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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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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和一点点么?
    孔彰已退无可退,亦是以退为进。晋王不是端悫,圣上更不是。不会真的由他为此小事不出征,眼下安抚端悫为要。然陆氏的院子不是好说话的地方,孔彰放轻语调道:“臣有话要说,请容臣随公主回正院慢慢道来。”
    端悫心中五味陈杂。到底还没全丢了理智,知道不可能当着人家亲爹的面把人活活打死。好半晌,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孔彰对陆氏使了个眼色,忙忙追了出去。夫妻二人回房,孔彰绞尽脑汁的讨好。长的好自是占便宜,绕着端悫转了个把时辰,硬生生把端悫哄的消了气。
    入夜,孔彰躺在床上,听着端悫平稳的呼吸,觉得自己都快不举了!忍不住在心里问苍天,何时才是尽头?怎样才能找到一家子的生路?若彪悍的迦南在世,遇着这般无助,又会如何?
    终于熬到了二月初二,孔彰逃也似的离了公主府。端悫却觉着夫妻两个才蜜里调油,又要分别,心中十分不舍。乘车跟到城外,目送着孔彰骑上骏马,器宇轩昂,怎么都看不够。忽见孔彰身边多出一抹金色,端悫的脸色不由沉了沉,心中暗道:不就是金色马么?非要再弄来一匹不可!
    不甚高兴的回到家,撞见了脸色更不好的赵嬷嬷。端悫奇道:“有事?”
    赵嬷嬷打开手中的匣子,里头是两个泥塑的小马模型,对端悫道:“公主且看吧。”
    小马的神态看着好生眼熟,端悫一时想不起再哪里见过,便道:“你如今老糊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我跟前送。泥巴东西,哥儿摸了它又把手往嘴里送,你有点划算行不行?”
    赵嬷嬷委屈的道:“哪里是老奴弄来的送公主的。是我在杨来来手里缴的!驸马亲手做的小玩意,不值什么,可家里三位小主子,他偏只做了两个。又是交给了杨来来,难道还是送正院里的不成?”
    端悫脸色一变!她想起来了!小马当然眼熟,她才看见了那匹马!端悫一气非同小可!好你个孔彰!原来这几日的殷勤,全是假象!你竟是胆敢拿我当愚妇戏弄!
    端悫胸口起伏,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怒目切齿的道:“孔!彰!”居然胆敢阳奉阴违!好!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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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民心
    
    杨来来用重金砸通了八百里加急的路线,此事甚是危险,要紧时刻却不得不做。窦向东几乎与洪让同时接到了孔彰出发的消息。洪让这几年在巴州过的战战兢兢,生怕什么时候就给窦向东剁了。他这时候才知道,豪强造反是哪般气势。全部似文人拿不臣之心彼此攻歼时的轻描淡写。短短几年间,他好似老了几十岁。洪家与窦家一样,都是花钱买通的驿站。洪家的意思是,孔彰已经南下,只怕窦向东会杀了他祭旗,要他想法子跑。家中一片好心,把洪让看的满心发苦,他要能跑,还用等到今日!夫妻两个对坐垂泪到天明,正要去歇息,就有一小厮跑进来道:“老爷!老爷!窦家来人了!”
    洪让一个激灵,随即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而后地上缓缓流出一团水渍。洪太太亦是浑身抖如筛糠,颤声问:“果果果果真?”
    小厮早与窦家眉来眼去许久,只面上忠诚,胡乱点着头道:“已在外头了。”
    说话间,门口直接闯进了两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把夫妻两个绑了个严实,直接拖走。洪让家中还有些许浮财,窦向东命人抄了,拆成了两半,金银钱钞、粗苯家伙等都散与了得力的手下,诸如张和泰等人,皆分了不少,也没忘谭元洲的一份。精巧饰品布料,则与洪让一起,被押送去了飞水。
    管平波一手拿着礼单快速扫过,一边看着趴在地上的洪让夫妻,不由笑出了声。窦向东真是个妙人,收买人心到此份上,是不多见的。朝廷马上要动手,拿洪让给她出气玩,顺便联络联络感情,才好并肩作战。无怪乎赵猛打起来不是他的对手,智商差距啊!笑完,吩咐左右道:“不是我的首尾,请陆镇抚来。”
    跪在地上的洪让,听得一个陆字,就不知怎地,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被窦向东绑了后,没遭什么罪,心里放松了些,或许有一线生机呢?可待他用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时,顿时吓的魂飞魄散!陆观颐!她怎么会在这儿?
    洪太太亦是瞪大眼,是鬼么?是鬼来寻仇么?
    陆观颐在管平波边上坐了,笑问何事。
    管平波把礼单递了过去道:“阿爷从洪家抄的金银细软,很有些不错的物事,想是他家从京中带来的,你拿去玩吧。”
    陆观颐笑着推却:“我拿着作甚,你好生捡出来,大伙儿分一分吧。”
    管平波摇头笑道:“营里头通没几个留着长发的女人,我横竖交给了你,怎么处置你做主。”又指着地上二人道,“你的仇人,也是你看着办吧。”
    洪太太方才反应过来,厉声尖叫:“窦家收的养女果然是你!!!你!你!居然敢谋反!不怕牵连九族么!”
    陆观颐:“……”皇家该担心担心自己的九族才对吧……
    洪让看着陆观颐容光焕发的脸好一阵失神,半晌才嚅嚅的喊了一声:“卿儿……”
    陆观颐抽抽嘴角,扭头对管平波说了个典故:“昔日慕容冲兵临城下,苻坚拿出一件皮裘来忆往昔,你猜怎么着?”
    管平波一口茶喷了出来,陆观颐从未提过自己有甚“卿儿”的小名,八成是洪让给起的。这时候还敢喊,洪让你够胆色!
    陆观颐脸上笑着,眸底却是一片冰冷。一对禽兽无甚好说的,淡淡的道:“洪让凌虐百姓,其妻几次下手杀害妾室奴仆。拖出去,过审宣判砍了吧。”
    洪让震惊道:“卿儿,你竟是这般无情!”昔日温柔恬静的陆观颐,哪儿去了?
    管平波在洪太太出口的一瞬间,一个茶杯飞过去,砸的她惨叫不止。想也知道一个内宅妇人骂人是什么台词,不听也罢。
    陆观颐微微一笑:“跳梁小丑,不足挂齿,我还有正经事要说,把他们拖下去吧。”
    就有人抓住洪让,往外头拽去。洪让恐惧的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嚷道:“卿儿,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一点怜悯都没有么?”
    这一嗓子喊出来,众人都不免看向陆观颐,不知旧事的人都心道:她原先也是做妾的?
    陆观颐浑然不觉,看着礼单,拿朱砂笔一项一项的勾着,盘算着哪些能做李玉娇姐几个的嫁妆。管平波三番五次的提到过早生育不好,李玉娇几人还远未到结婚生子的年纪。然则养女儿的人家少不得早早齐备,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们师父是决计想不到这些的,可不只得“师母”操持。
    果然见她勾完,管平波讪笑:“她们几个是预备说亲了哈。”
    陆观颐呵呵,放下单子,问道:“怎么逮我那表弟,你可有章程了?我虽不曾见过骑兵,却听过大炮的厉害。飞水城与对岸的纺织厂,只怕经不起几下。再有,我们为着好运输,把山路修宽了几许,他们的炮能不能上山来?他非庸才,又有驸马身份,只怕我们难以对付。”
    管平波道:“我们在京中无人,窦家也只有几个丫头,此类的事说不分明。待他来了,须得叫夜不收探上一回,方能做决断。此时暂不着急,他且得走上好些时日。世上的事,无非尽人事听天命。仗早晚是要打的。我们这一生若能结束了战争,都算丰功伟业了。动荡还要持续几十年,如今人手充足,营中的孩子们的教育要上心。不拘男女,文武一概不能松懈。这些,将来可都是我们的肱股之臣。”
    陆观颐怔了怔:“这些?你将来不打算开科举么!?”
    管平波道:“开呀,只我不要儒生。”
    陆观颐忙道:“不可!你本是女子,天下就不服你。倘或再堵了他们的路,只怕几百年都不得安宁!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就是朝廷与天下读书人做的交易。后世数代经营,岂能说废就废?”
    管平波撇嘴:“唐朝的武举还考数学呢!攒下的老本到陈朝还没吃完。陈朝倒好,除了《四书五经》的八股文章,其余一概不用。话说到这儿,我便顺嘴问你,你觉着如今的内阁制好,还是唐朝的三省六部制好?”
    陆观颐一时被问住。
    管平波叹息道:“内阁制……皇帝的权力太大了!”
    陆观颐震惊了,管平波就是奔着当皇帝去的!她岂会觉得皇帝权力过大?还是她听错了?
    管平波与陆观颐朝夕相对,自有默契。看她的表情便知她在想什么,轻笑道:“我大概也属于死不放权的那类人。可我得想,万一皇帝昏庸呢?且,皇帝可以为所欲为,三五代之后,便是他天性纯良,也该叫人惯的昏庸了。谁都知道无法千秋万代,可哪怕少一个昏君,也有诸多人可以活命。百姓如蝼蚁,可蝼蚁,也是有命的。”
    一席话,引的陆观颐细细品味了许久,才道:“是我的不是,我只想着赫赫扬扬帝王伟业,却没想过百姓的生机。”
    管平波笑笑:“你这不就想到了么?”陆观颐本也没受过人权教育,穿越时空总是艰难的,不管是魂穿还是思想穿。拍拍陆观颐的手,管平波继续道,“我不喜儒生,盖因他们多半终身追求名望。仁义只是他们的招牌,没有出自真心。动辄为了气节,拉着无辜陪葬。家天下,家天下,不是百姓的天下,何以让他们去成就儒生的气节?”
    在这个时空不曾出现的明朝,曾经有一位叫做方孝孺的名士。朱棣谋反登基,要他写诏书,他不肯。朱棣威胁他——你不怕我诛九族么?方孝孺怎生回答?——休说九族,便是十族也不怕。此言一出,瞬间断送了几百无辜的生命,摧毁了上千人的家庭。无数女眷孩童流离失所,不忍细述。方孝孺固然气节了,但这些人就该死么?方孝孺可以沉默的。宗法制度下,九族陪葬无可奈何,然史上也只有那一次,有过耸人听闻的十族。朱棣固然是暴君,可就像绿灯时穿过人行道被车撞死一样。是肇事司机的错,可过马路不看左右的人死了!路人无辜,可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正确也好,无辜也罢,皆烟消云散。没有什么比生命更沉重。朱棣固然被无数人骂暴君,可说出“十族”的那个人是方孝孺。这就是儒生,为着当时胸中的那股畅快,为着所谓的名节大义,莫名其妙的第十族,就陪他去死吧!呵呵。
    陆观颐不由想起了飞水的张四妹。她的确不该死,可她差点就“该死”了。陆观颐当然在心里质疑过世道,否则她不会爽快的跟着管平波造反。然而她从没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
    “这便是圣人说的,以顺民心为本么?”陆观颐喃喃的道。
    管平波嗤笑:“圣人懂个屁的民心。就譬如孝,你说老人家活着,你说孝是应当的。死都死了,还孝个屁?丁忧制度更是鬼扯,万一那个县令正做民生工程,结果丁忧了,好么,县令不在夺情之列,交接亦要时间,一场大水下来生灵涂炭,这算谁的?人死了就死了,一抔黄土,穿着金缕玉衣去死的,照例是一抔黄土。丁忧成了政敌攻歼的手段,干人事!就算丁忧是后世牵强附会,然你亲戚家的那位孔圣人,道德绑架搞出那套丧葬制度,又多少人为埋个死人倾家荡产的?里头有没有饿死过女眷孩童?有没有因丧葬破产,溺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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