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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契约,想着孩子断奶就不用了,只是家里孩子多,光家务几个人就有点做不过来,杨家家里没几亩地,婆婆身体又不好,时不时的要吃药,等瑾娘跟她一商量,她家男人也愿意过来做工,这样就签了契约,跟蕙嫂他们家以前的待遇一样。这样家里买了地,人手也够用了。
蕙嫂家的小子被杨震海送到张喜那做学徒,本想着让他去学学经营,哪成想不到一年就回来了,这小子太憨,根本不是那块料,让他做生意老本都得赔了,不过性子稳,让人放心,张喜说这小子适合当家里管事,绝对忠心。赵家两口子也没什么不高兴,他们到愿意儿子留下,以后跟着主家,不用操心,只要有把子力气就不怕没饭吃。他庄稼把事也厉害,跟农事有关的一点难不住他。
家里三个小的也大了,家里还有个先生,家里有点不够住了。就算是小孩子也要有自己的空间,所以去年年底,杨震海就算计着今年把西边的房子盖出来。哪想到瑾娘又怀上了,不好动土,怕冲撞了她。
“大爷回来了。”蕙嫂从厨房里出来,小跑到她这,扶着她胳膊说。
“走过去看看。看他们有什么收获。”瑾娘笑着往东院走。
刚通过厨房,就看着老赵推着独轮车进院,车上是一麻袋一麻袋垒的高高的。足有七麻袋。
“这是什么?怎么弄这么多?”
“今个在山里发现一片毛栗子,都熟透了。就摘回来了。”杨震海从后边进院,身上背着个筐,赵家小子看到了快步上前把筐子卸下来。上面蒙着块麻布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不过满满登登的。
“你别动。还没收拾呢,血气重。”瑾娘上前想看看是啥,杨震海赶快阻止。“收获挺大的,还有其中两只纯白的兔子,等硝制好了,给芷晴做件比甲。没一丝杂毛肯定漂亮。”
“那敢情好。明个就送去制作,眼看着天就冷了,也能穿了。”瑾娘没想到杨震海会这样细心,前些日子去县城看儿子,看见一小姑娘穿了白毛滚边的比甲,她看着漂亮念叨了一下,想给芷晴也做一件。没想到杨震海就记住了。
杨震海笑笑,“你快回屋去吧,这还要收拾一下,你现在不方便,别在这看着了。”
“嗯,对了大后个大伯娘家带客,东西先送他们那里问问,都知道你进山了,不问不好。”
“知道了。”杨震海点点头,跟这老赵家的仪器把毛栗子搬了下来。这几年没事的时候就进山打打猎,靠山吃山,杨震海在这方面越来越厉害了,一年光靠打猎收入就挺大的。山里的猎物本来就多,猎人没几个,之前赖大被发现,他们这里的人更不进山了,杨震海倒是捡了便宜。他对山林里野兽分布都摸的很清楚,什么地方安全什么地方危险,那里有什么都差不多明了,简直就是个资深猎人。由他带领老赵也能跟进山里采摘山里的野物。
他没跟瑾娘说的是,今天还收获了一件好东西,不过为了给瑾娘一个惊喜,就没跟她说。
每年到秋天家里都是最忙的时候,家里摊子越铺越大,每年这个时候家里还要请些人帮忙。不过今年这些瑾娘就插不上手了。
“都过了几天了?是不是跟生沛禹时一样,还要多半个月才生?”杨震海小心的侧躺在瑾娘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圆滚滚的,“孩子好像不怎么动了?”
“可能太大了,施展不开。呵呵。”瑾娘笑笑,这次肚子里就一个小家伙,她感觉跟怀沛禹时差不多,她身体也完全长开了,对于生产倒是不担心。
“明天我要去一趟雁城,你在家小心些,让蕙嫂一直陪在你身边。”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生产,这次去雁城,是不是让姐夫给京里带个信,眼看着天就凉了,是不是让沛禹回来。都一年没见了我怪想他的。”
“信都写好了。你就放心吧。之前听说邹先生要到湘南赴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就好了,咱们看沛禹也容易。”
“呃,有准信了吗?”瑾娘坐起身。
“你慢点。**不离十了。圣上已经发兵西北,湘南这边还要个稳妥之人坐镇,邹先生倒是正当人选。”
瑾娘又靠了回去,打仗不打仗的,跟她没关系,要是沛禹能回来那最好了。
“娘,我这绣的行吗?”芷晴舀着自己绣的帕子送到瑾娘跟前。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朵小花,可绣的非常整齐,“绣的不错,这是昨日开始绣的?是不是晚上也绣来着?”
“就绣一会。”小姑娘有点不好意思。
“你呀,现在还年纪小,可不能因为绣这个把眼睛累坏了。以后晚上可不能绣了。白天也只能绣一个时辰。”瑾娘说着用手指点了点芷晴的小脑袋。
芷晴撒娇的拉了拉瑾娘的胳膊,“芷晴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在晚上刺绣了。”
别看芷晴才六岁,可比现代的小姑娘懂事多了。也能安静的下来,平日跟着瑾娘学刺绣,学工笔画,读书,瑾娘处理家里的一些事情的时候也带着她,一天也很忙呢。芷晴没跟夫子学习,她是瑾娘一把手教出来的。
“娘——”瑾娘刚想跟芷晴说话,就听到外面叫了一声,接着门帘子被掀开,一个身影扑了过来,来人到了她身前,一个止步挺了下来。
“你这臭小子跑那么快做什么?”
“嘿嘿—”三小子挠了挠头“娘,我想去大伯爷家行吗?”
“去大伯爷家做什么?你们夫子给你们下课了?”瑾娘问。
“听说大伯爷家的大黄下崽了,我们想去看看。”回话的是老二,小家伙比弟弟矮了些,不过衣服穿得利索整洁,迈着小方步,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着就像拎着鸟笼子遛弯的退休老人。
“都快到晌午了先别去了。这两天你大伯爷家要请客,家里忙活着呢。等过几日再去看。”
三小子撅了撅嘴,“那好吧。”心里挺失望的。瑾娘捏了捏他的小胖脸,“这几日小狗刚下生,你们也不能上前,过些日子小狗长好了不是更好玩。”三小子一听又变回笑脸。
“娘,是大伯爷家大堂哥要娶亲吗?”二小子坐到椅子上说。
“恩,你是不是又出去溜了?”
“没有,我是听二叔家堂兄说的。”
瑾娘给几个小的扒了栗子,“明个你们元景哥和沛冬哥就要回来了。给你们放一天假。可不许到外边乱跑。”
“嘿嘿,娘最好了。”三小子嘴跟抹了蜜似地。
这俩小子一个心思没在上面,一个喜欢习武,将来都不指望走科举这条路,她要求不是那么严格,其实家里几个孩子沛冬和沛禹会考科举,元景虽然也上县学,但是他在县城更多是跟着一位先生学绘画,他的出身也注定了不能去考了。这孩子想得开,该学的东西一点不少,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在家的时候还要教导芷晴。在杂学上很有发展前途。
第二天是大伯娘家大孙子的好日子,瑾娘快到临产日子了,也就没去,杨震海跟杨老爹去吃席了。而且中午前,沛冬和元景回来了,俩孩子都有点瘦了,县学的伙食很清淡,俩孩子又是认真学习的,休假这几日要给他们好好补补。
又过了五天,瑾娘才开始发动起来,应了瓜熟蒂落的话,这次生产特别的顺利从发动到孩子出生,不到一个时辰。瑾娘也没遭多少罪。生完孩子还特别的精神。
新出生的孩子起名叫沛泽,是个大胖小子,孩子健康极了出生就睁眼,脸上也张开了,看着比沛禹出生的时候更健康。
沛泽满月前两天沛禹回来了,邹先生的仕途已定,来年就要到湘南赴任,年前这段日子沛禹可以在家陪伴瑾娘。
“明日请客都准备好了吗?”瑾娘怀里抱着沛泽问话。
“准备好了,天冷,都摆在屋里,爹那里摆五桌,东园过厅摆五桌,女眷在东厢。”
“程家去请了吗?”瑾娘又问。
“自然请了。听说沛禹回来了,程家大伯还说要过来。”
瑾娘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不喜欢程家小姑娘,只是不想那么早把孩子婚事订下。谁知道孩子长到将来是什么性子。”
杨震海伸手接过沛泽,轻轻的拍着后背,让他打出奶嗝“程家大伯还算开通,我看并没有什么不满,也就你们女人心眼小。”
瑾娘扣上衣服扣子瞪了杨震海一眼,没搭腔。之前程家儿子跟着邹先生学习,两家来往多了一些,程家不知怎的就看上沛禹了,就派了人来定娃娃亲。瑾娘自然不会同意,孩子那么小都没定性,虽然这个年代包办婚姻是主流,可她也要征求儿子意见。就这样他们回绝了。
程家本是官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按说他们家孙女嫁给沛禹,算是沛禹高攀了,程家说亲也是看到邹先生的面子,觉着沛禹跟在邹先生身边,将来肯定有大出息。根本就没想到杨家会回绝。面子上一下下不来了。虽然程家大伯没说什么,可程家太太是恼了她,再也没来过。
“对了那两块皮子我舀回来了。”杨震海把睡着的沛泽放到小床上,转身去外间舀了包裹。
伸手打开,最上面是两张一点杂毛也没有雪白雪白的皮子。
瑾娘捡了一块“真不错,给芷晴做都够做两件了。”
杨震海从包裹下面舀出一张毛绒丰厚,色泽光润的皮子,“这是给你的。看看喜欢不。”
瑾娘一摸,那柔滑的触感“这是你打的?”
“那天一起打到的,正经的紫貂,很难得的。我也没想到能碰着。”
“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舍得用。”瑾娘用手摸着,那触感真是绝了。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要喜欢,我改日再去找找。”
“可别,你这碰到没什么,如果专门去找就不好了,还是留着让他们自然繁衍吧。”想了想又说,“以后进山只打些兔子野鸡狍子什么,像这种灵性稀有的东西还是放过吧。不然以后看也看不见了。”
杨震海心里不在意,嘴上应着“我也不常碰到。”
瑾娘笑笑,没再说什么。对杨震海来说动物就是动物,除了动物繁殖期他不会去狩猎,平日遇到什么打什么,每次进山,收获几样就收手,绝对不会有保护稀有动物的心里。而且就看她冬天穿的斗篷,皮袍,她也没立场说。假装圣母做什么。
第二天孩子满月,瑾娘招待女客,沛泽被抱在大红色襁褓里,露出白白胖胖的笑脸。这孩子除了出生那天哭了一回,从那以后就没哭过,拉了尿了就干嚎,嗓门才大呢。
今天抱出来见到这么多人,一点都不害怕,谁抱都笑呵呵的。
瑾娘生了四子一女,都挺健康,长的还好,有的人就看不上眼。
这其中以姜氏最为厉害。
姜氏第三者上位,瑾娘特别讨厌这样的人,所以一直不待见她,开始还看着老二的面子敷衍一下,可后来看老爷子连老二都不待见了,她也就不装了,更何况有一回无意间还看见姜氏偷看杨震海。那眼神特别饥渴。瑾娘心里更不舒服,连表面关系都不做了。
姜氏发现瑾娘这态度,就把她恨上了。背地里没少说瑾娘坏话,只是谁又听她的呢。
今个趁着孩子满月,姜氏跟老二家的一起过来,她们俩时好时不好的。整日勾心斗角,倒是在瑾娘这里找到共鸣,有的女人嫉妒心挺强的,见不得别人好。
姜氏看着瑾娘抱着孩子有点不服气的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