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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家燕来了,安秀总不好避而不见,从屋里出来,笑呵呵道:“嫂子,你咋来坐坐?”
王家燕说来送送她,客气道:“明**又要去县城了,哪年哪月都见不着,特意来陪陪你。”
何有保知道她们妯娌感情不错,任她们闲聊,自己则回房睡觉去了。
两人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安秀心底犯嘀咕,王家燕不会无聊到这半夜跑来打扰她睡觉,就是为了说些琐事,最后只得自己问道:“嫂子,你是不是有啥事要跟我说?”
一听这话,王家燕神色微带忧郁,半晌才缓缓叹了一口气:“秀,嫂子想要你一句实话”
安秀着实摸不着头脑,心想什么实话,她跟王家燕的生活,应该不涉及私密交往吧?虽然何江生当初向她表达过好感,但是安秀根本没有接招啊,于是问心无愧道:“嫂子,是啥话啊?”
“当时我的孩子落了,是你帮忙买的药。秀,当时大夫说什么了没有?”王家燕神色又是盼望又是害怕,“大夫有没有说,我…我可能没有法子再怀孩子了?”
安秀一震,看王家燕的脸色,应该只是猜测,而不是听到风声过来求证的。如此一来,幸而当初自己嘴巴紧,没有把这事告诉二婶。当初没有说,现在安秀更加不可能说了,留个念想,总比被赤*裸*裸的现实折磨得遍体伤痕来的强些。
“嫂子,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有的没的?”安秀笑道,“当初大夫只说你身子极弱,叮嘱我千万别让你劳累,没有说不能再怀孩子”
听到这话,王家燕脸上涌现希望,明显地高兴一笑,却似乎不太相信,叹了口气:“即使大夫没说,我怕也是怀不上了一晃都两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定是当初落了病根”
安秀安慰她:“嫂子,这两年,你总是没日没夜地忙碌,跟江哥哥一起挣下这份家业。我要是你,就歇息一个月两个月,安心养养身子,问大夫要些好的补药,兴许就怀上了。”
王家燕从来不知道这样也可以怀孕,忙问道:“真的?”
安秀根本不知道,就是瞎咧咧,因为她也没有怀过孕,所以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得胡诌道:“当然是真的要不你跟二伯二婶江哥哥商议商议一番,歇息几日,吃吃药看看情况。对了,尤集南边有个送子观音庙怪灵的,回头你去求求吧”
王家燕心中微动,是啊,这两年来,自己想着的就是挣钱发家,不顾寒暑,整日忙碌在暖房里,如今暖房已经建了起来,生意也打开了门路,该歇歇脚,安心求子了。
安秀的话,虽然没有什么靠谱的,却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既是求子,就要心诚,于是笑道:“秀,我懂了,明日我就跟爹娘说说这事,
养养精神安心地求子”
安秀试了试额头的虚汗,心想要是她一直没有怀上,只怕要恨自己了。自己出的这些主意,都是迷信的,没有半点科学依旧,有没有效,全靠运气了。她前世不曾生子,亦不曾学医,哪里就能知道这些?
送走了王家燕,夜色越来越深,何有保已经睡熟了,隔着窗户也能听到他打呼噜的声音。今日他的确是累坏了,忙里忙外的。安秀拴上大门,便回房歇息。
半夜迷糊之际,安秀感觉自己的身子缓缓飘起,眼前的景物又是蒙上了一层红纱。而红纱里面,人影绰绰的。
一个穿着黄袍的清瘦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子,低声哄着,询问她哪里不舒适。而他怀里的女子,安秀依稀是眼熟了,就是太瘦了,病容满面却极力撑起笑意:“快过年了,真希望老天爷垂帘,等我陪你过了这样新年,再收我走。”
“又说混话了”男子将怀里病得奄奄一息的女子抱紧,低声道,“吃上一段日子杨大夫的药,慢慢就会好起来的,谁还没有个三病五灾的?生病嘛,就像阴天下雨一般,难受一些而已,总会过去的。”
这话像是哄怀里的女子,更像是哄自己,把下巴搁在女子的头顶,眼角却湿濡了,极力忍着,泪水还是滑落下来,他抬手假装理了理发鬓,迅速拭去。
而他怀里的女子,知
道他在落泪,却故意不戳穿他。自从她生病,毫无预兆地生病一来,他们都知道,只怕是好不了了。
“要是明年开春我还没有死,立春那日我们就去西郊划船好不好?”女子低声笑道,说话却很吃力,声音有些接不上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把你从船上推下去那次?受了凉,你愣是高烧了三日三夜,害得我被父亲在门外罚跪了一整日。”
“你还说”男子佯怒道,“秀安,你不会死的,永远不会的。朕是天子,用朕的福气护着你,你一定百岁、千岁的。”
而他怀里的女子,丝毫不敬重这个天子,只当他是自己的良人,最亲密的人,呵呵地笑,伸手摸他的脸颊:“我不会死的霍珏,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们约定,明年立春之日,去西郊划船吧。”
“好秀安,霍珏陪你去划船”天子终于妥协了,像个平凡的男人哄妻子一般,不再追究她话里的不敬与泄气,微微笑了笑,“立春之日,我们去西郊划船。”
看到这里,安秀心中很是酸痛,这样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光影一闪而过,红纱内光线微微亮了一点。立春之日,寒气仍是很重,可是西郊的河道两侧,站满了护卫,乌金盔甲发出阴冷的光,直直逼眼眸。而河中,有一条高大的画舫破波而来。
画舫上风帆高悬,锦旗漫卷,舵手们缓慢
而平稳地划船前进。今日虽有寒气,午后的阳光很温暖,两个身影在船头处,一个是明黄色,一个是淡淡的紫色,紧紧依偎立在围栏处。
“真好,还能再来西郊划船”女子舒了一口气,声音却低沉毫无力气。她的双手,已经瘦的皮包骨头,青筋更加醒目。看到她的虚弱,再明媚的阳光也照不暖男子心中的冰冷。
“你喜欢吗?”皇帝见秀安的手很是冰凉,竟然脱下黄袍,给她披上,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
在船上,他们不是皇帝与皇后,而是最最平凡的夫妻。霍珏记得秀安曾经说过,男人要有什么绅士风度,在女人寒冷的时候脱下外袍相赠。
秀安这句话并不是对霍珏说的,只是当时他在场听到了而已。因为他们相熟的时候,霍珏便是太子,秀安虽然不懂规矩,却也知道,若是披上太子的外袍,会给全家带来怎样的厄运。
可是如今这船头,只是他们二人。所以愣是把这千古不变的规矩给破了。批着皇帝的外袍,秀安突然呵呵地缓声笑道:“原来这衣裳,跟我们平常穿的,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愣是把霍珏逗乐了
“霍珏,我要是死了,不准你封上官深薇为后”秀安转身捧住霍珏的脸,严肃道,“因为我会投胎,再回来找你的将来过奈何桥的时候,我少喝孟婆汤,不会忘记你”
她有很多的话不能明说,没有真凭实据,说了也是怨气。只得用撒娇的法子告诉霍珏。她知道,她的每句话,霍珏都会记在心上,从小就是这样。否则,她也不至于放弃了自由自在的日子,进宫做他的皇后。
霍珏顺着她的手,微微闭上双眼,因为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意,半晌才睁开,缓声道:“你若是走了,朕就立马封了上官深薇为后。所以秀安,别说死不死的话,朕受不起”
秀安还是在笑,眼眸处却闪过一丝难掩的心痛。两个依偎在一起,难得好的兴致,又被秀安破坏了。
“霍珏,我渴了,你去拿水给我喝。”秀安淡淡笑道,望了望天边,已经是正午一刻,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霍珏果然听话,把她扶坐在藤椅上,转身进船舱去拿水。今日除了舵手,船上只有他们二人。
霍珏刚刚进船舱,上官秀安就从藤椅上起身,用力翻过船舷,跳了下去。
“秀安…”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安秀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这个梦怎么如此的熟悉?这似乎是她第三次做这个梦了。
梦里的那个女人,很像现在的身主,而那个高高瘦瘦的温柔男人,应该是当今天子。想到这里,安秀愕然,她的身主是皇后不成?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解释不清。
梦境
里的那个女子,明明十八九岁的模样,而安秀听说她这身主被何有保捡回来的时候,才十一岁。
如此一看,又不是了
可既然不是,为何这样的梦,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
外面天色已蒙蒙亮,晨曦熹微,何有保早已起床,替安秀套好了牛车,热了些昨天的剩菜剩饭,让她填饱肚子,回到县城至少要三四个时辰,会在路上饿坏了的,
因为昨晚的梦,安秀的精神有些恍惚,吃饭的模样也心不在焉,何有保忍不住关切问道:“秀,饭不合胃口?”
安秀一愣,才知道自己的表情太露骨了,忙道没有,饭菜很合胃口。为了让何有保相信,还特意地狠狠扒了两大口。
“爹,我想问您个事儿。”安秀斟酌了半晌,觉得如果不问,她回去会心头一直不安的。这个梦境上上次的,竟然像是一个系列的。
“咋了?”何有保被她的模样吓住了。刚刚一副失魂落魄,现在又一副欲言又止,的确令人难以想到好事。
安秀想了想,半晌才道:“爹,你捡了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些特别的事情,比如,我身上当时穿了什么衣裳啊?”
安秀总是能想起那个女子从船上突然毫无预兆跳下去的模样,身上是着黄袍的,那是皇帝脱下来给她的。她只是奇怪,好好的,那个女子为何突然会跳河寻死。
何有保愕然看着安秀。
安秀见他这样,顿时心底一紧,是啊,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失意的事情啊,于是胡编道:“爹,我总是觉得刚刚来的事情模模糊糊的,记不太真切,您还记得不?”
何有保愣了一下,还是缓缓告诉了安秀前因后果。当时何有保发现安秀的时候,她身着黄袍躺在田埂上。那件衣裳大了很多,显得她更加小了。何有保怕她是皇家的人,想送她回去,但是安秀又哭又闹,还跪下来求何有保不要赶她走。
何有保心软,又怕惹事,就收留了她,安秀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世,何有保也不问。这还是第一次听安秀主动说起,何有保心中微微惊诧:“秀,你是不是想起了原先的家人是谁了?”
安秀摇摇头,心想很是奇怪。
如果这身主真的是当今皇后,那么她就是重生的。但是,她为何不回京都去?从梦境里来看,这身主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说话没大没小的模样,更像个穿越者。而且,皇帝非常疼爱她,她回去的话,皇帝一定会认她的,何苦在农家受苦呢?如此一看,那个梦境又像是假的。
安秀记得何玉儿曾经说过,皇帝的唯一妃子叫上官深薇,还说什么是霍三告诉她的。梦境里,那个叫秀安的女子,不是让皇帝不要里上官深薇为后么?这些年,皇帝的确没有立后
啊
想到这里,安秀后背一凉,事情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越想越繁杂。
但是,倘若这身主真是皇后该怎么办?想到这里