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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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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贺夫人从楼上下来,看见一地的咖啡,她望着已经走远的贺东辰,问道:“东辰这一大早的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好好的看着报纸,结果忽然起身,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在他手上,他都没喊疼,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宁。”佣人边说边蹲下去捡摔碎的杯子,生怕惹得贺夫人心情不好。

    贺夫人下楼来,走到沙发旁,拿起那份报纸,当她看到宋依诺不幸遇难的消息,她只觉得大快人心,“呵,有句话叫什么来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活该她要毁人家庭,死了倒是干净。”

    “妈妈,谁死了?”贺允儿回到贺家,心境平和了许多,不再像往常那样唯我独尊。

    贺夫人抬头望着她,笑眯眯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个害你流产的贱人,报纸上说警局发生爆炸,她被炸死了,连尸骨都拼凑不到,真是大快人心。”

    “宋依诺死了?”贺允儿怔愣住,饶是她这个不相关的人听见这个消息,都觉得心惊不已,那沈存希呢?

    “除了她还能有谁?”贺夫人心情愉悦,都不用她出手,这个眼中钉就让人拔了,她喜滋滋道:“我得约几人牌友出去打牌,今天我的手气一定很好。”

    “……”贺允儿站在楼梯扶手上,她想着她离开沈宅时连清雨说的话,她浑身如坠冰窖,她真的做到了,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狠毒?

    贺东辰开车赶到警局,警局外面拉着警戒线,他的私人律师也赶到了,两人站在警戒线外面,看着远处的断壁残垣,警察正在上面取证以及找寻线索。

    贺东辰看见这一幕心都凉了,他的私人律师去打听了,据说昨晚的爆炸威力很大,临时关押嫌疑犯的住所里37个人无人身还,离爆炸中心点的五个嫌疑犯尸骨无存,被大火烧成了灰,消防队来救火后,连灰都没找到。

    还有几个人被炸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只有几个人受到冲击波被抛出去,还有全尸,但是亦是惨不忍睹。在这样的情况下,宋依诺必死无疑。

    贺东辰听完私人律师的话,他脚下踉跄了一下,私人律师连忙伸手扶住他,“贺先生,你还好吧?”

    贺东辰站稳,他摆了摆手,抬头望着远处,实在无法相信,宋依诺就这样没了。昨晚他还见过她,他还答应她会救她出去,她怎么就没了?他道:“闵律师,这起爆炸你有没有觉得来得太突然了?”

    闵律师一愣,不懂贺东辰的意思,“贺先生,据说昨天警局逮捕了一个帮派的关键人物,这个关键人物手里掌着这个帮派最重要的信息,帮派老大怕他被警察策反,供出对他不利的消息来,才会杀人灭口。”

    贺东辰蹙紧眉峰,官方的解释合情合理,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他站在警戒线外面,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掀起了他的衣角,他的背影萧瑟孤寂,宋依诺,我答应救你出去,可是你食言了。

    有一个承诺,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兑现了。

    ……

    沈存希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三天三夜,他不接电话也不见人,甚至是不吃不喝。不管兰姨在外面怎么劝,他就是不开门。

    从知道宋依诺再也回不来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这三天三夜,他没有喝酒,怕酒气会将屋子里她留下的气息冲散。他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梦见她惨死的模样。他无法原谅自己,是他亲手将她推进了鬼门关,是他害她尸骨无存。

    他抱着被子靠在床头,被子上还残留着她身体的馨香,仿佛这样,她就还在他怀里,她就还没有离开他。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和她说,也有太多太多的事想和做。

    他还想她给他生个足球队,然后等他们老了他退休了,他要带着她去环游世界。

    可是再也不可能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的梦想会成为一辈子遥不可及的梦,依诺,你恨我吗?因为恨,你才这样绝决的离开我,因为恨,所以你连忏悔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才是这世上最铁石心肠的人!

    你抛下这样一个行尸走肉的我,你让我生有何欢?

    他紧紧地抱着被子,将脑袋埋进去,用力嗅闻,可是被子上属于她的味道越来越淡,淡得他再也闻不到。他心里越来越绝望,如果连这里都没有她的气息,他该去哪里找她?

    他抓着被子,翻了一边,被子上的气息只剩下他的了,她的气息逐渐淡去,就像她从他生命里离开一样,他再也挽留不住。

    “啊!”他嘶声大吼起来,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哀嚎。

    兰姨在楼下听到他的嚎叫,她吓得连滚带爬的往楼上冲,已经三天了,从先生回到家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出过房下过楼。

    她冲到主卧室门前,抖着手拿备用钥匙开门,门从里面反锁,钥匙没用,她听见门里传来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她急得直拍门,“先生,你快开门,先生,你这样,让夫人怎么走得安心?”

    薄慕年开车驶进来,就听到那如困兽的哀鸣,他心中大恸。他与沈存希认识多年,他从未见他如此失控。他停下车,连火都来不及熄,推开车门快步向别墅里跑去。

    他冲到二楼,看见兰姨站在门外用力拍门,他一所拽开她,抬脚就往门上踢去。他是特种兵出身,脚力相当厉害,几脚踢过去,门框摇摇晃晃,他再用力一脚过去,门板“砰”一声倒在地上,泛起无数细尘。

    主卧室里很黑,窗帘拉上,密不透光。薄慕年大步走进去,抬手按开灯掣,卧室里顿时光芒大盛。他锐利的目光在卧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床上那个悲鸣的男人身上。

    他沉声吩咐道:“兰姨,麻烦你煮点清淡的粥,再炒两个清淡的小菜。”

    “嗳。”兰姨应了一声,转身快步下楼去了,薄先生来了,先生就有救了。

    薄慕年走到床边,看见沈存希抱着被子,头发邋遢地耷拉在脑袋上,脸颊上布满青色的胡茬,眼圈浮肿,眼里泛着腥红吓人的血丝,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看见这样的他,薄慕年心口像放着一块烙铁,沉甸甸的难受。纵然他心里不忍,也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消沉下去,他一把扯着被子,“小四,起来,外面还有一堆的事等着你处理。”

    “不要抢我的依诺,把我的依诺还给我。”沈存希死死地拽着被子不放,就好像薄慕年要抢走他心爱的人一样。

    看到这样的沈存希,薄慕年更加坚定自己的要带他走出阴霾的决心,他用力拽着被子,怒声道:“这是被子,你给我看清楚,宋依诺已经死了,你要是不让她入土为安,她就是孤魂野鬼。”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了沈存希,他拽起枕头朝薄慕年砸去,厉声道:“我不许你胡说,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沈存希,在体力是敌不过薄慕年的,薄慕年很快就将被子抢走,他无比痛心地看着他,“小四,你以为你一撅不振,她就会回来吗?不会!她会走得不安心,会牵挂着你,不肯去轮回,她的孤魂会永远留在这世上飘荡。她活着的时候不断被人抛弃,死了也不得安宁不得善终,你于心何忍?”

    “闭嘴!”沈存希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一下子将薄慕年扑倒在地,他眼睛腥红,满眼杀气,他骑坐在薄慕年身上,双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她没有死,她不是孤魂野鬼,我不准你诅咒她!”

    薄慕年脖子被他掐住,嗓子眼疼得厉害,他没想到他的攻击力还这么强,他双手紧扣住他的手腕,力气逐渐加大,然后用力一扯,就将他的手扯开,他一个翻身,将沈存希一手反剪在背后,屈膝压在他背上,将他死死抵在地板上,他冷笑道:“耍长了,居然敢向我动手!”

    沈存希挣扎不开,渐渐的他也不挣扎了,他颓然倒在地上,哀声道:“一个人的心到底要痛到什么程度,才会变得麻木?老大,我想她,好想再抱抱她。”

    薄慕年心中大疼,不忍再这样对他,他放开他,坐在地上,“小四,学着接受吧,她回不来了。”

    沈存希哽咽,“那天如果我抱抱她,如果我告诉她我相信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绝决的离开?就算她不谅解我,就算她要和我离婚,我都答应她,只要让我还能看到她,还能碰触到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小四……”薄慕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从何劝起。

    “我好恨我自己,总说爱她,总说要给她幸福,总说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可是我却亲手将她送进牢房,亲手将她送到地狱,我好恨我自己。”沈存希握紧拳头用力捶着地板,那咚咚声像是敲在薄慕年心上,他难受极了。

    这世上最让人无能为力追悔莫及的事,就是死别!

    “小四啊,让她安心的走吧。”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沈存希嘶声喊道,他要怎么才能说服自己接受她已经死亡的消息,他说服不了自己,也接受不了。

    “有一件事你一定做得到,去调查连清雨为什么滚下楼梯,还宋依诺一个清白,让她了无牵挂的离开。小四,你打起精神来,不要让她失望。”这几日沈存希躲在依苑独自舐舔伤口,宋依诺的后事交由沈遇树打理,沈存希一撅不振,为了避免再惹他伤心,沈遇树没有再来烦他。

    但是明天就是下葬的吉日,沈存希不能再躲起来,他必须出席葬礼。

    闻言,沈存希悲从中来,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接受了依诺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薄慕年坐在地板上,看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时心中亦是悲痛不已。

    这几天他的日子也不好过,韩美昕日日以泪洗面,只要他稍加劝说,她就发脾气,说他只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若是否认,她更不依不饶,说他连孩子都不喜欢,还娶她作啥,他简直成了里外不是人。

    女人发起脾气来,果然是无理也说成有理。

    过了许久,沈存希才止住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的他已是悲痛到极致,哭过痛过,他知道他要振作起来。依诺已经死了,他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他要还她一个清白。

    他强打起精神来,扶着床边站起来,他抬步往浴室走去,走到门边,他声音低哑道:“老大,你去楼下等我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薄慕年从地上一跃而起,看见他的背影没入浴室门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沈存希站在镜子前面,镜子里的男人看起来很陌生,那双凌厉的凤眸只剩下悲痛,往日神采飞扬的俊脸,此刻也只剩下忧伤,他伸出手去,触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那样陌生,陌生得他都快不认识了。

    “依诺,如果你还活着,看见这样的我,你会不会心痛?”

    他解开大衣,搭在洗手台上,地上传来清脆的响声,他低下头去,一抹亮光闪过,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骨头项链,弯腰捡起来,紧紧攥在掌心,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将手贴在胸口,眼眶再度炙热,在流下泪水前,他转身走到花洒下面,打开水龙头。

    冰冷刺骨的水兜头浇下,他冷得直颤抖,可他没有躲开,咬着牙关挺着。身上的衣服吸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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