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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策府中,长孙无忌不仅以智谋著称,而且还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像这种语带调侃的话,李靖和程知节等人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张出尘哼了一声,小婉斜眼偷看,只见她嘴唇微动,从唇语的角度理解,应该是‘风流狐狸’四个字,让人忍俊不禁。
公孙婷微微一笑,尚未说话,裴夫人代答道:“公孙大家这一次是应皇上的邀请前来赴会,而非表演歌艺。”
小婉不禁看了公孙婷一眼,倘若她是应李氏兄弟或张贵妃的邀请来出席这次生日宴会,那倒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若是邀请来自李渊,这里面就有些暧昧了,小婉的目光在她脸上滴溜溜地转了一下,便立即收回,免得被其发觉,自己也难堪。
这时,李靖道:“时间差不多了,诸位请入席”
众人举目看去,只见大部分宾客均已入殿,殿门附近,已经没有几个人站立在这儿了,他们相互谦让了一番,也举步进入殿内入座。
裴夫人来了,小婉自然要到跟前侍候,裴夫人拉着小婉的手,向距离主席不远的宴席走去,轻声解释道:“主席以下,被称之为配席,就是皇室成员所属的席位,皇上、太子、秦王和赵王都有各自的配席,其中太子的配席最多,秦王次之。”
小婉大奇:“为什么不是皇上的配席最多?”
裴夫人哑然失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的配席只是赐给那几位年高亲宠的老臣,诸王的席位才能够看出深浅。”
“那我们应该是坐在秦王殿下的配席对不对?”小婉后知后觉地道。
“不错。”裴夫人点点头,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席前。席中有一人抬头看到小婉,脸上现出笑容:“小婉侄女也过来了?快过来坐下。”
这谁乱认亲戚啊?
小婉定睛看时,却是翼国公秦琼秦叔宝,此老已经多日未见,面容却比上次相见的时候略显清癯,但双眼中神光湛然,精神头还是不错。
“见过国公大人”小婉连忙行礼。
“什么国公大人?”秦琼脸一沉:“他程知节就当得一声‘义父’,难道我连个‘伯伯’都当不得吗?”
“侄女小婉见过秦伯伯”小婉立即乖巧地换了称呼。
“呵呵,这才对嘛”
秦叔宝捻须而笑,亲自为她介绍席上诸人,都是天策府中的头号官员。小婉坐下后偷眼望去,却见公孙婷刚刚在属于皇上的配席上坐下,转头看见她,还向她摆了摆手。
这时,只听得净鞭九响,大殿中立即寂静下来,只见李渊头戴皇冠,身穿龙袍,旁边是一身盛妆的张贵妃,后面跟着百余名宫女太监,相继入席。在李渊入席后,李建成等亦各自领着妃嫔,依尊卑之序入殿,建成后是世民,接着是元吉、元霸,最后是李神通等皇室成员。
等皇室诸人在主席坐好,整人大殿同的娟秀卧宾客,在李渊最亲近的两位大臣刘文静和裴寂的领头下,开始祝酒……这是寿宴,当然要以张贵妃为主,三杯之后,大殿内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做为主人,张贵妃自然也要答谢,几杯酒喝下之后,虽然是甜酒,白晳的面颊上已经现出两团酡红,星眸也有几分迷离,看上去更为撩人。
李渊看上去眉飞色舞,举起酒杯,要诸臣不用拘礼,尽情欢饮之后,百余名歌舞伎如同一只只彩蝶,从后殿门翩然而出,在悠扬的鼓乐声中,翩翩起舞。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一起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歌舞伎们彩袖飞扬,歌喉婉转,颇有几分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些歌舞伎不愧是出身皇宫乐坊,一个个不仅面容是丽质天生,舞姿更是妖娆,连小婉都看得神摇目移如醉如痴,这大唐在舞乐上的发展,现在已经看到了一个大成的雏形了。
一典既罢,大殿上突然灯火辉煌,众舞伎的衣袖飞扬,一蓬蓬新鲜的花瓣从她们的衣袖中飞出,洋洋洒洒在飞落,一时间花雨缤纷,让人叹为观止。
喝彩声轰然响起,歌舞伎们渐次退场,小婉身边的裴夫人轻声向她介绍道:“小婉,这场舞曲是公孙大家所编,歌舞也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你觉得如何?”
怪不得
小婉连连点头:“确实精彩绝伦,教人佩服”
歌舞表演之后,以李建成为首的皇室成员也一一向张贵妃贺寿,几杯酒下来,张贵妃的粉面酡红,似乎能滴得出血来,若不是李渊抱扶着她,小婉琢磨着她可能滑到桌子底下。
李渊心疼贵妃,却是不许她再喝完一盏,所有祝酒的人都以一口为限,在皇室成员祝完后,李渊突然朗声道:“夏小婉何在?”
小婉正对着一盘鸳鸯八珍抡着筷子穷追猛打呢,忽然听到她的名字,不禁愕然,幸好裴夫人在旁边轻轻掐了她一下,她才蓦地站起来,离席向李渊行礼。
“免礼平身”
李渊哈哈一笑,道:“夏小婉,当初平阳过生日的时候,朕听说你烘制了一只大蛋糕为她祝寿,可惜朕有事未去。听说这次你也为贵妃烘制了一只蛋糕,不知道是何名目?”
小婉深深吸了一口气,答道:“回皇上的话,蛋糕已经烘制完毕,请熄灭大殿内的灯火。”
“哦?”李渊一怔,继而奇道,“如此……传旨,熄灯”
大殿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继而,一缕悠扬的乐声如丝般的响起,从大殿的入口入现是亮起一点烛光,继而烛光大放,数名宫娥推着一辆餐车,餐车上是一只巨大的多层蛋糕,在蛋糕上盘旋着一只七彩的凤鸟,蛋糕上方是用食材雕琢的一轮红日,内置灯烛。
两行宫娥手捧彩灯,嘴里轻声唱着:“祝你生日快乐……”
小婉上前几步,躬身道:“启禀陛下,这只蛋糕,小婉为其定名‘丹凤朝阳’,贺娘娘大寿贺皇上大喜”
话方出口,只见安总管快步来到李渊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李渊脸上立即露出喜色,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大大的喜事,安总管,快讲这个消息告诉诸位臣工”
第一卷 乱世 第一百八十三节狭路
第一百八十三节狭路
“老师,你说姑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李承乾一脸急迫的样子。
小婉慢慢地喝了一口酒,想了一下道:“现在是十月上旬,估计怎么也得中、下旬才能够回来吧,大军行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贵妃寿辰那天……也是巧了,她刚说完‘贺皇上大喜’,安总管就来禀报,说是平阳公主指挥大军将刘黑闼及其弟十善,还有其部下诸葛德威一鼓成擒,业已就地斩首。李渊当时龙颜大悦,因为小婉是女身,无法封官,但他为了表示一下,将张氏出产的香皂做为贡品,由皇宫指定购买,光是这一块,就足够香皂厂消化了……后宫佳丽三千人,那可不是吹出来的,再加上其他宫娥、太监什么的,数量噌噌地上涨,这些日子小婉和张孝都在忙着扩大生产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有皇上首肯,就算以后有什么手尾未净的地方,也没人敢于拿‘经商’这件事情跟张家为难,这跟得了一柄上方宝剑差不多了。
心里高兴,小婉这天从工厂回来,便起兴准备去西市找一定酒肆,喝一杯稠酒,这种甜酒愈喝就愈回味无穷,她竟然是有些上瘾,没想到刚坐下不久,便看到李承乾穿着一身便服,带着两个侍卫在街上遛达。
小婉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位秦王世子哪天的时间与兴致跑来逛大街,李承乾文绉绉地解释了一番,用小婉的理解就是便服出访,体会一下民间的疾苦。
“在繁华的大街上走一圈,就能体验民间的疾苦?”小婉诧异,她伸出手指点了点酒肆外面那些带着笑容吆喝叫卖的和那些满脸笑容的顾客,“就这……叫什么疾苦?你现在就像是在欣赏一株荷花。”
“嗯,老师,你说得太深奥,能不能说得浅显一些。”李承乾还小,无法将‘疾苦’和‘荷花’联系到一起,他身后的两名侍卫则运着气瞪她,嫌她对世子殿下不恭。
小婉只好解释道:“水面上的荷花虽然看着亭亭玉立的,但谁会想到莲藕还生活在污泥之中?”
李承乾略一思索,点点头:“我明白了,老师,你的意思就是要从繁华之下寻找民间的真正疾苦是吧?”
小婉点点头:“并不是说这市井之中没有人间疾苦,但这里毕竟只是冰山一角,而且还是经过粉饰的,真正的民生疾苦……”
就在小婉和李承乾侃侃而谈的时候,从西市的一角走来一个胖子,身后还跟着十来名家人,一路上吆吆喝喝地走来,颇有气势。
酒肆和酒楼不一样,四面敞亮,就跟一凉棚似的,那些人一路行来,行人为之侧目,其中一名家人不经意地向路边张望,恰好看到小婉的正脸,目光蓦然一亮,立即在那胖子耳边嘀咕了几句。
“停”
胖子一听,当即喊了一声之后,一行人停下脚步,目光都向酒肆里望去。
说起来这个胖子也不是陌生人,他正是荥阳郑氏的族长郑永德的儿子郑天庆,他嫌山阳地方太小,没什么玩乐,便想着法儿来长安……这来了之后,他就乐不思蜀了,虽然山阳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但哪里有长安的繁华,便就此软磨硬泡地留了下来。
自打因为白糖一事,郑永德从小婉手底下吃了憋之后,老头子郁结在心,大病了一场,后来看着儿子不想回山阳,便费尽心机地花了大把大把的银钱疏通上下打点,终于通过一个族人的关照,给郑天庆买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关中某县的县尉,唐时做官有三条途径,最上策无非是参加科举出仕,而中策则是世家官僚大族的荫袭,最下策就是这花钱买官了。
虽然只是一个小官,但郑天庆也颇有些洋洋得意心满意足了……毕竟芝麻再小它也是个种儿,穿上官衣就可以在人前人五人六地得瑟一番。而且他这官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什么时候去上任是他老人家说了算。是故,这些天一有空就带着自己的狗腿子在大街小巷里逛荡……郑天庆不傻,皇城根儿那些地方可不是他这种不入流的小官儿可以去的,但在市场上欺行霸市却没问题。
今儿个也是巧了,准县尉郑天庆大人想去东市的胡人店铺里选几件礼物送给刚结识的一位青楼花魁,他手一个手下无意中看到了靠外边坐着的小婉。
郑天庆没有见过小婉,等那名手下告诉他,那个令他父亲吃了一个憋的女子就在前面的酒肆时,刚刚找到点感觉的郑大人立即表现出不可一世的官威……郑家在一个弱质女流手里吃憋,别说郑永德心里过不去,就算是郑天庆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只是他当时没办法,父亲又一再告诫他不要用商场以外的手段对付小婉,他不是不咽下这口气。但如今不同了,他现在也是一县县尉,不趁这个机会整整小婉,岂不是显得太过宽宏大量了?郑天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大步走了进去,站在了小婉她们的桌旁。
难得遇到自己的弟子,小婉正忙着毁人不倦的教育事业、侃侃而谈的时候,一个胖大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桌旁,而且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