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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冬暖回过神,盯着那碗眨了眨眼,缓缓伸出了手。赤金色的血液沿着碗沿蜿蜒滑落碗底,在碗底旋转积蓄。
“啪”。
君七焱望着那碎裂的玉碗微微蹙眉,抬眼,看向冬暖的目光带了几分打量。血脉的气息的确是纯净的千灵血脉,却是与寻常的千灵血脉不同。
平常的千灵血脉相对偏凉,气味清新似破土的嫩芽,而她的血,很热。
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她的血脉是否真实千灵血脉,而是她的血脉能不能在三生石上写字。
“你的碗,质量太差。”冬暖瞥了地上那玉碗一眼,浅笑道。
君七焱:“”如果她没有记错,这碗是件上品仙器。
君七焱低眉,瞳孔一缩。地上,血液溅落之处,竟是瞬间生出了一棵棵灵植
冬暖上前,从容不迫地拾起了地上的碎片:“我从未说过我是千灵之体,只是你不用担心,这世上的鸿蒙血脉,不止千灵一种。”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碗,倒进了半碗水,挤了一滴血滴入了水中。血瞬间融入了水中,碗中也再不见血色。
君七焱愣愣地接过那碗,魂不附体地割破手腕,将自己的血注入了碗中,大量的血流入,碗中水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她静下心来,拿着碗走到三生石面前,手指在碗中蘸了一下,抬手,缓缓在石头上写下了两个名字。
赤色的血液在石头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手落瞬间,血液渗入了石中,留在石头表面的是两个闪着金光的名字,闪闪发光,像是要照亮谁的人生。
君七焱望着那名字,眼眶有些发热。
她身体中缓缓冒出点点星光,围绕在她身旁,像是一群红色的萤火虫,又像是红色的星火,即将燎了广袤的平原。
那是修为四散形成的光点。
“值得吗?”冬暖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望着那闪闪发光的名字低声道,“三生石上划名需要用修为献祭,你已经是观圣境巅峰,离仙人境只差临门一脚,不出几年便可达到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当真可以全部舍弃,从头再来?”
君七焱摇摇头,平静道,或许是多日来悬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婉沉静:“没有他的长生,才不是我想要的长生。”
“你的心上人是神族转世,轮回需要的时间远比常人要长,便是寻常人轮回也要数百年的时光,你失了修为,寿数有限,若是重新修炼,你真的有信心能等到他回来的时候?”
君七焱依然神色平静:“我不是什么神族转世,我就是只普普通通的小狐狸,没有神族血脉,他轮回了能再来找我,我却不想什么都不为他做,就这么等着。三生石记三世情缘,这是我对他努力的回应。”
她又道:“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肯帮我,还是要说一句,多谢。”
第17章 传说()
“你可知三生石和红线同为姻缘神显之物,红线人人都有,三生石上却并非有所有人的名字?”
君七焱摇了摇头。
冬暖微笑:“太阴牵的是红线,三生石记的,是锁链,将前世的痛苦铸造成两人之间牢不可破的枷锁,换来世的密不可分,幸福美满。”
她伸出手,抚摸着三生石上的名字:“磨难过后,有的人会绝望或者释然,一口孟婆汤选择遗忘,石上自然没有了他们的名字,若是有的人即使历经磨难依然选择相爱,只要他来到了三生石,以血为媒,以灵为祭,三生石便会在他们二人的魂套上枷锁,再也分不开的枷锁。
许多年前,这里本没有三生石,曾有一对男女,他们之间没有红线相牵,却执着地选择相爱。失了天道的祝福,磨难便接踵而至,直到最后,两人双双死了,魂魄来到奈何桥,孟婆递上两碗孟婆汤,他们却依然不肯忘记彼此,带着记忆过了奈何桥,轮回不知多少世之后,二人的灵魂相互融合,化为了矗立在桥边的一块石头,因为轮回次数太多,二人魂力强大,这石头便拥有了为情侣牵线的神力,专门为不被祝福的感情创造枷锁。
如果连相爱都不被天道允许的话,那么还不如逆天而行。三生石本是逆天之物,却一直被世间众人信仰着,甚至胜过了太阴的红线,说来也讽刺。”
“那你信仰吗?”七焱问道。
冬暖浅笑道:“我连天道都不信仰,如何会信仰一块石头?”
“三生石,月红线,你们二人,一定会很好很好。”冬暖祝福道。
君七焱凝视了三生石一眼,淡淡一笑:“夫人见多识广,定非等闲之辈,是七焱有眼不识泰山。”
冬暖摇头:“你并非有眼不识泰山,只是你选择了无视而已。”
被说中心中事,君七焱尴尬地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君七焱忽然大呼一声:“我忘了凌凌还在忘川河边呢!”
便在这时,忘川之上轰隆一声,竟是忽然卷起一道巨大的血色水龙卷,带着渗人的血腥气,川上刮起一阵阴风,风波骤起,朝两人呼啸而来,席卷进人的每一处毛孔,沉重压抑得令人窒息。
耳边隐约回响着一阵低沉的吼声,带着深沉恨意的声音像是索命的咒怨。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九尾啊——九尾之血啊——”
君七焱方失了修为,身体异常虚弱,又被鬼气侵蚀,早已体力不支,摇摇晃晃的便要晕倒,冬暖上前虚扶了她一下,她便顺势倒在了冬暖怀里。
阴风吹得越来越大,无数怨魂竟是吓得躲进了忘川之中,整条河瞬间安静了下来,再听不到怨魂索命的哭嚎。
只剩下呼啸的阴风,一道低沉的声音,似索命的魔咒。
那阴风像是长了眼睛般,一缕缕带着骇人的怨气和朝着君七焱飞去,像是形成了一只无形的手,大有不将其拖入忘川不罢手的架势。
冬暖眼波平静地望向忘川风起之地,眼底似有寒霜凝集。
忘川河畔的青衣男子一双桃花眼微微转动,含笑盯着面前的红衣男孩儿,随手抽出了腰间的玉笛,放在手中把玩着,挑眉幽幽道:“如何?神君只要答应了本王一个条件,本王定不会阻拦你们半分。”
凌光微微蹙眉,他一向讨厌欠人人情,可人在屋檐下,如何能不低头?
他瞥了那玉笛一眼,抿了抿唇。他毫不怀疑,若是他有意阻挡,他和娘亲断无出去鬼族的可能。
身在鬼族,最怕的便是遇到十殿阎罗。凌光忽然有些懊恼,觉得这个调虎离山之计实在不明智。
毕竟执掌鬼族阎罗殿无数年,无人比他更能掌控鬼族的势力。
第18章 何人()
“不知阎罗王有何条件?”他最终放低了姿态,妥协道。
青年眯眼一笑,正打算说些什么,忽然远处传来一声轰隆巨响,鬼族天空立时升起一颗红色的星星。
仔细一看,那哪里是星星,分明是冲天的血色龙卷!瞧着那位置,分明是奈何桥边,三生石旁!
凌光的脸唰地白了,慌张喊了句“娘亲”便化身朱雀朝龙卷之地火速飞去!
青年淡定从容的面容有了一丝裂痕,双眼微眯,寒气四射,四周鬼兵鬼将纷纷低下了头,战战兢兢。
不等鬼将作揖说话,待到他们壮起了胆敢与阎罗王说话时,抬眼一看,面前哪里还有阎罗王的身影?
忘川极长,即便是凌光生着一双火翅,到达奈何桥头依然需要半刻钟的时间。他心中无比急切,无比恐慌,无比悔恨!
为何自己就偏偏听了娘亲的话,没陪在她身边呢?方才的骇人气息,除了忘川封印万年的怨鬼还能是什么?
怨鬼乃是无数怨魂怨气凝结形成的妖邪之物,以怨气为食,在鬼族作恶多年,被神族某位神通封印在忘川。怨鬼怨气极重,又被封印万年,怨气自是比之之前更甚。
娘亲的狐族血脉正是它解开封印的钥匙,不出意外的话娘亲已经献祭完成失去了全部的修为,如此境地,它定会不择手段将娘亲拉入忘川的!
凌光额头冷汗直冒,现在只盼娘亲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了。
娘亲为了爹爹走了那么远的路,受了那么多的苦,上天不会如此绝情的不是还有冬暖夫人么,对,彼岸神殿的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火翼沿着忘川河畔飞速前行,因那速度太快,鬼兵们只看到了空中两道赤色的火线,正以一种惊世骇俗的速度朝着忘川远处蜿蜒而去。
然而未等赶到,他却忽然在空中停住了脚步。凌光望着远处,瞳孔一缩。
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前行的脚步。
那是一道结界,或者说力量外泄形成的漩涡。
凌光望着那远处的漩涡中心,两眼茫然。
扑面而来的气息中带着无边的圣洁气息,勃勃生机,哪里还有怨鬼的丝毫怨气?他神色怔怔,低头一看,而后抬眼,目光呆滞地朝身后望去。
何时忘川河畔竟已灵植遍地了?
以那个漩涡为中心,无数的灵植沿着忘川河畔迅速蔓延,一直延伸到他看不到的远方。
顷刻间整条忘川河畔竟布满了灵植,灵气浓郁,驱逐了无数怨气,怨气尽散,那一刻,无数怨魂没了怨气,斩断了过往,飞出了忘川,踏入了奈何桥。忘川水竟变成了无色,如泉水般清澈微凉。
没了怨魂的哭嚎,整个忘川万籁俱寂。原来忘川也能有如此美景。
凌光神君,那高高在上的上古神兽,此时此刻望着眼前的景象,彻底愣住了。
到底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庞大到可怕的力量,瞬间化整个鬼界的怨气和戾气,力量中还带有如此多的生机之力?即便是普通神族也没有这个力量。
这样的力量,这样熟悉的生命气息,便只有
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待到漩涡平静下来,才抬步继续朝三生石飞去。
有人比凌光更早到达了三生石旁。
阎罗王双眸微睁,失神片刻。因为他亲眼见证了鬼界焕发生机的全过程。
他将笛子插回了腰间,紧盯着面前之人,向来清冷淡漠的目光染了一丝灼热,竟是弯腰朝那人行了大礼,长揖及地。
“阁下大驾光临,阎魔有失远迎。”
第19章 白衣()
冬暖扶着君七焱,从袖中拿出一条毯子,缓缓将她放在毯子上,刺破手指在她眉心一点,血液融进皮肤,在眉心留下了一朵血色的梅花印。
她起身,抬眼望着阎魔浅浅一笑,温和从容:“我有意掩藏身份,认出来是我的不是,没认出来是也并非你有失远迎。”
阎魔直起身,却听得冬暖又笑着说:“阎罗王当真半分亏不肯吃,方才你和凌光的话,我听到了,说来我师姐也还欠你一个人情还未还呢。”
阎魔微微一笑:“世上最难还的是人情,日后若鬼族有难,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他瞥了冬暖身后的君七焱一眼,眉梢高挑,感叹道:“想不到有朝一日九尾也会来我这鬼族做客。”
冬暖转身看了七焱一眼,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这几日鬼族恐有竭煞入侵,最好通知其他九殿阎罗,让他们严加排查。”
阎魔点头回答:“是。”
两人话方说完,远方传来一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