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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江生的鸭棚这几天正在扩大规模,把买来的荒田四周围上一米多高的网,让鸭子的活动范围可以扩展。他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安秀让李虎子派人去帮他。王家燕与何娟要伺候新的鸭蛋,自然脱不开身,唯有安秀与何树生比较空闲,两人跑去尤集帮忙。
尤集两次才逢集一次,第一天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了逢集,卖了一百多只。何有福很是高兴,向安秀说道,“如果下一集还有这样的好生意,十天不到就可以卖完了。”
安秀也笑,说早点卖完可以早点回去,没有什么不好的。
二伯的田地现在都归安秀种,跟别人家佃田佃地一样,安秀给二伯家租子。所以回到家,二伯二婶也是闲人。安秀给他们出谋划策:“回到家,二婶可以伺候菜地,种些蔬菜到集上卖;二伯帮着何江生照顾鸭棚,我看江哥哥最近怪累的。”
二伯二婶都说,这个主意不错。
何有福的鸭苗铺子开业那天,霍府亲自送了礼来。整条街都说霍家的产业,那些店家认得霍府的人,所以,也知道了何有福跟霍府的关系匪浅,不敢刁难他们。
就连平常混世的小混混也绕道走,在宿渠县,有了霍府的萌荫,就等于穿了金丝盔甲,刀枪难入。
第二天不是逢集,何树生要回家温书,安秀虽然没有什么大事,却有小事忙不开身。见何有福的铺子暂时不需要太多的人手,两人连夜赶回了何家庄。
李氏在后面忙碌,给鸭苗喂水喂食;何有福在前面招呼客人。傍晚时分,赶集的人渐渐散去,何有福也准备上板谢客了,突然一辆马车停在铺子门前。
对街的铺子是贩卖猪崽的,今儿一天没生意,小伙计与掌柜的坐在门口闲聊,正好看到马车停在何有福的铺子前面。
小伙计倒吸一口凉气,忙推掌柜的:“您看,那是三公子的马车!”
掌柜的愣住,半晌才道,“替我准备一份厚礼,明日给对门的送过去,贺他们开张大吉。”
小伙计忙点头。
霍三下了马车,转身把何玉儿接了下来。何有福又欢喜又惊讶:“三公子,玉儿,你们咋来了?”
何玉儿甜甜地笑:“二伯,我来看看,我哥哥和秀姐姐呢?”
“他们回去了。”何有福笑道,“快后面去坐,这儿怪乱的。”说罢,领着何玉儿与霍三往后面走。
李氏与何凤看到何玉儿,都非常高兴。特别是何凤,与何玉儿抱成一团,两人又说又笑的,很是可爱。看着她们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笑颜如嫣,霍三微微勾起唇角微笑。
当晚打烊了,霍三就说请何有福一家人出去吃饭,何玉儿不同意拉着霍三的手撒娇:“三哥哥,我想吃二婶炒得家常小菜,可好吃了,咱们就在家里吃饭吧,外面的饭菜不香甜。”
“别别。”李氏一听说要留霍三在家里吃饭,顿时对自己的手艺没有了信心,慌忙拒绝,“还是去外面吃吧,家里没有什么菜了。”
何有福也附各,“还是去外面吃吧,三公子帮了我大忙,上次还是三公子请客的。这回无论如何也要让我们坐回东,回请三公子。”
霍三从他们的话里,能听出他们的意思来,知道怕在家里吃便饭委屈了自己。只是何玉儿喜欢这样的便饭,他自然不会违背她的意思,忙笑道,“还是在家里吃吧,玉儿很久没有回家了,特想念何家庄的饭菜,正好你们带来的,都是原滋原味的米和菜,让她解解乡愁,我也过过嘴瘾。”
听到他这样说,何有福便在再推辞了,叫李氏下厨去烧饭。
何玉儿给何凤带来了一个手摇鼓,两人开心的玩着。霍三有些愣神,在霍府的时候,何玉儿年纪虽然小,为人处事的作风滴水不漏,令所有人既佩服又妒忌。可是一回到何家庄人面前,她便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异常活泼可爱,天真无暇。
依稀是记忆中某人的影子。
吃了饭,何有福陪着霍三在院子里坐。霍三对何江生印象不错,觉得他是条硬朗的汉子,问了好多他的事情,何有福就把何江生养鸭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前年他养鱼,一是疏忽被人投毒了;后来他定下的媳妇又退亲,嫁到地主家去做小妾。当时啊,我们一家人都担心他扛不住,可是他一点事儿都没有,还带着安慰我们,去年非要养鸭子,我和他娘不同意,结果本钱都是秀丫头出的,不成想,这鸭棚收益还不错。”
听到何有福这样说,霍三笑了笑,道,“大丈夫风雨不倒嘛,江生很不错。”
霍三这样夸何江生,令何有福非常高兴,忙道三公子过奖了等等。
何玉儿陪着李氏在厨下收拾碗筷,李氏一直说不要她忙,让她出去坐会儿,自己一会儿收拾好了就来陪她,但是何玉儿坚持己见,非要帮着李氏一起,执拗不过,李氏只得由着她。
厨房里的活儿忙好了,何玉儿突然跑了出去,从马车上拿了一个包裹进来,打开给李氏看。
李氏惊诧地看着包裹,里面都是金光闪闪的各式各样的首饰,簪子、金钗、耳坠、项链、手镯、戒指等等,有金银的,也有玉石的。李氏愕然看着她:“玉儿,你这是?”
何玉儿不打算隐瞒什么,脆生生笑道,“二婶,这些东西,都是霍府里老太太、太太、少奶奶、小姐们赏给我的。我自己留了好多,还有这么些,白放着可惜了。您改日拿回去,分给我嫂子、娟子姐姐和我秀姐姐。”
玉儿在老夫人面前得宠异常,府里从太太到看门的老妈子,都极力巴结她,寻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给她送东西。开始的时候,能推掉的,何玉儿都一一推掉,实在推不掉的,刀也会把东西给老夫人过目,老夫人说可以拿,她才会拿着。
推来推去的,还是收了好多的东西。
这种事情向老夫人禀告了几次,老夫人就厌烦了,叫何玉儿下次收到了礼物,喜欢的就留着,不喜欢的就扔了,别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烦她。何玉儿忙点头,心中却想是个敛财的好机会。
打那以后,有人送她任何东西,不管是钱财还是首饰,她都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不拒绝。知道她肯收礼,送礼的人就更多了,不到半个月,何玉儿的房里三个大首饰盒,已经装满了。这次都是她挑出一些比较值钱的,想送回去给安秀。
她虽然说分一些给王家燕与何娟,心中却明白,二婶是厚道人,不可能要她的东西,定然会悉数交给安秀的。而安秀,自然也会分给何娟与王家燕。
李氏看着一大包裹的东西,感叹霍家家资殷实,既然是拿回去给安秀的,她自然没有推辞,包好后才道,“你放心,过几日我回去一趟,亲自给秀丫头。”
收好了包裹,又问何玉儿在霍府的情况,有没有人欺负她等等。何玉儿忙娇声笑道,说大家对她都很好,特别是老夫人,简直比亲生孙妇还要疼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牚心怕摔了。
“老夫人对你好,你要更加尽心尽力伺候老夫人,别叫人家失望,晓不晓得?”李氏笑道,心中却在想,何玉儿命里好福气,能入了霍老夫人的眼缘,福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何玉儿说自己知道了,又说这几日霍老夫人身子不好,她走不开。今日能出来,还是傍晚的时候老夫人吃了药睡着了,才偷偷得了空,求着三公子跑出来的。等到老夫人身子好了些,脾气也没有这样坏,自己再抽出功夫回去看爹和秀姐姐,让李氏把自己的苦处带给安秀与何有保。
李氏点头,说回去就告诉他们,叫何玉儿安心伺候好霍老夫人。霍家对他们一家子都不错,做人要知恩图报。
娘儿们说了一会子闲话,霍三便喊道:“玉儿,咱们回去了。”他心中一直记挂着,要是霍老夫人突然醒来了怎么办,一进之间找不到何玉儿,又该发火了。霍老夫人性子一向有点怪,对谁都和蔼,但是对谁都不亲热。生病的时候,不亲热的人,喜欢看到。
一家子人,霍老夫人从前最喜欢的,是霍三的胞妹,后来她出嫁了,霍老夫人比较喜欢霍三,如今,只有何玉儿是她跟前说得上话的。至于沁儿,不过是个应景的,老夫人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自从知道她喜欢跟太太们通风报信,老夫人连她经常去自己房里的权利都剥夺了。
“二婶,我这就回了。”何玉儿甜甜冲李氏与何凤笑道,“反正住得近,过几晶我再抽空来看你们。家里有事要三公子帮忙的,就直接去霍府,说是我的家人,那些家丁们给几分薄面。”
李氏忙说好。
送他们到门口,看着霍三的马车远去,李氏还是回不过神来。
何有福叫她,她才反应过来,笑了笑:“他爹,你发现咱们 玉儿有啥不一样没有?”
“啥不一样?”何有福不解地问道,他没有同何玉儿讲几句话,一晚上都在应付霍三。霍三对何江生的事情、安秀的事情比较感兴趣。由于他帮了自己的大心,何有福把他当成了恩人,自然毫不保留地将自己记得的、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两人聊了很多,反而冷落了何玉儿。
“说话的模样不一样,像个大人。看来霍老夫人真的对咱玉儿下了功夫,这么短的时间,把咱玉儿调教得像个大姑娘了,说话办事比秀丫头还要利索呢,真是难得啊!”李氏感叹道。
何有福没有留意到,只是笑了笑,把今日与霍三公子的谈话也告诉了要氏,老夫妻两半夜说了好一会的话才睡去。次日不逢集,可以不用早起的,半上午起床开门就好了。
次日的上午,南街一整条街都人迹稀少,所有的铺子都很清闲。
何有福的铺子除外。
早上刚刚开门,左邻右舍就来送礼了,恭贺他们开张大吉。他们是昨儿开张的,这些人跟没有瞧见一样,今日却一窝蜂来了。李氏说昨儿他们不得闲,逢集的时候比较忙,今日正好闭庥,就补了昨日的礼。
何有福则觉得是因为昨儿霍三公子来访的原因 。这条街都是霍家的产业,霍三公子偶尔会过来逛逛,视察视察一番。有见识的,都认得他的马车。霍三公子亲自来他们的铺子,四邻的铺子肯定猜测他们与霍家的关系,花些小钱买个消息灵通而已。
果然,何有福收了礼,请他们闲坐喝茶的时候,送礼的人就开始旁敲侧击问何有福与霍三公子的关系。
何有福只道自己的侄女儿是霍三公子的义妹,现在比较受霍老夫人的宠爱,旁的也不多说什么。关于安秀的事情,提都不曾提起。安秀是媳妇,总是不便宜与旁的男人有交集。
一上午迎客送客,竟然比做生意还要累人,快中午的时候,李氏就累得口干舌燥的,忍不住向何有福建议道,“他爹,要不咱们上板歇息一会儿吧,这些人没完没了的给咱下礼,真当咱们是霍家的亲戚呢。我嘴巴都笑酸了,怪辛苦的。”
何有福叹了一口气,同意李氏的说法,况且他们的确不是霍府的亲戚。何有福有烟瘾的,一上午迎来送往,连坐下来抽一口烟的机会都没有,烟瘾一犯,人就比较难熬。
刚刚要上板,正对门的铺子里的小伙计拎着礼盒就过来了,脸上堆着重重的笑意:“何掌柜的,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啊!”
何有保勉强的笑了笑。正对门的铺子是贩卖猪崽的,原本跟他不是同行,应该不存在抢生意的事情 ,可是对面的掌柜的,是个心胸狭窄又目光短浅的人,一打听他们是乡下刚刚上来做生意的,很瞧不起他们。
当初何有福等人过来打扫庭院,忘了带木盆,安秀说要盛些水,擦擦门板桌椅,当时从家里出来 ,只带了扫把与簸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