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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荀府。
“何为大义?荀文若你一心大汉、忠于汉室的节气去哪了?!”黑漆漆的空间内,凭空出现了忠孝仁义礼智信七个大字,一位青衫文士背对着仍有些没回过神的荀彧淡淡低语。
荀彧皱眉,看着陌生的空间和前面的青衫人,沉声喝道:“汝乃何人?义之所在岂是你能妄言!”
青衫人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颤抖,他幽幽转身,布满沧桑的脸上一片淡然:“如何不能妄言?我荀彧一心向汉,此志不渝!曹公乃彧之主公,然这又如何?忠于曹公乃是小义,忠于汉室则是大义!痴儿,为何不悟!”
荀彧脸上不可置信,对方尽管面容憔悴须发花白,可这形容。。。分明就是自己!青衫荀彧话音刚落,荀彧脑中只觉一晕,大量的片段闪过:儿时立下辅佐汉室之志、少年勤恳求学不敢懈怠、投身曹操欲助其平四海解救天子、天子与曹公欲演越烈的矛盾、壮志难酬自己心中的郁郁。。。直到主公误解怒斥致使自己绝望自刎。
荀彧沉浸在庞大的记忆中无法自拔,那个‘荀彧’的喜怒哀乐是如此真实,他不由得因其而喜乐,为其而悲怒。更有一声声质问回荡在他心间,连带着将他早年的心结统统牵扯出来:“究竟。。。何为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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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同样失神于此,他面前出现的是天子上朝的未央宫,偌大的宫殿空无一人,哦,不,除了黄金皇座上坐着一人,那人一身龙袍笼罩在宫殿的阴影中看不清容貌。
司马懿此刻已经冷静了许多,他冷冷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身穿龙袍坐于皇位,竟如此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仲达,此言差矣啊!”皇座上的人毫不在意,起身从皇座旁的阶梯缓缓而下,“真正大逆不道的怕是司马仲达你哟!”那人下了阶梯,走到司马懿身前五步开外,微弱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露出一张年轻的俊脸。
“你。。。”司马懿倒退了几步,右手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对方的长相不正是自己的?
皇袍司马懿呵呵一笑:“你什么?仲达可知,这皇位本就是你的?代汉者涂高、代魏者司马,难道德操(司马徽的字)叔父没有和你说过吗?”
司马懿再次暗吸了口凉气,他出仕之前司马徽曾来自己家问过自己的志向,只是。。。这人怎知?!
司马懿定了定神,脸上看不出分毫变化:“妖言惑众,当杀!”腰间宝剑徒然出鞘,刺向那人胸膛。
皇袍司马懿微微一笑,却是任宝剑刺在自己身上:“不愧是仲达,出手果决心狠手辣。”他在司马懿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将身体内的宝剑拔出,毫不在意的扔在一旁,“仲达莫不是以为我欲诓你?我的西晋宣皇帝!”
接着在司马懿惊疑不定的目光□影化为一缕青烟没入他的身体。无数片段在司马懿脑中闪过,良久,司马懿睁开双眼,目光满是复杂。
第181章赤壁之战完
与此同时;曹操的所有心腹文武几乎全部沉浸在天道的幻象考验中去。正史的片段冲击着他们的思想,或是原本的仇敌成了如今的手足君主、或是曾经的兄弟挚友如今却是各为其主生死大敌。
何去何从,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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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心烦意乱;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引动了他内心所有的阴暗面。一个个声音在叫嚣着:“公瑾;放弃曹操吧,难道你忘记了和孙伯符的结义之情?!”
“周瑜,你本是赤壁的主导者,为何认贼为主?!”
“放弃!”“沉沦!”“妥协!”
“铮~”周瑜甩手取出名琴绿绮,双手翻飞;一曲广陵散悠悠回荡;周瑜眉间郁气稍缓,口中随着节奏吟唱:“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周围的叫嚣渐渐无法影响到周瑜的思绪,之前的幻境也无法扰乱周瑜的决心,他的琴声越加流畅悠扬,曹营众人和曹操的身影在脑中越加清晰,而幻境中的牵挂则随着琴声而飘散一空。
“昨日之事不可留,乱我心者多烦忧。”周瑜整个人变得十分平和,再无一丝浮躁之气,显然他突破了心魔修为又进了一步。
周瑜轻轻抚摸绿绮,语气淡然而坚定,“就算是历史本来的轨迹又如何?瑜不是那个周公瑾,幻境里的事又怎能作数?瑜只知自己是周瑜、曹营周瑜!”
随着周瑜话音刚落,周围的黑暗如同镜花水月般破碎掉,而随着周瑜冲出幻境,护罩外的曹操丁瑶突然感觉压力似乎小了一些,丁瑶他们不知道的是,周瑜乃是天定的赤壁之战主导者,然而曾经的赤壁主导者主动放弃,天道的压力自然就小了一些。
“公瑾,你醒了?”
郭嘉的声音让刚刚突破幻境的周瑜回过神来,周瑜看了眼郭嘉,果然其周身气息也上涨了一大节,只是,这郭奉孝居然比自己醒得早?又想到幻境中曹操对郭嘉的器重又有些释然,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何时醒来的?”
郭嘉歪着头嘻嘻一笑:“在看完片段之后吧,能得主公两世厚爱,英年早逝又算得了什么?!”他看了眼动作有些死板的武将们,轻轻一叹,“让他们快些醒来,还要劳烦公瑾了。”
“自然!”周瑜当即在船板上坐下,从空间戒指中拿出绿倚,一曲《高山流水》从指尖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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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同样头疼欲裂,许是周瑜的突破让天道加大了对他的诱惑。他身不由的化身为幻境中的司马懿,一步步谋夺着曹氏的天下。
幻境中,金钱、权势、美人种种诱惑更是伴随在他的身边。
“仲达,这天下本该是你的,天予不取 必受其咎!”
“仲达,篡了曹氏,你当为王!”
“金钱、权势、江山、美人,统统都是你的!”
“仲达!夺了这天下!”
司马懿闷哼一声,眼中染上了血丝,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神魂心灵。一股股力量阻止着他的清醒。
“啊!”司马懿一声大吼,手中长剑毫无章法的劈砍,他现在只想将心中的烦躁发泄出来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惜周围的靡靡之音越来越多,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铮~”
清冷的琴音让司马懿浑身一颤,神志也有了一分清明,他心中一狠,狠狠的将宝剑刺入了自己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让司马懿更加清醒,他长出了口气,终于没那么难过了。
“仲达,你这是为何?!”皇袍司马懿重新出现,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金钱、权势、乃至九五之尊都无法诱惑的了他吗?都怪那该死的琴音!
“呵呵”司马懿冷笑,他从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给予,他野心是很大可却没昏了头。司马懿自负身怀雄才壮志,也没佩服过什么人,可唯独对曹操却难起相比之心。差距太大了!
“仲达竟如此不自信?”皇袍司马懿欲以言语相激。
“你休要激我!佩服曹公甘拜下风只是原因之一。”司马懿知道不完全说服这个幻境是无法出去的,索性就说个明白,“其二,懿并非君主之才,就算篡魏也需多代人的努力,也许我之孩儿乃大才,可看看曹公的几个公子,不必多说了吧?”
“其三,曹营之内我和其他同僚的泽袍之情想来你是不会明白的。主公待我甚厚,同僚如同手足,我又岂会因钱权外物斩下手足?现在这样。。。很好!”司马懿想起平日大家相处的时光,嘴角也泛起一丝微笑。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司马懿没有说,曹操教授众人修炼后,司马懿的眼界比之前宽广了不少,对于这人间帝王也并不是那么执着了。
皇袍司马懿再也笑不出来,放声大吼:“愚蠢!岂能因这些私情而误了大业!”
司马懿不屑一笑:“你慢慢谋划你的大业吧,我司马懿不奉陪了!”说吧拔剑刺入皇袍司马懿的心脏。
这一次,皇袍司马懿再也不淡定了,可惜司马懿已经看破了幻境,故而只是狰狞不甘的嘶吼了一阵,最终化为了黑烟散去。
“轰!”
战场中几乎每个人脑海中似乎都出现一声巨响,在护罩之外的曹操和丁瑶也不仅一阵失神,曹操看了眼不断变换的天色,眼中闪过感动和复杂:天意变了!
与此同时,曹营众人也纷纷先后脱困。
“曹公乃明主,忠于明主,有何不可称为大义?汉室庸碌无为,这才是小义!彧之志向,乃是匡扶明主平定四海!”这是已明本心的荀彧。
“世间万物各有因果,桃园结义之情幻境中皆已相报,而如今却并无恩情,某关羽自然不必手下留情!”这是下定决心的关羽。
“好个贼子!谁人不知主公深爱主母一人,又怎会因色误事!敢骗某家看打!”这是一根筋错有错招的典韦。
“三顾茅庐。。。呵呵,散去吧!”这是风轻云淡的诸葛孔明。
“别白费劲了,这些片段某都看过了,某早就悟了!”这是曾经看过片段所以毫不动摇的吕布。
“家母健在,不劳费心!”这是大孝子徐庶。
“。。。。。。”
曹营文武从幻象中脱离开来,皆发出一阵畅快的笑意,一股股纯净无比的气运之力汇聚到曹操头上,隐隐形成了一座金色伞盖,而孙刘两方的气运则不停削弱,直至几不可见。
似一丝轻叹从九天之上传来,护罩外的丁瑶和曹操只觉压力一轻,随后再没有一丝压力。风降雨停,阴沉许久的天空终于重新放晴,丁瑶知道这证明天道已经承认了曹操人族共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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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脸色有些复杂,刚刚张飞为了给刘备争取时间,几乎是以命换命的打。他以为出了幻境可以再无犹豫,可下手还是留了请。最终刘备还是走脱了,张飞则是重伤不愿被俘,跳入了滚滚长江之中。
关羽长叹,他还是狠不下心啊!对着江水沉默了一阵,关羽下令收兵,他要亲自向曹操请罪。
而曹营其他将领相对比较顺利了,修为突破加上没有天道的阻挡让曹军势如破竹,眨眼间就收割掉近万江东兵的性命。
“撤!快撤!”岸边的孙权见势不好立即鸣金收兵,他这次是彻底被曹军打怕了,没看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曹军都能转败为胜吗!看了眼昏迷不醒刚被人背着逃回来的刘备,孙权心情稍好,有比他更惨的不是吗?
那边孙刘联军付出了近一半的伤亡狼狈逃窜,这边曹军却是欢天喜地,这场仗打的辛苦万分,最后他们还是赢了!不过仍有两万泽袍永远埋骨于此,一些打扫战场的老兵红着眼睛将阵亡士兵的尸首收敛,他们还有很多兄弟死后掉落江水之中却是无法安葬。
“传令,收兵吧!”此时曹操和丁瑶已经重新回到了主战船上,看了眼泛着淡红色的江水,曹操轻叹一声,传令守兵。
“这是最后一战了吧?!”丁瑶同样有些感慨,挎住曹操的手臂道。
曹操回握住她的手,眼神柔和神情:“最后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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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八月中旬,曹军大败孙刘联军,收复九江、庐江等地,江东联军的势力几乎缩小了一半。曹操命甘宁、徐晃等人率5万军队驻扎于长沙,监视江东军残部。
建安六年八月末,曹操率大军凯旋班师,数日后,孙权派使者求和,让出庐陵、鄱阳郡等地,曹操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