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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整理好繁琐的衣服,想要再去竹雨宫一趟,却见碧云一脸凝重的走进来,“碧云,快过来,我要再去一趟。”林夕若并没有看见碧云脸上的凝重神情,将针包塞在腰间,却发现碧云站在那儿不动,“怎么了?”
“娘娘,您去了也没用了。”碧云脸上浮出一丝哀伤,“雨嫔,她,她死了。。。”
林夕若塞腰包的动作停在那里,“什么时候的事?”她昨日才去,今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明显是有人不想让她知道真相,究竟是谁这么狠毒?连一个疯了的女人都不放过?再说昨日她是步行前去,并没有乘轿,而且,她决定进去也是临时的,行踪应该不会暴露出去呀!
“大概是昨日吧!宫女们说一早就发现雨嫔吊在房梁上,等抱下来的时候,四肢都冰凉了。”碧云一阵唏嘘,也兴是感到事情不寻常,“舞薰也死了,大家都说舞薰因为雨嫔死了,害怕上面责罚,也是心里有愧,服毒自尽了。”
碧云显是不信这一类说法,“娘娘,你说这舞熏怎会好端端的自尽呢?昨日还准备查出真凶,不像是欲轻生之人那!再说雨嫔要自尽,其他人不知道,可舞薰是她贴身侍女,怎么会发现不了呢?何况雨嫔一个疯癫之人,把绳子抛到房梁上也是一个问题呀!”
林夕若点了点头,“我们去一趟吧!”
“现在去还有什么用?”碧云不解,“现在人死了,又怎么去找线索呢?”
“现在,雨嫔和舞薰的尸身应该还没有动,我们现在去说不定能找到点凶手的线索。”林夕若却是自有她的打算,“想必凶手定不会料到我们竟有胆量去,肯定松懈了下来,而此时正是我们查出真凶的好机会。”
然到了竹雨宫门前,她才发现事情绝对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几个武装的侍卫持剑站立在殿门口,林夕若正欲进去,就被拦了下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碧云怒喝,“竟敢拦皇后娘娘!”
那正门口的两个侍卫将剑收回了剑鞘,“娘娘千岁。”却是一点想要没有让开的样子,“皇后娘娘请回吧!此处您不宜多呆。”
“为何?本宫去里面还要经过你们的批准吗?”林夕若料定了他们不敢伤她,径直想要进去,却不想料错,侍卫们上前,剑锋闪着银光,差一点就要划破林夕若的肌肤,“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让臣等们为难,若娘娘执意进去,就别怨臣等奉命行事,不客气了。”
“奉命?”林夕若面对锋利的剑,不像普通妃子一般害怕,一点没有退缩的意思,眼中那股睥睨天下之气让人畏惧,“奉的谁的命令?”
“臣等自是奉得太后娘娘的命令,太后娘娘还留下一句话,说任何人不服,尽可以来找她。”那侍卫说得很客气,但暗下的意思却是说:这是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说的,你一个皇后哪儿凉快哪儿呆去!除非你有本事找太后杠去!
唉,这世道。。。果然是有后台撑着,小小侍卫的语气都强硬啊!
“姑姑?”林夕若半信半疑地望了望他,也不再僵持,转身往安寿宫的方向走去。
林太后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一般,殿里已摆好了茶点,似在等她到来。。。
林夕若急冲冲的踏进来,“姑姑———”
“不急,先坐下再说。”林太后招招手,“来,坐到姑姑这儿来。”
林夕若看着林太后慈祥的眼神,硬是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几巡茶点过后,林夕若见林太后丝毫没有想要提起那事的样子,自己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姑姑,那竹落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儿,你还是这样天真,你要知道,在这个后宫中,管好自己要紧,别老顾其他人的,这只会给自己惹祸上身啊。”林太后语重心长,似是教导,似是警告。。。
林夕若还想细问一些,林太后却已转了话题:“好了,若儿啊,过几天便是姑姑的寿宴了,这去年,前年,你还没进宫,都是如贵妃操办的,这次,姑姑可是期待你的别出心裁呢!”
“若儿定不会负了姑姑的期望的。”,见林太后摆明了避开这个话题,林夕若也自是不好再问下去。
退出了安寿宫,林夕若一路思索,姑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雨嫔一事是她做的?
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姑姑也只是好心罢了,不想让自己卷入其中而已。
这对手这么强大,手段狠毒,又隐在暗处,自己能招架吗?
回到了龙腾宫,林夕若趴在桌上,手上的画笔,不知不觉勾勒出了前日在西陵园看的画像。
“姐姐是在做什么呀?”慕容玉儿从殿门外进来,便看见林夕若持着画笔,“玉儿见过皇后娘娘。”
“嗯。”林夕若点点头,头却是一点也没抬起来,手指轻敲桌面,出神的厉害。。。
“娘娘画的可是雨嫔吗?”慕容玉儿好奇地探过去,却只看到一部分。
“雨嫔?”林夕若移开了手,细细端详,忽然发现,那女子的眼眸像极了雨嫔,不对,应该说雨嫔的眸子像极了那女子。
“哦,原来不是呀!”慕容玉儿看清了那画中女子的相貌,“刚刚只看了一小部分,倒觉得这女子像极了雨嫔,可现如今看来,这女子要比雨嫔多了一份清新脱俗之气。”
林夕若陷入了沉思,雨嫔像那画中的女子?
林夕若摇了摇头,这后宫妃子这么多,有几个人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自己不是在想雨嫔的死因吗?又和这个有什么关系?真是多想了。
慕容玉儿也没注意到林夕若的心不在焉,话题扯来扯去的,又落到了画上,“夕若,这画上是哪家女子呀?还是你自己画的?”
“不是我们家主子画的。”碧云从后殿端了茶和点心过来,听见她们的谈话,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还是主子记忆好,这是从西陵园看到的,娘娘画工可真好,与那日所见无异呢!”
“哦?”慕容玉儿有些惊异,“你竟进去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林夕若对慕容玉儿的大为惊讶感到不解。
“夕若,你刚进宫,对这宫里了解不清也是正常的。”慕容玉儿从心里竟有些嫉恨林夕若,“那西陵园平常就是个禁地,若是不小心闯了,便是杀无赦之罪呢!你却是除皇上外,活着进去活着出来的第二个人。”
“第二个?”若是这么说来,那第一个人又是谁?不会就是那个叫雨梦的女子吧?林夕若虽是疑惑,却也没直接说出来。
“是雨嫔。”慕容玉儿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还记得皇上宠幸她的那一次吗?就是在那一天,定是趁皇上不备之时,魅惑了皇上!”
林夕若一时倒也没太注意,只是对这些妃嫔不满之话一笑而过,可谁又能想到,这竟跟后来的事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诶,你说,这画上女子不会是是皇上的心上之人吧?”碧云打趣一般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容玉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真是这样,说不定雨嫔就是因为这样被宠幸的?自己倒也不妨试一试。
“夕若——”慕容玉儿成功地拉回了她的思绪,“夕若,过几天便是太后大寿了。你可想好送什么礼物了吗?”慕容玉儿毕竟是将军之女,不似其他千金小姐一般拘束,自从林夕若让她直呼自己名字,她倒也喊得顺口了。
“啊?”林夕若竟有些忘了此事了,“还没。”唉,也是,自己这些天实在是太烦心了,早上姑姑还跟自己说过此事,她是该好好准备了。。。
送走了慕容玉儿,太阳渐渐从天那边落下,如血的晚霞染红了天边。。。
“碧云,你可知道若是妃子要出宫,要哪些人批准才行呢?”林夕若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娘娘,您要出宫?可。。。要出宫的话,必须要皇上的批准啊!”碧云的话直接把林夕若希望的火苗浇灭了。
“啊?”林夕若有些垂头丧气,“我本想着出宫去给姑姑寻件好礼物,现在看来是没戏了。那个死妖孽才不会让我出宫的。”
“娘娘要是想买什么东西,直接告诉碧云就好了呀!碧云可以出宫帮您把礼物买回来。”
“你可以出宫?”刚熄灭的火苗又重新燃了起来。
“娘娘……”碧云有些无奈于林夕若那令人堪忧的记忆,“您又忘了,娘娘您身为后宫之主,您的令牌也可以通行无阻的。”
“唔……”林夕若摸着下巴,“好!就这么定了!”林夕若为自己的这个计划感到兴奋不已。
“定什么呀?”碧云却是一头雾水。
“自然是出宫的事呀!”林夕若抛给碧云一个神秘莫测的笑,进了内殿。。。
第九章:出宫遇刺
因为宫门的侍卫大多都没有见过林夕若,并且天色已暗,见林夕若一副普通宫女的打扮,看到她手上的金銮令牌,故是都不敢拦着。
就这样趁着夜色的掩护,林夕若持着令牌溜出了宫。
夜幕已经降临,夜市上点着七色的灯,摊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许多闺中小姐都喜欢晚上结伴而来,还记得……
林夕若陷入了那曾经快乐的时光,记得以前,她经常每天晚上溜出来,让碧云帮她打掩护,熟悉的夜,熟悉的场景,只是,她已不似当初那般天真无邪,自从入了宫,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林夕若在摊中晃悠着,一会儿捡起这个看看,一会儿又跑到那边去,忽然看到一个漂亮的玉簪,刚想掏钱,却发现腰间空无一物。
“喂!”林夕若转身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追了上去,两边的人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道。
“人呢?”林夕若紧追不舍,丝毫没有意识到,两边的人越来越少,追至一条漆黑的小巷时,人忽的不见了。
林夕若一门心思放在那窃贼身上,甚至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几个黑衣人拔剑刺来,用了劲刺下去,却不想林夕若突然蹲下了身,捡起地上掉落的令牌,转身看见危险,拔腿就跑。
几个黑衣人相视点头,追了上去。
“怎么办?怎么办?”林夕若不想这竟是一个死胡同,看着那么高的围墙,有些懊悔自己怎么不会轻功,那黑衣人却已向她逼近,“怎么办?”林夕若急的直跺脚,慌乱之中,将手中令牌砸向他,那黑衣人兴是以为是个暗器,侧身躲过,林夕若趁此机会,跑出了小巷。
那黑衣人知道上当,转身剑没入了林夕若的左肩,血从林夕若的肩膀上流出,染红了衣裳,那黑衣人拔出剑来,林夕若绝望地闭上眼,天啊,若是有来生,她一定不再溜出来玩了!
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大约过了两三秒,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你还好吧?”睁开了眼,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有些关切的望着她,而那黑衣人倒在了一旁,估计是已经没了呼吸了。
“你……”林夕若竟是一句话没说便晕倒在那男子的怀里,也是,一路狂奔,惊慌至极,劫后余生,林夕若几乎是把一生极致的感觉都经历过了,能不崩溃吗?
那白衣男子不是他人,正是夜宫昊同父异母的弟弟——夜宫离,本是母后大寿,他赴京前来祝寿,却不想在小巷行走之时,被一块令牌砸中,这才过来,救下了林夕若。
抱着怀中的女子回了客栈,夜深了,医馆尽数关门了,还好夜宫离本就是药仙座下大弟子,虽不能让腐木开花,但也能妙手回春,林夕若伤得并不是很重,之所以晕倒也只是疲倦所致。
很快的包扎扎好伤口,夜宫离将她抱到床上,又去楼下再包了一间上房。
一觉醒来后,林夕若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客栈里,摸摸头,这才想起昨日发生的一切,左肩已被纱布包扎好了,床上还放着一套女式的衣裙。
林夕若在疑虑中穿好衣服,扶着楼梯下去,来到楼下大厅,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