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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管还是要管的,这老话说得好,‘小时候偷鸡摸狗,长大后杀人放火’。
“我没偷,是她冤枉我,你们都不是好人”
罗玉林抬脚想踹杨二叔,孰知脚刚刚抬起,便觉得肩井一麻,身上顿时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小样儿,就是狗熊、豹子到了我爷爷手里,也得像面团一样任他老人家揉搓,就你还想着张牙舞爪?”小女孩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状似得意。
挣扎了一会儿,罗玉林发现确实如小女孩所说,一点用处也没有,便也消停下来……最主要的是他饿了,而且刚才还狂跑,消耗的体力太大。
看他不折腾了,杨二叔的手也微微放松,笑道:“老实了?好人,现在就说说你是谁家的吧?父母叫什么名字?”
“……”罗玉林闭着眼,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嘿,小子,跟我犯倔,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杨二叔乐了。
“……”罗玉林吓了一跳,抬眼看到杨二叔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是在诈他。
不过,他也太小觑杨二叔了,这个里长可不是白当的,不仅药王坪上上下下大人孩子他清清楚楚,便是远近村里的顽童,他也少有不识,虽然印象中没见过罗玉林,但他那身衣服……“你是张家田庄的”
“啊?”罗玉林下意识地就要挣脱逃跑,可他现在已经是饿得头晕眼花,哪里有丝毫的力气,也就是象征性的动一动罢了。
“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张家田庄的逃奴”杨二叔见他这付神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不过他也奇怪,张家对待僮仆,那是一等一的好,便是在张庄做工,待遇也是非常好的,怎么可能出现逃奴呢?
“我不是逃奴”
罗玉林叫道:“我是……我是休息,出来散步的”
“散步?”
杨二叔笑道:“散到我家桃园了?现在张家义学里还在上课,以你的年龄,应该还在学堂里读书才是,不是逃奴是什么?跟我走吧”
“我不走”罗玉林拼命挣扎,却哪里能够挣脱?
田庄里,小婉皱着眉坐在那里看帐本,不是帐本有问题,而是从旁边屋子里传来的嘤嘤哭声让她有些闹得慌,不过她还没到心不能容物的地步,毕竟是从小相伴的姐弟,哪有不关心的道理?只是那孩子……嗐千万别想不开就行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小婉皱眉道:“雪雁,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没等雪雁出去,张仁先进来了,“小姐,杨里长来了,还把罗玉林带来了。”
“哦,找到了?”
小婉愣了一下,也终于松了口气,旁边屋里的哭声也停了下来,玉芝两眼红肿的跑了出来,看了看小婉,终究还是没有先跑出去。
小婉带着众人来到院子里,杨二叔已经带着孙女进来,罗玉林已经交给了旁边的一个家人,正垂头丧气地跪在一旁。
“杨二叔,好久不见,您身子骨可好?”小婉笑道迎上去,目光在小女孩的脸上转了一圈,道:“这孩子是……杨简吧?长成大姑娘了,我差点儿认不出来。”
“呵呵,好,我的身体好的很。小婉,上一次我去城里,听你母亲说,你上长安了?”杨二叔跟张家关系密切,一向是直呼其名的。
“是啊,前几天刚回来,这不刚来田庄,准备忙活完了,就去看望您呢”小婉笑道,将杨二叔祖孙让到屋里坐下,那个罗玉林却被令在院里跪着。
等雪雁将茶水奉上之后,小婉和杨二叔又聊起了近况,然后又把在长安的事情说了一些,最后小婉问道:“二叔,您是在什么地方抓着那小子的?”
“呵呵,说来也是凑巧,我今天本来和简儿来庄上找三管家,谁知道路上恰好看到这小子没头没脑地撞上来,我发现他穿着你家僮仆的衣服,就琢磨着可能是你们这胸透的,所以就顺便给送过来了……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一个顽童罢了。”小婉就将罗玉林在学堂上跟另外一个孩子吵吵起来,最后升级为斗殴事件,不小心碰破头,最后吓跑了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说呢,一听见官,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苦笑似的,原来是闹出这么一景。你准备怎么责罚他?”杨二叔问道。
“为了防微杜渐,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小婉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杨二叔好像说是有什么事情:“二叔,您说有什么事情来着?”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孩子在家里野得不行,我想让她过来试一试,认识点儿字,至少人也变得娴静一些,免得将来嫁不出去”杨二叔说道。
第一卷 乱世 第一百二十六节 又出事了?(求收!!!)
第一百二十六节 又出事了?(求收!!!)
“爷爷”杨简娇嗔道。这个时代的女孩要早熟许多,过了十岁就略通男女之事,小女孩的脸顿时红得跟红苹果似的。
“杨二叔,这不过小事而已。”小婉笑道。
义学里的课程不像其它的私塾那般只教经义……有天赋好的学生当然不会给耽误了,他们是单独另辟课程,但私塾中还开了一些比较专业的课程,比如种植、养殖、女红……乡下的人送孩子来义学,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别像父母一样成为睁眼瞎,在小婉开办了这些比较贴近他们生活的专业课后,极其受欢迎,而且每种专业课都有相应安排的实习机会。在开办了女红课程之后,有不少人家都将自己的女儿送来上学,虽然义学基本上不收学费,但乡下人朴实,一些农产品之类的总是不断,而且义学中有什么需要……譬如修理房舍之类的,那些人也主动帮忙。
这时,张仁进来问道:“小婉,罗玉林已经在外面跪了半个时辰了,该怎么处置?”
“霍先生呢?”小婉问道。
张仁愣了一下,连忙道:“他还在外面呢,我去找他。”
不一会儿,霍郁文进来,见礼之后,小婉问道:“霍先生,虽然罗玉林是张家的人,但他是在义学里犯下的事情,理应以义学里的规矩为主,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霍郁文没想到小婉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后,沉吟道:“上课违反课堂纪律,此其一;与代课班长口角,此其二;推搡班长致伤,此其三;犯错后不思悔改而逃跑,此其四。”
见他停下不说,小婉笑道:“就这四点?”
霍郁文点点头。
张仁在一旁道:“霍先生,罗玉林企图逃跑,幸好被杨里长抓回来,这在官府可是重罪啊”
“小姐……”玉芝在旁边吓了一跳,刚想求情,却被紫鹃拉了一下,示意她信嘴。
霍郁文摇摇头道:“三管家,事实不是这样的。虽然罗玉林确实想逃走,但不是因为他想背弃张家,而是跟普通小孩子一下,犯了错不敢回家,否则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已经跑出很远了。”
张仁想了一下,似乎颇有道理,“但作为一个男人,逃跑总是一种懦弱的行为”
霍郁文笑了一下,道:“罗玉林还是个孩子,不是男人。但逃跑确实是一种懦弱的行为,应该予以惩罚。”
“那你认为什么程度的惩罚比较合适?”小婉问道。
霍郁文思忖了一下道:“首先是在全体学生面前承认错误;其次是向受伤学长郑重道歉;最后是接受处罚,十尺。”
古代私塾老师手里的戒尺比现在的教鞭强多了,那玩意不但可以当镇纸用,打起手板来,那绝对是记记见彩的,十尺已经是很重的责罚,但比起官府对于逃奴的处置,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旁边的玉芝听了之后,心里虽然还是心疼弟弟,但已经安心多了,虽然戒尺会打得很疼,但现在的日子比较从前,就像天堂一般,而且她已经知道是弟弟犯的错,人家头破出血,他挨几下算得了什么,说不定还能改掉一些不良毛病。
“行,就这样办。”小婉点点头,又道:“霍先生,我觉得可以借此机会加强一下学生们对于荣誉和责任的认识,不能因为有身份上的区别,而忽视一个人的荣誉和责任。”
“是,小姐”霍郁文应了一声,告辞而去。
今天的事情似乎特别多,这面刚处理完,城里快马加鞭又来了一个,却是张杨氏催促小婉立即赶回,说是家里出了大事情。
看报信的家人吞吞吐吐的模样,小婉知道恐怕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了,她抱歉地看着杨二叔道:“本来想和二叔好好说话,看来只好改天了。”
杨二叔是个知趣的人,见状笑道:“看来是城里出了什么事情,你还是快回去处理一下,恐怕夫人那边会等急了。简儿入学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先告辞”
等送杨二叔祖孙离开,小婉回到屋里,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个人,一指那个报讯的家人:“你、张仁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紫鹃等人离开后,小婉看向那个家人:“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在府里偷东西……而且偷的还是小姐你整理的一些资料。”这个家人是最早从难民营买进张府的人,他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偷东西的不是张府的仆人,而是前面店铺的一名伙计……说起这个伙计,也算是一个老人了,在张记糖坊刚开业不久就进来做,一直干到现在,而且也是个小头目,这次她就趁着有事情请示张忠为藉口,进了后面,趁无人注意的时候,摸进了小婉经常待着的书房,只是这小子大概是急昏了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后院那两条大狗哪去了?
等他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业已经晚了,两条突然出现的獒犬将他逼在房角,在家人们发现他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小婉的手稿,只是人已经吓得半死,被家人们捆着扔进了仓库里。张杨氏得到禀报后,没有立即报官,而是命令家人严守消息,然后让他快马找小婉回去处置。
“唔”
小婉点点头,转对张仁说道:“这件事情你知道就可以,不要传出去。另外,工厂这边你也要注意提防,看来对手们现在知道无法派人渗入,开始从我们内部收买瓦解了。”
“是,小姐。”张仁应答。
“好,立即准备马车,告诉紫鹃她们,准备动身”
等小婉等人回到张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斜阳残红,挂在天边,显得格外的妖艳,而小婉的心情却是大大的不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到底是什么人向张府伸手?
“娘,事情我知道了,那个人呢?”进屋行过礼,小婉开口问道。
“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阿陵也刚回来,正说要迎你去呢。”张杨氏过来拉着她到榻边坐下,看着她的脸心疼道:“看看你,回来这几天都瘦了,倒是我虐待你了”
“娘,哪里瘦了,你看……好多肉呢”小婉鼓起脸腮,张杨氏‘噗哧’一笑,摇头道:“你这孩子……”
“娘,阿陵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了吗?”小婉问道。
“还没呢,我寻思着等都在一起了再说。”张杨氏道。
小婉点点头道:“娘,阿陵考试在即,这件事情就不必告诉他了,免得他费心。再说,以咱家现在的情况,最多是一些不开眼的家伙打我们的主意,真正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