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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虚实实
林晓霜本不想多事,只是不依扶渠所提,却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两道人影,六王爷与祁亮将二人的对话尽数听了去。
“拿来!”六王爷伸手,林晓霜傻眼。
手中的书被轻松拿了过去,不过轻轻一瞟,看到那不过是一本最基础的读物,录的是些名家之作,六王爷将书扔给祁亮。
“这种简单的东西,你来给她讲。”
“是,王爷!”
反正只要有义务先生,林晓霜不在乎是谁,只心中怪扶渠出的馊主意,明明她都说的是祁亮,扶渠偏偏要讲王爷,这不绕了个圈,还是落在祁亮身上,早知道她直接找他了,好歹她叫了他一声祁大哥,也算是熟人,不像那个可恶的小王爷,整天冷着个脸,像人欠他三千只还八百似的。
虽然说村学的课本,内容简单,可也是一本书,祁亮接了这么个差事,心头并不大情愿,清了清嗓子,问道:“林姑娘,这上面的字你认得全么?”不怪他有此一问,谁让林晓霜说过,只是识得几个字。
是有那么一两个字不认得,林晓霜遂摇了摇头。
祁亮苦笑,字都认不全,这要怎么讲解?
“那,先教你识字。”
林晓霜摇头:“祁大哥,不必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呢,这书也不厚,半炷香的时间,你应该讲得完吗?把意思给我解释一遍就可。”
“这样啊……你记得下来吗?”祁亮诧异道。
“记得多少算多少吧。”林晓霜道。
于是,书房里便响起祁亮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地给林晓霜讲解。她认真地听着,不插一言,扶渠则在旁边添水递茶。讲完一段,祁亮便用征询的目光看向林晓霜,见她点头,又接着往下讲,速度越来越快,没用半炷香时间,一本薄薄的村学教材便讲解完毕。
“还需要还讲一遍吗?”祁亮问。
“不必,都明白了,多谢祁大哥。”林晓霜起身告辞。
扶渠向外招手,一个小丫环手里托着个盘儿走进来。
“吱吱精神了许多,按照姑娘的吩咐,我们弄了点清淡的绿豆粥,它已经在进食了,这是郡主赏姑娘的。”
拿开托盘上的红绸,却是一对精致的玉耳坠,和一只小巧的金镯子。晓霜摸了摸耳朵,她未曾戴耳饰,手上也没有半点累赘,延平郡主还真是会送,这趟没白来。想想大富人家一只狸猫竟比寻常人家的人来得金贵,她不由得有些感慨。
道了谢,将赏赐收起,林晓霜出了王府,这一次是祁亮送她出去的,想到六王爷自称姓祁名宣,她便问祁亮:“祁大哥,你真姓祁么?那六王爷呢?不是听说当朝的异姓王只延平郡王一人?”
祁亮笑道:“我确姓祁名亮,那时我与王爷兄弟相称,是为了隐瞒身份,进城刺探军情的,王爷乃今上第六皇子,册封燕王,名讳么……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悄悄告诉你也无妨,上容下宣。”
今上姓秦,原来那个俊美的男子,叫秦容宣。
送到街口,林晓霜与祁亮分手,沿着来路返回。要办的事情都办完了,还得了赏赐,心情不觉轻松起来,她记得念祖说刘记的糕点好吃,便拐了个弯过去,准备带点回去,张氏喜欢吃徐记的鸭脖,那个也要买些回去。
走出不远,巧遇出来闲逛的孟言轲。
“咦?林姑娘还未走么?”
“二公子!”林晓霜上前见礼,“难得进城一趟,想四处看看,买点东西回去。”
微微错开视线,不去看那紧盯着她的双眸,虽说孟二公子给人的印象是温润有礼,林晓霜却总觉得那眸子里似藏着什么,看得她不舒服。
“我陪你吧,这城里我熟。”
“不劳烦二公子,不过随便逛逛,也就该回去了。”
“不麻烦,欣儿来信还提起你,我很快要回京去,若是她问起你的事来,我也好有个说法。”
说到这一步,林晓霜也知道推辞不过,要么她现在就离开回家,要么就只有让孟言轲跟着,思量再三,还是不想让一个外人打乱了她的美好计划,跟着就跟着吧,就当得个免费劳力,孟二不管怎么样,还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不会眼见她一个女孩子大包小包提着。
孟言轲果然尽责,不仅帮忙提东西,还帮忙付了钱,林晓霜推辞不过,只得受了,反正孟盛誉没少赚她的,就当她分的红利吧。
孟言轲谈起言欣在京城的状况,又问起林晓霜何时进京。
“要等家父的消息。”她答道。
“林姑娘若是进京,我们这桩生意可还做得下去?”孟言轲问道。
这个问题林晓霜也考虑过,所以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可以,若真回京,我会提前安排,二公子大可放心。”
见她如此回答,孟言轲微不可察地轻轻点头,更坚定了心中的怀疑。
“对了,方才遇到林姑娘时,看样子姑娘是从北大街出来,难不成姑娘在那边有熟人?”
林晓霜含笑看他一眼,明白了他为什么跟着自己不放,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点了点头,她也不多做解释,说道:“嗯,遇到一个故人,请去吃了杯茶。”
“嗯!”孟言轲低应一声,不再多问。他亲眼看着她被祁亮带走,一路相随,听她唤他祁大哥,若林晓霜不是六王爷的人,打死他都不相信,只是他没想到传说中的冷血王爷居然会暗地里做生意,再想想宫中那些女人,他又恍然,这世上的女人皆爱美,后宫的女人尤甚,六王爷的最终目的,只怕是那里吧……
林晓霜全然不知身边这位孟二公子一时想了那么多,隐约地知道他大概误会了什么,不过想必他不敢去找秦容宣对质,误会就误会吧,有了这个招牌,她的一切行为便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借口,就算是回京去,也多了一分把握继续保持与孟家的合作。
孟言轲细致周到,一直送她上了王二宝的牛车,目送着牛车出了城,这才离去。
林晓霜思索了自己的经历,皇商、王爷、郡主,感觉头脑晕乎乎的,怎么就与这些人扯上关系了呢?延平郡主送的是好东西,她正愁回京的话,没有好的饰品给张氏佩戴,她是小姑娘,又与大虎有了五年之约,不必打扮给谁看,这些首饰张氏佩戴正合适。
回到家,张氏已经在做饭了,林晓霜抢上前去:“娘,都说了你别碰,这些事情我来做。”
“你也累了一天了,做顿饭又如何,还是娘做吧。”娘俩抢来抢去,始终张氏没抢过林晓霜,她只得含笑站在一边,看女儿麻利做活。
“菜有现成的,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鸭脖,还有些卤肉,我做个汤就成了。”林晓霜边忙活边说道。林念祖这时也放下书本过来,嚷着要帮忙。
以前家贫,没有太多计较,如今日子好过些了,张氏记起了规矩,朝小儿子挥着手:“去去去,男子进什么厨房,好好看你的书去。”
林念祖撅嘴道:“我帮帮姐姐不行么,咱是在家里,又没外人。”
林晓霜也不客气,指挥他去摘菜,冲张氏笑道:“娘,您别管,男儿家要上得厅堂,也要入得厨房才好,反正躲在家里,谁看得见,没得将来他一个人时,饿着自个儿。”
张氏笑着瞪她一眼:“就你歪理多。”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冬天,张氏在林晓霜的照顾下,股肤越来越有水色,像是年轻了十岁。
林晓霜也没有忘记蔡大婶,只要是她家有的,蔡家也必定有一份,大虎不在,她要帮忙照顾好老人。二虎没有念书,去了城里的一家药铺做学徒,得空时林晓霜会和他探讨,教他些药理,当然也从他那里听到不少东西。她觉得这样也好,学些药理知识,将来二虎没准能帮她打理生意。
燕王府那边,她再没有去过,后来不大懂的书本,她是找孟言轲问的,孟言轲画绝,诗书也不差,而且她本来就要去孟家供货取款,顺路的事。孟言轲在教她的同时,还借了些书给她看,每次她看完,还回去时书本都压得平平整整,让孟言轲在惊讶她超强的记忆力时,对她爱护书本的行为也大加赞赏,相处日子多了,她发现孟言轲其实是个热心而温和的人,虽然也有着商人的精明。
腊月初,就在第一场小雪降临时,林崇严来信了,让张氏准备准备,变卖南临的房屋地产,要接他们回京居住。原来林念宗知书达礼,相貌出色,又因着大伯家的关系,便有媒人上门提亲了,张氏是他的亲娘,这些事得由她来打理,所以林崇严决定按他们母子回去。
总算林崇严还没忘记这一双儿女,尤其是对林晓霜,他一向喜爱,听闻张氏已把当家的权力交给了她,寄回京的那些银两,有大部分是这个女儿赚的,他更是欣慰,想着女儿与大虎订了盟约,不出意外,也只能陪他们几年,更急着想见他们。
林晓霜长呼一口气,这一天终于来了,她按着早就拟好的计划,去到孟府,抛出她的条件,其中的好处孟盛誉自会惦量,想来他是不会拒绝的,她要带着母亲与弟弟,风风光光回京城老宅。
一路相随
等林晓霜将一切事情都办妥,还给一家人置办了冬装时,京里来人了。
张氏以为丈夫会亲自来接,待只见到府里的管事时,明显有几分失望。林晓霜宽慰道:“眼下要过年节了,京中事多,想必父亲与哥哥都忙着,不能亲自前来。”
那管事的也解释道:“三爷与五少爷本是要跟着来,只是被老太太拦住了,小的办事一向稳妥,定将三太太安全送上京。”
转了个身,林晓霜拿几个钱打赏了随行的一位婆子,从她口中听到了实情。原来林崇严还真是打算来的,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那庶出的九小姐和七少爷,也就是林晓霜同父异母的龙凤胎姐弟俩,同时生病了,这一来老太太当然就不让林崇严走了,连带着林念宗也被拦下,说是有管事的去接就行,没得出去辛苦,也落一身病。
林晓霜不由冷笑,从张氏口中她知道那个妾是老太太赏的,原就是她的贴身丫环,她生得好啊,一生就是俩,还是龙凤对,母凭子贵,又有老太太作主,一下地位就跃了上去。估计他们没进京这段日子,西院里就是她当家,当太太当得很过瘾吧。
派来的这位管事姓何,在府里原先也只是个一般的,并不是大管事,如果这些年没什么变化的话,可见老太太对林晓霜母子三个,还真是不怎么亲厚。
东西是早就收拾好的,只在南临住了一夜,第二日便启程,坐在马车里的林晓霜想着临别时差点哭出来的蔡大婶,心中多少有些不舍。她没有依父亲之言变卖土地,而是将地交给了蔡二虎打理,就当提前给自己陪嫁好了,对南临她是有感情的,这地方山青水秀,气候怡人,说不定将来还要回这里来居住。当然,手续什么的是办好了的,房屋土地都过户到了大虎手中,不过是由二虎代管,同时保书中注明了,要有林晓霜同意,这些财产蔡大虎才能处置,否则留在林晓霜手中,也还是林家的财产,她凭白替人出钱。
马车行了一段路,后面马蹄声响,得儿得儿靠前一骑,马上青衣小厮恭手抱拳道:“敢问前面可是林府车驾?”
林晓霜听声音有些耳熟,正准备掀开车帘看看,被张氏抬手挡住:“没规矩!以后进了京,可不比乡野,你是林府的六小姐,代表着林家的颜面,要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