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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事?”小婉问道。
“就是上次你说过的事情。”
“我说过的……别打哑谜,什么事情?”小婉说过的话太多,还真是记不起来了。
“就是那个整合商业协会的事情。”张陵提醒道。
“哦,我记起来了。”
小婉想起这件事了,她就就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点点头:“我刚进曲江县城的时候就发现,这地方繁而不荣,有些太可惜了。其实仔细地比较一下,仅曲江而言,就有三大便利。
第一,这里的水陆交通都很方便,承接南北,完全可以将它建设成为一个枢纽,无论是南货北运还是北货南运,尤其是那几入码头,简直就是黄金宝地……对了,回头就让张有去把码头周围的地买了,将来盖成仓库出租,必定大赚。”
“好,这件事情回头就办,你继续说。”张陵有点儿哭笑不得,自家娘子对土地和赚钱几乎已经到了一个执着的地步了。
“第二,曲江不仅天然资源丰富,而且后天可为的资源也很多,譬如各种养殖、种植业,还有矿物开采;第三,这里没有大型商业协会组织,将这边的生意人都联合起来,组成不同行业的商行,然后再把这些商行组成一个商业协会,这样在做生意的话就可以形成一个有规模、有组织的团体,不会像一般散沙似的,彼此之间也不会造成恶意的竞争。”
“官府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张陵问道。
“做生意始终是商人的事情,官府要做的就是引导和仲裁。”小婉道。
“可不可以将我们的船队调过来呢?”
张陵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不仅能够让生意变得规范,而且还能够让当地人尽快地赚到钱,所以也跟着分析起来:“我们家的船队现在有内河和海运两支,可以延长航线,必要的话再加上几艘,当地的东西当地卖,肯定是卖不出好价钱,外地的东西经过陆地的颠簸和长时间的运输都会有所损耗,而我们家的船队速度要比普通的船只快,无论是南货北运还是北货南运,都可能获利。”
“说的不错”
小婉笑道:“你还记得我们在沧州所做的吗?要想富,先修路,修码头,圣人不是说过嘛,‘穷则变,变则通’,只要对策合适,哪有不成的?不过,当前要修路还是要修山里出来的路,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充,可以发动当地的百姓。”
“钱从哪里出?官府可没多少钱,难道还要要朝廷要钱?”张陵问道。
向朝廷要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个时代可远不如后世,只要有益于国计民生……甚至纯属政绩工程就可以请款,很多时候都是要自筹资金,以韶州目前的财政状况而言,也就仅仅是维持个饥饱而已,哪里会有余钱修路。
“曲江水路通达,修一条通向山里的路可以将山里的物产运出来也就罢了,有必要修其它的路吗?”张陵蹙眉道。
“当然有必要”
小婉肯定的点点头:“户枢不蠹,流水不腐,只有流通才能繁荣,咱们这里货物不缺,主要就是少了流通手段,结果外地来的不值钱的货物到这里卖的价钱虚高,而本地的货物却因为同样的原因出不去,只有少数人能够以此谋利,这种利益同样是不正常的。
水路运输虽然快,但我大唐居于水边的城市毕竟是少数,内地的城市居大多数,尤其是周围的内地城市,就是因为道路不通畅而导致流通不利。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些流通手段不仅会带来货物的周转,同时也会带动住宿、饮食等行业的发展。”
“可归根结底,韶州的底子还是太薄,本身没有资金,朝廷恐怕也没有办法。”张陵觉得绕来绕去,最后又绕到一个‘钱’字上面了。
小婉抚了抚额头,心忖或许该做一些牺牲了:“阿陵,钱的问题不是很难解决,不过这件事情还要上奏朝廷,免得留下后患。”
“什么办法?”张陵一喜,连忙问道。
小婉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喝了,这才悠悠地说道:“第一,码头边的那些地,完全可以由官府自己开发,先盖一些简易仓库,然后派出岗哨,按照适宜的价钱租给来行的商人使用;第二,避如一些资源的开发,完全可以控制在官府手中,如果官府不能亲自出面,可以与商人合资,双方分成,这样一来,钱自然就有了,不过这个办法最好是先写一份奏折递上去,否则将来容易引来麻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卖不如租啊”张陵在心里算了一笔帐,觉得这件事情大有可为,连连点头称善。
“回头我就向朝廷递交奏折,现在该做什么?”张陵问道。
“第一步当然是整合商人,组织各种行业的商业协会,然后统一物价,规范城市的管理。”小婉道:“老百姓认的都是死理,谁给的价钱公道,东西就卖给谁。商人更是重利,只要给他们算个明白帐,肯定就知道如何取舍,就算有一两个不合作的也无所谓,大势所趋之下,不合作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第一卷 乱世 第五百二十二节 殊荣
第五百二十二节 殊荣
咔
当空里一声响,阴沉沉的天空里像是被人用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闪出一道亮芒,紧接着雷声滚滚而来,一付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在通往曲江县城的山路上,十来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有的徒步,有的骑着头草驴,不紧不慢地走着。
“于老哥,你说官府这一次叫我们这些里正有什么事情?”一名老者问道。
他们这些人都是各自村里的里正,这所以是他们当里正,那是为了节省壮劳力,有些官儿闲着没事就将里正们拎到县衙陪站,为一些陈皮子、烂谷子的芝麻小事磨磨叽叽,让这些老者去陪着,权当是讲古了,而且他们也不是随便选来应付差事的,这些老人虽然精力不如年轻人了,但处事圆滑,而且在村中颇孚人望,所以县令们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反正到时候有人听招呼、为事就成,他们犯不着为个里正的人选跟村民们过不去。
被问到的正是于若山,他正眯着眼看那天色,闻言摇头道:“我又不是那官老爷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叫我们去干什么?”
他又看看天色,叹了一声:“晦气,今儿个出门的时候就说是不宜出行,这还没到半路上就要落雨,再在衙里陪半天堂,这条老命也要去了一半。”
“听说这次可不是县令老爷召唤我们,而是刺史大人,是不是要加税啊?”又有人猜测道。
“不见得。这该收的税都收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当今天子圣明,就是打突厥人那会儿也没有加赋税,现在国泰民安地更不可能。”先前跟于若山说话的老者说道。
“可我听说最后官府修缮码头,用了大量的劳力,还在码头附近盖了不少的仓库,是不是让我们出劳力啊?”马上就有人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别看这年头通讯不发达,可有些小道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想躲都躲不开。
“那可不行”
一名里正立即摇头:“在河边修码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拿不到工钱还要自备干粮,我要答应了,回村后那些乡亲还不吐口唾沫湦子把我淹死?”
“别说得那么邪乎,真的要你做你还敢不错?难道你以为县太爷的板子比不过你家婆娘的唾沫湦子威力大?”又一名里正开玩笑道。
“你们呐,”
于若山摇摇头:“一个个净瞎吵吵,还不知道什么事情,现在费那个力气干什么?再不快走两步就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老头的话不幸言中,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大雨滂沱而下,幸好众人都拿着伞,走的虽然辛苦了些,却不至于像于若山所说的淋成落汤鸡。
就在他来快到县城门口的时候,一个个脸色都变了,只见三、四个衙役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站在门口正向这边张望呢。
“于、于老哥,这是不是刺史大人派人来抓我们了?”一名里正胆子小,战战兢兢地问道。
于若山也觉得奇怪,摇摇头道:“这不至于吧?我们又没抗税抗租,哪里用得着惊动那些差爷们到城门口候着,再说要是抓人的话,直接上门就是了,都是本乡本土的,大黑天不点灯笼都摸得到门。”
“很可能是诱捕。”那位里正联想的倒是挺丰富的。
于若山可不是没有见识的乡老儿,好歹他的大儿子也在衙门当差,闻言啐了一口道:“就你我这点儿份量也值得人家诱捕?还真看得起自己”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城门口,那为首的一名衙役已经看清他们的面目,迎上前来大声道:“你们怎么才过来,害得我们等了一个来时辰。”
于若山微微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些衙役还真是等自己一行人的,当下从驴上出溜下来道:“嘿哟,这不是李爷吗?刚才没看清楚,您怎么有空到城门遛达了?”
这衙役名叫李维,和于若山认识,也认识他的大儿子,不过听到于若山的话,脑门上也是黑线充盈……这谁会拣着个大雨天跑城门口来遛达,那不是发贱吗?
“于老爷子,你客气了,是刺史大人吩咐我们来这儿恭迎诸位的,城里已经给诸位准备好了下榻之处,请跟我来。”李维客客气气地说道……这是上面的吩咐,一定不要恶形恶像地跟这些里正们说话,而且要安顿好他们,这让一向习惯于在里正们跟前装大爷的衙役们无比的郁闷,只是上峰的命令他们没胆子不听,顶着风雨在这儿等了半天才见到人来,还得陪着笑脸,这种感觉倒是挺新鲜的。
看到这些平日鼻孔朝上的大爷们突然转了性似的赔起小心来,里正们既觉得新鲜,也觉得惶恐,只得跟他们进城,只是这回有坐骑的只能牵着走,他们可不敢人家给了个笑脸自己就当爷了。走了几百米,于若山觉得有些不对,牵着驴凑到李维跟前道:“李爷,这好像不是去衙门的路吧?”
“我说过要带你们去衙门吗?”李维面无表情地道。
“呃……那是去什么地方?”于若山问道。
“带你们去享福。”李维回应道。
也没有走得太久,转过一个路口,李维领着他们来到一座酒楼跟前,道:“诸位,今天天气不好,而且也有些晚了,刺史大人安排你们在这里暂住一晚,放心,所有的用度衙门里已经支付完了,你们尽管住就是了,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去见刺史大人。”
说完,李维向迎过来的伙计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的走了。
“哎~李爷”
里正们摸不到头脑,想喊住李维,那四个衙役早已经走远了,几名店伙计客客气气的过来请他们。
“这是鹿鸣春,城里最好的酒楼”一个经常进城的里正说道。
“很贵吧,我们怎么进得起?”另外一个说道。
一名牵着驴的伙计听见了,转头笑道:“老爷子,您今儿个安安心心地住下来,钱已经有人替你们付了。”
于是,一众里正们糊里糊涂地进了这曲江县城最好的酒楼……
北江码头。
由于大雨下得正急,码头的修缮也停了下来,工人们都跑到工地旁边的棚子里面喝着热乎乎的鱼汤……这鱼就是从河里捕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