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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有些为难的样子,班主以为他退缩了,冷笑道:“既然拿不出钱,还充什么善人,快给我闪开!”
“郑老爷,我家少爷让我将钱给你送过来!”
一个壮汉从人群中挤出来,将一个鼓鼓的钱袋子递给郑天福。
郑天福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看到人群中正有一个少年向他微微点头,却是张家糖坊的大少爷张陵,而这个壮汉正是张家的大管家张忠。
“不过六十两而已,这钱我出了!”
郑天福接过钱袋,看到里面的十锭雪白的大银,嘴角微微一扬。
张陵来这也是凑巧,张家的馒头坊已经扩大,卖的东西包括馒头、包子、饺子和花卷,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面粉,今天学得有些乏了,他便和张忠一起来码头进货,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和郑天福一样,张陵让张忠去问事情的起因。这个班主经常在附近几个县城演出,那些少年男女都是他收罗的孤儿,现在除了关中、岭南、巴蜀等几个地区,大多数地方都处于战乱之中,真假也很难查证,反正他有权主宰这些孩子的生死,将他们简单训练之后便出来赚钱,据说有几个孩子被打死打残,只是没有报案,官府也懒得管。而刚才捱打的这对兄妹被他收养的时候,已经不小,据说祖上是匠户出身,那个男孩子好摆弄个东西,今天也是他好奇,将一件道具给拆了,没等装好,便被这个班主发现,他的姐姐为了护他,便也捱了一顿打。
张陵生出恻隐之心,一方面是看二人可怜,另一方面却是听说二人祖上是匠户,心灵手巧的缘故,他记得小婉曾经说过,趁着现在乱世,多为家族招揽培养一些好苗子,等到了和平年代,就没这个机会了,所以前段时间张信去岭南的时候,回来又带了一批孤儿,今天看到这两姐弟,心中便是一动。
那边郑天福与班主签了文书,画好押之后,他将六锭大银扔给那班主,带着那姐弟俩便向张陵走过来。
“多谢老爷救命之恩!”姐弟俩当街便给郑天福跪下。
“你们俩起来,我虽然有救你们之心,但身上却没带那么多钱,真正出钱救你们的是这位张少爷。”郑天福笑道。
他的心中也有些疑惑,据他所知,张陵每天都在县学或家里复习功课,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示意他收下这对姐弟?
“是了,好像张家有收集童仆的嗜好,也不差这两个……”郑天福自以为找到了答案。
“不要下跪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张陵止住了姐弟俩要下跪的举动,这毕竟是在大街上,看着不好,而且他自己的年龄也不大。
“奴婢名叫罗玉芝,他是奴婢的弟弟罗玉林。”罗玉芝心中惶恐不安,看着郑天福面相和蔼,却没想到真正的主人是这个年龄似乎不在的少年,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多大了?”张陵问道。
“奴婢十六岁,玉林今年十四岁。”罗玉芝答道。
嗯?
张陵有些讶然,他看着这两个人外表,还以为不过是十二、三岁,没想到这么大。
一旁的郑天福笑道:“估计是那个黑心的班主平常也不给他们吃饭,营养不全的缘故。”
张陵心中恻然,转头对张忠道:“你先将他们送回家,吃个饱饭,我去先生那里打听些课业。”
“呵呵,我正要去府上打扰,张管家,我们就一起走吧。”郑天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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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鸡叫的声音,透过窗户,天色也渐渐明亮,虽然昨天吃得饱饱的,罗玉芝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宿未睡,倒是旁边的罗玉林呼呼大睡,男孩子的线条毕竟要粗犷一些。
“都醒了吗?”门外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请进,大管家。”罗玉芝声音弱弱地说道,她听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昨天带她们来到这个张府的大管家……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位大管家脸上那种岩石般刚硬的线条,她就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凶是吉。
张忠推门而入,看到仍在呼呼大睡的罗玉林,不禁笑道:“这小子,睡得倒香。哎,你……你可是病了?”
转眼一看罗玉芝,他吓了一跳,这个小姑娘眼珠子通红,看着有些吓人。
“没,没,只是一夜……睡不着。”罗玉芝脸一红,急忙去推弟弟:“玉林,快醒一醒!”
“别叫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张忠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厨房已经开饭了,你去吃完,吃完后去见夫人,你弟弟嘛……吩咐厨房留份饭就是。”
“是,大管家。”罗玉芝低眉顺眼地应道。
罗玉芝跟着张忠来到厨房,一个厨娘从门里探头出来,向他们看了一眼,见到张忠时,那厨娘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大管家来了,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张忠点了点头,向那人吩咐道:“这女娃是大少爷昨日买下的,你让她在厨上先吃饭,等一会儿要见夫人。对了,她还有个兄弟,正在睡觉,给那小子也留一份饭。”
“放心吧,大管家。”厨娘答应下声,便招呼罗玉芝进去。
张忠转头对罗玉芝道:“你吃完饭就在这里候着,过会儿我会叫你。”
罗玉芝怯怯地点点头,这时,那个厨娘已经端着个木盘过来,木盘里装着一盘雪白的、热气腾腾的包子。
张忠安排好罗玉芝后,便来到前院见张杨氏,现在小婉不在家,各加工厂和店铺的日常业务由分管的管家和掌柜负责,但一些大事情还要由张杨氏亲自决定的。
他在门外跟丫环说了一声,丫环便立即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张杨氏的声音传了出来:“张忠,进来吧。”
张忠进去时,张杨氏正坐在一张书桌前看帐本,神情有些疲惫,绣娘在身后正为她按摩太阳穴。
张忠心中微微一惊:“夫人,您可是不舒服?”
“无妨,只是看这些数目字有些疲倦了。”张杨氏示意绣娘停下。张忠兄弟几个一直追随张须陀,后来又千方百计回到张家,这几年更是分担了大部分的家务,从感情上说,张杨氏已经将他们当作自家的子侄看待了,最近正准备张罗着给他们找门亲事。
“张忠,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次阿陵应试之后,你这当老大的应该在亲事上也做回表率,如果你自己找不到,我可就要替你作主了!”张杨氏笑道。
“呃,夫人……这事缓缓再议吧。”张忠没想到张杨氏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顿时有些面红耳赤。
第一卷 乱世 第一百零九节 食雕
第一百零九节 食雕
“跟你说笑的。”
看张忠一脸尴尬的模样,张杨氏不禁笑了,绣娘在她身后也抿着嘴儿笑,“不过,张忠啊,你们七个人当中,你是老大,如果你不早一点儿娶妻生子,那可就连他们兄弟几个都耽搁了!”
张忠心中一凛,低头答道:“是,夫人!”
“嗯。”
张杨氏点点头,“过些日子,小婉可能要回来……这件事不要告诉少爷他们,那丫头说是要给他们来个惊喜。绣娘现在我正得用,你找两个机灵点儿的丫环给小婉备着,免得她回来不方便。”
张忠笑道:“夫人,大少爷昨天在城外集市上买了两个孩子,其中的女娃子虽然年龄大了些,倒也机灵,要不让她先来见见夫人?”
张杨氏点点头:“那倒不必了,既是阿陵见过了,想必不会差的,就直接着让他们先去义学读书,教教规矩,若是不成,便打发去田庄。”
“他们平得晚了,只怕是跟不上其余孩童。”张忠想起罗氏姐弟昨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颇有些同情地道。
“无妨,过些时候不是还有一批孩子过来吗?再说,又不是让他们去考秀才,只是多主认识几个字,添一点子灵气,小婉不是说过嘛,笨一点儿不怕,就怕愚昧,她这话是有道理的。”张杨氏颇有些惆怅地叹息一声,小婉离家久了,她是真舍不得,但张杨氏清楚,张家的根基太薄了,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来巩固这个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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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恒,听说醉仙居已经开始重装了?”薛万彻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问道。
“是的,叔父大人。”
薛恒面色阴沉,目光凶狠,不时露出杀意:“我今天派人去看了,据说是要改成茶楼,招牌也换了,叫什么……鹿鸣春。”
“呵呵,那小娘子倒是挺风雅的嘛。”薛万彻的声音很气,却是寒意森森的,薛恒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攥紧拳头,怒声道:“那柳宗臣老狗最是可恶,他既然要卖那酒楼,为什么不卖给我们。我们的出价绝对不比别人低!叔父,他这分明是耍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薛万彻冷笑冷冷一笑,双目微开,眼中射出两道骇人的锋芒:“你咽不下又怎么样?柳宗臣虽然不过是一府之官,但他为官党清廉,甚得圣眷,除非是他犯了错误,否则你能够怎么样?便是太子殿下,也不会允许你动一下这个颇有声望的干吏。”
他转过身厉声对薛恒道:“我告诉过你,每逢大事需静气,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冲动,可你就是不改,如此下去,我怎么能让你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是,叔父。”
见到叔父发怒,薛恒顿时噤若寒蝉,低下头不敢吭声。
看到侄子如此模样,薛万彻心中一软,和声道:“柳宗臣这种人,说好听些被称作纯臣,说直白一些,他们就是墙头草,否则我们何须买他的酒楼?”
“是啊,我们买他的酒楼做什么?”薛恒奇怪地问道。虽然半路上被小婉截了,令他非常不爽,但他确实不理解叔父为什么要对一座酒楼上心,虽然醉仙居的地角不错,却也不见得非买不可。
看到侄子困惑的表情,薛万彻摇摇头,道:“你以为只是为了买酒楼吗?不错,买酒楼是为了做生意、赚钱,如果秦王不是有泰安货栈为他圈钱,他能养得起玄甲骑兵?但是,这只是其一,我们更要通过这个举动打探柳宗臣这批大臣的心意,甚至强迫他们加入,只是被那个女人从中插了一杠子,令我的计划毁于一旦!”
“那醉乡居怎么办?”薛恒问道。
“这点小事,你就别问我了,自己去办吧!你只要记住一点,这里是京城,不可做过火了,惊动京城,秦王那边正眼睁睁地瞅着我们犯错呢!还有,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未查明之前,也暂时不要去动她,你明白吗?”
“不过是个商贾,有什么难为的?”薛恒不自觉地又露出了骄横之气。
“又忘了,这里是京城,如果你不小心犯在某些人手里,便是我也救你不得!”薛万彻厉声斥道。
“是,叔父大人请放心,侄儿自有手段,绝对不会过火!”薛恒口中应承,在转身出去时,眼中却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机。
萌萌此时却不知道危机正要来临,前些日子在赌场赢了一笔,心情正好,平阳公主身体已经康复……嗯,正在恢复中,她也不必下厨,每日写下当日食谱,然后给三个学生讲一课,留下一批课后作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