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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珩缩在水里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眼看他真的出去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很快朱雀走了进来,见她在水池里坐着,忙拿了毯子帮她披上,又去取了衣裳过来。
穿衣之后,邵珩犹豫着却没出去。朱雀瞧见了有些纳闷儿:“郡皇后娘娘怎么不出去,陛下还在寝殿等着呢。”
邵珩有些紧张,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去,一会儿就去不过我的头发有些被水汽打湿了,你先帮我把头发擦干吧。”
朱雀看她披散下来的头发的确有些湿漉漉的,便道:“好,那咱们先出去吧,这里太潮湿,娘娘的头发不好干。”
邵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也好。”
从浴室出来回到寝殿,岑栩正双手负立站在龙案前,目光透过窗外看向远方。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眉眼温润地看向她。
刚沐浴过,她身上的衣裳有些单薄,湿潮的发丝一部分垂落在胸前,在衣服上打下一圈深色的痕迹,似乎是布料的原因,那片被打湿的地方好似透明了一般。
薄衫紧致地贴在身上,映衬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白嫩的脖颈宛若刚从莲池中剥出的莲藕,皓白胜雪。
似乎是因为他深切的凝视,她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连耳根都仿若被晚霞晕染,美不胜收。
岑栩只觉喉头一阵干涩,看着眼前的姑娘,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过去,握上了她葱白纤细的柔夷:“浔阳”眼前的一切太过美好,让他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唯有这样紧紧抓着她的手,他才觉得有了安全感。
四年了,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他无数次的幻想过这样的新婚之夜。而如今,终于成真了。
邵珩把头垂得更低了:“陛下我头发还湿着呢,我先去让朱雀帮我绞头发。”
她刚说完要走,却被他从后面紧紧抱住,俊逸的脸颊埋在她的脖颈,陶醉地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幽香。
“朕亲自帮你。”他温和地说着,丝毫不肯将她送开。
邵珩双颊一热,心跟着软了下来,乖乖点了点头。扭头去看朱雀,人已经早不知去向。
邵珩坐在岑栩的怀里,背对着他,任由他帮自己把头发一缕一缕的擦干。
他的动作很是轻柔,每一缕都好似呵护在掌心,似乎生怕一不小心扯疼了她。
待头发好容易干了的时候,邵珩已经整个身子倒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不清不楚地呢喃着:“嗯?已经干了吗?”
岑栩抱住她,在她耳垂上轻咬一口:“这样的日子里,你也能睡得着?”
邵珩哆嗦了一下,顿时精神了,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扭头看着岑栩:“陛下,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嗯?”他的脸贴在她的侧脸上,宠溺地问。
邵珩却有些舌头打结,有些话实在是难以启齿。可若是不说,那待会儿吃亏的还得是她。
见她一直不说话,岑栩偏过头来看她:“想说什么?”
“就是你还知道上一世的那个晚上吗,就是你”邵珩有些说不下去了,伸手捂了脸,“算了算了,不说了。”
岑栩被说的一脸困惑:“哪个晚上?”他们上一世见面都是在晚上,她这样说他是真的想不起来。
“就是新婚的那个晚上啊!”邵珩也急了,索性豁出去了,“你那晚上太,太,其实我是想说,你,你”
这次岑栩懂了,冲她暧昧地笑了笑:“朕还没想那么多,你自己倒是挺急。”
邵珩:“”
岑栩亲亲她的唇,宠溺道:“好了,朕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朕会注意的。”
邵珩哼哼鼻子,这才差不多。
岑栩过去为她斟了酒,两人交臂共饮,随之上了床榻。
大红色绣着金凤凰的床幔被拉下,将里面的男女尽数遮了去。
今晚帝后是新婚,值夜的是朱雀和雪鸢。
外面夜色下颇有些凉意,雪鸢禁不住搓了搓胳膊,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不由好奇:“朱雀姐姐,陛下和娘娘新婚,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一声不低的尖叫,真是邵珩的声音:“岑栩你个骗子,你刚刚明明答应了我的,你说话不算话!疼啊!”
雪鸢到底年少不经事,平日里也不会有人跟她说这些,一听邵珩喊疼顿时一脸紧张:“朱雀姐姐,娘娘怎么了?”她家主子喊疼呢,总不至于新婚第一晚便惹了陛下生气,挨打了吧
朱雀脸上神色变了变:“不,不用。”朱雀对这方面也不太懂,不过嬷嬷交待过她,说是晚上动静越大,说明陛下和娘娘感情越好。
而且她听人说第一次好像是很疼,陛下和娘娘应该是在
“朱雀姐姐,你脸怎么红了?”雪鸢凑过来,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看。
里面的声音此起彼伏,朱雀越想越羞,只好借口离开:“我口渴了,去喝点儿水,自己在这儿守着!”
雪鸢急得在后面拉住她:“朱雀姐姐,你听里面,娘娘好像哭了怎么办?陛下肯定欺负娘娘了,要不咱们冲进去吧。”娘娘对她们那么好,这时候不帮忙岂不是不厚道?
朱雀看她一眼:“你好好在这儿站着,哪儿都不能去。”说完匆匆溜了。
雪鸢听着房内的动静,一脸纠结。
第119章()
椒房殿里;鸳鸯帐内;邵珩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背对着他;委屈地抽噎着。
这男人实在是太不像话;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不欺负她;根本就不守信用!
岑栩巴巴地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表情颇像是做错了事;等着大人处罚的调皮孩子。
他往她身边挪了挪,抬手抓住她的肩膀:“浔阳,别生气了;朕真的不是故意的。”
邵珩气呼呼打掉他的手,不跟他说话。言而无信的骗子,她才不要搭理他!
岑栩有些无奈;又往她那边凑了凑;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要不然你打我一顿?”
邵珩伸手推他,却根本推不动;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走开;别来惹我。”
岑栩厚脸皮地继续抱着她耍赖:“不走。”
邵珩气急;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嘴里送。敢欺负我;我咬你啊!
岑栩被她咬的一阵吃痛;下意识蹙了蹙眉头;这丫头居然真的下得去口。又看她像只小狗一样咬着他不放,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眉眼里带了笑意:“你应该改属狗。”
邵珩松开他;横了一眼:“那你属牛!”
岑栩挑眉;突然翻身压过来:“属牛?有什么说法吗?”
邵珩哼哼鼻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是朕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邵珩脸上一红,心虚地偏过头去:“谁知道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岑栩亲吻着她的脸颊:“那朕再用行动解释一下,你会理解的更快些。”
邵珩气的推他:“你走开!说话不算话,你说好了不欺负我的。”
岑栩一脸无辜:“朕也确实没有欺负你吧?”
“你刚从那样还不叫欺负?”后来都把她拉下床了好吗?她想想都觉得羞耻。
岑栩暧昧地笑了笑:“新婚之夜,总得来点不一样的,对吧?再者说,你后来不也叫得挺欢?”
邵珩:“”她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她发誓,真的不懂!
正与他别扭着,看到他俯身时垂落下来的头发,她神色一变,伸手抓住了:“怎么有白头发了?”如果没算错,岑栩今年才二十五,不应该吧?四年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岑栩脸上的笑意也随之一僵,随即翻身躺下来:“可能是政务繁忙所致,不碍事。”
“你骗我!”邵珩鼻子一阵发酸,“如果真是政务繁忙,四年前不还好好的,你以前在西北打仗的时候不也好好的?”
她顿了顿,眼眶红红地看他:“是不是因为我”
岑栩苦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怕你再也不会回来。”
邵珩看着他,心情突然有些沉重。突然伸手帮助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陛下,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岑栩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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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邵珩睁眼的时候四肢无力,身子一阵酸疼。想到昨晚上原本二人正说着话,结果又被他折腾了几回,她便觉得一阵羞恼。看来,男人这方面的保证实在是当不得真的。
她隐隐记得岑栩一大早便去上早朝了,按照礼节她原是该起来伺候他更衣的,好在他还有些良心,没让她起。天儿越来越冷了,他不让她起她自然乐得多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便又睡着了。甚至于他什么时候穿戴整齐离开的,她都没什么印象。
外面的天渐渐有些亮了,想到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她自知是不能睡懒觉的。只好强忍着不适坐起来。
上一世晚上被他折腾的够呛,但第二天是乔第替她痛的,如今她算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这男人是真狠!
当初还可以用中了情毒神志有些不清为借口,昨晚上他可是清醒着呢,也没见他消停多少。
她正想着,朱雀掀开珠帘进来,见她已经坐起身笑着走过去搀扶她去前面的妆奁前坐下:“原本是金嬷嬷让奴婢唤娘娘起身的,娘娘倒是自个儿醒了。”
邵珩道:“我刚睁眼,看天色不早便起了。”她还得给太皇太后请安,自然不能睡得太迟了。
朱雀撩开她披在肩上的满头乌发,却见那皓白的脖子上留有些许红痕,又想到昨晚上来来回回听到里面五六次的折腾,下意识便红了脸。又忙说着话以掩饰那抹还没被邵珩察觉的娇羞:“娘娘今天想梳个什么发式?”
邵珩刚想说和往常一样,却突然反应过来,她如今已嫁作人妇,哪里能梳那些姑娘家的发式。想了想说:“简单一点,垂月髻吧,别用太多首饰,端庄大气就行。”昨天成婚时的凤冠似有千金之重,她到现在还脖子酸困呢。
朱雀应了声,熟练地为她绾发。
收拾妥当之后时辰刚刚好,邵珩乘坐凤撵去往长乐宫请安。
从凤撵上下来时幅度略微大了些,她疼得秀眉微蹙,强自忍着在心里把岑栩那个骗子骂了八百回,默不作声地去宫中问安。
太皇太后一脸欣慰地结果孙媳妇儿给自己敬的茶水,笑呵呵吩咐银嬷嬷亲自过去将她扶起来。
到底是自己看大的闺女,也是自己中意的孙媳,太皇太后越看越满意,又拉了邵珩坐在自己旁边说些体己的话。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有些眼花,方才邵珩站得远倒是没发觉,如今坐得近了一眼便瞧见她肌肤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红痕,心上一阵欢喜,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笑着握住邵珩的手:“如今你嫁了阿栩,哀家也算是满意了。接下来你们俩可得多努力,让哀家早日抱上曾孙才是。”
邵珩听得一阵羞涩,脸颊红成了傍晚的夕阳,眼角眉梢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幸福,为她平添几分妩媚。
两人说了会儿话,岑栩、安王、舜王下了早朝一前一后的赶过来,纷纷上前请安。
邵珩如今贵为一国之后,地位自然与往昔不同,安王和舜王也躬身对她行礼。
几人小坐了一会儿,银嬷嬷命人备好了饭菜,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