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二虎忙说:“东家,我回头就把分成退给周小东家。是我不懂事,您别计较,也不用多给我银子。”
虽然他说得诚恳,安秀还是不太放心。
凌二虎的生意头脑,只怕周文轩早已发现了,想把他一点一点挖过去,所以先用小利益相诱。
想到这里,安秀有些头疼,自己这边生意刚刚起步,就有人来挖墙角。看来自己必须来县城,把米铺的生意掌握在自己手里,要是哪日凌二虎撒手不干了,这堆烂摊子谁来收拾呢?
一个人的忠诚度往往跟你的筹码相关,倘若背叛的机成本小于背叛后的收益,他一定会背叛的。自己如何提高他的机会成本呢?想到这里,安秀真是脑壳都疼。在古代皇家,皇帝为了拉拢大臣们的心,往往就结姻亲。
难不成她也要学样,从家里亲戚中寻出一个年轻女孩子,来挽住凌二虎?
“二虎,你成亲了没有?我记得你有次说过,家里给你定了一个姑娘,迎过门没有?”安秀突然问道。
凌二虎莫名地心跳漏了几拍,浮起一丝希望:“我娘不太喜欢那个姑娘,早就想退了。以往我挣不到钱,家里怕我娶不到媳妇,就忍了下去,去年我回去跟我娘说了在米铺的事情,我娘就说婚事往后搁置,就退了亲。”
安秀点点头,嘴角含笑,心想看来联姻的法子可以一行。回去访访何树生舅舅家、堂叔伯家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正好可以介绍给凌二虎。
但是,凌二虎对安秀的笑意产生了不一样的理解,见她这般,还以为她跟自己存了一样的心思,顿时心花怒放。
可是转念一想,她的这个微笑,又不足以作为她也爱恋自己的证据,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安秀又问了米铺最近的顾客群,有没有扩大的趋势,凌二虎一点一滴的告诉了她,安秀用心,默默记住。
想起了临走时王家燕交代的事情,安秀笑道,“二虎,你在县城认识的人多,哪个铺子最近在招伙计?”
“咱们南街的铺子正缺伙计呢,东家,你有安排?”凌二虎一下子就能听出安秀的话音,连忙道。南街的铺子有个伙计做活很偷懒,凌二虎早就想把他辞退了,就算安秀不说,他也需要招新的伙计。
“咱们自己的铺子不行!”安秀笑道。要是将来东窗事发,李腊梅寻到了蛛丝迹,还不得找她拼命?“最好是你朋友的朋友的铺子,跟你没有直接关系的,要不,你问问周文轩少爷,看看他有没有朋友开铺子需要招伙计。”
凌二虎被安秀绕懵了,挠了挠头,忍不住问道,“东家,你到底想做啥?”
安秀也笑:“这个你别管了,就算一句话,这件事别跟咱们牵上关系,你能不能办妥?”
凌二虎是谨慎之人,不能办到的事情不好胡乱给安秀保证,只得道,“这个……东家,我得去访访,过几日给您答复,您看成不成?”
“成,不过要尽快啊!”安秀笑道。想起了李腊梅,她就后背发凉,总觉得何早生三兄弟想出来的法子够阴损的,还不周密。未免夜长梦多,她还是希望可以尽快帮王家燕把这事办了,免得将来牵扯到自己头上。
说完这个,安秀又让凌二虎服去租院子,最好是离自家铺子远一些,凌二虎则大喜:“东家,你要来县城里住?”
安秀说不是,叫他不要打听,仔细把这两件事给她办好了就成。
凌二虎只得答应下来。
看着窗外金黄色的阳光变淡了,安秀起身:“我还要去树生的学堂里看他,先走了。”
凌二虎因为刚刚安秀的暗示,心头喜悦,对何树生也没有了以往的怨恨也减轻了不少,忙道,“东家,我送你去吧?”
安秀扑哧一声笑了:“县学离这里才几步路,你怕我在路上被人打劫不成?”
凌二虎没有坚持,送她到门口,望着她的马车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有重重的拳头打在他的胸口,他吃痛,才看清眼前的人。
是周文轩含笑的脸。凌二虎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的失神,周文轩便笑了:“刚刚走的,是哪家姑娘的马车?咱们的凌掌柜眼珠子都掉进去了,拔都拔不回来。”
凌二虎咳了咳,以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周兄,你就别再取笑我了,对了,正好有事跟你说,咱们屋里请吧!”
凌二虎把安秀的意思告诉了周文轩,大致是不想一心二用。周文轩虽然失望,却没有强人所难,只问凌二虎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凌二虎满脸笑意,就是不开口。
县学里放了晚学,很多的学子都回家去了。考上秀才的学子,大多数家资殷实,最差的也是地主人家,很多学子都在县学旁边租了院子住下,不愿意跟众人一起住县学的公共住舍——杂乱,吵闹,根本不是读书的地方。
安秀不懂这个,就没有给何树生租院子,见他们放晚学的架势跟当初自己放学的情形一样,安秀有点时空扭曲的错觉。
等众人都散去,安秀才给了看门的仆人一些银两,让他去叫何树生出来,按照规矩,女子是不可以踏入县学这个神圣的地方。
大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何树生才优哉优哉地晃出来,俊俏的人上挂着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
“树生!”安秀热情地冲他招手。
何树生瞟了安秀一眼,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惊喜,装着很平淡:“秀,你咋来了?”
安秀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给他送些衣裳、银子和零食过来,他很久没有回去补餐了。何树生心中暖洋洋的,笑意再也憋不住了,浮现在脸上。
安秀踮起脚尖戳他的额头,“刚刚还不乐意地摆臭脸,一听说给你送银子,马上就笑了!”
何树生眼角抽了抽:“我是因为这个吗?”
晚上下馆子吃了一顿好的,南宫守在一旁,跟下人一样,安秀与何树生吃了很多东西,说起来最近家里的事情,两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儿,直到饭馆打烊了,两人还意犹未尽。
“秀,今晚我跟你去住客栈吧,明早再回去。”何树生拉着安秀的手,像个撒娇的小孩子,脸却不知不觉羞红了。
安秀大方地把手搭在他的肩头,乐呵呵道:“走,今晚跟姐混去!”
南宫看了安秀一眼,挑了挑眉,心想她的口味还真重,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安秀早已定好的房间,伙计见她带了一个漂亮的少年男子回来,照例问了句要不要另外加房间,安秀说不用了,这位小公子跟她睡就成。连店小二都吞了吞口水,心里莫名地发憷。
这些人的表情,安秀尽收眼底,关上房门的时候才忍不住哈哈大笑。何树生被她笑得遍体发寒,不满意地嘟囔嘴:“到底有啥好笑的?你快断气了都。”
安秀听到这话,直起腰,照着他的后脑勺狠狠一巴掌,又笑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两人躺在一起,何树生问了很多家里的事情,还有安秀米铺的事情。凌二虎跟周文轩合伙做生意这档子事令安秀忧心,但是她没有告诉何树生,只是把何木生跟李腊梅的事情告诉了他。
130节千金难买销魂夜(2)
安秀把何木生预谋休妻,何早生与何江生成为帮凶的事情告诉了何树生,没有妄加评论。
何树生听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木哥哥媳妇看似可怜,其实都是咎由自取。秀,你别可怜她。”
“我可怜她做啥?”安秀笑了笑,把一双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放在寒冷空气中凉快,“可怜不可怜是后话,休不休的成才是当前担忧的。倘若休不成,木哥哥又叛变,把早哥哥和江哥哥供了起来,这事就麻烦了。帮木哥哥找工、找房子的是我,我头一个倒霉。”
何树生一想,正是这个事儿,忙道:“秀,依我看,你还是别搀和了,寻了事由推了江哥哥媳妇,咱们站中间,谁都别帮。要是真的闹起来,木哥哥媳妇那脾气,只怕你和爹都免不了遭殃。”
“以咱们家和二伯家的交情,你以为咱们撇的清?”安秀苦笑道,“就算咱们真的不插手,江哥哥媳妇自己也要找到县城来。倘若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的碰到了跟咱们有交情的铺子,咱们能说得清?”
何树生点头,觉得安秀的思虑很正确,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令安秀以不变应万变。
安秀也叫他别担心,这点小事自己还是能周旋开来。等到东窗事发的事情,再另谋良策,暂时先这样吧。
“树生,学堂里有没有人欺负你?”安秀抛开家中的话题,问起何树生的近况。
何树生恍惚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秀。有个叫吴明应的学子,今年十九岁,是个佼佼者,样样拔尖。听说他们家是做生意的,家资殷实,还同县城很多的大户交情非浅;在学堂里出手霍阔,学子们跟他的关系都不错。
何树生是今年新入学的一百多名学子里年纪最小的。县学里夫子不少,何树生凑巧,正好分到了吴明应那个课堂里,跟他是同一个夫子名下。那个夫子姓魏,原先最喜欢吴明应,然后不知道怎么了,何树生投了他的眼缘,觉得何树生样样好。明明何树生的文章不如吴明应,夫子却非说他的好,比吴明应的强些。
吴明应没有表现不愉快,可是他的狐朋狗友私下里很不满意,常常有事没事刺刮何树生两句。刚刚入学,大家就开始孤立他。
想到这里,何树生不知不觉地叹了一口气,他似乎今年犯小人,一入学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又不能跟安秀说,让她担心,只说:“没有,今年有秋闱,大家都拼了命地读书,没有人欺负我。”
何树生更加拼命,既然魏夫子欣赏他,他一定不能令先生失望。况且,自己真的不如吴明应?何树生很不服气,他可是今年童子试的头名,虽然吴明应比他多读四五年书,不过至今尚未考上举人,哪里就比自己强?
想到这里,何树生就堵了一口气,更加努力地念书。
安秀没有怀疑何树生的话,以为他真的过得不错,自己也放心了,又道:“树生,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两百两银票,只要不赌不嫖,随便怎么花都成没钱了跟米铺的伙计说一声,叫他们送信给我。在学堂里不要吝啬,广交朋友,将来对自己的仕途很有帮助。”
何树生心头微微愣神,安秀的权术之心比他更重,点点头道:“嗯,我记住了。”
安秀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说学堂里花钱不能小气,但是交朋友也要有眼光,别什么下三滥的人都交结,毁了自己的声誉。近墨者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久了,自己也变得下溅,旁人看你的目光也不好,将来洗都洗不清。”
何树生一愣神,又想起一档子事情。刚刚入学的时候,有个人叫段礼,对自己很好,总是无事献殷勤。正好又赶上吴明应的狐朋狗友欺负他,段礼总是给何树生出招对付他们。
何树生一次都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倒不是觉得段礼的主意有多损,只是自己初来乍到,对形势一点都不清楚,贸贸然出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果不堪设想。何树生虽然是庄户人家的孩子,却读了很多的书,在买书方面,安秀向来不加以控制,所以他知晓一些谋略,懂得人情场上的凶险,一步错万步错。
他奉行先忍耐,观察形势,再自己制定对策。后来才知道,段礼在学堂里,是个声名狼藉的,老学子们都极其厌恶他。几个新来的学子不知道情况,没有经住诱惑,跟他相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