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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席的意思,当时他说的那件事有许多棉业老板知晓,那不可能连禾方和万庆芳这样棉业界的龙头老大都不知道啊?
而事实上。她与宏兴棉业合作后,也一直未听禾方提起过这档子事。若不是禾朔今日告诉她,她还有可能真的被他蒙在鼓里呢!
只是。老席为什么要这么跟她说呢?
是他真的有什么别人都没有的渠道探听了这些消息,还是希望她能更加心无挂碍地放手去做棉业生意,完成她对豇豆的承诺?
只是,照着禾朔的说法,若是在这之前基努和临晔那边真的如老席所说,马上就要开战的话,不可能其他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更不会拖到现在。
那么,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想到这里,甄肥肥更加急切地想见到席元龙了。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也有太多的话想要跟他说了——
她忽然觉得,她愈发的不明白她这位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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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见他之前,这边的事总是要处理好的。不管她现在回去的心思多么迫切,想赶至“爱屋及乌”楼的心思又是多么的迫切——
听到这儿,甄肥肥再笨也猜出禾朔的打算了。就照着她以前与老席说的那样,想必禾朔也是借助基努和临晔大战在即的契机,大力向两边抛售棉被这个打算把?
商人们就是有一点,也是与别人不同的:大战在即的时候,他们很少会想到受苦受难的百姓,也不会管谁胜谁败或是哪国兼并了哪国。只要不是自个儿的国家灭了就好。
比起文人墨士的慷慨激昂,笔锋知著,讨论国家大事,他们的声势则要缓和得多。默默地打着自己的算盘,等候着有利的时机,然后不动则以。一动便是山河变色——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如此。这当中,也有很多的“义商”,在战争中扮演着一个友好善良的角色,只是这样的人,真的远远没有前者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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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朔此番目的不为其他,就是希望甄肥肥能在财力上大力给予他支持,然后将货快速运往两国销售。两国路途遥远,事情办得快的话,也得需要月余的时间。好在,宏兴棉业在这两国也不是一点底子、盟友都没有,在来之前,禾朔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了那边尽早准备。只等他们过去,就可以直接行事了。
其实,照着禾朔的意思说,此番前去并不是指望着能卖多少床棉被,最大的目的还在于借机开拓这两国的市场。
只要宏兴一举在这两国站住了脚跟,那个时候,别说其他的棉业会尊他们宏兴棉业为领头羊不说,就连天雅棉业都不够看!
这个计划当然不容易,别说他们人生地不熟,就是那么多床棉被,在路上风餐露宿的,若是出了个意外,对他们宏兴棉业来说都不啻于是个浩劫。
这些话无疑说到甄肥肥的心坎里去了,因为她今儿下达的新计划就面临着和宏兴一样的困境——
一样的困境?若是他们能够联合,那么……罢了,宏兴的情况与他们不同,他们是因为战备物资的需要,而她更适合和平年代用的东西,还是不要去淌那潭浑水了!
更何况,依她的本意,暂时并不想与任何人结成同盟,要干就干自己的,合作可以,联盟还是算了吧?
还有一点是因为莫离和她的那些朋友,她不愿在这个危急的时刻让他们前去冒险。为了生意,让任何一个朋友冒险都是她所不愿看到的!
可是,这并不表示她不会支持禾朔。禾朔既然早有准备,又表现得那么有信心,她自当全力支持。
他在那边站住脚之后,对她以后在那边开分车行也能起到不小的助力。
而且,禾朔答应她,在这期间,所赚的钱与她五五分,来报答她的鼎立相助之恩。
甄肥肥想了想,并未拒绝她的提议。
这倒不是说她贪图这些钱,而是她了解禾朔这个人:在这种时候,若是她不答应接受这笔钱,他可能会心存顾忌,甚至怀疑她不怀好意临时跳到天雅那一头去都有可能。
毕竟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冤大头,大把大把的钱到手上都不晓得接!而她点了这个头,答应接下这笔钱就不同了,禾朔定会坚信她与他是绑在一头的,做起事来更加放得开不说,对她这个合作伙伴也就少了忌惮,多了几分真心!
果然,禾朔见她点头后,脸上最后一抹不安之色也消退了,眼底则更加明了。
禾朔想起先前的那个问题,欲重新提及,被甄肥肥巧妙的一个哈哈给遮掩过去了。
大佬的那个事,她自己还没有答案,就不要在这图惹烦恼了。要是让禾朔跟着她一起在这犯糊涂,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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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事商量了一下具体的细节问题,等事商量好,天已经快黑了。甄肥肥伸伸懒腰,与禾朔道了别,慢慢走出了屋——
甄肥肥独自走在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上,脑子里还在想着今着一天发生的事,直到撞上了一个人才停下来。
面前的人,正是她的夫——阿旺!
阿旺带着星星回来的时候,跟人问起她去了哪儿,结果大家都说不知。又听车行中一个小伙计称,他看到午后时分老板在前面不远处地瓜摊逗留了一会儿。
阿旺听到这里,便立刻赶至地瓜摊,除了一个眼睛不好使的大爷和一个冒着诱人香气的地瓜烤炉子,哪里见到了甄肥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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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双手,阿旺的手心惊奇地现出了一个大地瓜。甄肥肥见了宝似的一下拿过来,皮都不剥一下便“哇”地一声塞到了口里。
都怪禾朔!要不是只顾着跟他说话,她怎么可能会忘了她精挑细选了那么久的地瓜?一想起那两只西瓜现在还好好的、一口未动的躺在玉贤楼雅阁内的桌子上,甄肥肥就心疼不已——
不过现在好了!她一到这里就有现成的地瓜可以吃,而且还是热的!阿旺实在太棒了,竟然这么厉害,知道她此时想吃地瓜!
“额!就顾着自己瞎啃了,阿旺,你吃不吃——”甄肥肥停下一直未停的嘴巴,随意地抹了抹嘴问。
阿旺伸出手,替甄肥肥擦了擦黑乎乎的嘴角,然后才收回手,对着她摇摇头。
“我不吃……已经吃过了……”
“真的不吃……那你就少吃一点。”甄肥肥本想很大方的给一半给他的,但是令她“羞于启齿”的事——她吃地瓜的模样就像是山上的歡子啃人家地里的玉米似的,前后左右到处都啃一点,就是没一块好点的地儿。
阿旺失笑着拍拍她的头,让她不要管他,自个儿好好吃。随后,习惯性地拉起甄肥肥垂在腿边的一只手,向车行慢慢走去——
夕阳昏黄的光晕远远地打在两人身上,投下一圈朦胧的剪影——
街上人来人往,叫喊声不断,此时却安静得仿佛一副动态的画!
阿旺走在前面,拉着后面只顾着吃东西而掉了队的甄肥肥。而甄肥肥,乐得有他这么拉着,好给她引路,让她连看路都不曾。
阿旺嘴角带着笑意,眉宇间却似晃过一抹甜蜜的轻愁——
该告诉她吗,他已经在这儿等了她整整一个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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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给我滚去应酬去!
第二百六十章 给我滚去应酬去!
甄肥肥回去后,将禾朔的事与大家商量了,大伙儿都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契机。
反正钱放在钱庄里也是搁着,还不如拿到外面去投资。再加上甄肥肥与宏兴棉业早有合作关系,彼此之间已有一定的默契与了解,这个事情答应下来自是不难。
具体事宜,甄肥肥交予莫离,让他去与禾朔接洽,商量好后由她点头就行。
书生则为她张罗着挑选人才的一应事宜,也派了几拨人先后到灵州、广武、成克、西岳、天青等地去探探路,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底下人能干,甄肥肥也乐得轻松。
白天无事就带着一家老小在城里转转,到上好的酒楼去吃吃名菜名点。两个老人喜欢听戏,甄肥肥还特意陪着他们到苏京城内有名的“双喜班”听了一天的大戏。一天下来,甄肥肥的那个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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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车行马大老板到了京城,没出两天,甄肥肥就收到了无数邀请她去品茗游园的请帖。
在这之前,甄肥肥就曾知晓古代的商人或是文人有这种习惯,没想到这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照着甄肥肥的性子,是一家都懒得跑的。但是书生说了,她哪家都可以不用去,唯独张家她得给面子走上一走。
细问之下,甄肥肥才蓦然想起。
是啊!听说书生的那个对象可就是姓张,恰巧就是那位华章绣坊的大小姐。
难怪书生这么积极。也是,他未来老丈人的帖子,他哪敢就这么给挡了回去?
甄肥肥当即点了头,眼看书生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没讨媳妇。而这俩小青年又一昧的在这耗着,估计问题还是出在张家老爷子那里。她虽然不能帮上书生什么,但做好兄弟这么长时间。去给他探探风声、说几句好话还是行的。
看甄肥肥满口应承,书生也很是开心。屁颠屁颠地摇着算盘出去了,听那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的声响,也可知这小子今日办事是格外的卖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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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都得去!”朱虎云在听到女儿的决定后,思量再三后说道。
甄肥肥知道她娘是什么考虑,但一想到那么厚厚的一摞请帖,还是怕怕的摇摇头。
她还想多花些时间陪爹娘孩子和老公呢。那些生意场上的应承谁爱去谁去!
而且这种事要么一去都去,要么一家都别答应,否则开了个头,可就没完没了了。但是甄肥肥显然忘了一点儿,她刚才已经答应去张家了。
朱虎云见闺女摇头。心里急了,一下坐到她旁边,握着甄肥肥的手道:“人家请你去赏景喝茶,是看得起你。你说你不在这儿也就罢了,人过来了而且天天都在外面玩,有什么理由不去走一趟?况且人家好心好意地请你去,好酒好菜招待着,要不是要你的肉,干啥不去?”
甄肥肥苦着脸道:“可是娘。我想陪你们嘛……”
“陪了我们这些日子也够了,生意要紧。既然都走了这条路,哪能这么任性,想做啥就做啥。我跟你爹要是想到外面晃晃就去晃晃,想在里面呆着就在里面呆着,好得很。不得非要整天到外面跑。就算出去,我们几个也照,青天白日的,难道还有鬼啊——”
“还是我陪着比较放心……”
“我跟你爹不要你陪,又不是小娃娃,也不是不识路,干啥走到哪儿都要你陪?这么些大活人难道还丢了不成?你不要把我跟你爹当幌子,反正啊,这些人家你是去得去,不去也得去。”
“娘,你想得太多了,他们家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去,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反正大家都是走走过场,说几句客套话,没什么去头的。而且我这次去了,下回又得请他们过来坐,一来二回的,真的很烦诶!”原谅她,她并不是不好客。只是都是生意人,又都不怎么熟,彼此之间除了你奉承我两句我奉承你两句,不交半点真心,这样的说话也忒没意思。
“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