栩对自己伸出了手,她硬着头皮去给他擦拭,自始至终脑袋垂得很低;生怕被他给瞧出样子来。
尽管如此;岑栩原本毫无情绪的脸色依旧还是变了,一瞬间冷若冰霜。
屋子里的其她人倒抽一口凉气,突然便全部跪了下去。有个胆子大些的宫女颇有些懊恼地瞪着邵珩,这姑娘也太冒失了些,居然胆大到亲自给陛下擦手。陛下最讨厌别人碰他的身体,这宫女不是找死吗?
邵珩也隐隐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了,一时间把头垂得更低,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心砰砰跳动起来。
岑栩冷眸看着眼前紧紧握着他小拇指的姑娘,她似乎因为紧张无意识地将指甲嵌进了他的肉里都不自知。他眯了眯眼,如鹰的双眸里布了一层寒气。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清冷摄人,带着一丝凌然,让人听了身子禁不住发颤。
邵珩依旧低着头,贝齿咬着下唇,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跪在地上的一个宫女见岑栩果真动了怒,害怕连累自己,壮着胆子开口:“陛下,这个人是混进来的,奴婢们都不认识她!”
御书房里越发安静了。
“滚!”岑栩突然冷声呵斥了一句。
邵珩吓了一跳,犹豫着自己这时候是要出去还是直接抬起头来。却听岑栩又补充一句,“除了她,统统滚出去!”
方才说话的宫女顿时脸色都绿了,这女的分明就是来勾搭陛下的,陛下居然破天荒的留下了她?想当初一个舞女不过是跳舞时碰到了陛下的手指,都被拉出去杖毙了。这宫女到现在还抓着陛下的手指啊!
虽心有怨言,但那宫女到底没胆子顶嘴,又见身旁的其他姐妹都退了下去,便也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邵珩甚至能听到岑栩那低沉的喘息声,下意识把头垂得更低了。
这时,他原本带着戾气的嗓音突然柔和下来:“现在没人了,把头抬起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温润的话语里透着一丝宠溺,邵珩鼻子泛酸,眼眶里有晶莹剔透的泪水滚落,在抬起头的那一刻模糊了视线,眼前的男人看不真切起来。
岑栩眼中有雾气弥漫,伸手碰上她的脸颊,手心上传来的体温让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拦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三两步来到榻上,俯身吻上她的唇,霸道而激烈,恨不能将她整个人一口吃下去。
过了许久,他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松开,看她面颊红润,娇中带喘,眼眸里盈盈水雾,我见犹怜,他什么也没说,再次低头亲上她的唇。
当他终于舍得放过她时,她的唇已经被他吻的略微有些发肿,隐隐透着些许麻木。
他斜躺在榻上,单手执着脑袋,看着怀里怔愣着还没回过神的邵珩,眉眼温润,指腹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你还知道回来?”
邵珩愣了一会儿才发现他这话的意思,不免有些惊讶:“你”他怎么知道她没死?
岑栩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颚:“从天南国到长安,不过三个月的路程,你却走了五个月,就这么不想再看到我?”
邵珩抓着他的手,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的?”
岑栩细细摩挲着她的脸庞,眼神里丝毫没有责怪:“三年前我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总感觉你不会就这么离开我。后来邵宋突然离开了,说是外出游历,可我却不信。如果你真的没了,长公主和丞相必然心痛,邵宋身为人子,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家的。除非,有什么别的原因。”
“所以你让人暗中跟踪我三哥,一直到了天南国。”邵珩抢过他的话问道。
岑栩点头:“可惜天南国无法混入,你进去之后什么样子我一直不知道,只得暗中命人在外面守着,希望有一天你还能回来。直到今年春上,我派出去的人送信说你和邵宋兄妹二人出来了。我以为,你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见我”
见他突然不说话了,邵珩不免有些心虚:“我,我那时候心情不太好,所以想在路上散散心。”
“是吗?”岑栩认真看着她,“浔阳,你既然肯回来,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那个孩子我不是故意的。”
邵珩往他怀里缩了缩:“我知道,那么久远的事不要再提了。”想到他这些年独自一个人的苦,她一点儿也生不起气来。
上一世的事,她苦苦纠缠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伤人伤己罢了。也是想通以后她才发现,是她以前有些过于钻牛角尖了。
岑栩亲了亲她的额头,又转而吻上她的唇,不清不楚地呢喃着:“浔阳,不要再离开朕,永远都不要。”
邵珩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柔情。
邵珩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如何睡着的,只知道当她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还在御书房的榻上躺着,大殿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她看了看四周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是来时的宫女服,岑栩应该只是单纯地抱着她睡着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会去哪儿呢?
掀开被子下了榻,她悄悄地从御书房出来,康顺正守在外面,看到她忙迎了上来:“郡主醒了?陛下命人给郡主准备了膳食,奴才这就让人给郡主端上来。”
在御书房里睡着让邵珩本就不太自在,如今又看康顺目光暧昧,她越发觉得自己好像和岑栩做了什么一样,忙道:“不,不用了,我回长乐宫在用。”
正说着,却见一个太监已经端了膳食过来,待那人走近邵珩才发现,是之前把她当宫女的小太监。
他看到邵珩直接便跪了下去:“郡主恕罪,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不识得郡主真颜,这才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饶恕。”
康顺也忙陪着笑脸道:“郡主,这是奴才的远房侄子,叫小央子,这几年一直在奴才身边打个下手,这孩子莽撞,奴才在这里给您陪声不是。”
邵珩笑道:“我这一身装扮会被人错也不奇怪,行了,赶快叫他起来。”
小央子慌忙起身,举了举手里的托盘:“郡主,这是陛下吩咐膳房为您做的膳食,奴才给您带来了。”
康顺看她还想着贵长乐宫,恭敬道:“郡主,陛下去承庆殿宴请诸臣,说让郡主先在御书房等着,陛下会尽快回来的。”
邵珩应了声重新回了御书房,康顺忙摆摆手,让小央子将膳食给端了进去。
邵珩早上便没用膳,如今也确实饿了,又看这些膳食正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毫不客气地自己坐在紫檀木小圆桌上开开心心吃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岑栩从承庆殿回来了。一身玄色龙纹皇袍,长身玉立,威严十足。待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却柔和许多:“吃饱了吗?”
邵珩看到他有些意外:“庆功宴不会这么早结束吧?”
岑栩将外面披着的大氅取下来放在衣架上,过去在她旁边的小圆凳上坐下:“什么时候结束是朕说了算。”
那是,这次他御驾亲征灭了南湘,可不是他说了算吗?
邵珩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捧着消食的茶水呷了一口:“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去打南湘?”
岑栩起身绕到她身后,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玉肩,在她粉嫩的耳垂上小啄一口:“你迟迟不肯回来,朕想亲自去找你,又觉得该给你时间,所以给自己找点其他事干而已。”
邵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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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珩回到长安,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帝后的婚期订在九月二十二,不过一个月的准备时间,礼部每天为这个忙的焦头烂额。
而邵珩则就清闲多了,成亲的凤冠霞帔是岑栩命司衣局的人准备,邵珩连嫁衣都不必绣。每天就悠闲地待在自己的蒲凝苑,静静等着出嫁的日子。
安婳怕她闲着无聊,有时候会过来找她,两个人一起说说话,喝喝茶,日子也就那么一天天地过着。
这期间,暴将军的夫人乔第倒是来找过她。乔第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气色圆润,眼角眉梢带着一丝少妇特有的娇媚,一看便是过得很幸福。
邵珩突然觉得,这样的结局其实也很好。暴云霆如愿以偿娶了乔第,而她和岑栩也马上要成亲了。
这日,邵珩正站在院里的花架上修剪菊花,红鹦从屋里拿了披风给她披上:“起风了,外面天儿凉,郡主当心身子。”
邵珩将披风裹在身上,抬头看了看院子里随风摇曳的树梢:“这会儿风还挺大,朱雀姐姐和雪鸢怎么还没回来?”她前些日子在淑衣坊订做了两件衣裳,今儿个朱雀和雪鸢二人去取,这都去了大半天了居然还没回来。
正说着,朱雀和雪鸢两人已经拿着做好的衣裳回来了。
邵珩也没急着去看衣裳,看两人冻的不轻,让红鹦帮她们倒了热茶暖暖身子。进屋以后才问:“怎么去了那么久,淑衣坊今天很多人吗?”
雪鸢喝了口热乎乎的茶水,迫不及待地回答:“倒也不是很多,就是在外面听到了些风声,一时好奇就打听了一下。”
雪鸢素来喜欢问东问西邵珩知道,便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自己拿着新做好的衣裳仔细查看。淑衣坊的衣裳是做的越来越好了。
她不问,雪鸢却有些急了:“郡主,你怎么不问问奴婢们打听的什么事?”
邵珩想了想:“什么事啊?”
雪鸢道:“是乔国公府的三姑娘乔箬,姑娘这四年不在长安兴许还不知道吧,乔箬嫁给了宋家的二公子宋子墨。说起来,这宋二公子原本是和乔笙姑娘订亲的,后来乔老夫人过世,乔笙姑娘入宫侍奉太皇太后,倒是让乔箬姑娘嫁了过去。”
关于乔箬和宋子墨的事,当初邵珩还在长安时便已经有些眉目了,因而并不觉得奇怪。上一世的因果也算过去了,再提起乔箬,她心里居然毫无情绪。仿佛只是一个路人。
“那又怎么了?”邵珩一边看着手里的裙衫,随意地问。
雪鸢道:“郡主不知道,方才奴婢和朱雀姐姐回来的路上,听不少人在说,宋二公子和乔三姑娘闹和离呢。好像说是乔三姑娘跟宋二公子的娘宋夫人不合,还把宋夫人给气的病倒了。宋二公子素来孝顺,自然忍不了这样的妻子,想一纸休书休了她,结果宋乔两家便闹了起来。”
邵珩神色微怔:“乔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