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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贼人呢?”小婉问道。
“回禀夫人,已经押在外面等候您传唤了。”张南禀报完,转身来到厅口扬声道:“将贼人押上来”
下一刻,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被推推搡搡地拉进了大厅。
“快跪下快跑下”几名下人呼喝道。
那中年男人却是胆大,犹自呼喝着不肯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给一个妇人下跪?”
“瞎了你的狗眼”
张南转到他后面抬腿就是一脚,正踹在他的膝弯上,那家伙倒也干脆,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又被两个下人拎起来摁在地上,这回他也不喊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了,两只眼睛叽哩骨碌的乱转,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
小婉仔细打量了一眼,微微蹙眉:“张南,他这是怎么了?怎么长得这么寒碜?”
地上跪着的那个贼人都快要哭了……这位夫人说话真逗,人有长成这个样子的吗?
这位仁兄的模样是有些惨了,双手被缚在后面,衣衫被扯得跟花子服差不多,还好……不该露的都没露,只是脸上被打得五彩斑斓的,除了下巴上的那撮山羊胡可以清楚的辨认之外,其余的五官都很难判定原本的模样了,都挤在一挤跟包子似的。
“夫人,这个贼人被抓到的时候,出言不逊,而且企图逃跑,小的们天黑看不清楚,不小心碰到他的面部。”张南很‘惶恐’地回道。
小婉点点头,这种人怎么打也不过分,刚才也不过是调侃而已:“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入我张府的庄子偷东西?”
“俺叫车天胄,也是沧州人,今天晚上喝多了酒,为什么将掩当贼人绑了起来,还打了俺一顿,真是岂有此理”大概是看小婉是个年轻的女人,虽然听说她也有官诰,那贼人却是不以为意,反倒振振有词。
“误入?”
张南差点儿被气乐了,“且不说你是从哪儿误入,既然不是贼,你偷我们家耳木做什么?”
“不过是一根木头而已,我拿来垫脚,也算是偷?”车天胄强词夺理。
“车天胄,你倒是会狡辩,莫非真以为无人治得了你?”小婉淡淡地问道。
“俺本来就是良善之人,四邻八舍谁人不知,你家下人给俺打成这样,快将俺送到官府,俺一定要告你们私设公堂”车天胄振振有词,还知道‘私设公堂’。
“呵呵,”
小婉笑了,只是这声音听得有些冷,让人心里发毛:“车天胄,按你所说,将你送官确实是过了,不过城管小队的云飞扬云队长这几天正没什么事。来人哪,将车天胄送到云队长那儿去,想必他们之间一定有共同语言。”
车天胄刚开始的时候还比较镇定,就算是将他送到官府他也不惧,肯定会有人将他捞出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但送到云飞扬那里就大不一样了。
那是什么人?那是混混地祖宗
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无赖不怕官府的板子,却是最怕落在自己人手里——就算是钢浇铁铸的罗汉,也能被捻进去三根铁钉子,那感觉……让人不寒而栗,小婉就不信车天胄敢去云飞扬那里‘做客’。
“押他过去吧,没的扰人清梦。”小婉吩咐道。
“是。”
张南答应一声,命人架起车天胄便走……果然,在车天胄被架到大厅门口的时候,便开始挣扎起来,回头喊道:“夫人、大人,饶命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婉头上立即冒出三条黑线,但她还是示意张南停下。
“车天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没关系,你若不方便说,就去找云队长说好了,他是个很和气的人。”小婉淡然道。
和气?
云飞扬的性格当中有什么,车天胄不清楚,可绝对跟‘和气’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他可知道有几个同道落在城管小队的下场,据说进去的时候都是大摇大摆地进去出来之后都是让人抬着出来,而且最早出来的那几个到现在还在家里躺着,那叫一个凄惨。
“我……”车天胄顿时犹豫起来,他当然不是忠贞不渝之士,但对于脑袋的重要性还是颇为了解的,如果他真的招了,身后那位恐怕不会轻易地饶过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姓车的,我们夫人已经给了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表现了”张南的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响起。
“我……我招”
车天胄自忖为这事丢命或落个残疾不值,如果是送进县衙,自己还有机会,可送到云飞扬那里,八成是先收拾了自己再说,就算有人肯捞自己,能不能如愿还不一定。
第一卷 乱世 第三百一十一节 敲山震虎
第三百一十一节 敲山震虎
“可要想好喔,我可不想逼你说,免得再说是屈打成招”小婉淡淡地道。
“不是屈打成招,是我自愿招供的,完全自愿。”车天胄开始冒冷汗了。
“这个……我这里不是公堂,还是送你去城管小队吧,那里才是处理治安问题的。”
小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对张南吩咐道:“你带人将他送云队长那儿去,路上一定要注意他的安全,千万别碰破头摔断腿,落下残疾旧不好了。”
“是,夫人,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张南心领神会地应道。
汗
车天胄刚才还剩点儿底气,现在完全被抽走了,登时如同一滩烂泥似的软倒在地上,连连叩头:“夫人,不是,姑奶奶,您饶了小人,不要送小的去云队长……呃,这些小事,不用劳驾云队长,小人什么都说,都说,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噢?”小婉很是奇怪地看着他,“你是说真的吗?”
“真的,就像真金一样真”
车天胄连忙赌咒发誓,虽然事先得到吩咐不能乱说,可若是为这事丢了性命或者落个残疾,未免太不值得,想明白这一点,他也不想顽抗到底,“这件事情呆不是小人要做的,是卜少爷给了小的十贯钱,让小的来庄子上偷长木耳的木头。”
卜少爷,名叫卜少堂,这个名字小婉陌生,但沧州卜家她可不陌生,尤其是卜少堂的叔叔卜振军,这个名字小婉可是熟悉,当初刚到沧州的时候,这个名字可在张陵嘴里重复了好几遍,而且她还曾经远远地看过那老头一眼——不是正是介绍,纯粹好奇。
卜振军,沧州司马,在张陵来沧州之前,是最有希望得到沧州别驾一职的,但谁也没有想到,张陵横空而出,截了卜司马上进的机会,这在州里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了。在张陵刚到沧州的时候,卜司马还颇和张陵掰了一气儿手腕,但因为有王守拙的全力支持,加上张陵本身做得出身,所以这段时间卜司马那边已经有些揠旗息鼓的意思,没想到现在又折腾起来。
“卜少堂难道不知道这座庄子是谁的吗?”小婉问道。
“卜少爷……不,卜少堂他知道这是别驾大人的庄子,行动前再三叮嘱小的,一定不要被抓,如果被抓了,就让庄上将小的送到官府,他自会想办法周全小的。”车天胄恭恭敬敬地答道。
“卜少堂在什么地方?”小婉问道。
“卜……卜少堂他就在卜家庄院里,有时候会去城时他叔叔那里。”车天胄答道。
“张南,”
小婉开口道:“车天胄既然这么配合,那就不要送到云队长那儿去了。”
车天胄闻言刚是一喜,就听到小婉继续说道:“不过,刚才你们下手似乎重了一些,就索性好人做到底,将他送回家吧。”
“这怎么敢当,小的……小的自己回去就好。”车天胄虽然无赖,却并不愚蠢,看着小婉温煦的笑容,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怎么能行呢。”
小婉微微一笑:“我们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嘛。张南,打听一下卜家庄在什么地方,将车天胄送过去吧。”
“啊?”
车天胄的脸色立即变了:“不,不要,我不去卜家庄……求……”
话没有说完,他的嘴已经被人堵上,两名下人已经架着他往堂下走。
张南却没有立即出去,而是等那些下人出去后,开口问道:“夫人,不用送官吗?”
“没必要。送去也不过是打口水官司,没什么意义。”
小婉说道。
这车天胄不是卜府的人,就算是有他的供词,在官府那面打起官司来,也牵扯不到卜家,对方一个‘不知道’就可以打发了,徒增笑话。
“是,小的明白了。”
张南点点头,应声退下。
……
翌日清晨,卜家庄的庄丁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奇怪的声音,打开门看时,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地上蠕动。
“这是……天哪,这是什么人?喂,快来人哪”开门的庄丁大声喊道。
“怎么回事?”
“大清早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几个庄丁听到声音都跑了过来,待看到地上那个蠕动的‘东西’,都十分的吃惊。
“都在这儿围着干什么?”身后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几名庄丁立即闪开。
从里面走过来一名老者,威严地看了他们一眼:“出什么事了?”
“这个……有个人被绑在这里……”一名庄丁连忙让开门口。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老者也吓了一跳,他是卜家庄的管事,叫卜业,是卜府的老人,这个庄子其实就是他负责的。
“我们也不认识。”几个庄丁面面相觑。
“呜~呜~”
地上那个被捆着的人拼命挣扎起来,骨碌一下子,竟然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歪有歪着,这一下到将正脸儿露了出来。
“哟,这谁呀?被打成这样,恐怕连他娘都认不出来了。”众人一看,都面面相觑,竟是谁也认不出来。
“呜~呜~”
地上这位被捆得跟粽子相似的人,正是车天胄,见众人像观赏稀罕物似的看着他,不由得大急,只是嘴里塞着布,根本发不出声音。
“蠢你们不会将他的堵嘴物拿出来?”
管事卜业大声喝斥道。
“老管事高见”
庄丁们马屁如潮,却被卜业瞪了一眼,一名庄丁见机得快,一把掏出车天胄的塞口布。
“卜老管事,小的是车天胄啊,为了给卜少爷办事才变成这样的……”
“把他的嘴堵上。”
卜业脸色一变,立即命人将那块堵嘴布塞回去。
“呃……”
车天胄满肚子的话立即被塞了回去。
人老成精,卜业见过的世面广,这大清早门口突然多出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家伙,而且张嘴就是为少爷办事的,他哪敢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在门口乱说话。
“老管事,这个人怎么办?用不用送官府啊?”旁边一个庄丁问道。
“把你送去好了”
卜业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绝不能送官府里去,万一真的牵扯到少爷,就算是有二老爷做主也不好办,他微一沉吟:“将他送书房里,谁也不要同他说话,知道吗?”
“是。”
庄丁们答应一声,将车天胄架走,卜业老脸上变幻了一阵表情,匆匆地向后院走增。
“什么?车天胄被人绑了送庄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