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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下的有情人,都能得到幸福,那该有多好?宋依诺忽然想起了厉家珍。想起她昨晚在酒吧里哭得撕心裂肺,想起她带她回家后,她在梦中一遍遍的喊“遇树哥哥,你为什么要辜负我”,她的心就揪在了一处。
沈存希的吻越发失控,大掌紧紧的按着她的背,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她忽然睁开眼睛。稍稍推开了他,“沈存希,你先放开我。”
沈存希再度缠了上来,不肯放。昨晚对他来说只是开胃菜,根本不够,他得把她绑在床上三天三夜才能弥补他这些年的等待。
宋依诺看着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子弹内裤,万一厉家珍醒来撞见这一幕,她就不用见人了。她被他吻得呼吸凌乱,声音断断续续的,“家珍…在…家里……,被她看见……不好。”
沈存希抬起头来,凤眸凝着她满是红晕的脸颊,气息微喘,“你说什么?”
宋依诺拉好自己的睡裙,她推他:“家珍在家里,你先去穿上衣服,让她看见你这样不好,快点去啦。”
沈存希浑身被撩得难受,他倒是不介意被人听见,思及她脸皮薄,他倾身恨恨地吻了她,看她微肿潋滟的红唇,他不甘心道:“等她走了,我要你喂饱我。”
“……”
沈存希回房间去换衣服,宋依诺继续做早餐。她咬了咬唇,唇上还有他残留的淡淡烟草味儿,她心里甜蜜蜜的。随即又想到了家珍,她顿时惆怅起来。
她想了想,转身走出厨房,来到韩美昕以前的卧室外面,她推开门走进去。屋里拉了窗帘,她适应了光线后,才看到厉家珍双手抱着膝盖靠坐在床头。
她心里一疼,慢慢走过去,柔声道:“怎么不睡了?你昨晚喝了很多酒,我不放心送你去酒店,就把你带回来了。”
厉家珍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有源源不断的水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宋依诺盘腿坐在她对面,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家珍,哭吧,把心里的伤痛全都哭出来,哭完了,就勇敢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厉家珍将头埋在双臂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呜哀鸣。他帅叉圾。
宋依诺心疼得看着她,她懂她的痛苦,知她的绝望,因为几个月前,她也曾经经历过背叛,那种滋味有多让人生不如死,她体会过才更加明白,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安慰不了她的悲伤。
她倾身靠过去,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无声的陪伴,比苍白的语言更有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依诺觉得肩上一沉,偏头看去,厉家珍靠在她肩上睡着了。她沉沉一叹,将她放回床上躺好,拉了空调被给她盖上。
她坐在床边,伸手将她被泪水打湿的头发拂到耳后,轻声道:“睡吧,梦里不会有悲伤。”
……
客厅里,沈存希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他身材高大,坐在米色沙发上总觉得有点不搭,很憋屈的感觉。见她从房间里出来,他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宋依诺情绪不高,她慢吞吞走过去,沈存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他说:“她怎么样了?”
“很不好,一直在哭。”宋依诺伸手揽着他的脖子,神情郁郁寡欢,她将头靠在他肩上,声音低落道:“沈存希,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以后你会不会也这样让我伤心?”
沈存希搂着她,知道她又想起之前和唐佑南在一起的不愉快,他嗓子上像燎着一把火,烧得整个人都不舒坦起来,“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不是,是这个世界诱惑太大,小三又太凶猛。”
沈存希抬起她的头,直视她的眼睛,说:“诺诺,要对我有信心。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波折才走到一起,不要彷徨不要犹豫,我只想给你幸福。”
宋依诺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他凤眸里散发着灼灼的光芒,他把那种坚定不移的信念传达给她,“我们真的能幸福吗?”
“相信我,一定能!”沈存希的语气格外坚定。
宋依诺重新靠回到他肩上,她说:“沈存希,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才会遇到你。”
“那我做的好事一定比你多。”沈存希说,俯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哪怕已经将她拥在怀里,他依然感觉不真实。其实不止她患得患失,他也患得患失。怕他不够好,怕他留不住她。
宋依诺笑了,她想,也许他们真的会幸福。
吃了早餐后,宋依诺送沈存希出门,沈存希不想去上班,但是待在公寓里,碍于厉家珍在,他看得到吃不到,只会更难熬,只能去上班。
他站在玄关处,看她动作生涩却一脸认真的给他打领结,他一阵心猿意马,双手揽着她的腰,语气暧昧道:“晚上我过来,记得准备我的晚饭。”
宋依诺摇了摇头,“你暂时别过来,家珍心情不好,我想多陪陪她。”
沈存希的俊脸顿时沉了下来,他吃味道:“朋友重要还是男朋友重要?”
宋依诺轻笑道:“当然是男朋友重要啦,但是家珍在桐城没有亲朋好友,只认识我一个人,我要再只顾着自己恋爱,让她的心情雪上加霜,我也不厚道是不是?”
“我保证我来了后就回房间,不打扰你们,好不好?”沈存希退而求其次,真的不想和她分开,哪怕一秒都不想。
每当沈存希这样对她撒娇时,宋依诺就觉得他还是个大孩子,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她点了点头,说:“那好吧。”
沈存希倾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伸手揽住她的腰,更热烈的吻着她的唇,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他才放开她,哑声道:“这是利息,晚上我要你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宋依诺捂着微肿的红唇,看他转身大步离开,她在门前怔怔的站了几分钟,才转身进了公寓。
沈存希走出单元楼,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你在哪里?”
对方报了地址,他说了一句“你等着”,就挂了电话。坐上车,他发动车子驶出金域蓝湾。四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一座高档住宅小区,他停下车,大步走进去。
乘电梯上楼,他按了门铃,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皱眉盯着醉醺醺的男人,不悦道:“到底怎么回事?”
沈存希上门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想让他快点弄走厉家珍,免得妨碍了他和宋依诺谈情说爱。厉家珍在公寓里,她总是心不在焉,这让他大大的不高兴。
沈遇树手里拿着一瓶威士忌,跌跌撞撞的往客厅里走去。沈存希三两步抢在他前面,劈手欲夺他手里的酒瓶。没想到半醉的沈遇树反应敏捷,手往旁边一让,就躲开了他的手。
沈存希瞪着他,“沈遇树,你喝酒有用吗?”
沈遇树踉跄着栽倒在沙发上,俊脸皱在了一起,他知道喝酒没有,但是现在除了喝酒他还能做什么?不管他怎么指控别人,那么多为什么的情况下,他自己没有认出身下的女人不是家珍,就已经罪不可恕。
“哥,我的心好痛,心痛得快活不下去了。”沈遇树捶胸顿足也无际于事,珍珍不会原谅他了,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沈存希看着他这副样子,恨铁不成钢道:“多大点事?就让你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他完全忘了,他上次被宋依诺拒绝时,还把人家酒吧砸了的事。
沈遇树抱着酒瓶又灌了一口酒下去,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他总算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哥,珍珍十二岁那年,她闯到阁楼上,躲在那里哭泣,我听见她的哭声,一阵揪心揪肺,我从暗影里走出来,绞尽脑汁想要安慰她,却找不到一个有效的办法,然后我吻了她。”
沈存希摇头,走到沙发上坐下,听他讲述这段回忆。
“她当时瞪大了眼睛瞪着我,眼泪挂在眼睫毛上将落未落,那一瞬间,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我自己的倒影,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沈遇树捂着眼睛,掌心一阵湿热,回忆越是清晰,他心里的痛就越无休无止。
“我装帅耍酷,好不容易让她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可是我却当着她的面上了别的女人。”沈遇树声音里夹杂着绝望与自责,若是可以,他宁愿自己昨晚被欲。望折磨死,也不会踏出房间半步。
沈存希蹙眉,“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昨晚我被人下药了,错把贺允儿当成了家珍,还被家珍逮了个正着。”沈遇树话音未落,就听沈存希咬牙切齿道:“你活该!”
“是,我活该,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认不出来,我是活该。”
沈存希见状,轻叹一声,“错误已经造成,你不去求她原谅,你躲在这里喝酒自责有什么卵用?比起你,她的痛苦要多一万倍。”
“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求她原谅?她说她恨我,她嫌我脏。”沈遇树哽咽道,想起她厌恶的眼神,他就难过得无法呼吸,怎么还敢站在她面前?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妥协了?你做错了事,连真心诚意的道歉与悔过都没有,你凭什么让她满心欢喜的原谅你?”沈存希语气凌厉。
沈遇树目光希冀地望着他,“哥,她会原谅我吗?”
“我不知道。”沈存希看他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他说:“昨晚依诺把她接回了公寓,一直在哭,如果她不爱你,她不会留在桐城,等你去找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要继续喝酒折磨自己,还是打起精神去将她追回来。”
他站起来,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
沈遇树坐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儿呆,他忽然跳起来冲进浴室,他要去追回她。
……
沈存希坐进车里,凤眸里掠过一抹噬血的狠戾光芒,他绝不相信昨晚的事情只是巧合。他发动车子,向沈宅驶去。
车子停在沈家大宅的停车场,他推开门下车,看到唐佑南朝这边走来,他脚步未顿,大步迎上去。唐佑南看见他那一刹间,黑眸里刹那迸出仇恨。
两人擦肩而过时,唐佑南忽然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沈存希脚下一顿,并不诧异他会知道,也从未瞒过他,他讥诮道:“你和宋子矜车震掉河里那天晚上,你把她扔在交警大队外的停车场,那天是我把她送回家。”
唐佑南倏地转过头来盯着他,他果然早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他知道他和宋子矜在一起,却一直不动声色,然后一步步接近宋依诺截他的胡,他的城府实在深不可测。
“佑南,我感谢你渣得无可救药,将她推进我怀里,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爱上我。”沈存希双手随意搁在裤袋里,一脸的春风得意。
与他相比,唐佑南的样子简直糟糕透顶。他目眦欲裂,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然后毫无预兆的朝沈存希挥过去。
沈存希早有预料,身体轻松往后一仰,躲开他的攻击,他的拳头狠狠砸过去,他出手太快,唐佑南闪避不及,拳头砸在他下巴上,他被震得急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下巴疼得似乎已经脱臼了。
他盯着沈存希,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解开西服纽扣,然后脱下扔到地上,他目光噬血的瞪着他,伸手抹了抹嘴边溢出的鲜血,他再度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