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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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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能说全是一派胡言!”雍正照旧冷着脸,却不见愠色,“只不过他说的并不对——朕抄家根本不是为了充盈国库,朕抄家是为了整饬吏治。朕要教那些贪官污吏一个个都看清楚,贪污国帑与鱼肉百姓的下场。”
  雍正说得坚定,十三阿哥继续出了一头汗。
  石咏走的时候,将他袖子里那张记满了数据的纸落在了十三阿哥书房里的炕桌上,这时候雍正饶有兴致地拿了过来,随手戴上了眼镜,一目十行地看起来。而十三阿哥因为石咏早先的一番话,额头微微见汗,低声道:“皇上,茂行这个孩子,一直是这么个敢说敢讲的性子,再说,他的确不知道您在臣这儿……”
  “朕不会怪他,更不会怪你!”雍正随意地说,“朕治下就是太多满口打着官腔的臣子,成日只晓得拉帮结派,朕在他们那儿,听不见一句关于民情的真话,更见不着这样的!”说着雍正将手中那张字纸一扬。
  十三阿哥稍许放心一二,接着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往后打算拿织金所怎么办?”
  雍正颇为不满地抬头,望着十三阿哥,记起刚才那小子一口一个姑父,连句“王爷”都没叫过,待十三阿哥如此亲热,真是叫人羡慕——偏生自己和昔日最亲近的手足,到底是分了君臣。
  这念头一闪而过,雍正立即转过别的念头,道:“听说贾家要献织金所的念头,是年羹尧手底下的人放出去的?”
  十三阿哥点点头,将织金所前后的情形都一一向雍正说了。但他知道雍正与年羹尧眼下正是最最君臣相得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动不了年羹尧分毫。偏生这话是雍正自己问起,十三阿哥又不得不说,此刻便又将城中各处票号与钱庄得到消息,借口风险一起联手拒绝向织金所放款的事给说了。
  雍正听了淡淡地说:“年羹尧也是个实心办事的人,他人不在京中,若是在京中也断断不肯如此的。想必是他的手下与那贾氏一族有什么过节与误会吧!”
  十三阿哥凭空一想年羹尧的性格,若说这“实心办事”这四个字么,年羹尧这些年却是办了不少大事,但是不是真的“实心实意”,就着实不知道了。
  正想着,雍正已经手一挥,冷然道:“朕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之,心甘情愿肯吃亏的人,朕不会教他们吃亏;但凡那些挖空心思要占朕便宜的,朕才会教他们一分便宜都占不到!”
  说着,雍正的铁拳“砰”的一声,直砸在炕桌上,这位帝王本人也起身下炕,快步离开十三阿哥的外书房,径直回宫去了。十三阿哥连忙恭送,心想:这一位已经身登大宝,竟然还不改旧日的习惯,依旧躲在这屏风后面听这些年轻小辈们说话。十三阿哥早先确实见这位皇兄流露出亲近之意,他见了心里也暖暖的,可是他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心知必须谨慎——毕竟他身为亲王,这世上有那么多人盯着,而他们兄弟,终归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第二日,宁国府的事尘埃落定,贾珍父子待在刑部大牢里捞不出来,但是也还没有大苦头吃。而贾琏已经终于有功夫腾出手来过问织金所的事。他跑了一趟平郡王府拜见福晋堂姐,平郡王福晋元春那里日子也并不好过,但听说娘家有事,多处要用银子,到底还是咬咬牙掏了一万银子出来,交给贾琏带回府去。
  钱虽不多,可贾琏知道堂姐也不容易,平郡王府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所以他心生犹豫,不知该不该将堂姐的钱用在织金所如今的挤兑危机上。若说不用吧,回头真的兑不了存银,贾家名誉受损,往后翻身无望;但若说用,他又唯恐织金所是个无底洞:钱填进去了,上头一句话便将产业没入官中,他哭也没处哭去。
  正煎熬着,兴儿忽然来报,说是不好,织金所那头闹起来了,好些人说是要砸了织金所,抢了织金所里的货,去冲抵他们的存银呢!
  “这京里还有王法了吗?”贾琏大怒起身,带上几个人就往前门大街赶去。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固然能够兢兢业业、谨小慎微地办理盗匪案,也能提着文刀武刀去妹夫家为妹妹撑腰。眼下听说有人要打砸抢,这叫他怎么能忍得住?


第354章 
  贾琏一听说有人要去打砸织金所; 便知道有人在背后搞他:来织金所存银的大多是女眷,有好些甚至是亲戚家人都不愿告知的; 就因为织金所信誉颇佳; 而且严守秘密; 绝不会对外随意透露主顾的信息; 才将银两存在织金所——这些女眷们,怎么可能纠众上门,叫嚣打砸生事?
  更何况; 石咏昨儿这才刚从薛家调了五万两头寸过去; 再加上织金所账房处理起账目来都是控制时间的,他与石咏共同的预计都是织金所至少还能撑上个五六天。
  岂料今日就人来上门打砸了。贾琏早明白了; 石咏提醒得对; 旁人是“趁他病,要他命”; 根本见不得织金所苟延残喘; 一定要立刻置他于死地不可。
  若是来人毁了织金所; 就等于毁了他贾家最后的希望,他和朝廷再无讨价还价的筹码。此外,此举还会彻底毁了织金所和贾家的信誉; 从今往后; 生意上再也不会有人愿与他贾琏往来,列在全城各处“黑名单”上的,会是他贾家的姓氏。
  他可不想这样,就算是不得已为了祖上留下的亏空; 注定要失去织金所,他贾琏也会竭尽所能,保留将来东山再起的本钱。更何况,信用与名声,虽然无形无迹,不可用金钱衡量,贾琏却知道,这两件才是需要他努力去捍卫的要紧物事。
  于是贾琏带着几个人,快马奔赴前门大街。果然,织金所门前早有一群地痞流氓模样的人,手持着棍棒板砖,围在织金所门口,高声叫嚣着说是主家昧着良心向朝廷献了织金所,将主顾们的钱一起都献了上去。所以他们撺掇着路人与他们一道,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织金所现有的布料抢出来,变卖了冲抵他们存在织金所里的银两。
  有些路人听了就有心动了起哄的,毕竟常在这前门大街的人都知道,织金所为什么叫织金所,就是因为这铺子里出售的衣料,大抵都是一寸衣料一寸金的,每一匹都价值不菲,且时时上新,每一年都有主推的花色,这都开业快十年了,主推的花色纹样都还未重样过。
  若是真的冲进去,将那里的料子抢上几匹,对于那些平民百姓而言,是一笔小小的横财。而且这么多人一起打砸,又“事出有因”,因此众人都以为法不责众,就算回头真的被官府追责,这处罚又能重到哪里去?
  一时当真便聚了不少人,挤在织金所门外,随着那几个手里有武器的要往里冲。他们都知道织金所里最多的都是女性,女主顾女掌柜女伙计,焉能抵抗?殊不知,这织金所隔壁是眼镜铺子,这家是男掌柜男伙计。见这情形,掌柜的想了个主意,直接拖了一辆马车过来,堵在织金所门口,然后将马匹解了。一辆沉重的马车就这么堵在织金所门前,谁也挪动不得,登时先将贼人挡住了一大半。
  可那些地痞也不愿私心,想着那些价值不菲的料子,回头哪怕是送往当铺里当当,也能换一笔不小的钱财,于是又纠集了人,上来要将那马车拖开,再推开那几个伙计,一起冲上楼去。
  岂知这时候织金所二楼的玻璃窗竟然都推开了,一群仆妇立在楼上高声叫骂,大意只是说着东家正兑银兑得好好的,哪儿来的闲人打扰账房给她们兑银子?
  “要抢织金所,先问问老娘同不同意!”
  须知,这织金所的主顾固然多数是大户人家的女眷,但是前来兑银子的人,却未必如此,其中有不少是二等三等仆妇,奉命来跑一趟的。遇上这种事儿,已经有那脾气躁的推开了窗,大声喝骂起来,而且各种市井俚语,未必比底下的男人们弱到哪里去,底下但凡有敢回嘴的,立刻便是对骂的局面,随即那瓜子壳儿、果皮、喝剩的茶叶渣儿就全从楼上飞了下来,场面壮观,令恰于此时赶到的贾琏叹为观止。
  “谁敢抢织金所?”
  贾琏舌绽春雷,一声怒喝。他连马都未下,径直奔至织金所跟前,马鞭在手中劈空一声大响,怒喝道:“谁说织金所兑不了存银?”
  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贾琏在山西为官已有几年,并且曾经亲自动手办过盗匪大案,举手投足之际自然而然有一股子官威。前门大街上聚着的地痞们登时一起往后退一步。
  “有我贾琏在此,我应承过,每一个到本店兑银的主顾,都应得到她们当初存下的本金。当初她们存银在此,就是因为信得过小店,如今我以我的名誉担保,但凡我贾琏在世一天,就没有一笔债务能从我这里昧了去。”
  面对此情此景,不知为何,贾琏胸中激荡,既然说了这样一番话出来:当初接下存银的是织金所,就冲这份主顾的信任,他也要将这份信任给担下去。他们贾家的事,凭什么最后要损失到这些主顾的头上?
  他这话刚说完,织金所楼上响起一片彩声,竟有女眷为贾琏大声叫好,还有人在四处询问:“这位就是东家大爷吗?”
  “啧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为什么这位东家的大爷,就能生得这么俊?”
  贾琏后背有些发寒,心想,这话千万别叫凤姐儿听见才好。
  他一凝神,立时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抛开去,反而冷笑着提起马鞭,指着带头闹事的一人,道:“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商铺,凡有毁坏,按照《大清律》,视同劫掠。是何下场,你可知道?”
  被贾琏指着的一人吓了一跳,手中的棍棒往地上一扔,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是听说……”
  正在这当儿,忽听有个人在人群里高声发问:“你贾家荣宁二府,同气连枝,宁府被抄家了,你们荣府正在想办法筹钱让本家的人出来,又要归还祖上欠下的亏空。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织金所献到国库里去,这又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琏二爷,你嘴上话说得漂亮,可是谁知道你真的行事怎么样?”
  贾琏循声望去,只见那人用衣袖掩住了面孔,似乎刻意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贾琏心知这必是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此时要是无法服众,且得还要乱。
  贾琏登时开口道:“好教你得知,这件织金所,是用我媳妇的嫁妆开立的。是我媳妇儿的私产,我贾氏欠下的债务,自然由我姓贾的担着,哪有用媳妇儿的私产来还的道理……”
  其实织金所主要是贾家的钱办下的,凤姐只出了一小部分嫁妆银子,薛家也出了一点本钱。但是大部分经营都是凤姐亲手打理的。必须说,早年间凤姐在这间铺子上花了巨大的心力,因此贾琏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他媳妇儿创办的产业。他原本确实生过上缴织金所还亏空的心思,可是到了这个当儿,见到有人要将经营了这么久的织金所毁于一旦,登时激发了贾琏的高傲心性,在这一刻,他已经决意,无论如何,他都要稳住眼前的这些人,他要保住织金所,至少他要让凤姐儿再见到这间铺子的时候,织金所是完整无缺的。
  岂料这番表白再次感动了所有二楼的女眷,无论是正主儿还是仆妇,连女掌柜也拍着手去抹泪:“东家大爷这气度……我们东家奶奶真是有福啊!”
  外头始终掩着面孔的那人这时候又阴阴地开口,“话说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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